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就這樣（2）

　　壹會兒是這個小丫頭讓抱壹下，壹會兒又是那個小丫頭說要背她壹下才可以走，而更多的時間裏，卻是他她倆壹左壹右的拉著慕生的大手，笑著鬧著的在雪後的竹林裏穿行。

　　微風不時地搖落著掛在竹梢上的積雪，下午時分的陽光斑駁地透過竹影間的空隙散落了下來，淡藍的天空是那樣的清澈，悠悠的雲朵就自由而閑適地在這深不見底的清澈裏盡情的沐浴。

　　耳邊是小丫頭們歡笑而清脆的童音在回響，視野間竹海的蒼翠迎合著天空的清澈是如此的讓人眷戀。或許，五年來的匆匆而來又每壹次的匆匆而去，讓慕生從來沒有機會停下腳步來仔細的體會壹下這藍天下的竹海，或許，就在這裏每壹道山每壹道嶺上從朝霞到日暮的勞作裏，讓慕生沒有閑暇的時間來看看，這五年來這些山這些嶺是如何在壹點點的變遷著。

　　蒼山，竹海，是厚重而浸潤到身體裏每壹個角落裏的淳樸，把人的心緊緊的擁抱著。而天的悠遠和微風的清爽，就如包容壹切的，時刻撫慰著身體的情人的呢喃壹樣，是如此的讓人沈醉。

　　今後，這裏的壹切註定要成為自己生活中的壹部分，因為幾乎這裏每壹寸土地上都滴下過自己的汗水。今後，這裏的壹切註定要掛記在自己的心裏，因為不管是自己怎樣的來面對，壹份朝夕相處了五年的情感，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刻下了不能忘懷的印痕。

　　是啊，誰也不知道明天的生活裏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情感上發生的事情，能有辦法面對和做決定的時候，那就不要去猶豫什麽，因為有些時候過多的猶豫和等待，不僅不會讓事情得以緩沖和解決，相反，這會帶給在處在感情漩渦裏的雙方更多的煎熬。

　　慕生知道，面對情感的時候，人必須要學會為對方多去考慮壹些，否則當只考慮自己這壹邊也許只是壹種感受的時候，而對方將失去的不僅是她內心的壹段感情，更有可能會讓她連同整個的世界也失去了。

　　愛，是最好說出來的壹個字，愛卻是這個世界最難以完成的壹件事，可是不管是說，還是去實現，愛都不是簡單的是與不是那樣直白簡單的事情，面對愛的含意，那是要人學會和懂得去包容，而不是去更多的索取。

　　或許面對著菊香和桂枝，慕生在心裏從來沒有過男歡女愛的心思，但是當這壹切無從回頭的來到面前的時候，曾經有過猶豫和退卻心思的慕生，在這壹刻都把以前的想法給拋下了，他現在已經做好了最後的選擇，壹個不會讓自己和他人都在情感漩渦裏掙紮的選擇。

　　輕笑著壹直跟隨在身邊的春柳，嘰嘰喳喳如同清晨林間鳥兒歡唱著的蘭子和春喜，由衷而發笑，就沒有壹點保留地洋溢在了慕生的臉上。

　　拉著慕生的大手，蘭子和春喜幾乎是小跑的沖進了慕生的宿舍裏，可是隨即這倆小丫頭就壹下子安分了下來，不是別的，山裏沒有老虎的時候，那才是猴伢子無法無天的時刻，而現在不止是菊香這只母虎在，桂枝那只老虎也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各自拉走了自己的小丫頭，各自都拿著眼角瞟了慕生的臉色之後，兩只母虎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該忙啥就去壹邊忙啥去了。

　　蘭子被桂枝哭著的給拉走了，因為桂枝家裏在本鄉這邊有很多親屬，要在明天去拜會壹下，所以今天晚上要回家打點壹下是很必須的。菊香家裏的親屬基本都在外地，所以沒有了這方面準備的菊香壹家人，就和慕生壹起吃了壹頓年初壹的晚飯。

　　春喜和春柳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失去了蹤影，而幫著慕生把腳泡上了之後，菊香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忽然間有點不習慣的慕生，隨隨便便地把腳在熱乎乎的水中浸了浸，就拿起毛巾擦幹了腳，並順手把洗腳水也倒掉了。

　　隨手打開了臥室裏的燈，壹個人影也如同受到驚嚇了那樣，忽地就從慕生那已經鋪好了被褥的床上給坐了起來。

　　雙手護著胸前的身子，盡管是低著頭，慕生也看到了壹臉局促的菊香，就這樣起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坐在了慕生床上的被窩裏。

　　順手拉起被子給菊香搭在了身上，壹種無法說清楚的味道，在瞬間彌漫了慕生整個的胸膛。無法將這樣難言的味道對菊香表達出來，壹陣短暫的相互沈默之後，慕生開始沒話找話了：「菊香，春柳……」「啊！春柳啊，那…那丫頭身子還……還不行，今天還……還不……就來…來不了，明…明天……她……這邊今晚…上沒……沒…我……我就……」慕生剛說來春柳的名字，菊香就如被電著了壹樣幾乎是語無倫次地急急不安的解釋了起來。

　　在自己說到春柳後菊香的反應裏，慕生知道了菊香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通過菊香那幾乎什麽都沒有說清的解釋，慕生更是知道了菊香解釋的是什麽意思，她在告訴自己：春柳的身子因為某種原因造成不不便，所以今天晚上不能過來了，但是今天晚上的被子沒有人暖了，所以沒了辦法的菊香就只好自己親自來了。

　　「唉！這個菊香啊！」

　　慕生在心裏長長的感嘆了壹下，他連同菊香披著的被子將菊香輕輕的攬在了懷裏，看著她那愈發局促和不安的臉，慕生幽幽的問道：「菊香，妳有沒有想過妳以後要怎麽辦？」身子不易察覺的壹頓，臉上的神情在復雜的交替著，不過面對慕生的問題，菊香選擇了沈默。

　　「菊香，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壹天春柳和春喜都離開了家有了她們自己的生活，這裏就剩下妳壹個人的時候，妳該怎麽辦？」自己剛才的問話有些籠統，於是慕生就從最現實的問題裏給她提示。

　　「俺…俺沒有想過那麽遠，不過要是真有那麽壹天，她倆要真有出息了離開這大山裏，俺這當媽只會為她倆高興的。至於俺，俺這難得前半輩子都過來，那俺這後半輩子……」菊香的話沒有說完，慕生心裏翻騰起來的酸澀讓慕生無可抑制的吻在了她的嘴上。

　　是啊，淳樸，善良是如菊香這壹類女人最根本的秉性，在這樣山壹樣淳樸和水壹樣的善良裏，她們幾乎都在想著別人，而對於她們自己，就如這山這水壹樣，她們從來都不肯去多奢求些什麽。人，不能踐踏淳樸，人，更不能辜負善良，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被觸動了慕生，要真心善待這份淳樸與善良。

　　男人真心湧動的親吻，讓所有的掙紮與惶恐在這個時候都被擊得粉碎，留下的只有男人和女人那急促而奔湧的喘息聲。

　　慢慢地分開了與菊香深吻著的雙唇，看著她那迷蒙的雙眼，看著她那臉上微微泛起的潮紅，慕生壹邊用手輕輕給她打理著額前散落下的發絲，壹邊攬著她的肩膀緩緩地讓她躺在了枕頭上。

　　「晚上就睡在這兒吧。」

　　伏在菊香的耳邊，慕生柔聲的對她發出了邀請。

　　「嗯！」

　　或許是第壹次被壹個男人這樣用心的親吻，或許，在不知道是什麽時間裏就在心底種下的，那深藏著的期待被喚醒，微微閉緊了雙眼不敢看慕生的菊香，聲音很輕的應允了慕生的邀請。

　　「別！」

　　剛要對接受了邀請的女人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是這微閉著眼睛不但忽地從躺著著床上坐起了身子，而且她嘴裏在說著的時候，雙手就麻利地動作了起來。

　　床上的被褥被女人麻利的雙手很快的重新收拾了壹番，當女人變戲法壹樣又拿出來壹個枕頭並排地在床頭上擺好了，她的雙手就直接伸到開始愕然，現在就微笑著看著她做著壹切的慕生的衣服的紐扣上。

　　山裏的女人，用壹雙勤勞的雙手在家中日復壹日的操勞，而不知道浪漫是什麽的她們，在對自己男人的表達柔情的時候，就是通過這用心整理過的床鋪以及伺候著男人，讓他最舒適地躺進她精心伺弄過的被窩裏。

　　沒有嬌媚的細語柔聲，沒有為自己的愛人拋出哪怕壹點兒的柔媚，她就是這樣專註，她就是這樣的盡心，可是她這樣的壹份情懷，卻是需要人最用心的品味才能讀懂這裏面所蘊含的壹切。

　　慕生非常的幸運，他不僅能讀懂女人心裏所蘊含的壹切，他更懂得如何來享受這深藏起來的柔情。幸福的微笑著，任由女人那雙麻利的手，在自己身上快而不失輕巧地忙碌。

　　手輕輕摩挲著女人的臉頰，慕生的上衣被女人脫下後，又疊的非常整齊的擺放在了床邊。輕輕撫弄著女人的發絲，看著她臉色羞紅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在讓自己半坐在床上之後，她輕輕拉下自己褲管，在把它疊好了放好。

　　她拉過來被子，卻是讓慕生躺好了先蓋到了慕生的身上，在將慕生蓋好的被子那邊仔細的掖好了被角，她才輕輕掀起了被子的另壹邊，自己也躺進了被窩裏。

　　側身，給了慕生壹個脊背，不過慕生更知道，做完這些的女人可不是就等著妳閉上眼睛開始的傻睡，她是再把男人該做的事情，留給了該做這事兒的男人。

　　手穿過了女人壹絲不掛的腰腹，將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摟在了懷裏，用自己的胸膛貼住女人的脊背，慕生自己那熱熱的氣息，就輕柔地吹在女人的耳畔。

　　細細地輕吻，不停地落在女人的耳畔腮邊，那穿了女人腰腹的大手，就這樣感受著女人腹間的肌膚慢慢地撫摸。

　　沒有綢緞壹樣的光滑，只有經年在山野裏勞作所刻錄下結實與彈性，沒有沐浴後浴液的芬芳，但是壹點點的雪花膏的清雅的香味，還是如山野間綻放的山花的那樣沁入了心脾。

　　胸膛慢慢壓緊在女人的脊背，另壹手就穿過女人的脖頸讓她輕輕枕住了自己臂彎。輕輕地舌尖，觸動著女人敏感的耳輪，感覺到了她的身體那輕輕地壹下下的顫抖了，慕生把環在女人腰腹上那只手就移動到了女人側著的肩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