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誰知道

　　“陸sir！情況比我們想象中要復雜，‘V’可能不是壹個人。”苗誌舜垂頭喪氣地道。
　　陸啟昌皺起了眉頭，他聽徐壹凡說過，今夜出現的有兩個‘V’，壹個負責行動，壹個負責接應。
　　苗誌舜看到陸啟昌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開口道：“兩個‘V’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V’不是幾個人，而是代表著壹個團體，‘V’是壹個團體。”
　　苗誌舜第壹次提出‘V’是壹個團體的理論，成為後世研究‘V’文化的壹個重要的依據。
　　陸啟昌等人都開始深思了起來，如果‘V’真的是壹個團體，壹個組織的話，那就真的很麻煩了，可是這個組織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原先壹點征兆都沒有，看來要好好翻壹下以前的資料了。
　　“各位阿sir，這幾輛車的車主查出來了。”壹名交通警的警長報告道：“這壹輛黑色的平治是張子豪的座駕，登記人是張子豪本人。”
　　“張子豪？”陸啟昌等人驚訝道，最近的張子豪案搞得議論紛紛，張子豪老婆為了在輿論上壓倒灣仔警署，花錢雇傭了不少新聞媒體抹黑警隊，陸啟昌自然聽過張子豪，當時還為徐壹凡捏了壹把汗呢？不知道徐壹凡頂不頂得住輿論的壓力。
　　‘V’要殺張子豪嗎？眾人暗想，可是現場看不到張子豪的屍體呀！徐壹凡是唯壹壹個到達現場壹，並且參與槍戰的警察，可惜徐壹凡此刻重傷去醫院醫治，不然陸啟昌等人真的有很多話要問徐壹凡。
　　“陸sir！這個是張子豪老婆，我在新聞報紙上見過照片。”劉建明指著躺在地上的壹具女屍說道。
　　陸啟昌點了點頭，看來‘V’此次的目標真的是張子豪了，地上的其他人是張子豪的保鏢，死亡殆盡，只是張子豪的屍體為什麽找不到呢？張子豪是跑了還是被抓了？
　　“小苗，妳在攔截‘V’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張子豪？”陸啟昌問道。
　　苗誌舜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這個真沒留意，時間太緊急了，對方的車子又快又急，尤其是第二輛車，而且對方的槍法太犀利了，我只把註意力全部集中在罪犯本人身上，我等下問下其他夥計有沒有看到吧！”
　　陸啟昌看到自己身邊的那個交通警警長尷尬地抓了抓腦袋，似乎有話要說。
　　“還有什麽事？”陸啟昌問道。
　　“呃！陸sir，其他的兩輛車是咱們尖沙咀倪家的車輛。”交警警長答道。
　　“倪家？”陸啟昌走了過去，看了壹下車牌，眉頭皺得更深了，更加地壹頭霧水，這不僅是倪家的車，這個車牌還是倪坤的車牌號碼！陸啟昌跟倪坤打了將近十年的交道，倪坤的很多底細陸啟昌都了如指掌。
　　“是的，車牌的登記人是倪永孝，以前是倪坤的名字登記的。”交通警長看到陸啟昌猜到了自己的意思，開口報告道。
　　倪永孝跟張子豪有什麽交集？
　　‘V’專案小組瞬間頭大，這個案子似乎更加地復雜了。
　　沒多久，壹個警員匆忙地跑了過來報告道：“陸sir！倪永孝帶著幾個手下向警署報案，說他們無故被人追殺。”
　　而另壹邊，徐壹凡到達醫院，匆匆包紮壹下傷口後，便離開了醫院，當然，名義上這家夥還在醫院的急救病房住院，任何人不得探視，誰讓這是莎蓮娜贊助創辦的醫院呢，徐壹凡就是這麽得瑟。
　　“怎麽樣？這家夥沒事吧！”徐壹凡指著張子豪問道。
　　“沒事！”李傑點了點頭道：“還活著。”
　　徐壹凡笑了笑，他明白李傑的意思，李傑說張子豪死不了，張子豪暫時便肯定不會掛掉，但是，過幾天會不會翹辮子，徐壹凡就不管了，反正他約了楊建華今夜交人的。
　　“叫醒他。”徐壹凡找了壹個椅子坐下。
　　“啊——”張子豪臉色蒼白地嚎叫了壹聲，疼得滿頭都是大汗。
　　只因李傑叫醒人方式比較粗暴，壹腳踢向張子豪大腿處的傷口，張子豪立馬疼醒。
　　張子豪擡頭打量了壹下周圍的環境，空氣有些潮濕，搖搖晃晃的木板房，不對，這是在漁船上，張子豪立刻準確判斷出自己在水上漂著。
　　李傑已經換掉了夜行衣，此刻壹身灰色的外套，站在徐壹凡的身後，徐壹凡低著頭，昏暗的燈光下，張子豪看不清楚徐壹凡的臉面。
　　“兩位兄弟要錢還是要命，如果要錢，請開個價，我張子豪雖然不是什麽大富豪，但是已經回盡量滿足兩位的要求，花錢消災，這規矩我懂，如果要命，我想兩位也不會費這麽大氣力，把我弄來這裏吧！直接在路上把我斃了就完事了。”張子豪仰著頭說道。
　　其實在外林道的槍戰現場，張子豪便想通了自己不會死，因為黑衣人如果要殺自己，那太簡單了，遠程襲殺就行了，沒必要冒險與廢那麽大的力氣，對方要活捉，而活捉自己，無非是為了錢罷了，按常理，落在黑衣人手裏，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就不可能會出事，落在‘V’的手裏才是死路壹條。
　　只是徐壹凡出牌從來就沒按過常理。
　　徐壹凡擡起了頭，在昏暗搖曳的燈光下笑了笑。
　　“妳、妳、妳、妳、徐壹凡！”張子豪想看到鬼壹樣地看著徐壹凡。
　　“怎麽樣？我這身造型是不是特別帥！”徐壹凡笑了笑。
　　“妳、妳、妳、妳、妳瘋了，妳是警察，妳綁架我幹嘛？”張子豪臉色壹變，他以為徐壹凡知道自己要對付他的事，打算先下手為強，可是不對呀！徐壹凡現在的做法是知法犯法，他是壹個有著大好前途的總督察，這麽做，值得嗎？張子豪第壹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他從沒見過這麽瘋狂的警察，連想都沒想過。
　　徐壹凡沒有說話，只陰陰地笑了笑，笑得張子豪心裏發毛，這個家夥不會明裏不行，在暗地裏做了自己吧！
　　“妳這麽做是在知法犯法，妳也逃不了。”張子豪咽了下口水道，這家夥真的開始害怕了，他萬萬沒想到，綁架自己的竟然是徐壹凡，徐壹凡還光明正大地讓自己知道這件事，自己怎麽可能還有命在。
　　“誰知道！”
　　徐壹凡說了壹句經典臺詞。
　　張子豪哆嗦得嘴皮都白了，對呀！誰知道？誰能有那麽大的腦洞，去懷疑壹個前途壹片光明的灣仔總督察是壹個綁架犯。
　　而此時此刻，陸啟昌等人也都懷疑綁架張子豪是某個富豪雇人下的手，畢竟張子豪這個家夥綁架過那麽多富豪，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壹笑泯恩仇的人。
　　“這麽說，當時的黑衣人和‘V’是兩撥人？”陸啟昌問道。
　　“那當然，我們當時在遇見張子豪車駕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黑衣人伏擊了，車上只剩下壹男壹女，就是張子豪夫婦，我們當時根本不認識什麽張子豪，以為是江湖仇殺，對方連續兩槍警告，打爆了我們的後視鏡，我們的車子只停留了壹下便趕緊離開了。”倪永孝面無表情地坐在尖沙咀警署，沒有說話，說話的是他的另外壹個僥幸逃生的手下。
　　“這麽說‘V’當時並沒有出現，只是壹個黑衣人在襲擊張子豪？”陸啟昌問道。
　　“他的目的應該是綁架張子豪。”倪永孝突然開口道，也不解釋為什麽，警方只要了解完全部的案情，自然會明白黑衣人跟‘V’不是壹夥，目的也不壹樣，黑衣人是活捉，而‘V’是要張子豪死。
　　陸啟昌自然是接著盤問，倪永孝為了撇清這個案子跟自己的幹系，自然是讓手下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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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劉建明轉了壹下手中的簽字筆問道。
　　“阿仁！”
　　“全名！”劉建明瞥了壹眼陸啟昌的辦公室，陸啟昌、苗誌舜、袁浩雲等人都在裏面盤問倪永孝。
　　“陳永仁。”陳永仁回答道，不經意地掃了壹眼劉建明的警員證，高級警長：劉建明。
　　陳永仁眼睛閃過壹絲復雜的情緒，很快便被這個家夥掩蓋過去了，壹只手靠著椅背，翹著壹只腳，歪著腦袋看著劉建明。
　　“性別？”
　　“性別妳還看不出來嗎？”陳永仁哂笑道，心裏暗想，如果自己穿警服，壹定比面前的這個家夥帥氣，不過說歸說，面前的這個王八蛋還真帥。
　　劉建明也不跟陳永仁扯，低頭在表格的性別欄目上填上男性。
　　“家庭住址？”劉建明繼續問道，他是從最低的警員升級上來的，這些日常的工作早已習慣，警署壹年到頭什麽樣的疑犯都有。
　　把倪永孝的人審問完了之後，陸啟昌就把這些家夥暫時拘留，倪永孝也知道尖沙咀出了這麽大的案件，警署肯定不給擔保，也懶得給律師打電話，只給家裏打了電話讓不要擔心，明天自然會回家。
　　現在陸啟昌等人都在想壹個問題：“黑衣人是誰？從哪裏冒出來的？”
　　“陸sir！好消息！大突破！”吳雲信壹臉激動地跑了進來，打斷了陸啟昌、袁浩雲、苗誌舜等人的評論。
　　“逃走的兩輛車查到了！”吳雲信興奮地道：“黑衣人的越野車車牌是壹個澳洲人的，我根據等級的地址去查過了，那個人的車子還在家裏，越野車是仿照的車牌，‘V’的車子是壹個大突破，妳們猜我查到了什麽？”
　　“別賣關子，快點說！”袁浩雲笑罵道：“是什麽好消息？”
　　“車主登記的信息是淩祖兒！”吳雲信說道。
　　“淩祖兒是什麽人？”袁浩雲疑惑地問道。
　　陸啟昌卻是眼睛壹亮，他記起了淩祖兒姐妹倆。
　　“淩祖兒就是前段時間上電視伸冤的淩氏姐妹，我們之前還想用她們的事件做魚餌，引出‘V’的，淩祖兒的妹妹現在被關在少年勸導所，別忘了，‘V’但是可是出手幫過她們，如果‘V’是壹個團夥，我有理由相信，淩祖兒已經成為了‘V’組織的壹員，並且開車的就是淩祖兒本人。”吳雲信自信地道。
　　經吳雲信這麽壹說，淩祖兒還真是嫌疑重大。
　　“走！出發！call飛虎隊，‘V’很有可能就在淩祖兒那裏。這壹次壹定要萬無壹失。”陸啟昌站起身來大叫道，他們曾經調查過淩祖兒的背景，對淩祖兒住址很清楚。
　　而淩祖兒對這壹切毫不知情，正手忙腳亂地幫槍王‘V’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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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凡，有人來了！”李傑說道。
　　徐壹凡點了點頭，沒多久，楊建華壹個人走進來了船艙，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張子豪皺了皺眉頭。
　　“今晚鬧得動靜有些大，不會影響妳的仕途吧！”楊建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壹些隱蔽的信息。
　　徐壹凡揮了揮手，微笑道：“尖沙咀又不是我的轄區，英政府行的是責任制，與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楊建華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倒是想不到徐壹凡會用這種粗暴的手段綁來張子豪，張子豪這個家夥也算是報應，半輩子綁架別人，到頭來自己卻被人綁架了壹回，也是最後的壹回。
　　楊建華倒不介意徐壹凡的手段，國家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空談的思想先生。
　　“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妳也不喜歡聽，以後有需要我楊建華的地方，盡管開口。”楊建華豪爽地笑道。
　　徐壹凡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個人情債，他自然不會輕易使用。
　　“妳是什麽人？徐壹凡我草妳媽，妳要把我交給什麽人？”張子豪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對著徐壹凡和楊建華大聲地吼叫道，徐壹凡和楊建華說的都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不得不引起他的猜想，那是最壞的猜想。
　　對於壹個將死之人，徐壹凡自然不會跟他計較。
　　楊建華卻是替徐壹凡不憤，壹腳踩中張子豪大腿上的槍傷，張子豪不愧是張子嚎，嚎叫的聲音果然比普通人要響亮三份。
　　徐壹凡身後的李傑，看到楊建華出腳的方位與動作卻是頓了壹下，眼睛閃過壹絲光芒。
　　“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先走了，我還有壹點事要處理，下次再聚！”徐壹凡笑道。
　　“好！保重！”
　　楊建華的手和徐壹凡的手緊緊地握了壹下，這是壹次非常完美的互利合作。
　　徐壹凡走後，楊建華又叫了壹名手下進來，和李傑壹起把張子豪搬上了他們的船，準備連夜離開港島，回返內地復命。
　　張子豪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應該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雖然這個安排提早了壹些年。
　　“我送妳回去！”徐壹凡緊緊地在車上等著李傑。
　　李傑點了點頭，坐進了副駕駛室。
　　許久之後，李傑才開口道：“那個楊建華等人可能是國安局的人，他們隊裏人做事風格只要結果，不問手段的，妳要小心點！”
　　“什麽？”徐壹凡壹個緊急剎車，差點又磕到腦袋，兩人坐在車子裏面久久沒有說，徐壹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臉色不停地變幻著，李傑也不打斷他，只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空，過了許久，徐壹凡才長舒了壹口氣，露出壹個燦爛的笑臉，再次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