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怒火燒毀萬重山
鐵漢嬌娃 by 北地色魔
2019-7-25 22:37
奔出幾十裏,終於找到壹個山洞了,車戰把艾姍抱進洞,放在壹塊幹凈石上,喘聲道:“艾姍,妳不輕呀。”
艾姍笑道:“妳走得太快了,能在半個時辰之內,抱著壹個人奔走三十多裏,能辦到的人恐怕不多,現在妳采取行動呀?”
“大膽的丫頭。”車戰暗罵,笑道:“妳們羅剎人有句俗話,「在做之前要想七次」,比我中原人的「三思而行」更加謹慎,妳忘了不成?”
艾姍驚訝道:“妳懂得不少呀。”
車戰休息壹會,摸出壹顆丹藥餵她道:“快吞下!看看我運內功能否逼出毒來。”
艾姍吞下後輕笑道:“妳不趁火打劫呀。”
車戰也輕聲道:“妳不能動,沒有意思。”說笑歸說笑,他運起無形神功,按住艾姍背後,不壹會,忽見艾姍嗯了壹聲,張口吐出壹股異香之氣,不久,車戰松手道:“妳行好運,我成功了。”
艾姍道:“心中好難過呀!好似無數螞蟻爬動。”
車戰道:“這是氣被內功所逼,由各處血脈中集於咽喉,我想如不要急於治好妳,過了十天也會好的,他這毒物本名十日眠。”
艾姍的手腳能動了,她握拳伸腿,忽然跳起來,撲上車戰,緊緊抱住亂親,邊親邊笑道:“妳真好!唷,妳太可愛了,難怪微微降到妳懷中。”
車戰真沒有想到她來這壹手,扶住她道:“妳真火辣!別鬧了,我要去山東辦急事。”
“我跟妳去。”艾姍松手,認真地說。
車戰道:“好,妳快拿衣包寶劍,我們這就動身。”
艾姍急急拿起衣包,背上長劍,開心地搶在前面,回頭道:“阿戰,妳看,快近黃昏啦。”
艾姍的純潔和天真,車戰愈看愈有好感,笑道:“這壹路,特別要小心,跟在我身邊不是好事,我是北極派眼中釘,隨時都有麻煩。”
艾姍道:“我才不怕,打架算什麽?”
車戰道:“明的當然不怕,暗箭最難防,北極派各種邪門人物多得很,他們在真正武功占不了上風時,下流手段層出不窮,妳被九苗蠱神整倒就是壹個例子。”
艾姍道:“我知道,谷不凡的續緣夫人就是我羅剎北極諸國第壹號人物。”
車戰急急道:“谷不凡有續緣夫人?還是邪門人物。”
艾姍道:“原來妳還不明白,谷不凡的老婆死了多年了,他到漠北不久,在羅剎遊歷了七年之久,於北極結識了「玄冰神魔」之女,還生了個女兒叫「冷艷幽靈」谷月影,不過未入過中原。”
車戰道;“艾姍,妳不說,我真的不知道。”
艾姍道:“北極派的內情,沒有人比我清楚的,告訴妳,達不花、柯哥林還是谷夫人的心腹,整個北極派大權,實際上操縱在夫人手中,谷不凡大女兒谷天鷹的丈夫,還是谷夫人外甥。”
車戰道:“我與北極派的恩怨,可說勢不兩立,其中原因壹時說不完,我會慢慢告訴妳。”
經過好幾天日夜奔走,這日到了蘇州金壇城,時正中午,二人落在壹家名為洪湖客棧裏,梳洗後正當客棧內客滿,車戰在房中向艾姍道:“這是真正中原內地了,好在妳這羅剎女子大部分象中原漢人,如果是白種人,那會把妳當動物看。”
艾姍笑道:“進店時,老板當我是妳太太,妳為什麽不解釋?”
車戰笑道:“我很榮幸,何必解釋?”
艾姍笑道:“妳是假風流,這段時間不短,妳卻正經得很。”
車戰在她耳邊道:“不到時候。”
艾姍畫臉羞他道:“錯過機會,以後妳休想。”
車戰親她壹下道:“妳忘了,我定的只有壹個房間。”
“哎呀!妳。”艾姍叫起來了。
車戰把房門壹關,抱起艾姍向床上放,笑道:“妳叫吧。”艾姍這時半推半就,二人扭作壹堆了,如火如茶。
艾姍笑罵道:“哎呀!壞蛋,這是白天嘛?”
車戰輕聲道:“窗戶關得緊,房門上閂了,我怕失去機會。”其實艾姍早已心許,這時已到神魂顛倒之際,那話兒就不必說了。
車戰慢慢地由手把艾姍輕輕抱起的時刻,坐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撫弄著她的背,而艾姍的秀發輕柔地垂了下來……艾姍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裏有韻律地滾動著,她用舌頭翻弄著,當他將舌兒伸入她口內後,便立刻吸吮起來,使得艾姍全身顫動了起來。艾姍吐著氣,如蘭似的香氣,她狂吻著車戰的舌頭,壹次比壹次用力。艾姍的粉臉更是紅透了,她輕微抖著、顫著,詩樣的囈語斷斷續續……
那股青春的火花,由舌尖傳遍了全身,身體上每個細胞都活躍著撫弄著,而且興奮不已,他及艾姍開始沖動了,聽他們的呼吸有如這白戰飄落不已。他們仍在深深地接吻著、撫摸著。突然間,艾姍離開了吻,以兩道火紅的秀眼看著車戰,似乎在期待著什麽似的……
聰明的車戰也善解人意地為艾姍脫下了她的羅衫,抱到床上去。艾姍平臥著,呼吸急促而猛烈,使那對白白嫩嫩的乳房壹起壹伏地顫動。艾姍半閉著眼睛,輕聲呻吟著。車戰撫摸著艾姍的秀發、桃紅的粉頰、結實而富有彈性豐滿的乳房、修長潔白嫩肉的玉腿,最後那豐滿肥高白嫩凸起充滿神秘地陰戶肉穴地方。艾姍的乳房現在好似兩個飽滿的雙嶺,圓圓的而富有彈性。艾姍的乳頭已呈粉紅色了,當車戰含在口中吸吮時,那乳頭在他口中跳躍個不停,真是逗人喜歡。
尤其那塊桃源地,真是神秘,還似玉調成壹樣,整個壹塊真像是壹塊未曾雕刻過的美玉壹般,那密密的陰毛黑得發亮,與那潔白的肌膚真是黑白分明,可愛極了,令車戰看得垂涎三尺。皮膚細細而柔軟,陰毛上壹片雪白細嫩的凸出陰唇,還有那道細細的小溪,已流出的淫水中,更是引人入勝。車戰開始用手指輕輕地將陰唇撥開,靠近陰唇的陰核已經漲得很肥滿了,而且還微微跳動著,那淫水的黏液沾滿它的周旁,實在迷人可愛。
車戰忍不住下面那寶貝的饑渴,於是右手握起艾姍那纖纖玉手,引到自己的下身來。艾姍當那纖手壹碰上那又粗又壯大的寶貝,居然呼吸困難了起來。艾姍的細手先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小腹,壹遍又壹遍,艾姍此刻充滿了春意的眼神斜看著車戰。漸漸地,她的下手又壹次地向下觸動著叢密的毛,她輕輕的捏弄著它,慢慢地用無明指撫弄著那大寶貝的龜頭。
艾姍輕輕地摸玩不已,最後她更是緊緊地握住了它,上下套玩著不停。那由艾姍手中傳來的震憾力,使得車戰的大寶貝受了刺激,更是堅硬、更加膨脹。於是車戰趁機的撫摸著艾姍的屁股,又摸到她的小腹、陰毛、陰唇再到那挺高的陰核,那白嫩嫩的肉實在太可愛了。當艾姍玩夠了車戰那大寶貝時,這時車戰用手指輕輕地撫弄著艾姍的陰核,害的艾姍抖動不已,於是車戰再稍微翻個身,右手伸出慢慢撫弄著艾姍那堅硬的乳頭。
“啊……唉唷……戰哥……妳……妳……快……快別吻了……啊……我……實在……受……受不了……唔……啊……好哥……我……我下面……不知……怎麽……好……好癢喔……”
車戰知道艾姍已被刺激得無法自我控制了,於是他輕輕地翻起身來,先用手將艾姍的兩腿分了開來,使她那窄小的小穴能寬松壹些,以便大寶貝的龜頭能插入她的陰道去。於是車戰跪在艾姍的兩腿之間,壹只手握著那粗大的寶貝,另壹只手分開艾姍那桃源洞口,使那陰道隱然在望。終於,車戰把龜頭套了上去,把身體伏下,兩只手支住在床上,壹面用嘴來吻住艾姍,她的小穴散發著無比的熱力,通過了寶貝更是劇烈的跳躍不停。
車戰猛力壹挺,插得艾姍痛叫了起來:“戰……戰哥……慢……慢點……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當車戰在向下插時,只覺得陰戶的細肉破裂了。艾姍那陰道的痛楚,像針刺著她,周身顫抖不停。這種刺痛,艾姍想該是處女膜破裂了,覺得陰戶有黏黏的東西流了出來,沿著屁股流到床上。
“戰……哥……慢……慢些……裏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妹……妹受不了……哥……輕……輕點……”
車戰老道地說:“姍……妳放心……我……插慢點……就是了……等壹下……就會好了……而且……妳還有……慢慢舒服……哥……絕不騙妳。”說完,見艾姍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心中更加憐愛,於是把嘴湊上去深深的壹吻,像是對艾姍的回報,那更是興奮,感激的綜合。
過了沒多久,艾姍的小穴慢慢有了反應,她只覺得陰戶深處漸漸地騷癢了起來,說不出的難受,那似乎是性的燃繞。於是艾姍情不由己的扭動她的嬌軀,使她陰戶裏頭的子宮頸能去碰撞車戰的龜頭,同時嬌喘道:“戰哥……裏……裏頭……開始……癢……了起來……我……我……好難受喔……哼……哼……快……快……快給我……止止癢呀……哼……哼……”
車戰立即用力壹頂,壹根粗壯的寶貝沖了過去,直抵花心深處了。艾姍更是嬌軀壹顫,呻吟道:“嗯……哎呦……戰……戰哥……美……美極了……但……還是有……有些痛……哦……哎唷……我……妹妹……上天了……哼……我……那小穴……沒有壹處……不是……舒服萬分……哥……怎麽到……今天……才……才插人家……妹……妹恨死……妳了……戰哥……妳抽……插得我……我好美哦……哎唷……哼……我……我美死了……哼……哼……哼……”
只聽到艾姍嬌聲不絕,那粉臉上更是露出那性滿足的艷麗,車戰使她太舒服了。艾姍此時更是漸入佳境,陰戶中更是覺得酸酸麻麻,有壹股說不出的感受,那股興奮令她又嬌喘道:“哼……哎唷……插……插死我了……哥……妳的……寶貝……好長喲……每次……都頂得……人家……好……好舒服……我……的骨頭……都要酥了……哼……哼……美……美死我了……戰……我快沒命了……哦……哦……美……到上天了……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哥……哥……我……我要……丟……丟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丟……丟了……啊……”
艾姍的陰門突然壹陣收縮,陰壁肉不斷吸吮著車戰的龜頭,車戰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幾下,大龜頭壹陣跳躍,蔔蔔蔔射出大量的陽精,直射得艾姍的陰戶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驟逢壹陣雨水的滋潤,花心裏被熱精壹淋,子宮口突然痙攣收縮,壹股陰精也狂泄而出。兩人深情款洽,水乳交溶,雙方都達到最高潮,彼此享受到性交的樂趣。
※※※※※※※※※※※※※※※※※※※※※※※※※※※※※※※※※※※※※※如膠如漆了半天,房門開了,雙雙走到前廳進餐。喝酒時,艾姍橫了車戰壹眼道:“妳是暴君。”
車戰輕聲道:“小聲點,廳裏有可疑人物。”
艾姍忽覺東角桌上有兩位老人在註意她,輕聲道:“是什麽人物?”
車戰搖頭道:“看他們眼神,不但內功高深,而且有邪光,今後夜晚要小心。”
艾姍哼聲道:“除了妳,別人休想動我壹根汗毛。”忽見店外走進兩個面罩黑紗的少女,居然壹直走向車戰。
艾珊突然聞到壹股與眾不同的異香,似有所悟,起身招呼道:“好不久見了,請坐。”
車戰莫名其妙,正在疑問之際,其中壹個己在他右側坐下啦,同時耳中傳來輕輕地聲音道:“阿戰,別露相,店中有兩個大邪門人物。”
是紀翠羽的聲音,車戰豁然,接口道:“是何來路?”
另壹黑紗女子道:“北極派的堂主,「屠魂鬼手」真名不詳,「毒莽無常」姓名亦不詳,是兩個可怕人物,他們是第壹次進入內地。”車戰聽出是余微微。
店家解事,走到車戰面前問道:“公子,要添杯筷嗎?”
車戰正要說話,忽見艾姍道:“她們已經吃過,阿戰,我們三個要回房去壹下,妳在這裏監視。”
車戰點點頭,當三女起身去後,車戰忽見東角上兩個老人站了起來,料定他們要走,不禁暗急,忖道:“糟!他們要走了。”料得不錯,兩位老人結帳出店了,車戰無暇回房通知三女,立即暗盯而上。
過了壹刻,三女出來時,壹看不見車戰,同時東角上的兩個老人也不見了,三人都知是怎麽壹回事,紀翠羽急問道:“我們怎麽辦?”
余微微道:“回房去,再等壹會,如果屠魂鬼手等的落腳地,被阿戰找到,阿戰就會回來,假如到了天黑不回來,那就是追趕前去了,我們也好走。”
紀翠羽道:“阿戰見不得北極派的人,這壹追,不知追到什麽地方去了。”
余微微道:“我想尚未離開此地,這樣好了,我們分開尋,尋不到還是回客棧,以明天早晨為最後限期,吃過早餐還不見回來,那就直向山東走。”
艾姍道:“我對此地不熟,怎麽辦?”
紀翠羽道:“跟我壹道走好了,微微,妳呢?”
余微微道:“我想我的手下也到了吧,妳別擔心我不熟悉。”
紀翠羽道:“好,我們立即分開。”說完帶著艾姍向東街奔去。
紀翠羽奔東街,微微自然走西街,但她走不到街盡頭,忽見壹個大漢在街上東張西望,微微認出大漢,立即走近道:“大金剛,妳們全來了?”
大漢壹聽聲音,立即躬身道:“小姐,大家都到了。”
余微微道:“快!吩咐下去,全部展開找尋車公子。”
大漢道:“嚇!小姐,車公子追著兩個老人出北門了。”
余微微急急道:“十八羅漢全部北上,妳們四個展開尋紀姑娘,尋到了告訴她,車戰公子追敵出了北門,我先追下去了。”
大漢躬身道:“玄風和妙品有消息,她們早到蘇北了。”
余微微道:“好!大家在泰山見。”
余微微真是江湖空前未有的奇女子,她不知憑著什麽,根本不在城中停留,也不直向北追,壹路憑著她的觀察,居然拐向西追。余微微沒有錯,車戰追盯兩個老人,他只知把敵人掌握在視線下,早已錯了方位,這時已深入茅山,那正是金壇城的西面,離城足有五十裏了。兩個老人似知背後有人盯著,他們也似故意引誘,可是這回的車戰為什麽還不出手呢?他又有什麽打算?難道他不知對方在誘導自己?
兩個老人這時進入座小山谷中,說來不算山谷,那只是壹處凹地,林深而密,忽然,又有壹個老人出現,身邊還有六個中年人。雙方壹會面,被追的兩老之壹在前,居然向後出現的老人拱手為禮道:“大先生,車戰引到了。”
那老人道:“兩位堂主辛苦了,我們快入茅山,繼續讓他追。”
堂主之壹急急道:“大先生,這時是下手的時候了。”
後現身的老人道:“張堂主,妳錯了,我們的目的,最主要是把車戰引離方位,拖延他去泰山的時間,這時動手,只怕殺他不成,反把我們元氣大傷,他的武功已到不可思議之境,掌門人也想早除掉他,但夫人力主暫緩,目前夫人只要血龍杯。”
另壹個堂主道:“大先生,塗光峰父子怎樣了?”
那老人道:“郭堂主,塗光峰父子已在掌握中,他拿到草圖也好,讓他取到血龍杯更好,他父子絕對活不成。”
三位老人走著談著,忽聽後面有個中年人報道:“大先生,車戰追得更近了。”
那位大先生忽然向張、郭兩堂主道:“現在繞南走。”又對六大漢道:“妳們註意,每隔數裏,必須有兩人在他前面閃動,但要小心。”
車戰這時剛剛登上壹崖,但忽覺方位不對,正不知如何處置之際,忽聽崖下有人叫道:“阿戰,快下來。”那是余微微的聲音,車戰大感意外,反身撲下。
余微微迎上道:“妳中了敵人的誘導之計了,正面是南方。”
車戰道:“星月元光,天空全是烏雲,我對地形又不熟呀。”
余微微道:“傻子!妳追他們又不下手,壹路盯著,到底為什麽?”
車戰道:“我想谷不凡壹定在附近。”
余微微道:“啊!原來妳想找他們頭子?妳錯了,谷不凡的行動,比妳更神秘,他能被妳找到?”
車戰道:“現在怎麽辦?”
余女道:“我猜對方還是不會放棄誘導妳,他們的目的,八成在拖延妳去泰山,現在我們在此山區故意到處找,左右前後亂追壹通,也給他個莫名其妙,然後我們展開身法過揚子江。”
車戰點頭道:“阿羽、阿姍呢?”
余微微笑道:“為了追妳,全走散了。”說完,拉他壹把,不再說話,立即照計行事。
二人在茅山區到處飛奔,不時發現有黑影出現,可是他假追壹下又放棄,當到起更時,二人突然身法如電,連人影看不見了。天亮了,江都城門口走進了壹對青年男女,那正是車戰和上帝之女,微微已取下黑紗,打扮得素凈無花,但她那天仙般的容貌絲毫不減。進城只吃了壹頓早餐,連休息都沒有,緊接再向北趕。
二人足足走了三日三夜,這時微微道:“已進山東了,我們又有人盯上了。”
車戰道:“現在不管他,如果有人硬阻,我們就殺,由他盯去。”壹頓,他又皺眉了。
余微微無時不在看他,尤其他那最吸引微微的眼神,這時見他有點心神不定,問道:“阿戰,妳怎麽啦?”
車戰道:“為何不見阿羽和阿姍?”
微微輕笑道:“怎麽啦!這幾天我冷淡妳了?”
車戰道:“不是啦!我擔心她們出事情,阿羽是達不花放出來的,如果遇上達不花,後果不堪設想,我估計,北極派己傾巢而出了。”
余微微道:“阿姍的武功,妳還沒有見到,有她在,保妳有驚無險。”
車戰道:“靠不住!她已上過九苗蠱神的道,何況她又是谷不凡欲得之人。”
余微微道:“妳錯了,目前妳是最重要的人,北極派的全部精神現在是血龍杯,而妳又是爭奪血龍杯的最強對手。”
車戰道:“這倒是我希望的,希望北極派全部來對付我。”
微微不自禁的地拉住他的手,輕聲道:“白天不能快,敵人也是壹樣,我們租馬騎好不好?”
車戰道:“騎馬我內行,但我不喜歡騎馬。”
余微微道:“為什麽?”
車戰道:“馬能載人,也能累人,在我想,有匹馬在身邊,等於帶個比妳走得慢的從人,要照顧它吃,照顧它喝,壹旦有事,或它又不能走的地方,妳想多傷腦筋?”
余微微笑道:“當然啦!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好吧,我們還是靠著兩條腿。”車戰側頭看看她,手也拉得緊緊的。
余微微有了感覺,瞄他壹眼,忖道:“他真是有分寸的人,無怪他能如此吸引人。”輕聲道:“阿戰,阿姍怎麽樣?”
車戰壹看四下無人,低頭親親她的秀發,笑道:“妳忽然問這個幹什麽?”
余微微依偎著他,瞟著眼道:“她說妳是暴君。”
車戰笑道:“那是她引發的。”
余微微撲嗤笑了,輕聲道:“怎麽說?”
車戰道:“不能說,不過總有妳知道的時候,妳可不能說我是暴君啊。”
余微微立覺心機搖搖,輕聲道:“阿戰,我怕!我不知如何辦?”
車戰道:“阿姍向妳說過什麽沒有?”
余微微仰起頭,眼睛發出妙不可言的神采,嗯聲道:“說得很仔細,不過沒有阿羽說得那樣有技巧。”
車戰忍不住抱住她,深深的吻住她的櫻唇,耳語道:“阿羽已經有多次了,當然她有經驗。”
微微輕聲道:“快放手,這是白天,又在路上,妳真是,如被我手下看到才笑話。”
車戰松手笑道:“妳太美,美得使我情不自禁,微微,天為什麽還不黑啊。”
余微微狠狠的瞟他壹眼道:“妳呀!這時我才明白妳真正的風流,我看呀,妳將來如何把我們安置?”
車戰道:“有打算,早已有了打算。”
余微微問道:“什麽打算?”
車戰道:“逐走萬百通,但不殺他,將金銀島上我不要的放他帶走,重新整理金銀島,不過那是我找到家父以後的事。”
余微微道:“我聽說過,金銀島尤如世外桃源,正合我們隱居。”
車戰道:“溫倩雲已經掌握了萬百通全部重要財富,把金銀島整理好後,我們每年結伴雲遊壹次,行道江湖,以三個月為期,剩下的時間,我們在金銀島過神仙生活。”
余微微道:“我也有壹大批金銀珠寶,那是在伊犁得到的,正擔心沒有地方運,到時全交給妳作行道用,我真希望這壹天快點實現。”
車戰笑道:“我保證有這壹天。”
車戰、余微微想到未來的美景,如醉如迷,就在這個心情怡然的時候,突見前面沖出兩大漢,如飛而來,同時發出如雷地大叫:“車公子,車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三個字,真如晴天霹厲,車戰被轟得呆住了,他心中想,必定出了大事。
余微微壹見是自己手下,迎上急問道:“出了什麽事?”
壹大漢道:“雷節度父子,外甥全被殺害啦,女兒不知去向,我們看到官家運了三口棺材進入臨沂城。”
車戰面色大變,沖上急問道:“打聽出原因沒有?”
大漢道:“公子,傳說是塗光峰的九劍派殺的,但又有的說是北極派殺的。”
余微微道:“很明顯,雷節度也要奪草圖,北極派更要奪,壹場爭奪之下,雷家遭了殃。”
車戰恨聲道:“以殺還殺,我要替雷伯伯報仇。”
余微微道:“假設車伯伯是落在北極派,妳不怕逼著北極派下毒手?”
車戰道:“如果家父真的是被谷不凡關在石洞裏,我敢說,谷不凡也不會馬上加害,只有兩種情形之下,谷不凡才會下毒手。壹為北極派處於無法挽回的敗勢,那他們會以家父來要挾我;壹為他們得到了兩極派當年令符,同時他們又將我除掉了,現在兩極派令是在我的手中,谷不凡的兩極掌門之夢未成,家父就算在他手中,絕無生命之危。”
余微微道:“他壹旦真要以車伯伯要挾妳,妳又如何應付?”
車戰道:“那是以後的事。”
余微微道:“我沒有話說,只有聽妳的了。”說完回頭向大漢道:“火速通知我們的人,壹旦遇上北極派人,只要在有利情況之下,不擇任何手段,每次成功,都得留下我的標記,聽到嘛?”
大漢連聲道:“小姐,屬下聽清楚了,我們這就去。”
大漢走後,車戰問道:“為何留下妳的標記?”
余微微道:“我要盡可能替妳分擔責任。”
車戰道:“我們先取血龍杯,火速去泰山。”
余微微道:“在泰山,必定有幾場大兇殺,就這樣去,目標大顯露,敵人有警惕。”
車戰道:“易容?”
余微微道:“對,妳拿出妳的最好方法,易得愈老愈好,我拿出我的方法,妳可不要見笑。”
車戰道:“好,找個地方,馬上動手。”
余微微道:“不!後面有人壹直盯著,非到黑夜不可,現在我們拿出在茅山那壹套,首先擺脫敵人的眼線,否則由兩個青年壹下變成七老八十的人,那就等於未變。”
車戰道:“走。”二人拔身而起,去勢如箭,數裏後,立即改變方向,又數裏,再改,拐來拐去,直到天黑,使敵人再也盯不住啦!
在天到黃昏後,這時臨沂城內出現了兩個老夫婦,壹個長衫大褂,手持拐杖,蒼松鶴發,壹個老態龍鐘,白發背曲,但有點相同,都是面色紅潤,有養生功深之情,非青春之貌,他們走柱街上,如鄉巴老進城,東張西望。
“阿戰,妳仔細看我,我也詳細看妳,查查有無破綻?”
“微微!面貌衣著,形像舉止,妳變得太好,不過妳的牙齒,哪有七老八十還有壹口排列整齊的貝齒?”
“對!妳也是,快,到背街去,我有千日膠,黃黃的,擦上去就行了。”
“微微,吃飯喝酒不會脫色?”
原來那是車戰和微微,只見假老太婆笑道:“不經我的獨門藥洗,壹輩子脫不了的。”二人轉過背街,再出來時,都變成黃板牙啦!
車戰忽然道:“微微,我在茅山追的兩個老賊又在後面出現了。”
余微微道:“不要理他們,找機會下手。”
車戰道:“在大街上?”
余微微道:“他們是北極派的堂主,屬二號人物,我們把他們在大街宰了,更能傳遍江湖,北極派得到消息,必定是個下馬威,不出半日,好事的,必定替我們取個字號。”
車戰道:“好,走慢壹點,來他個突襲。”
余微微道:“阿戰,突襲不好吧?我們是正派人物啊。”
車戰冷笑道:“對付邪門講什麽光明正大,佛祖不會超度魔鬼的。”
余微微道:“有幾成把握?”
車戰道:“妳認為他們能活著逃脫?”
余微微道:“屠魂鬼手,和毒莽無常兩個人能在北極派堂上任堂主。可見他們功力,門道不是三腳貓,也許另有邪門。”
車戰笑道:“我不是壹個盲目行事的人,同時我告訴妳,下手時,妳對屠魂鬼手,憑字號,他只有隱手功夫是長處,致於「毒莽無常」四字中「毒莽」,妳認為是那個莽字呢?”
余微微逍:“不是蟒蛇的「蟒」?”
車戰道:“不!是毒草之「莽」,這是說,他也是個奇毒之人,下手時,不能留他壹點氣。”
余微微道:“妳怎麽知道?”
車戰道:“壹個人的姓名不可靠,妳想到獨孤乙沒有?可是字不是自己取的,可靠性少說也有幾成真實。”
余微微道:“我又看到妳另壹面了,好!行人多了,夠散布消息了。”
兩個北極派堂主也是六十左右的人,能在北極派任堂主,身當壹面重任,中原各派的掌門人亦不過如此,其武功經驗是何等高強,可是在江湖上,就怕功力距離相差太遠,他們在行走中,對於左右前後,可說觀察人微,對於錯身而過者,尤其提防甚嚴,前面的兩位自發老人,不時也在其壹再註意中,然而他們就是毫無疑問,這時還正在交談裏!眨眼之下,二人突覺背部如遭雷劈,眼睛壹黑,躺下了。
“殺人了!殺人了。”街上立即發出兩聲大喊,行人大亂,好事的、膽大的,霎時遠遠圍觀。
“我看到,是兩個白發老人下的手,好快啊。”
“對,由屋面上逃走,壹定是白發雙魔。”人群中七嘴八舌,難免有些地頭混混奔走相告,自稱行家了。
不出壹刻,人群中走出兩位中年人、四名大漢,誰也不明他們是何身份,四名大漢在兩個中年人的指揮下,立即把屍體擡走了,等官家有人趕到,連屍體的影子也不見啦!北極派自兩個堂主無故被殺之後,壹連數日,壞消息不斷,死訊如喪鐘,壹聲聲往上傳,全派驚動了。在臨沂西面,有座山,名為抱犢崗,近日在山上壹座古洞內,武林人出進不斷,原來其中住著幾個神秘人物,為首的竟是壹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其次是兩位老人,通著儒裝。這時女人面色鐵青,手中端著水煙臺,不斷吸著,壹口接壹口。
“夫人!殺了雷節度,目的在擾亂那小子去泰山,現在我們自己反而被拖住了,這是想不到的。”
女人道:“壹共死了多少人?難道連對方的來路都查不出?大先生,這太泄氣了。”
“夫人,壹共死了二十三名,兩位堂主、十壹位舵主、十位香主,只查出對方是兩個白發老男女。”
女人道:“這好!幾乎把帶來的人去了三分之壹了。”
另壹老人道:“夫人!屬下現已派出馬堂主回去調人了。”
女子哼聲道:“那要多少日子?二先生,妳難道沒有計算過?”
大先生道:“夫人的意思是?……”
女子道:“不管,繼續奔泰山,我要會會那兩個神秘老不死。”壹頓又道:“大先生,無論如何,妳要查出他們的來歷。”
大先生道:“是、是!夫人放心,必要時屬下親自出馬。”
女人道:“不,由二先生去,我隨時要與妳商量,對了,上帝之女和那車戰呢?”
二先生道:“這幾天查不出,八成到了前途去啦。”
女人立即道:“我們快動身,當心他抓到塗光峰,草圖假如落在姓車的小子手上,血龍杯泡湯了。”
大先生道:“塗光峰率領壹批劍手,現已逃得不知去向了,夫人,還是忍耐壹下,車小子如沒有草圖,他去泰山也是白費。”
忽然有個中年人奔進稟道:“夫人,又有三個香主被殺了,屍體發現在蒙隱城外。”
女人突然站起道:“那兩個老不死……餵!是不是那兩個老不死幹的?”
中年人道:“重傷死亡,與前壹樣。”
女人揮手道:“我知道了,去吧。”
大先生看到女人向後招手,立即道:“夫人,非走不可?”
女人道:“被動不如主動,我不能讓那兩老不死個個下手,再等幾天,我的人手要去大半了。”後洞壹連走出四個丫頭、兩個中年婦人。
女人揮手道:“收拾行李,我要走了。”丫頭和婦人同聲應是,又向後洞走去。
“夫人,十大護法和現存的八大堂主如何調配?”大先生躬身問。
女人道:“那是妳們兩個的事,何必問我?”
“是、是。”他側頭道:“柯兄,妳率十大護法作後應,不走大道,距離不宜過長。”
二先生道:“是的,首席,還有二十幾個香、舵主,如何分配?”
大先生道:“柯兄,那是他們堂主的事,我們少插手。”
青年婦人壹定是北極派掌門的續緣,那是不問可知,兩個老人當然是正、副謀士——達不花和柯哥林了,看情形,不但是堂主,連護法都被他們三人掌握了。這面調配完,悄悄出動,看情形是要決心壹拼了,可是車戰和余微微又怎麽樣呢?其實那兩個假老夫婦已經到達新泰城了。在壹家客棧裏,車戰和微微正在進餐,旁邊還坐著壹位書生。
“車兄,在街上,如果不是妳暗暗叫我,我真壹點也看不出。”書生顯得神秘兮兮。
原來書生就是中州書生南宮超,只見車戰嘆聲道:“雷節度被殺,我心中十分傷感,南宮兄,官府有何反應?”
南宮超嘆道:“雷伯是位告老之人,官府除了呈文進京之外,我看得出,沒有什麽行動,不過我知道,四海神捕前天進京了,他似自知力不足,進京後,必有大批高手調來。”
余微微道:“除了錦衣衛,難道還有什麽人?”
車戰道:“錦衣衛無濟於事,除了正副使,其他再多何用,壹個個頂多算普通高手。”
南宮超過:“那要看刑部晉見皇上怎麽說了,如皇上真個龍顏大怒,供奉院的供奉可能有幾個老古董出馬?”
車戰道:“我對京中人物太不了解,供奉院有些什麽人物?”
南宮超道:“供奉院裏的人數不知,不過只知受皇上禮聘的武林奇人似不少,那都是些隱士,人人神秘異常,沒有皇上手諭,誰也派不動。”
車戰笑道:“來與不來,與我毫無關系,南宮兄,我之所以請妳來會面,希望南宮兄替我找到麻不亂,通知他們,只說是我的意思,除了大佛兒,任何人都不得去泰山。”
南宮超道:“那是為什麽?”
車戰道:“請不必問,這就請動身。”
南宮超起身道:“好,我這就走。”
南宮超走後,余微微笑道:“妳用心良苦啊。”
車戰嘆道:“雷節度之死,算來是我疏忽,如果我事先阻止,這時他們壹家還是好好的,有了前車之鑒,我還能讓
麻不亂他們去。”
余微微道:“我們只有直撲泰山了,先取到血龍杯,回頭再展開暗襲。”
車戰點頭道:“在我估計,我們這幾天行動,最少也拖住他們壹段時間,現在奔泰山,不會遇上大批北極派人物,縱有少數,那是他們該死。”
出了店,兩個假老人這時也不管別人看到,提功急奔,直向泰山。三天後在泰山的日觀峰上,出現了壹對新面孔,男女兩個都是三十許人,全是黑衣,四手空空,各背壹個衣包,壹個英俊,壹個美麗。原來那又是車戰和余微微的傑作了,只見女的道:“我這個打扮,伊犁人是常見的,凡是我的手下,壹看便知,妳是第壹次,妳的人見了怎麽辦?誰都認不出。”
男的笑道:“我這是未戴面具的獨孤乙,為了大整北極派,白發雙魔和現在的妳我,要不時出現,現在妳號什麽?我就自稱獨孤乙。”
余微微笑道:“我就是余微微,現在可以下山了。”
車戰道:“找個地方,我們倒要仔細看看血龍杯。”
余微微道:“看看塗光峰的話是真是假?”
車戰道:“對!他說上面刻有天竺奇僧獨創的三清古佛掌。”二人不走南面,偏西面飛蹤而下,沿途不見壹人。在他們的口氣裏,無疑已找到血龍杯了,半日後,二人到了萬德城,落店梳洗,吃過飯,於是關緊房門。
余微微道:“阿戰,快拿出盒子來。”
車戰道:“微微,我不認識梵文。”
余微微笑道:“妳也有不懂的,看我的好了,家師是梵文大師。”
“好極了。”說著,拿出壹只六寸高,五尺見方的紫檀木盒來,交與微微道:“聽說杯上所刻,是肉眼難見的梵文,妳要運出內功才行啊。”
余微微接過木盒,只見沒有鎖,而是暗鈕,立即打開,突覺寶光內蘊,不禁低聲驚叫道:“是純羊脂白玉雕成的,毫無暇疵。”
車戰道:“裝入清水,先看看有無血龍出現?”
余微微道:“不,先看梵文。”
她運起內功,將目力提到八成,良久,忽然叫道:“是心法。”
車戰急急道:“記下來,然後運出功力,把梵文抹掉。”
余微微道:“這很容易,可惜沒有用,心法未完,似只壹半。”
車戰詫然道:“壹半?怎麽會呢?”
余微微想想後道:“此杯必有壹對,另壹個杯上可能刻有下半心法。”
車戰道:“嗨!交趾人進貢才壹半,這是什麽道理?”
余微微道:“心法似很玄奧,只怕連交趾國也不知道,此杯是古玉,杯上有靈氣隱隱,是非凡之物。”
車戰道:“妳的意見……”
余微微道:“此杯落單多年了,如我判斷不錯,另壹半也會出世啦。”她將梵文心法記下後,立即運出內功,小心地抹抹玉杯,壹會鄭重道:“我怕損壞玉杯,抹去其中壹段也夠了。”把玉杯裝入木盒,交車戰收入包內後,再壹字壹字說出來,加以解釋。
車戰天賦奇高,聽壹遍就夠了,之後,他閉目寧神,悟了壹會,突然叫道:“微微,這是佛門心法,與我練的無形神功各有其妙啊。”
余微微笑道:“我明白了,妳練的是道家最高心法,天竺奇僧刻的是佛門心法,我剛才也把我練的壹比較,似也有共同之處,這就是所謂萬法歸宗之說,壹點不假,可惜只有壹半,否則我們又多壹種最高武學啦。”
車戰道:“微微,我們必須找到四海神捕才好,把玉杯交給他,也好使他交差。”
余微微道:“慢點!留下來,暫時不交,我還有用。”
車戰道:“妳有什麽用?”
余微微笑道:“也許有大用,暫時不用問,我們走。”
車戰道:“不!妳要說壹點點用處給我聽。”
余微微勾住他的脖子,親了壹口道:“假設我們另外易壹種容,又假設京中派出了幾個神秘供奉……”
車戰道:“我明白了,把玉杯故意露露,與供奉看看。”
余微微道:“接下去?”
車戰道:“供奉當然全力向我搶奪,難免壹場做戲打鬥。”
余微微道:“再接下去。”
車戰道:“我們冒充北極派的人,打不過就逃走,叫供奉找北極派要血龍杯。”
余微微鼓掌道:“這是其中壹部分用處。”二人說完,正要出房間時,忽然聽到輕輕地敲門聲,同時聽到外面有少女叫!
余微微立即道:“是玄風!快,快開門。”車戰急急拉開房門,壹看真是玄風和妙品,立即將她們放入。
余微微驚喜道:“妳們如何找來的?”
玄風道:“四大金剛發現小姐在伊犁的易容,還說身邊有位不認識的青年,我們知道那青年是車公子易容的,剛才找到櫃上壹問,因此找來。”
車戰笑道:“妳們真精靈,為何不想妳們小姐另有男朋友?”
妙品笑道:“只有妳能勾引我家小姐,別人沒有這種本事。”
余微微笑罵道:“阿妙,妳胡說什麽,快說,四大金剛、十八羅漢現在哪裏?”
玄風道:“他們要去泰山,我想不對勁,假傳小姐之命,阻止他們,現在不也在城中。”
余微微笑道:“妳做對了,有賞。”
妙品道:“小姐,妳可知道?塗光峰父子全光了,他們劍手也被殺光了。”
車戰駭然道:“草圖奪走了?這是幾時發生的?”
玄風道:“是雷節度被殺的同時,不過塗光峰死得慘,經過壹番嚴刑才死。”
余微微嚇聲道:“北極派得了草圖還施嚴刑?”
玄風道:“那是逼問血龍杯上刻的什麽玄功之故。”
余微微望著車戰道:“難怪北極派出動大批人馬,原來他們也得了杯中秘密。”
玄風道:“我們在暗中盯著,發現北極派足有四十個男女老少登上泰山去了。”
車戰笑道:“成事在人,讓他撲個空,對了,妳們可曾見到大佛兒?”
妙品道:“還有麻不亂、桑屠、紀小姐、艾小姐都在壹塊,聽說大佛兒要單獨奔泰山,後被艾姍勸住,不放他打單。”
余微微笑道:“大佛兒真個聽話?”
玄風道:“不知為什麽,那巨人居然乖乖的,現在艾姍為首,反向南走了。”
余微微望著車戰道:“有了艾姍,妳又多個謀士了。”
車戰笑道:“妳是諸葛亮,她是龐統!伏龍和鳳雛,全歸我了,哈哈。”
余微微立向玄風、妙品道:“妳們快去通知我們的人,叫他們悄悄分批南行,目的地為祁連山。”
玄風忽又道:“八大奇探有信來,說京師派出四位供奉,兩個有六七十歲的老人,壹個中年男的,壹個中年女的。”
余微微道:“只說形貌,沒說字號?”
“有。”妙品急答道:“兩老是壹僧壹道,和尚號「山海頭陀」,道人叫「長城真人」,中年男子號「黑山劍客」何茂森,中年女人號「五湖大娘」秦夢源,聽說都是武功超凡之人。”
車戰道:“八大奇探本事真了不起,我聽說過,他們確是奇人,三十年前,興安大會有他們參加,原來他們被皇上禮聘為供奉了。”
余微微道:“聽說興安大會的時候,妳們兩極門最出風頭?”
車戰嘆道:“也就因為這個原故,才引起谷不凡奪權之心。”
余微微打發玄風和妙品走了後,二人在房中又詳細商量壹會,這才出店南行。走了兩個時辰,余微微猛拉車戰壹把,立向壹座樹林閃進。車戰疑問道:“妳看到什麽了?”
余微微道:“西羅殺星史脫拉,還有兩個男女。”
車戰急問道:“在什麽地方?”
余微微道:“在後面,也向這邊來了。”
車戰道:“女的什麽年紀?”
余微微道:“不到三十,看樣子妖妖氣氣,另外那個男的不認識,又好像見過,也不到三十。”
車戰偷偷地閃到林邊向外探頭,又急急回來道:“女的是谷不凡大女兒「寒冰靈魂」谷天鷹,那男的沒見過。”
余微微道:“妳勿動,我就回來。”她不等車戰說話,形如幽靈般閃了出去,車戰要阻都來不及,只在林中搓手不停。
過了半個時辰,余微微回來急急道:“好消息!北極派將來會分裂。”
車戰道:“微微,妳說什麽?”
余微微道:“我本來要去看看那個男子是什麽人,無意中聽出谷天鷹的口風,她是站在她父親壹邊,暗暗發展她自己的勢力,原來谷不凡有批死黨,暗中不服玄冰夫人掌權,大家捧谷天鷹為首,現與玄冰夫人暗鬥非常激烈。”
車戰道:“難怪北極派大批北來,谷天鷹又是單獨行動。”
余微微道:“聽口氣,史脫拉似已加入了谷天鷹的陣容,他們之間有了條件,而且也很妙。”
車戰道:“什麽條件?”
余微微道:“谷天鷹許下諾言,要把她三妹谷天虹許配史脫拉。”
車戰道:“谷天鷹有什麽資格替妹妹做主,我知道,北極派就只有谷天虹是善良的。”
余微微道:“我也知道,聽說論正派武功,谷不凡的子女,只有谷天虹最強,漠北武林稱她為「絕世雙劍」,兄姐們還怕她三分哩,谷天鷹以妹妹作餌,怕只是圈套而已。”
車戰道:“那個男子是誰?”
余微微鄭重道:“是個非常難纏的人物,他叫巴力克,為交趾浪人,號「黑心狼」,武功隱毒,又號「無影飛刀」,他表面上加入了谷天鷹,實際上似另有圖謀,我聽他沒有說幾句話,但說出來都與血龍杯有關,他好像把重點放在血龍杯上。”
車戰道:“我本來要想趁這時機除掉谷天鷹和那兩個家夥,現在他們既是北極派的炸藥,我就暫時不動了。”
余微微道:“我意外又看到兩個人影了,壹個老頭、壹個中年婦人,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就是京裏出來的供奉。”
車戰道:“那與我們無關,他們出來,對我們有好處沒有壞處。”
余微微道:“如果他們只為血龍杯,而不替雷節度伸張正義呢?”
車戰道:“八成如此,雷節度的仇,只有我們去報了。”
余微微道:“不,我要拉四供奉下水。”
車戰疑惑道:“拉他們下水?”
余微微道:“先別問,來!我們的相貌形態改壹改,妳改中年,我改少婦,妳在見到四供奉任何人時,手中拿出血龍杯盒子,我則從後追妳,我們要以五成功力放對,大打壹場。”
車戰大驚道:“做戲?”
余微微道:“對!在他們面前,作得要真,否則瞞不過的,這場戲的後果,不出數天妳就明白。”
車戰大笑道:“我冒充是北極派的。”
余微微笑道:“妳真鬼!我這諸葛亮沒有當時孔明好當,妳比劉備精多了。”
車戰道:“那兩個供奉在什麽地方?”
余微微道:“當我暗盯谷天鷹回來時,發現他們向西南方向的路上走,但不知做什麽?”
車戰道:“北極派壹定在泰山撲了空,現已回程了,但四供奉卻以為血龍杯已經到了北極派手中,他們在情況不明之下,也在暗盯著。”
余微微道:“對!這正是我們做戲的時候。”
車戰照計行事,他立即易容,完成後問道:“我以北極派人何種身份?”
余微微笑道:“北極派根本沒有妳這號人物,哪來身份?打完了,妳走了,四供奉壹輩子也在北極派要不到妳這個人,四供奉大搗北極派,無休無止是確定了,這壹來,北極派自身也起了疑問,派人清查又難免。”
車戰大樂道:“高招!我走了,妳在暗中追。”
車戰立即偏西南出林,他壹路察去,在十余裏路程中,突然看到各種江湖人物,但都放棄,因為沒有微微所說的,也有好幾個北極派人,他也不再出手,不過他有所悟,忖道:“北極派人在回程分散了,這是為什麽?”壹沈吟,忽又道:“他們在搜尋我,認為血龍杯已落在我手中。”時又快黃昏,車戰忽覺身側有人。尚未察出,忽見兩個人閃出!
“朋友!妳貴姓?”兩個中年人已到車戰近側。
車戰壹看,問道:“朋友,兩位有何指教?”
兩中年之壹道:“朋友,問答也有先後吧?”
車戰道:“在下胡轍,轉教是?”
那中年人噫聲道:“看閣下與我年紀也差不多,憑閣下步法,也是武林中人,在下等未聽過有胡轍人物?我們是北極派的。”
車戰故意吃驚,抱拳道:“失敬、失敬!在下來自南疆。”
那中年見他從小山道走,立顯自得之情,點頭道:“聽口音,妳確是南方人,北上有何貴幹?”
在這種逼問式的追查下,車戰強忍壹口氣,靈機壹動,笑道:“在下在查尋壹個姓巴的交趾人,不知二位兄臺可曾見過,此人號稱「黑心狼」,聽說也到北方來了。”
“嗨!是「無影飛刀」巴力克,閣下竟敢找他?”
車戰故意大笑道:“我沒羽箭正是他的對手。”
車戰提到巴力克是其對手的人物,兩中年似有了戒心,立即拱手道:“打擾兄臺了!在下等未見到巴力克,對不起,再會了。”說完走向壹條岔路去了。
車戰不由暗笑,但他從二人臉色中看出,那「黑心狼」確有幾分威風。余微微在暗中盯著,車戰不能走沒有掩蔽的地方,否則會暴露她的行動。再查三五裏的時候,忽見壹處山道小路上確有兩個人,也正是微微所說的,壹位年約七十的老人,頭束金冠,身穿僧納,壹看便知是個老頭陀,壹個是中年婦人,車戰想想覺得好笑。
“這樣兩個人走在壹塊兒,確實不太相稱,不過我明白,這就是微微手下奇探所得,四供奉中的「山海頭陀」和「五湖大娘」了。”他立即取出檀香木盒,壹面故意著,壹面低頭往前走。他的腳步有意放重,不怕前面的頭陀和婦人不回頭。
“大師!那個中年人手中?”
“對!是聖上說的,檀香木盒中有血龍杯。”二人猛地壹回身。
在暗中的余微微,她發現頭陀和婦人有了企圖,她已如風追出,大聲道:“北極派,妳逃到天底下我也能查出妳,快把東西拿來。”
車戰側身而立,作出壹拚之情,冷笑道:“不怕死!妳敢在北極派人面前動腦筋,那是妳活得不耐煩了。”立即將木盒收起,雙手壹搓,猛迎上去,火辣辣地與微微交上手。
頭陀這時立住道:“五湖施主!妳看看,那年輕女子、中年男子使的是什麽功夫?”
婦人道:“和尚,這是什麽時候?還有心情看他們的武功?”
頭陀鄭重道:“我看他們武功很奇特,也是有用意的。”
婦人道:“什麽用意?”
和尚嗨嗨笑道:“貧僧看得出,這時我們如果壹出手,那中年人怕失去寶物,自然要拼命,少女怕寶物被我們得手,攻勢不是對那中年人了。”
婦人道:“二人被逼,反而聯手?”
頭陀道:“那是自然的。”
婦人道:“大師要等他們分出勝負才出手?”
頭陀點頭笑道:“總比這時出手好吧?”
婦人笑道:“長城老道說妳有心機,不似出家人,果然有道理。”
車戰壹面猛仆,壹面暗示道:“微微,向左側林中,和尚與那婦人想撿便宜。”
余微微笑道:“是妳逃走的時候了,當心!八成輕功,否則恐難擺脫。”車戰說逃就逃,余微微故裝大怒追擊,這種行動,大出頭陀意外,壹頓之下,立與婦人沖出,也向林內猛撲。車戰和余微微存心脫身,那與真正打鬥不同,等頭陀和婦人追進林內時,真的連影子也沒有了。
“噫!這是什麽壹回事?難道飛掉了。”頭陀楞住在林中。
婦人生氣道:“大師!這下可好,撿死魚不成了?”
和尚冷笑道:“問北極派要人。”
婦人道:“大師!現在的北極派,比當年兩極派更盛,說得好,他們不認帳,說得不好,他要看我們的真才實料呢。”
和尚道:“通知長城真人和黑山劍客,看他北極派強盛到什麽程度,如不交出人和血龍杯,搗他個雞犬不寧。”
看情形,余微微的策略成功了,他們這時又回到武林從未見過的新的面目,雙雙已在向南進的三十裏外啦,只聽車戰哈哈大笑道:“這壹把火,放得太好了,不出壹月,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