第2156章 武後和文獻

　　“獨孤氏？”
　　“武皇後？”
　　從地面撈著袁天罡鉆出，李鴻儒沒想到鉆入了武皇後沐浴之處。
　　但他算是舒了壹口氣。
　　驪山和長安城皇宮的距離不算太遠，但短短時間中，這至少也奔襲了百裏之遙。
　　這種速度不算慢，尤其袁天罡是拉扯著他前行。
　　也難怪袁天罡屢屢得意提及駕馭龍氣遨遊東土的這種本事。
　　這種本事確實拿得出手。
　　唯壹的壞處是很容易死人。
　　當然，駕馭龍氣的出口也不算太好判斷，會固定在某些地帶，難有飛縱的自由。
　　李鴻儒伸了伸手，對著不知是武皇後還是獨孤氏的身體打了個招呼，又有袁天罡摸了摸鼻子。
　　“沒出息！”
　　看著鼻血直冒的袁天罡，李鴻儒罵了袁天罡壹句，只覺袁天罡見識太少了。
　　像他對武皇後裸露的軀體就沒什麽念頭。
　　對李鴻儒而言，這更像是觀摩壹個病人，肌體並不顯得重要。
　　至少在當前而言是如此。
　　他註目著吟誦《心經》兩種蓮花的墜落，只覺武皇後和提及的獨孤氏糾纏得難分上下。
　　註目著武皇後，李鴻儒也註目到了浴池旁。
　　或許是因為武皇後身體有異，浴池附近並沒有宮娥服侍，諸多衣服都是隨意擺放在壹旁。
　　李鴻儒伸手撥了撥，從壹堆衣服中撿起了壹個袋子。
　　他提著袋子上的紅繩，註目著這個袋子，李鴻儒思緒幾乎飄回三十年前。
　　他對這個袋子太熟悉了。
　　那時的他幾乎認為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直到帶著這個乾坤袋遭遇了主人，被大隋文帝直接收了回去。
　　而後的乾坤袋也隨著大隋文帝難於自控神智有了遺失。
　　當時的猜測極多，但李鴻儒沒想到乾坤袋在武皇後的手中。
　　“獨孤氏？”
　　再次念過這個名字的時候，李鴻儒已經隱約猜測到對方的來頭。
　　“原來是文獻皇後！”
　　如同大隋文帝壹樣，文獻皇後同樣是謚號。
　　在大隋皇陵中，李鴻儒和袁天罡只曾匆匆壹瞥文獻皇後身穿紅衣的身影，隨後再無交際。
　　但在三十年後，李鴻儒沒想到又與袁天罡機緣巧合撞見了對方。
　　“能弄死她嗎？”
　　李鴻儒指了指武皇後的身體。
　　李鴻儒擅長武技和術法，但李鴻儒並不精通各種魍魎之術。
　　他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糾纏就很頭疼。
　　但凡李鴻儒出手，這必然是壹屍兩命的效果。
　　李鴻儒問了問袁天罡，總算讓袁天罡註意力稍有轉移，鼻孔朝天臨時止了血。
　　“我弄不死她，但我覺得自己鼻血有點止不住，快要被她們弄死了”袁天罡哼哼道。
　　“妳太廢了，以後肯定要吃女色的虧！”李鴻儒搖頭道。
　　“我平時不是這樣，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袁天罡忍不住再瞟了壹眼，只覺身體那點氣血又翻滾了上來。
　　他見過盛裝穿戴的武皇後，但他沒見過不著裝的武皇後。
　　武皇後往昔能讓新皇沈迷，袁天罡也沒承受住誘惑。
　　在他法力耗空的情況下，袁天罡難於定住心神。
　　袁天罡覺得他這種情況就別說幫忙幹活了，他甚至覺得當下的主要問題並非解救武皇後，而是趕緊找條出路，免得偷窺當朝皇後沐浴沒法逃出長安城。
　　“武皇後，怎麽才能幫到妳？”
　　李鴻儒對武皇後缺乏好感。
　　但碰到有外人針對武皇後，他還是非常樂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和長安本地人打架鬥毆壹番，跑到洛陽城又能臨時抱團沒區別。
　　在對外這壹方面，大夥兒都壹樣。
　　李鴻儒好心發聲詢問了壹句，這讓武皇後有口難言。
　　她念誦《心經》的聲音壹弱，又有文獻皇後念誦經文的聲音難於鎮定。
　　兩人倒並非在意被李鴻儒等人看到身體，而是眼前的李鴻儒等人堪稱絕路的煞星。
　　此時的朝廷也正值新皇對官職調整，正處於嚴打仙庭下凡者期間。
　　若被李鴻儒將事情捅出去，武皇後再能撐也難於熬下去。
　　甚至於對方曾有幾位關系好的朝廷官員深受其害，極為厭惡仙庭下凡之事。
　　“李學士，本後無恙，只是在練貫口！”
　　數秒後，體內爭執不休的文獻皇後率先止住鎮壓，武皇後也收斂了針對，開始應對冒然闖入的李鴻儒等人。
　　“貫口？什麽貫口？”李鴻儒奇道。
　　“這是流傳於北方的壹種對答小調”武皇後道：“由壹人分飾兩種角色對唱。”
　　“哦？”
　　“就比如打東邊來了個喇嘛，打西邊來了啞巴，喇嘛手裏拎著五斤撻嘛，啞巴腰裏別著個喇叭”武皇後道：“我壹邊飾演扮演喇嘛，壹邊扮演啞巴，只要精通此道，我深得皇上歡喜！”
　　“喇嘛、啞巴、皇上歡喜？”
　　李鴻儒壹奇，只覺武皇後腦子抽抽了。
　　但當下有個好處是兩種誦經的聲音都已經止住，武皇後看上去恢復了正常。
　　“妳身體有毛病，有大毛病，妳自己應該知曉”李鴻儒道。
　　“女人難免有些難言之隱”武皇後勉強開口道：“李學士又並非醫師，不要妄下猜測！”
　　“那妳就好自為之吧！”
　　李鴻儒點點頭。
　　他走了兩步，又有回頭。
　　“我較為擅長陰火類術法，如果妳需要燒殺陰魂類之物，可以來尋我幫忙！”
　　等到將話說完，李鴻儒這才施施然推開了窗戶壹道縫隙。
　　他身體朝著窗戶壹鉆，又有袁天罡趕緊掃了武皇後壹眼，隨即牽引術法印記跟隨李鴻儒遁了出去。
　　“我們似乎不能相互殘殺了！”
　　良久，武皇後才開口。
　　“他殺性似乎很重，我感覺他剛剛看我像看壹頭豬，但凡妳點個頭，他很可能拿劍就捅人，至於捅死壹個還是捅死兩個，他似乎並不在乎！”
　　武皇後的口中，又有不同的聲音發出。
　　“我好歹是堂堂大唐王後，身具大唐氣運，李學士不會犯這種忌諱！”武皇後道。
　　“就大唐當前這種雜亂氣運，切！”
　　口中嗤鼻的聲音發出，文獻皇後顯然很不在乎武皇後附體的這點國運。
　　相較於大隋，大唐的壹皇壹後堪稱落難夫妻。
　　新皇似乎得了真武宮相助才有向上。
　　武皇後能向上則離不開她的幫忙。
　　雖然貴為帝王和皇後，但新皇和武皇後並沒有像她和大隋文帝當年那般澤天地氣運垂青。
　　文獻皇後甚至有些嫌棄武皇後當前擁有的氣運。
　　若早知大唐是這種稀爛樣，文獻皇後覺得自己定然不會誘導武皇後攀爬上位。
　　這是忙來忙去壹場空，遠遠達不到她理想中的狀態。
　　隨著武皇後實力和心性愈增，也愈難容忍她的存在。
　　但隨著時間越長，她與武皇後結合也愈加緊密，愈加難於分割開來，尤其是為了謀求金蓮修行《大日如來經》，這幾乎將兩人重疊在了壹起。
　　夫妻尚有爭吵，兩個女人同用壹具身體，時間長久後扯皮打架也很正常。
　　只是兩人今天撕破臉皮的時候撞上了李鴻儒。
　　“他是怎麽鉆到這處機關和陣法重重之地來的？”
　　“妳有沒有發現，他神色很自然取走了我們的乾坤袋哎？這是願意替我們保守秘密了？”
　　“那他拿得有點多！”
　　“下手真狠！”
　　武皇後和文獻皇後各有思慮。
　　等到穿戴衣裳時，兩人也各有後知後覺發現問題。
　　這讓他們對李鴻儒多壹份頭疼時，不免也多了壹份咬牙切齒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