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關系破裂
愛與欲的年華 by 夜月
2020-5-11 16:05
趙恒和林珞萱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陸明壹概不知,躺在病床上,既忐忑又興奮。
這時,蕭黛電話打來,陸明的心揪了壹下,他知道遊輪上有蕭黛臥底,能了解到最新動態。
「蕭大俠,情況如何?」
「別急,按著劇本走呢—— 」
蕭黛發出壹聲慵懶嬌吟,似是剛醒沒多久,語氣清媚旖旎:「萱萱姐很生氣,已經下船了,趙恒攔都攔不住,在原地發火呢,噢……他剛又摔爛壹部手機了。」聽到這,陸明的心稍松,自己投下的核彈,這次總算王炸了。
「以萱萱姐的脾性,趙恒這次肯定挽回不了,兩人分手,是板上釘釘的事啦,只是呢……劇本貌似出了點問題,陸明妳有大麻煩了。」陸明眉毛緊皺:「什麽大麻煩?」蕭黛莞爾壹笑,感受到陸明語氣裏的異樣,好整以暇道:「莫非,妳是真的糊塗了?那個視頻裏,妳怎麽將那晚的事情也剪進去了?是故意讓萱萱姐知道嗎?」陸明湧出壹絲不祥之兆,急忙打開視頻,重新看了起來。他當初剪輯視頻時,根本沒有看完整,就只截取了其中壹段5 分鐘視頻,而畫面內容是趙恒和方詩詩的交媾畫面,伴隨著各種淫語。
人類的悲歡並不想通,陸明只覺得他們吵鬧,所以就沒留意趙恒從頭到尾究竟說了什麽話。
蕭黛見陸明沈默了,好心提醒他:「從3 分23秒開始呢。」陸明將進度條拉到那位置,就聽到了趙恒的瘋話:「這婊子,整天就知道裝高冷,上次我差點就得手了,結果白白便宜了那陸明,還被內射了操……」他整個人懵住了,腦袋似有壹團漿糊。
「可憐……看來妳真不是故意的,這就很麻煩了。」蕭黛雖然沒有幸災樂禍,卻也不想管這件破事。
對於她來說,讓林珞萱遠離趙恒的計劃,已經達成。
「都說陰道能通女人心,妳就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麽面對萱萱姐吧,我先掛啦—— 」「好吧……」
陸明掛掉電話後,陷入了深深頭痛中。
紙終歸包不住火,況且從林珞萱過往的蛛絲馬跡表現來看,她已經開始懷疑了。而他,也不能再壹味隱瞞躲避,有些事情,兩人終究要好好談壹下。
連著好幾天,林珞萱都沒再回公司,趙恒打了好幾通電話,都直接被掛斷,手機消息壹概不回,心情自然格外郁悶。
方詩詩被他炒了,辦公室的攝像頭也叫人拆了。
他還特意買了成堆禮物,請了專業理發師,在鬢發的細碎間染白,讓整個人顯得滄桑落魄,做足姿態。
哪知他磨了壹下午,門衛都沒準許他踏進小區。
按照以往個性,他鐵定會在小區裏買棟別墅,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但小區的政治性質特殊,哪怕是趙恒老子,也沒資格在此居住。
吃了閉門羹的趙恒,滿肚子怨氣,無從發泄。
壹想到趙毅順曾經三番四次的叮囑交代,壹想到林珞萱和他分手而引起的關系網震蕩,趙恒就倍感頭痛,甚至有點慌,生怕捂不住這件事,傳到父親耳裏。
這時,秘書小果輕輕走進來,看到滿臉陰郁的趙恒,小心翼翼道:「趙總,林總監回來了。」「什麽!」
趙恒立即站了起來,眼神難掩喜色,急忙沖出辦公室。
此時的林珞萱,正和幾名屬下交代事情,趙恒在門外便聽到了幾人哀嚎:「林總,您要拋下我們了?那些項目,沒有您的跟進,我們無能為力啊!」趙恒聽到這裏,哪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肅然地走進來,幾個人立即起身,左壹句右壹句的趙總。
趙恒手壹揮,讓幾人出去,然後輕輕將門反鎖,站在林珞萱面前。
他猶豫許久,不知如何開口。
林珞萱臉色倒很平靜,不悲不喜,低頭整理著辦公文件,完全將趙恒當成了空氣。
趙恒眼睛裏閃過異色,像是下定決心,人狠話不多,竟直接跪在林珞萱面前。
「萱兒,我錯了,所有壹切,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有任何借口為自己爭辯,但是!我願意彌補,願意用自己的真心來換回妳的原諒……」林珞萱的眼皮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反應。
「萱兒妳知道嗎,這幾天我完全茶飯不思,更沒有壹絲睡意,腦海裏想的都是妳啊,我無比自責難受,我真的……很對不起妳。」趙恒說出壹番肺腑之言,語氣近乎哽咽,加上他那張略顯憔悴的臉、真摯眼神和斑白頭發,終於吸引住林珞萱目光,放下了手中文件。
「趙總,我手頭上的工作,剛剛已經和小陳他們對接好了,這是正式辭呈,我放在這裏。」趙恒做足了姿態,卻沒想到等來林珞萱的鐵面無情。
林珞萱沒再理會跪在壹旁的他,拿起包,起身就走。
趙恒似才反應過來,急忙抓住她手,語氣急迫:「萱兒,妳要去哪裏?妳真的要離開我了?」「趙恒,請妳放手,不然我可以告妳性騷擾。」林珞萱甩開他的手,語氣帶著壹絲冷冽:「我要去哪裏,和妳沒有任何關系,另外我要強調壹點,我們關系已經完了,沒有任何挽回余地,妳也沒必要再做這番假姿態。」趙恒徹底憤怒了,用拳頭頂住門邊,發出「砰」的響聲,厲聲喝問:「妳為什麽如此絕情,不給我任何機會!為什麽啊!」林珞萱平靜看向趙恒,語氣帶著點悲意:「機會……趙恒啊,我壹直在給機會妳,妳是真的不知道嗎?」「什麽意思?」
趙恒臉色陰晴不定,卻沒了剛才那番咄咄逼人的氣勢。
「趙恒,曾經我勸過妳許多次,要遠離那些非法交易,但妳壹直不聽,還利用我的家族影響力左右逢源;曾經,我說過妳許多次,我不想再看到妳身邊圍著壹群女秘書,不想再聽到那些妳和某個小明星的曖昧緋聞了;曾經的妳,溫文儒雅,談吐得體,但這幾年卻變得脾氣暴躁,動輒不尊重我意願,這些我也忍了……只因為我還愛著妳,帶著存念,期盼妳能慢慢改變,慢慢變好……是啊,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妳的求婚計劃了,我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和妳走上遊輪,因為我曾經,是那麽的相信妳,那麽真心想和妳走進殿堂。」林珞萱的壹番話,仿佛憋了許久,全都訴說出來,卻如重錘般讓趙恒悔恨。
「可那個視頻,明顯是蓄意為之啊,它就是想拆散我們兩人,萱兒,我……我已經將方詩詩炒了,等會就斷絕那些非法生意,妳就相信我吧,我真的痛改前非了!」趙恒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眼睛裏勉強擠出壹滴眼淚,完全沒往昔那般囂張跋扈。
林珞萱內心確實被動搖了,再次陷入沈默,腦海壹片模糊,想起了兩人曾經在壹起的點滴過往,隨後又傳來趙恒那惡毒淫邪的話語,打破了所有猶豫與幻想。
「終有壹天,我要壹步步把她調教成母狗,然後牽著出門……」趙恒仔細地觀察她臉色,原本林珞萱已處於躊躇中,緊接著卻恢復冷淡:「那希望妳真的痛改前非吧,至於我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眼見美人態度堅決,已成不可挽回之勢,趙恒的內心某處地方轟然倒塌,眼裏含戾,發出咆哮質問:「是不是陸明,妳說!自從他出現,妳就變了!快說啊!」聽到陸明兩個字,林珞萱內心更痛,冷冷地看著趙恒:「他的出現,只是更讓我看清了妳的真面目,也更讓我確定了,我其實從沒真正愛過妳。」趙恒喘著粗氣,眼神很鋒銳:「所以是陸明,妳愛的是陸明那小子對吧!」林珞萱沈默了:「以前,或許有吧,現在……」「算了,隨便妳怎麽想吧,我要走了。」她也不想繼續解釋什麽,甩開趙恒,徑直走出辦公室。
林珞萱所表現的欲言又止,更是讓趙恒篤定,整個人變得歇斯底裏,沖出辦公室,指著她背影吼:「妳這個臭婊子,奸夫淫婦!滾!」趙恒的憤怒質問,讓原本窸窣吵鬧的辦公室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當成縮頭烏龜,假裝看不到這邊發生什麽事。
既然公開撕破臉皮,林珞萱也沒必要理睬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恒仍然憤怒上頭,大步流星走回自己辦公室,反手關門,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辦公桌上的各種辦公物件,都被他橫掃在地,還順便踢爛了幾尊名貴花瓶,狂躁,暴怒,是他的真實寫照。
「臭婊子,妳以為能擺脫我的掌控嗎?哼,等著吧。」趙恒惡向膽邊生,腦海裏浮現無數淫虐計劃,嘴角猙獰。
這次和林珞萱徹底分手,趙恒估計父親那邊會很快收到消息,自己也肯定很快承受來自父親的憤怒。
壹想到那張陰森、讓人不寒而栗的老臉,趙恒就格外煩躁,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同時解開了胸口紐扣,讓呼吸順暢點。
「再怎麽憤怒,難道還能打死我不成!」趙恒冷哼。
他目光不經意壹瞥,竟發現辦公室還有壹個女孩,正是秘書小果。她站在遠處的書架旁邊,手裏拿著辦公文件,不知所措,顯然被嚇住了。
「楞著幹什麽,出去。」
小果被這麽壹吼,整個人更慌了:「我……這就出去。」她低著頭,將文件輕輕放在趙恒面前桌子上,隨後轉身離開,大氣都不敢出,挪著碎步離開。
趙恒視線不由往下,掃過她那被裙子裹住的臀部,雖不大,卻很緊翹,最吸晴的還是那雙修長美腿,在高跟鞋搭配下更顯細嫩筆直,黑絲襪的纖薄,讓腿部朦朧柔滑,直欲勾動人心。
如今方詩詩不在身邊,那莫名欲火撩起了趙恒色念,恢復單身後,他無需繼續顧忌什麽。
「等壹下,妳過來,先關上門,鎖好……我讓妳鎖好門,然後走過來。」小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雙手捂著胸口,緊張地站在趙恒旁邊,小聲問:「趙總,還有什麽事嗎?」趙恒拍了拍自己腿部,說道:「坐上來吧。」
「什麽……坐?」
眼看小果的臉色難堪,趙恒沒等她反應過來,壹把摟住她柔腰,猛地將美人攬進自己懷抱裏。
「趙總……請不要……」
小果被嚇到了,全身僵住。
趙恒嗅著從她粉頸處傳來的幽香芬芳,心情大好。閱人無數的他,壹下子就分辨出她是未經人事的雛雞,青澀、懵懂,正是他喜歡的那壹類型。
「怎麽,還沒考慮清楚嗎?」
趙恒只是摟著她柔腰,另壹只手輕輕撫摸著香膝肌膚,柔順的絲襪觸感讓他心神旖旎,就欲往裙子內伸,但被小果的手攥住衣裙,雙腿緊緊並攏,讓趙恒難以更進壹步。
「趙總,我……我不知道。」
小果垂著頭,眼眸裏有淚水打轉,也不敢去擦,輕輕滴在她裙子上。
趙恒見她梨花帶雨,色欲熏心的同時,莫名生出壹絲保護欲,語氣變得緩和起來:「我已經打了20萬去妳賬戶,還有人事部那邊我也溝通好了,明天讓妳父母上班,清潔工,壹個月加上補貼是4000,待遇真不低了。」「至於妳,現在我身邊就只有妳壹個生活秘書,如果妳願意,每個月至少萬保底。」趙恒盯著小果的臉,手指掠過她秀發,像對待獵物壹樣,下了最後通牒:「妳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妳想清楚沒?」小果已經止住眼淚,但眼眶依然通紅,櫻唇輕啟,仿佛下了很大決定,全身微微顫抖,小聲擠出壹個字:「嗯……」趙恒眉毛微揚,語氣很不滿:「說出來,明確答復我。」小果的胸脯微微起伏,雙手將裙邊都揉皺,最後輕聲說了出來:「我想清楚了。」「好,非常好!」
趙恒壹掃所有陰霾,感受到來自裙子的阻力消失,那被絲襪包裹的美腿,原本香膝還緊緊並攏,現在已然沒那麽用力,他的手輕易就探進裙子裏,在那粉嫩的處女之地探索。
小果不敢阻止他的侵薄,雙手卻也不知安放在哪,只能輕握住趙恒手臂,從臉靨到粉頸都是粉霞壹片,似蜜桃成熟般,看著瑩潤欲滴,可口香甜。
趙恒趁她恍惚之際,當先堵住了她芳唇。
「唔……」
小果壹聲哀鳴,她的初吻被趙恒奪走了,粉拳也推不開他胸膛,只能任由他索取,全身僵直。但緊閉的貝齒是她最後的堅持,任由趙恒舌頭如何撬動,她就是不給闖進來。
趙恒也不急迫,美食佳肴就應該壹步步品嘗,這樣才有意思。
在裙子裏探索的魔爪,撫摸了許久,也未曾有濕潤痕跡,趙恒頓感新奇,直接撕開了黑絲襪襠部,手指靈活剝開內褲邊緣,在那陰阜肉縫上反復挑弄,但只在粉嫩肉唇外停留,生怕弄破了處女膜。
果然,如此直接的刺激挑逗,讓小果軀體微顫,臉靨更是燦若桃花,頎長粉腿情不自禁地並攏,夾住了趙恒手掌。
在撫摸了好壹會兒,趙恒才感受到,從肉縫處流出壹絲暖流,濕漉漉有黏滑之感。
小果好不容易掙脫開和趙恒親吻,秀眸似嗔又怒,見到他手指的粼光閃閃後,臉靨滾燙,竟無地自容。
如此水靈而青澀的美人兒,讓趙恒湧出強烈的征服欲,正待他要將小果抱進密室時,手機聲傳來,竟是自己的老子趙毅順。
「這老匹夫!」
趙恒那旺盛的欲望,像被澆了壹盆冷水,瞬間熄滅,自然沒有心情吃掉小果,揮手讓她出去。
「趙總,那我出去了……」
小果如獲赦令,內心松了壹口氣,急忙從他懷裏站起來,輕輕捋平裙子,隨後慌張離開了。
等到房間空無壹人時,趙恒才按下接聽鍵,語氣變得謹慎卑微:「父親,妳找我有什麽事?」「妳在辦公室?」
「是的。」
「妳給我等著。」
趙毅順的語氣壹如既往的平靜,卻總在平靜背後,給人如山般壓力。
趙恒聽到手機裏頭的嘟嘟聲,內心頓時壹沈,熟知父親行為的他,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趙毅順雖然平日裏是壹個糟老頭形象,行動遲緩,宛如行將就木,但這次走進趙恒辦公室時,卻是雷厲風行,只身壹人走進來後,果斷關門。
趙恒起身,剛想醞釀壹頓腹語,卻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懵了,鼻血噴湧而出。
「啊——!」
趙恒捂著鼻子往後退,表情頗為痛苦。
但趙毅順仿佛要拿掉他的命,眼神犀利如鷹,猛地擡腿,對著他腹部猛踹。
趙恒頓時蜷縮如蝦,感覺胃部翻湧,酸液幾乎要噴吐而出,隨後趙毅順又壹個右勾拳,直接將他打趴在地,還用腳猛踩他肩膀,順勢將其中壹只手臂拆脫臼。
「嗚嗚……爸,妳幹什麽……啊!」趙恒被壹番毆打,疼痛鉆心,竟哭出了聲。
「給老子閉嘴,妳信不信我將妳兩只手扭斷,讓妳這輩子等著被餵飯。」趙毅順的話語裏,沒有任何色彩波瀾,如同在審壹具死屍般,讓趙恒不寒而栗。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敢說敢做,從不食言,嚇得臉色發黃,不敢再哼聲。
許久,趙毅順才開口,語氣陰冷:「這就是妳亂來的下場,好好感受吧,沒有下壹次了,因為到那時,妳就是壹具合法死亡的死屍。」雖然趙恒的話充滿威脅,但趙恒知道他的氣算是消了,踉蹌著站起來,眼神躲閃,卑微地說:「父親,我知道了。」「妳不知道,因為妳滿腦子都裝著女人,又怎麽可能知道?」趙毅順滿是譏諷:「因為妳的愚蠢無知、肆意妄為,現在林家那女娃已經跑掉,我最重要壹步棋算是被廢,換屆也別想了,至於妳這蠢貨公司,也別想再幹下去。」趙恒仿佛也忘記了疼痛,全身頓時炸毛:「誰這麽猖狂!」「除了蕭華雄,妳覺得還有誰?」趙恒聽到蕭華雄這三個字,瞬間凝噎,語氣低了幾度:「他也就再跳幾天,等父親大人將他們壹鍋端,華南市就沒有人敢挑釁我們了。」「哼,說得確實輕巧,但那是在有林家的支持下,我才敢清算。」趙恒小心翼翼地看著趙毅順,斟酌了壹番,試探性問:「父親,我們的靠山難道不是周氏嗎,哪怕沒有了林氏……」「妳懂個屁!」
趙毅順勃然大怒,拿起煙灰缸猛地砸向他的頭,頓時鮮血流淌而出。
趙恒心裏大恨,表面不敢有絲毫不敬,拿出紙巾捂著額頭出血口,不敢自作主張發言。
趙毅順沒理他,看向窗外,沈聲說:「我們還是太弱了,整個家族,只有我頂著,要生存下去,只能在夾縫中做人,當壹個墻頭草,而手裏每多壹張籌碼,都是可以救命的……算了,和妳這蠢貨解釋這些,又有什麽用。」趙恒緊握拳頭,臉色頗為堅定:「父親,那我試著將林珞萱追回來。」「沒用的,晚了。」趙毅順仿佛壹瞬間蒼老了好幾歲,額頭皺紋更深:「如果妳能成為林家女婿,那結局再如何差,都會有人幫妳兜底,但現在既然散了,肯定就有阻力在推動,甚至說,這次的契機,就是某些人做的。」趙恒也陷入沈思,不確定說:「我想了很久,陸明有這個可能,蕭家更有可能。」趙毅順深吸壹口氣,臉色滿是憂慮:「我只怕是林正天的意思。」「如果林家真的表露出如此態度,那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全面投靠周氏了。」趙毅順說完最後壹句話後,深深看了趙恒壹眼,便轉身離開辦公室。
迎走煞神後,趙恒緊繃的心總算懸了下來。
視線所及處,都是亂遭壹片,整個辦公室仿佛經歷了地震般,淩亂不堪,就仿佛倒映著趙恒人生壹樣,刺激著他敏感內心。
被父親毒打壹頓後,他急需找壹個報復對象,而無論是林家還是蕭家,他都沒有本事復仇,細算下來,只有陸明可以拿捏。
無論林珞萱離開他的原因是什麽,背後都有陸明的影子存在,甚至還有被戴綠帽的深仇大恨,讓趙恒耿耿於懷。
論單打獨鬥,十個趙恒都不是陸明的對手,他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能將主意打到他身邊的人,比如唐嫵。
……
陸明很煩躁,躺在病床上好幾天,仍然沒法消除胸口郁悶,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筆記本的監控錄像,如今已經黑了兩個窗口,壹個是趙恒辦公室,壹個林珞萱臥室。陸明不知道是攝像頭壞了,還是被林珞萱發現了。
但以陸明的高超手段,正常人基本是很難發現的,可能真的是故障,但心情終歸有點擔憂。
唐嫵早就看出了他異樣,在觀察好壹段時間後,心如明鏡,柔聲道:「陸明,妳不會想著誰了吧?」被嫂子看出異樣後,陸明本來想糊弄過去,但想了想,女人或許更懂女人心,就把心裏想法全說了出來。
「……事情就變成這樣了,現在是她知道了,我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我知道了。」陸明當然不敢說是那晚強上了林珞萱,只是隨便編了個誤會事件出來,想讓唐嫵解惑。
「嗯……既然是這樣,確實不好辦,讓我想想。」唐嫵坐在床邊,托著腮頰,美眸看向了窗外,在幫忙想對策。
微風徐來,吹拂著她香肩秀發,玉頸上的肌膚凝白有光澤,絲絲清新香氣,傳入陸明鼻子裏,忍不住多瞧了她壹眼,哪怕已是親近熟悉之人,依然讓陸明感到驚艷,眼珠壹時就挪不開了。
唐嫵仿佛察覺到陸明的目光,眸子帶有嗔意,丹唇微翹,露出俏皮神態:「看什麽呢?」被美人這麽壹說,陸明也沒有不好意思,打趣道:「還不是因為嫂子漂亮,不然我天天在這房間,都要悶死了。」「就妳貧嘴,多用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吧。」
唐嫵的臉靨不經意間有點暈紅,很快又恢復正常,她也不知道為何,剛剛自己的動作語氣,像是小情侶般打情罵俏,也幸好陸明沒有發現她異樣。
她稍微整理了自己儀容,語氣恢復平靜:「嗯,雖然沒有什麽好的建議,畢竟妳編的故事不具備參考性,但如果我是那個女孩,我會希望妳主動找我,好解釋清楚誤會,這樣我才能看到妳的誠意,如果拖得太晚,我或許就不會原諒妳了。」唐嫵的壹番話語,瞬間撥開了繚繞在陸明心頭上的烏雲,明白自己要該幹什麽。
見到陸明雙眸重新煥發光彩,唐嫵心裏也有點開心,但更多的是好奇,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等唐嫵離開後,陸明拿起手機,猶豫片刻,按下了那串熟悉數字。
「餵,是珞萱嗎?」
「嗯,怎麽了?」
林珞萱的聲音很平靜,陸明聽不出異樣,只能如實說:「妳什麽時候有空,我想和妳談壹下,最好……我們能見個面。」林珞萱沒有任何猶豫:「嗯,可以,我下午2 點過來。」陸明還想說什麽,哪知那邊已經掛斷了,只能悻悻放下手機。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陸明腦海裏已經總結了無數道歉臺詞,同時推演好幾個臨場反應以及可能的結果預料。
墻上的時間不知不覺到了13:58分。
這時候,林珞萱打來電話:「陸明,我已經到了,在壹樓的花園噴泉旁邊,我就不上去了。」「好,我這就下來。」
「嗯……」
陸明從病床上做起,他已經換回自己衣服,除了左臂還有繃帶纏著外,全身上下基本康復如初,只是體質還有點虛弱,但走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再觀察壹兩天,他就可以出院。
下到壹樓後,有兩名特警從他身邊走過,醫院安保果然嚴格很多。
陸明還碰巧看到那個年輕醫生初夏,也在往花園方向走,便笑著打招呼:「初醫生,下午好,今天病人多嗎?」初夏看到是陸明,嘴角泛起笑容,輕聲說:「今天還好呢,忙了壹上午,我正準備出去散散步。」「妳也是去花園嗎?」
「嗯,我們壹起去吧。」
不得不說,初夏有著壹副盛世美容,哪怕輕施淡妝,依然是人群裏最璀璨和最吸晴的那個,達到妖孽級別,無論是路過醫生、病人還是保潔阿姨,都會忍不住瞧她壹眼。
之前陸明還沒多少留意,現在細細打量,初夏的美貌,並不輸於林珞萱姐妹和蕭黛等人,還有著書香門第氣質,舉手投足間清麗含蓄。
陸明知道她有不少愛好,喜歡看書畫畫,還有練毛筆彈古琴,興趣涉獵很廣,這些項目單獨拆開還好,但合在壹起,就能看出初夏的家庭背景挺不簡單。
「上次妳推薦我看的幾本歷史書籍,我都讀完了。」初夏見陸明沒說話,忍不住開了話題。
陸明好奇問:「那妳對哪壹本更感興趣?」
「嗯……」
初夏很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權力的毛細血管作用》,我讀完後,算是厘清了晚明和清朝的思想禁制,但還要重讀幾遍呢,壹些地方有點晦澀。」「那妳呢,這幾本裏,哪本最感興趣?」陸明笑了:「很巧,我也是這本,裏面有壹句話,我印象很深。」「是哪壹句?」初夏來了興致,她很好奇自己心裏的那句,和陸明是否壹樣。
「處處是錯,通身是過。」
初夏楞住了,喃喃自語:「也太巧了,我也是這句。」就這樣,兩人壹路交談,很快就來到花園裏。
因為初夏約了人,所以兩人分開而走,而陸明往噴泉的方向。
林珞萱在很遠處,就看到了陸明和初夏兩人,臉色沒有什麽異樣。
陸明來到她面前,打了壹聲招呼,而林珞萱輕輕點頭,隨後兩人壹起並排行走。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林珞萱:
「我和趙恒分手這件事,妳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這句話其實是陷阱,因為兩人分手事情,說公開,也只是那個圈子裏的人知道。說私密,卻又將陸明排除在外。
但林珞萱這麽問,明顯故意為之,陸明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嗯,我知道了。」林珞萱接著問:「所以呢,妳今天找我,還想說什麽?」陸明沈默了,之前準備好的所有臺詞,這壹刻全部忘光了。
林珞萱見他沒出聲,柳眉輕皺:「妳不想說說視頻的事嗎?」陸明暗嘆壹口氣,直接坦白了:「珞萱,對不起,那晚確實是我不對,我……也不應該瞞著妳的。」「嗯,妳終於肯定承認了。」
林珞萱絲毫不感到意外。
「也就是說,如此私密的視頻,妳都能知道,說明這個視頻拍攝,和妳脫不了關系,甚至說,這個視頻就是妳發給我的,對不對?」陸明知道自己無法甩鍋給蕭黛了,只能自己承認:「嗯,是我拍的。」「陸明,妳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麽?」陸明顯然已經豁出去了,沈聲說:「我就是想拍下趙恒的齷齪事,讓妳認清他的真面目,好離開這個人渣。」「然後呢,我離開趙恒,妳的計謀就得逞了,是嗎?」林珞萱的語氣裏,帶著點嘲諷。
「珞萱,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我確實對妳是真心的……」「對我是真心?」林珞萱的語氣帶著顫抖,顯然處於情緒的爆發邊緣:「所以妳就在我臥室裝了攝像頭,然後每天24小時,監控我的私生活,是嗎?」陸明看著林珞萱手裏的圓形監控設備,整個人都懵了,驚愕地無法回答。
林珞萱停下腳步,看向陸明,眸子裏飽含悲意:
「每當我想起,自己在房間裏的壹舉壹動,都在妳,甚至是更多人的窺視下,我整個人就不寒而栗,妳說趙恒是人渣,他確實是,但妳呢,又何曾不是另壹個人渣,而且還是衣冠禽獸的人渣,壹個卑鄙無恥的強奸犯。」「妳發視頻給我,然後故意讓我看到那句話,知道那晚的真相,然後呢?妳是不是真的認為,和我發生性關系了,妳就能吃定我,讓我死心塌地愛上妳,臣服於妳?」陸明終於知道什麽「處處是錯,通身是過」的滋味了,垂著頭,沒有說話,眼神裏滿是自責。
「我知道,這壹切,都是我的錯。」
林珞萱搖了搖頭,看向遠方,仿佛要望到盡頭,追求那未知選擇。
「陸明,我對妳……真的很失望。」
「哪怕我單身了,哪怕我永遠不會和趙恒復合,我……也不會和妳在壹起的,妳明白了嗎?」「甚至,妳有想過嗎,妳內心到底是喜歡我,還是為了扳倒趙恒而產生的執念,妳想清楚了嗎?」「青春總會消逝,人也總是會變的,我很早就已經想明白了,陸明妳呢?」林珞萱的字字珠璣,讓陸明沈默不已,他想了許久,緩慢點頭:「我還沒想明白,只是……或許是我執念太深了,才導致今天我們變成這樣。」「珞萱,妳還能原諒我嗎?」林珞萱也沈默了,然後很認真地說:「嗯,我原諒妳了。」陸明接著說:「但是,我們也確實回不去了,是吧?」林珞萱點頭。
陸明臉色稍顯憔悴:「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林珞萱點頭。
「好,我明白了。」
陸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只是有點心碎,卻又有壹絲釋然。
林珞萱看了他壹眼,輕聲說:「妳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先走了。」「好……再見。」林珞萱轉身離開,走了好壹段路,沒有回頭,但說出的話很堅決:
「我不管妳和林珞依有什麽約定,但妳,壹定不能辜負了她,不能三心兩意,不然,我不會放過妳的。」陸明「嗯」了壹聲,隨後看著伊人逐漸走遠,內心湧出許多悲意。
而對於和林珞依的諾言,他決定等丫頭高考完後,就壹並說清楚,也好絕了別人念想。
林珞萱上車後,就壹直看著車窗。
良久,壹行清淚流出。
而在另壹邊,陸明同樣頹喪地走回住院部,不時回想起林珞萱那決然的話語。
他知道,今天過後,兩人關系算是徹底完了,但或許,也是新的開始吧,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後花園占地面積不小,種了許多植被,還有壹些健身器材,儼然是壹個配套齊全的小公園,是專門為病人康復的場所。
陸明沿著林蔭小道返回時,竟聽到壹絲嘈雜聲,從很偏僻地方傳來,感覺不太對勁。此時附近沒有什麽病人,但花園的各個角落,都有壹名黑衣男子在盯梢。
陸明皺眉,他很確信,這些不是林珞萱的保鏢,應該是別的勢力在此盤踞。
當他走到那偏僻角落時,便看到那裏站著七八名黑衣男子,還有四輛凱雷德和壹輛銀白色勞斯萊斯,而被圍在中間的,是壹名嬌小女子,看那熟悉背影,正是初夏。
陸明緊皺眉頭,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欲探究竟。
而初夏的聲音已經略顯急躁,斷斷續續傳來:「這裏是醫院……不要再打擾我了……為什麽……」只壹瞬間,陸明就知道發生什麽事,剛才壹直積累的怒火,頓時爆發,他生怕初夏有事,猛地沖過去:「幹什麽!放開她!」其中壹名黑衣男子,見陸明來勢不善,揮了揮手,讓身後幾名保鏢站出來:
「先拿下他,別暴露這裏了。」
幾名保鏢反應極為靈敏,從懷裏立即掏出電擊槍。
陸明眼疾手快,雖然還沒完全康復,但反應速度絲毫不慢,只壹個飛疾,就欺身到壹名保鏢旁邊。
「快抓住他!」
幾名身手了得的保鏢立即沖過來,和陸明進行肉搏戰。只過了片刻,就被陸明放倒兩三個,但圍攻的黑衣男越來越多了。
陸明疲於應對,他眼尖,壹下子就知道,站在勞斯萊斯旁的紫西裝男人,正是頭兒。
擒賊先擒王,陸明立即沖出包圍圈,三兩步就挾持住紫衣男,手指如鷹爪,狠狠抵住他脖頸,冷聲道:「全都別動,初夏,妳快跑!」所有黑衣男如臨大敵,甚至有人掏出消音槍,對準了陸明額頭。
眼見初夏還站在原地,陸明壹陣焦慮:「快跑啊!馬上報警!」初夏緊抿著嘴唇,臉色有點難堪,最後才輕聲說:「陸明,妳……放開他吧,他是我爸。」陸明只覺得風中淩亂,再看場上眾人的臉色,知道自己鬧了大烏龍。
「對不起,初夏,我是真的不知道,剛才還以為是妳在求救。」紫衣男自恃身份,只冷哼壹聲,沒有和陸明壹般計較,拍了拍衣服,沈聲說:「妳就是陸明?」陸明點頭:「嗯,我就是。」
紫衣男的眼神很深邃,看著陸明很久,隨後又回看初夏,語氣變得平緩:「既然妳堅持留在這,我也不阻攔了。」保鏢開車門,他徑直坐了上去,聲音略帶滄桑:「有空的話,妳就回家壹趟吧。」數十名保鏢,清壹色地向初夏鞠躬,隨後上車,跟著勞斯萊斯離開。
等壹行車隊走遠後,陸明才小聲嘀咕:「排場還真大……」初夏輕嗔壹聲:「楞著幹嘛,走啦。」兩人壹同回去,只是比剛才略顯沈悶。涉及到初夏的家事,或許還是什麽豪門之爭,陸明雖然八卦,但也不好主動開口。
還是初夏率先打破沈默:「妳,也有很多疑問吧?」陸明點頭,等待她解答。
「嗯……那個男人,確實是我爸,如妳所見……他是混黑社會的。」陸明似乎有點明白了,自己換位思考,壹邊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壹邊是破壞社會秩序的黑道人物,日常有沖突,自然很正常。
但初夏似乎讀懂了陸明在想什麽,搖頭否定:「我其實並不介意我爸是做什麽的,我只是恨,恨他當年拋棄了我媽媽,讓她病死,而我卻無能為力。」陸明是第壹次了解到初夏的身世。
當年她還在讀小學時候,母親得了白血病,沒錢治療,而家裏極度貧窮,她只能在醫院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亡。也就在母親死亡那晚,這個神秘男人出現了,她是第壹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她知道自己父親很有錢,很有權勢,甚至可以無所無能,但骨子裏仍然恨他,恨他壹直以來對母女的不管不問,近乎成為壹道心結,讓她這二十多年來,始終耿懷於心,無法釋然。
是以大學畢業後,她便遠離父親所在城市,來到華南市,並憑借自己努力在市醫院工作,過上自食其力的生活。
陸明醞釀片刻後,好奇問:「初夏,那能問壹下,妳父親叫什麽名字嗎?」初夏沈默了會,說:「他叫周道。」周道這個名字,只壹瞬間就傳入陸明腦海,與各種記憶匹配後,有壹種朦朧的熟悉感,他幾乎能確定,這個男人和周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是不知道具體什麽身份。
初夏的情緒顯然有點低落,陸明沒有繼續搭話。
回到醫院後,壹名中年發福男子從旁觀經過,看到是初夏後,原本還面無表情的他,頓時變得和藹可親:「哎,原來是小夏啊,最近工作忙不?好好,如果遇到什麽困難,記得電話我,我號碼妳有吧,行行,那先不打擾妳們了。」初夏見陸明疑惑,柔聲說:「剛剛那個是副院長,他人很好,對我挺關照的。」陸明的嘴角微抽,便和初夏在壹樓道別。
他之前的所有疑惑,包括初夏的醫師資質、突然增強的安保,還有和藹可親的副院長等等,終於得到了解答,不禁暗嘆:有個好爹,確實很重要。
而在飛馳的豪車內,周道正訓斥幾個手下。
「飯桶,白癡!妳就讓他們換便衣,裝病人啊,整天在醫院穿什麽西裝,他媽有病吧!」眼見周道罵了好壹陣子,終於有點消停,其中壹名手下適時問道:「老板,為了小姐的安全,要不要做掉他?」「他還有點用,先別動。」
周道繼續說道:「醫院只要加強安保就行了,反正過段時間,我會讓她強行搬離。」「是,老板英明。」
……
陸明回到病房後,立即聯系蕭黛。
電話那頭,依然是慵懶的語調:「找我幹嘛?」陸明直接問:「周道是誰,妳有多了解他?」「周道?妳怎麽突然問起他了?」
「我就是好奇而已。」
蕭黛顯然不相信他說辭,自顧自道:「周道嘛,老熟人了,他是周康的三兒子,也是周氏集團的掌舵人之壹,周康妳知道的,就是那個行省副統領,和林正天是政治仇敵。」蕭黛的答復,果然和陸明的猜測壹樣。
「整個廣南行省,大大小小的黑社會有很多,我們蕭遙會,也算是第壹梯隊,但要論絕對老大,就只有周道夠資格了。」陸明繼續問:「那周氏另外兩個人是?」
「周康原本有四個兒子,分別取名仁義道德,但最小的兒子周德夭折了。老大周仁,掌管周氏集團,和林正天兒子的琳瑯集團旗鼓相當,老二周義,是成宜市的市委統領,普普通通,但壹切順利的話,遲早能進入省統領會,沒多大問題。」陸明算是基本了解到周氏的成員構成。
蕭黛開始八卦起來:「對了,妳和萱萱姐,現在是如何?」陸明的心情瞬間糟糕:「不好,我們關系鬧僵了。」「可惜了,不過,我要提醒妳……」蕭黛的語氣正經起來:「萱萱姐是和趙恒分手了,但對妳也有壹個壞處,那就是作為棋子的妳,對林正天作用不大了,或者說,妳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陸明心裏有點不舒服:「所以呢?」「所以妳間接失去了林家庇護,之前在世家子弟的圈子裏,就有人放話要找妳麻煩,而林家似乎沒站出來表態呢。等妳出院後,可要小心了,畢竟,小人難防。」陸明突然覺得,這世界竟如此現實,嘆了口氣:「謝謝妳提醒,我知道怎麽做了。」「嗯哼,也只有我對妳那麽好了。」
壹番無營養交流後,蕭黛掛掉了電話。
她沈思許久,壹直在回想剛剛陸明說的話。
「有古怪……陸明事前根本不知道周道這壹人物,所以很明顯,是從某些渠道知道了這個人,或者,周道去了醫院?可他為什麽會去醫院,還和陸明見面?
陸明壹個小人物,沒有多少利用價值,根本不值得他拉攏。」壹旁的女保鏢笑著提醒:「二小姐,難道是因為陸明上電視了?見義勇為,身手了得,或許周道是想拉攏他,找個貼身保鏢呢?」蕭黛眼前壹亮,猛然抓住頭緒:「說得對,見義勇為……妳馬上去查壹下那個受害醫生的身份,哼哼,這下還不被我抓住把柄!」……陸天只覺得很夢幻,因為趙恒竟然想升他職,當外拓部的部長,如此壹來,至少他的月薪可以翻倍。
更讓他欣喜的是,趙恒接下來指派的任務其實壹點都不難,他只要用心完成,年終獎甚至可以拿到近12個月工資。
趙恒似乎看出了他疑惑,緩聲說:「不是我突然轉性,是公司目前確實遇到了不少困難,林部長也辭職了,所以許多重任我只能交給妳去做,畢竟妳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得到老板的這番賞識,陸天自然豪情萬丈,但卻不敢過分表現出來,他雖然不知道林珞萱和趙恒分道揚鑣的原因,但總擔心會和陸明扯上關系。
現在看趙恒完全沒提這檔事,陸天也就釋然。
「財務那邊嚴重缺人,秘書處也缺,陸天妳看看身邊有哪些朋友適合的,也可以面試招進來,和人事部那邊溝通下。」陸天連忙點頭,他才想起唐嫵的工作事宜,急忙解釋:「對了老板,唐嫵應該過幾天就能來上班了,估計到時候能幫公司分擔壹下。」「嗯,她是適合在財務那邊工作,有張姐帶著,可以慢慢學。」等陸天心滿意足地離開後,趙恒冷哼壹聲:「不這樣做,妳又怎麽肯讓唐嫵來公司?」……
自從陸天將母親接回家後,兩夫妻就開始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尤其是唐嫵,更是悉心照顧,無微不至。
但突然有壹天,陸天母親卻表示,在大城市住得不習慣,身邊更沒有相熟的人,想回家鄉了。
敏感的唐嫵,似乎猜到了什麽,顯然母親是不想打擾到他們的私生活,因為母親私下裏,依然在念叨著孩子的事情。
這件事,陸天還征求了陸明意見。
陸明沈思片刻,也認可陸天提議:「確實,母親患病前,壹直就習慣住在家鄉,不習慣大城市生活也是正常,而且如此壹來,我不用擔心阿薩辛會對母親下手。」陸天點頭認可。
「哥,我還有壹件事對妳說。」
「我和趙恒現在的關系很不好,我擔心他會對妳和嫂子不利,要不,妳還是讓嫂子去找別的工作吧,或者妳也壹起辭職,互相有個照應。」陸明的這番話,讓陸天進退兩難。在還沒升職加薪前,他或許會認真考慮,但如今壹切已經步入正軌,如果順利的話,年底他就擁有壹大筆資金周轉,到時候無論裸辭還是創業,都算是有了點底氣。
而現在僅僅是因為壹個莫須有的擔憂,就要他和唐嫵立即辭職,這個決定未免太過冒險,再加上經濟危機來臨,他知道目前的大環境壹點都不好,不被裁員已經很好了。
這也是之前。他壹直可惜唐嫵從學校辭職的原因。
於是,他將內心這番話講給陸明聽,沒有任何隱瞞。
「放心吧老弟,我們在同壹家公司,彼此都有照應,沒事的。而且趙恒這個人,我了解,雖然脾氣是壞了點,但總體還是可以的。」見陸天如此積極表態,陸明也只能答應。
僅這件小事,就讓陸明更渴望權力和地位,如此壹來,壹家人就不必仰人鼻息了。
而有了陸明支持,陸天便答應母親請求,和唐嫵壹同送老人回家鄉。
陸明的家鄉在東部邊陲省份,陸天壹行人坐了兩小時航班才到達。
熟悉的鄉土氣息、熟悉的人文、熟悉的環境,讓陸天母親格外高興,不時和鄰居打招呼,整個人有說有笑。
陸天壹早就聯系好了幾個相熟親戚,低薪聘請,負責照顧母親的生活起居,幾個人在壹起,互相也有個照應。
興許是剛下了壹場雨,家鄉空氣中彌漫著清新,屋前小溪潺潺流過,田野縱橫捭闔,幾只牛羊十分悠閑,旁邊的竹林帶著青蔥綠色,壹切都那麽自然純樸。
唐嫵太喜歡這裏的環境了,忍不住閉上雙眸,感受著這裏的壹切。
這時,隔壁有開門聲傳來,唐嫵睜開眼,是壹個矮胖老頭,慢吞吞走過來。
他約莫有70歲,頭發稀疏,眼睛狹小,酒槽鼻,皮膚黝黑,右腿有點瘸,走路壹拐壹拐,整個人形象不太佳。
「哎,這不是唐嫵嗎,早上好啊!」
「趙老師,早上好,您是去學校嗎?」
「對啊,過段時間要月考,我要盯緊點那群娃子。」唐嫵在這裏住了幾天,便認識了這個鄰居,姓趙,獨居,是鎮上壹所高中的班主任,教書有40多年了,在當地村有很高名望。
唐嫵曾經也是老師,深刻知道,教書育人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況且老趙還是在鄉村教了這麽多年書,更是讓她敬佩不已。
「啊,趙老師,小心地滑。」
唐嫵看到前面斜坡的黃泥路仍有不少水漬,擔心老人滑倒,便主動扶住他,緩慢地往前走。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哎,妳這女娃子,真把我老頭子看扁了,哈哈。」唐嫵溫柔賢惠,攙扶著他,不時盯著前方的泥濘地:「趙老師,我們慢慢走,小心,前面有個水坑,我們走那裏吧。」老趙由於獨居慣了,生活略顯邋遢,身上汗味較濃,尤其是那垢黃牙齒帶來的口臭,更熏得讓人難以忍受,但唐嫵沒有絲毫影響,臉色看不出任何異樣。
唐嫵將老人慢慢攙扶下斜坡,安全到達後,才松了口氣。
老趙十分寬慰,慈祥地看著唐嫵,不禁感嘆:「唐嫵啊,妳真是善良,誰家娶了妳,都是好福氣啊。」唐嫵笑了笑,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