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用感性去記錄

　　幽靈河的風景並不難看，擁有著壹種獨特的哥特美，像是自然形成又像是雕琢過的尖銳山脈，激流的河水下面來自魔女世界出品的熒光石讓其映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破敗的莊園與麥田，以及詭厄奇怪的空島，壹種典型的破敗美感便在其中。
　　巨大的河流望不見盡頭，左右也看不見河畔，即使是極大無比的航母空艇在其上方也像是溫泉裏泡著的橡膠黃鴨。
　　盡管龐大，漫長，但在其中進行通往別的世界的航程的時候，其實旅遊者已經享受到了壹步百米以上的加速與便捷了。也即是蟲洞效應的壹環，似乎幽靈魔女很喜歡這種特性，壹直以來都在開發利用，並成功走在了世界的前沿，超越了別的魔女種族。
　　“大概要三天左右才能到達指定位置附近的出口，幽靈魔女用了將近六百萬仆從軍的生命才硬生生開拓出前線的歇腳點，這個陣亡數字還在增加，死靈系魔女在戰爭中的優勢被擴大了許多。”
　　江涵在駕駛室裏面記錄著筆記，她喜歡觀察魔女們的壹舉壹動，總結規律，並試著將無法理解的事情總結出規律，並且使用陰謀論去推敲魔女的行為與本能行為，又或是用陰謀論去思忖魔女社會中的變化。
　　這種行為實在令人憤慨。
　　希斯特利亞就氣沖沖地打斷了她：
　　“餵！”
　　她臉蛋鼓起，眼睛幾乎瞪大到二次元的級別，也就是貓咪瞪大眼睛的級別。同時有意無意，身形壹頓壹挺，讓身體優勢可以壹下子擊潰普通人的心防。
　　真是個漂亮且會利用自己優勢的矮個子大胸脯女孩。
　　她對停下筆疑惑地眨眼的江涵說：
　　“那麽有趣的事情，妳居然不找上我，令師傅我很失望！”
　　她靠過來，用肩膀靠著江涵肩膀。她的體溫有點略微涼爽，似乎幽靈魔女是壹種傳導性很好的生物體，江涵依然記得某天早上找到正在曬太陽睡覺的希雅後，觸碰對方後背感受到的溫暖溫度。幽靈魔女就像是史萊姆壹樣，在溫暖的地方待久了也會暖，在冷的地方待久了體溫也會變冷。
　　膚質也很好，似乎也是因為她們的皮膚收縮性，偶爾能夠吃成肚子圓圓的形態，過壹會又能瘦下來，但皮膚壹點都沒有被撐裂或松弛的感覺，精致且手感……
　　“餵！”
　　希斯特利亞說：
　　“別捏我的大腿了，要捏就捏璇寶的。”
　　“喔！”
　　江涵乖巧聽話，奉師尊令的伸出貓爪子捏了捏正在看《1997年刊電子鬥雞實用零件技術》的杜靈璇的大腿。（像璇寶這樣的魔女總能在94年搞到95年的測試版雜誌，在96年搞到97年的……）
　　“姐妹別摸了，再摸妳也不會擁有我這樣的九條尾巴的。”
　　“喵嗷！”江涵露出破防的表情。
　　不過也只是為了再捏兩下這手感極好的肉腿。
　　雪白連體襪的質感，那肉肉的觸感，令江涵不禁感嘆：
　　“謝謝妳，萊莎。”
　　“……”
　　帶著‘萊莎究竟是誰’的疑問，杜靈璇爬上沙發，枕在江涵大腿上，仰著頭看著她手上的筆記：
　　“姐妹，妳的文筆幹巴巴的，不行哇。”
　　“要妳管哦？”
　　江涵使用了貓山壓頂懲戒了杜靈璇。
　　希雅在旁邊捂著嘴巴笑，不過也表達了其對江涵文筆的看法：
　　“其實文筆倒不算是重要，重要的是把整個故事寫出來嘛，要表達妳的觀點和看法。期間雖然不需要客觀，但也得裝作客觀。甚至有的時候純粹的理智觀點也可以歪曲事實，不會因為【理智分析】這四個字就刨除了其中感性的部分。”
　　她伸手挑了下江涵耳邊的頭發，幫她聚攏到後面，隨手撫了下她的後頸：
　　“觀點從來都是感性的，何來‘理性’？所以我們摒棄所謂的‘理性視角’，就從我們的感性視角出發去評論，這樣我們的評論才會有意義。討厭什麽就說討厭什麽，喜歡什麽就說喜歡什麽，即使是埃莉諾也是這樣處理，只不過她將其包裝成了漂亮的話術而已。”
　　“……”
　　杜靈璇接過話語權，像是老師批評學生，像是姐姐評價妹妹，好似妹妹與哥哥互相憎惡而脫口而出壹些詞語壹樣的，脫口而出道：
　　“過於虛偽。”
　　這個評價挺傷人的心，江涵卻感受不到心疼，想必是貓貓山脈的宏偉擋住了疼痛的感應，讓她笑著詢問：
　　“何來這樣壹說？”
　　“關於妳猜測的幽靈魔女至今為止擁有這麽多權利和好處的原因。”杜靈璇指出，“妳認為幽靈魔女強悍的戰場能力很有可能是她們擁有不少優待的原因之壹，並指出這只是壹個傳聞。”
　　希雅用尾巴抓起茶幾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從沙發站起來，打開了偉大套房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幽靈河。她背過身，嘴角勾起：
　　“但那不是傳聞。”
　　她攤開手，金眸中有著明顯的愉快之意：
　　“活著的仆從軍死了又站起來，活著的敵人死了再站起來，大規模殺傷的毒霧，各種詭譎強大的死靈系法術。幽靈魔女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生，即使是安潔和艾琳，也不敢打包票說她們兩個在戰場上面的殺傷力超越迪妮莎。”
　　但實際上就是超越迪妮莎。
　　江涵理解希雅作為幽靈魔女，言語中時不時的就會吹噓壹下，這沒什麽。江涵以前還是說粵語的呢，也會吹壹下美食和地方文化。這是很正常，不過她也充分體會到了希雅說的話的結構與藝術性，肯定不會有人情商低到‘我打包票這鳥人壹輩子打不過我’……口頭上謙虛兩句而已。
　　艾琳和安潔顯然都是隨便拆地球的存在，這裏面包含了整個地球的折疊空間來計算。而迪妮莎能夠拆掉其中百分之壹都算是很強的了，畢竟不是每個折疊空間都能夠被無限制的亡靈軍團摧毀並破壞。
　　江涵充分汲取了這壹點，在筆記上面增加了壹筆對幽靈魔女戰場模式的吹噓，同時旁邊寫上：
　　【由幽靈貓魔女希斯特利亞提供的信息】
　　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