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燕山余脈

　　天色微明，遠處郁郁蔥蔥的群山籠罩在壹片朦朧的霧氣之中，蒼松翠柏，野草鮮花，煥發出勃勃生機，微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
　　在這片密林之中，壹條小河涓涓流過，沿著山勢順流而下。
　　在山下的小河旁，有壹片不大的村落，古色古香的建築錯落其間，偶爾有汽車沿著公路出去，引起幾聲狗吠。
　　古老的村莊還沒有蘇醒。
　　這裏是燕山余脈的邊緣，流經的小河據說和西山的玉泉山屬於同壹水系，玉泉山的水在古代屬於宮廷用水，而這條河則養育了這裏的人們，人們叫它清河，而這個村莊則叫清泉莊。
　　清泉莊不大，只有三多戶人家，人們生活的富足安逸。
　　在以前是因為距離市遙遠，所以很多古建築得以保存，在現在則是交通的便利，風景的優美，成了壹道風景線。
　　每逢假日，會有不少人來這裏遊山玩水，或者參觀古老的四院。
　　據說有人要在這裏建壹個高檔的別墅和度假山莊，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未能成行，無非是收購價過高，還有這村子裏有幾位大人物，不想被喧鬧的環境破壞。
　　雖然已經是八月份，不過早上還是十分涼爽。
　　在壹個三進的院落中，後院的正房門打開，解雨晨赤著上身，拿著壹把黑鞘的古刀走了出來。
　　先打了壹套拳熱熱身，待到活動開了便抽出古刀練起了家傳刀法，五虎斷門刀。
　　只見寒光閃閃，氣勢非凡，旁邊的樹葉被刀風吹動的嘩嘩作響。
　　五虎斷門刀雖然在影視劇的演繹中聲名不顯，可是流傳幾年的刀法豈是平庸的。
　　收刀站立，調整呼吸。
　　解雨晨想著自己所練的招式，還是不到火候啊，他嘆了壹口氣。
　　想起當初解老爺子演練這套刀法時，最後那仿佛開天辟地的壹擊，至今仍印在他的腦海。
　　雖說年刀月棍壹輩子槍，可是要真正的精研刀法，幾年的時間還是不夠的。
　　他舉起古刀凝視，刀身花紋古樸，寒氣逼人，此為昆侖寒鐵打造，乃解家的家傳之寶。
　　雖然在這個年代冷兵器不過是人們收藏之物，已無大用，而武功更是除了表演，沒什麽人繼承了。
　　解雨晨也不知道這套刀法他還能不能傳承下去。
　　想起課文上老舍的，沙子龍斬釘截鐵的說，「不傳！不傳！」他嘆了壹口氣，收刀入鞘。
　　走進廚房準備早餐，砂鍋煮上小米粥，把凍著的餃子蒸上，便房間洗漱。
　　溫水劃過他的身軀，解雨晨今年二十四歲，劍目星眉，身材頎長，肌肉線條明顯，精壯而不臃腫。
　　洗完澡出來，在東廂房門上敲了兩下，「起床，吃飯了。」「知道了，老哥。」門裏傳出解雨軒懶洋洋的聲音。
　　轉身走進西廂的廚房，準備兩個涼菜，壹個自己腌制的鹹鴨蛋，壹個拍黃瓜。
　　家裏只有他們兄妹二人了，父親在他初中時因意外去世，因為經常外出，解雨晨至今想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而母親則更早了，在生下雨軒後就沒了，那年他六歲，還有壹些印象，而雨軒是什麽也不知道。
　　他們二人從小被爺爺帶大。
　　解雨晨初中畢業後就輟學了，當然不是上不起。
　　雖然解家有家傳古刀和刀法，卻是以詩書傳家，這從解老爺子收藏的那壹屋子書就看的出來。
　　在解老爺子教導下的雨晨，覺得學校的知識越來越沒用，性輟學，跟著對門的楚老爺子學起了廚藝，解老爺子也沒反對。
　　楚老爺子單名壹個毅字，據說祖上是宮廷禦廚，伺候過老佛爺，壹身廚藝高超。
　　解雨晨跟著他學廚藝，如今是壹家星級酒店的廚。
　　解老爺子在幾年前去世了，在親戚鄰裏的幫助下料理了後世，這個家裏就剩兄妹二人了。
　　「哈哈，小哈，不要鬧了。」
　　這時外面傳來解雨軒的聲音。
　　原來是哈士奇正圍著她打鬧。
　　因為院落很大，所以養了幾條狗。
　　壹只鐵包金藏獒，永遠守在壹進那裏看守門戶，金毛在二進，大白熊則懶洋洋的趴在三進客廳，哈士奇則哪裏熱鬧哪裏有它，還有壹只小獅子狗叫蝴蝶，看見蝴蝶就挪不動窩，到處追趕。
　　「好了，別鬧了，快來吃飯吧。」
　　解雨晨把東西都拿上餐桌喊到。
　　解雨晨壹邊吃著飯，壹邊說，「妳放假時間不短了，大學通知書也早下來了。有什麽打算，是去上海外婆哪裏玩，還是去哪裏旅遊。」「我打算去考個駕照，今天跟靜美她們商量壹下，到時候壹塊去。」解雨軒喝著小米粥說。
　　「也好。」
　　解雨晨想了想，「反正早晚都得考，今天妳們商量壹下，明天我帶妳們去報名。」「嗯嗯，嘿嘿，等我考了駕照，再去外婆那裏，反正妳十壹結婚嘛，到時候和外婆小姨她們壹起過來。」解雨晨的母親秦嵐家在上海，外公外婆都在，還有小姨秦颯壹家。
　　本來當初解老爺子沒了之後，小姨想把他們接到上海去。
　　不過那時雨晨已經二十歲了，而且還有工作就沒去。
　　「也好，今天我跟妳佳妮姐出去壹趟，記得餵狗還有洗碗。」解雨晨說完在雨軒的頭上揉了壹下就走了出去。
　　「討厭啦，又拿人家頭發擦手，哼。」
　　解雨軒哼哼的說道。
　　解雨晨走到壹進那裏，藏獒走了過來在他身上蹭了兩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上了他那輛大型ＳＶ，開出門口停在路邊。
　　對門就是楚老爺子家，有個孫女叫楚佳妮，和解雨晨從小壹起長大，青梅竹馬，她大學畢業後兩人就訂婚了，並打算今年十壹結婚。
　　今天趁著都休息，兩人出去轉轉。
　　看看還要置辦什麽，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置辦的，院落屋子已經請人修整粉刷了壹遍，家具什麽的都是傳下來的，紅木，黃梨木的老家具，還有解雨晨重新裝修的時候置辦的，今天出去，不過是兩人借著這個出去玩罷了。
　　進了大門，只見楚老爺子正在樹底下的躺椅上休息，雖然已經七十多歲，退休多年，可楚老爺子保養得宜，身體硬朗，依舊紅光滿面。
　　「爺爺，吃了嗎。」
　　解雨晨打著招呼。
　　「雨晨來了。」
　　楚老爺子睜開眼睛聲音洪亮的說，「早吃過了，今天休息？」「嗯。今天和佳妮出去壹趟，看看還有沒有要置辦的東西。」解雨晨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說。
　　「對了，爺爺，結婚要通知的人，親戚朋友都說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要特別通知的。」「沒別的了吧。」說完，楚老爺子想了壹會，「妳姑姑能聯系上嗎？」「唉，不知道怎麽聯系啊，都不知道在哪裏。」解雨晨嘆了壹口氣說到。
　　解雨晨還有壹個姑姑叫解美玲，在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不過後來去美國留學，看上了壹個美國人，要定居美國。
　　解老爺子有著老輩人的固執，死活不同意，鬧的不歡而散，最後解老爺子發話，她要定居美國，就斷絕關系。
　　後來解美玲還是留在了美國，而解老爺子也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她。
　　解雨晨那時還小，物是人非這麽多年，解美玲也再沒有消息傳來。
　　在解老爺子去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麽通知她，更何況現在。
　　「雨晨來啦。」
　　這時楚佳妮的媽媽朱敏從後院走了出來，朱敏今年四十多歲，皮膚白皙，身材豐滿，壹件白色女士襯衣，壹條黑色緊身褲子，壹雙白色的高跟涼鞋，豐滿的胸部和圓潤的臀部高挺，溫婉不失性感。
　　「阿姨。」
　　解雨晨叫道。
　　「都快結婚了，該叫媽了。」
　　朱敏笑著說，熱切的眼神透露著嫵媚看著他。
　　「媽。」
　　解雨晨叫了壹聲，眼神中有壹絲挑逗。
　　「哎。」
　　朱敏笑著應著，眼睛有壹絲調皮的看著他。
　　朱敏的丈夫在楚佳妮小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她沒有再改嫁，帶著孩子照顧楚老爺子，也經常照顧年幼的解雨晨。
　　隨著慢慢長大，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雨晨走進了她的心理，終於兩人在楚佳妮上大學在家裏待的時間短時發生了關系，解雨晨英俊的面容，強壯的身體帶給她無數次的歡愉，深深俘虜了她久曠的身體和心靈。
　　在他們交歡時，可是經常好哥哥，親爸爸的亂叫，現在讓解雨晨叫她壹聲媽，好想占了多大的便宜壹樣高興。
　　「佳妮正在房間收拾呢，妳們聊什麽呢。」
　　「剛說到他姑姑的事。」
　　楚老爺子閉上眼睛，在搖椅上慢慢搖著說。
　　「美玲唉，當年要不是解老爺子那麽反對，也不至於」說到這裏，她也不知道怎麽說了，走到解雨晨身邊，在他的肩上拍了壹下，「該來總會來的。」「我知道了媽。」解雨晨趁著楚老爺子看不見，伸手在她穿著緊身褲顯露出的肥臀上捏了壹把，壞笑的對她眨眨眼。
　　朱敏不好這時跟他打情罵俏，用肥臀在他身上撞了壹下，扭著屁股走開了。
　　這時後院傳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只見壹個穿著白色連衣裙，身材高挑的身影閃了出來。
　　楚佳妮面容精致，柳葉眉，丹鳳眼，瓜子臉，知性中偷著壹絲俏皮。
　　她走過來抱住解雨晨，「老公來啦，嘻嘻。」
　　說著在他臉上親了壹下。
　　「這孩子，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鬧。」
　　朱敏在旁邊說道，眼神中透出壹絲羨慕。
　　「哈哈哈哈」
　　楚老爺子聽到了，笑著說，「孩子嘛，好了，妳們該幹嘛幹嘛去吧。」「知道啦。」楚佳妮對著朱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爺爺，媽媽，我們出去了。」說著挽著解雨晨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們出去了。」
　　解雨晨說。
　　「開車慢些點。」
　　朱敏在後面說。
　　「知道啦。」
　　「這孩子。」
　　朱敏搖搖頭。
　　「爸，那我壹會也出去了。」
　　「去吧。」
　　楚老爺子在躺椅上擺擺手說到。
　　朱敏轉身到後院收拾壹下出門，她在市裏開了壹家服裝店，雖然家境不錯，不用她多忙，可畢竟也是給自己找點事做。
　　此時，已經八九點鐘了，太陽照亮大地，外面逐漸熱鬧起來，古老的清泉莊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