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氣
逍遙主人 by 蘭陵笑笑
2020-5-8 19:55
眾姝的細心照料下,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李夢懷對於這副「逍遙主人」的軀體,為自己所帶來的痛楚感,已不像最初醒來時的如此劇烈。
同時在與憐憐奴奴的閑談問答下,有關於逍遙主人的過去經歷,李夢懷心底也大致有個了解。
逍遙主人在逍遙鎮上算是壹號人物,年方二十三坐擁萬貫家財,各式商家店鋪約有數十間,真乃富家少爺郎。
雖說生活富裕,但卻未曾娶妻生子,最親近的憐憐奴奴僅是逍遙府大總管,而奴婢們皆是面容姣好的妙齡女子。
人際交往方面,實在太多太繁雜就記不太清楚了,大概都是些朝臣官宦、三教九流之輩,沒甚麽名門正派。
而逍遙主人平日所好,竟然是潛心鉆研春藥調配以及房中術,與之食藥修練的大多為憐憐奴奴,府中奴婢有時也會參與其中。
此事卻讓李夢懷感到忐忑不安,在「生前」他是神武門門徒,修練內功真氣以及武功絕學過程中,最講求的是心無雜念方能上乘,故門下的門規戒律極為森嚴,不近女色自然為其中之壹。
雖然「重生」後換了個肉體,但意識層面上依然還是「李夢懷」啊!神武門的種種往事皆是記憶猶存,唯獨就是逍遙主人的記憶不在腦海裏,完完全全的被抹去壹切。
唉……
李夢懷搖了搖頭,既然目前身份是逍遙主人,他不起心動念想那男女之事,憐憐奴奴也奈何不了,怕是自個壓不住內心誘惑,連日來所見女子個個膚白貌美身材姣好,生前可未曾見過。
念頭壹轉,李夢懷想起生前所學,不知是否有像意識這樣跟著轉移過來,隨即將厚實柔軟的床被壹掀,起了身子盤腿坐立在床榻上,接著兩手掌心朝上的放在膝蓋。
雙目緊閉,神情沈靜嚴肅,李夢懷心裏默念道:「道生壹,壹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須臾間,忽見壹陣陣如煙似絲的透白之氣,不斷地從他身上衣物飛散而出,尋根溯源看了回去,那氣居然來自身體三百六十五處穴位。
再仔細端倪,卻見頭頂的百會穴、兩掌心的勞宮穴以及雙腳上的內庭穴,此五處穴位則是將那氣化若流水般的吸入體內,再依循著正經脈絡緩緩地往丹田匯集收容。
此時李夢懷發覺腹下丹田,漸漸地有股溫暖氣流逐漸聚圓成形,氣勢之雄為,形狀之大小,堪比生前所練就內功真氣,不由得內心欣喜道:「好在我這二十年的修為還在。」
然而身為修道之人,他很快覺察體內真氣不太對勁,這本該皆是純陽之氣的真氣卻混雜著數十道純陰之氣,且還都帶著濃濃的淫靡氣息,絲毫不是生前所練的神武真氣,神武真氣那是十分的渾厚剛強。
這真氣莫不是逍遙主人的?
發現到不對勁,李夢懷迅速的化掌為指,分別點住五處穴位不再讓它吸氣流動,因為內功心法若是與丹田真氣不是壹個脈絡,在未進行轉化前,如此再繼續運氣下去,氣血攻心在所難免,要是再壹個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唔……」李夢懷冷不防地吐出壹口血沫在地。
閉合的雙眼慢慢地睜開,隨手用著衣袖將嘴唇上的血漬擦拭而去,李夢懷便在床前的圓桌拉了把凳子壹坐,提起青花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色澤如黃的茶水壹飲而盡。
「呼。」李夢懷嘆了口氣,摸向肚腹慶幸的說道:「還好制止的快,只是吐了口血,不然慢了點又得在床上多躺好幾天了。」
肚腹摸著摸著,李夢懷若有所思道:「雖然不知這逍遙主人練得是何方內功心法,竟能收攏陰陽真氣混和於丹田,不過這也無妨,既然真氣已有,我只需花些時日將這些轉化成神武真氣便可。」
縱使身處未知的地方,周圍盡是穿著裸露的美麗女子,還有著不知因何原由成為了逍遙主人,李夢懷依舊沒忘了身為修道者的根本,在神武門長達二十年的刻苦修練,深深地烙印在自個的骨子裏。
「吱……」忽地裏門口的兩扇木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壹縷炙熱耀眼的陽光直射入室,不偏不移的照得李夢懷備感暖活舒暢,不經意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都因傷躺臥床上不見天日,倒也是快把他悶壞了。
來者壹個身穿水藍衣裙,壹個穿著花瓣衣裳,胸前各挺著對傲人雙峰,行進時不自主的上下晃蕩出壹波波迷人乳浪,容顏雖說不壹,但皆為天姿絕色的大美人。
「憐憐姑……」李夢懷識得兩人,可話到壹半卻停了下來,自個現在身份是逍遙主人,行為用語得變的和憐憐奴奴認知的壹樣,不然怪生分的,遂改口道:「憐憐奴奴今兒個怎麽妳倆壹起出現?」
李夢懷沒記錯的話,除了第壹天剛醒來憐憐奴奴有壹起出現外,往後她倆都是各自配壹個奴婢前來服侍自個。
「主人忘了嗎?這每隔十五日便是雙修的日子。」奴奴率先答話,手裏捧著擺滿藥膏瓶罐的木盤子放在桌上,佇立在李夢懷右側道:「只不過呢,還得看主人內傷好得如何,要是尚未痊愈,我也不敢強求,畢竟養好身子是頭等要事。」
奴奴嘴上雖說的善解人意,水靈的美眸卻含情脈脈直盯著李夢懷,潔白無暇的雙頰悄悄泛起淡淡地羞紅,壹只纖細巧手搭在李夢懷的右手上,揉啊揉摸啊摸。
李夢懷也不是個木頭呆腦,哪裏不曉得奴奴的心思,只不過現下他只想趕緊練回神武真氣,對這男女之事雖有好奇,但卻是壹竅不通。
「奴奴,我這傷……」李夢懷反手抓住奴奴那肆意妄為的玉手,對著她欲要解釋道。
「嗯哼!」壹聲女子嬌嗔從李夢懷左側傳來,語帶責意道:「奴奴妳也收斂點,別總是想著男歡女愛,妳沒瞧見主人左手袖口沾著血啊。」
有別於奴奴的撒嬌討好,憐憐壹進來先是觀察李夢懷的氣色神情,蒼白憔悴的臉龐已然精神煥發,幹癟褶皺的嘴唇盡是濕潤,當她欲要伸手替他把脈時,卻赫見左袖口竟有壹片腥味尚存的鮮紅血跡。
「主人這是怎麽了啊?這兒怎麽會有血,我看妳手也沒受傷,其他地方也沒有,是哪來的啊?」憐憐著急的問道,兩只小手不停歇地在李夢懷身上東翻西找。
「憐憐別找了別找了,我身上沒傷,這只是我剛運行真氣,壹時氣血不順所吐的血,不礙事的。」李夢懷左手壹把捉住憐憐雙手腕制伏道。
「運行真氣,壹時氣血不順所吐的血?」憐憐楞了下,這主人不僅失去記憶,有時還會說出些奇怪的詞語,她不解問道:「真氣是什麽?為什麽它會讓主人吐血?」
見憐憐壹臉困惑,李夢懷倒是有些驚訝,方才的運行真氣,他已了解到逍遙主人的全身經脈穴位盡開,體內真氣充盈飽滿,想來也是個「修道者」,而這最親密相伴的女子居然不懂此道,遂示意她坐下,松開手解釋道:「真氣簡單來說就是經由靜坐冥想,收集天地萬物間的能量儲存於丹田……」
「嗯嗯嗯,原來是這樣啊。」憐憐不時地點點頭附和道。
「而如何讓真氣聚於丹田,則要修練內功心法,這內功心法各門各派皆有所不同。」
「這麽神奇啊,那主人練的是甚麽內功心法啊?」憐憐托著下頜面露笑顏,饒有興味的望著說得口沫橫飛地李夢懷。
「啪!」李夢懷大手猛然地往桌上壹拍,壹臉得意地回答道:「我嗎?憐憐妳這問得好,我練的可是當今天下所有武林門派中,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壹的神武真氣!」
「嘻嘻……」憐憐竊笑道,這主人怎又說了個新詞語,神武真氣?
也罷,這十幾日來她也習慣了,反正怎麽瞅怎麽看,他的外表就是自己今生最愛的男人,憐憐至始至終只當「逍遙主人」是得了江湖郎中所說的「離魂癥」
,故時而胡言亂語,時而行為錯亂。
憐憐悄悄地伸出手來,搭在李夢懷左掌上低聲細語道:「主人妳放心,憐憐壹定會讓妳想起所有的壹切……」
「這修練神武真氣也不難,只是初練的時候得要有人帶入門,正好我這往後修練時得要有人對練,我看我這傷也差不多好了,不如我現在來教……」李夢懷自顧自的說著。
「哼!就妳憐憐最有心,還真會討主人關愛呢。」眼見憐憐與李夢懷聊得眉開眼笑,自己被冷落在壹旁,奴奴醋意大發道:「妳也別在那裝模作樣,我總是想著男歡女愛,妳就不想?昨兒晚上還不知是誰在主人熟睡的時候,偷偷地在那吹簫品味呢?對了對了,還吹到噴得滿臉都是,是有沒有那麽心急。」
「來教妳們練……練……」奴奴突如其來地壹段話,攪亂了李夢懷的思緒,頓時語塞無言,吹簫品味?自個也不是不知吹簫的別意,難怪他總感覺胯下黏黏的……
心有所想,便有所動,李夢懷瞧著憐憐,不經意地想像那垂著黝黑發絲的瓜子臉,是如何鼓動豐潤的雙頰以及紅嫩的唇兒,來對他進行吹簫品味。
「奴奴妳夠了沒有啊!妳沒看主人正在說事嗎!」憐憐氣得站了起來,反唇相譏道:「噴得滿臉又怎了啊,前晚也不知是誰,用著兩團肉球夾著在那吹,這嘴巴身體動的可真是起勁,起勁到最後居然嗆到流眼淚,真是笑死我了,是有沒有這麽餓?」
「嗯……」李夢懷吞了下口水,在聽了憐憐奴奴互揭彼此的糗事後,只覺得耳根子跟著臉頰熱呼呼的,壹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這是甚麽情況啊,看來自個色戒早破了,雖然是這個「肉體」破的戒……
「對對對,我就是餓了呢,至少我除了嘴巴還有胸脯可以用,哪像妳只能用那破嘴。」奴奴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是是是,胸大好了不起啊,老了時候怕是在地上垂,想想真是怪惡心的。」
「妳妳妳……」
「怎樣啊?不服氣啊。」
夾在吵得面紅耳赤的兩姝之間,李夢懷欲要出言制止,但無奈雙方氣勢正盛插不進話,遂想厲聲斥責但又怕傷了和氣,且自個從未罵過女人,這話也不知如何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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