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噩夢

　　格陵蘭島的水下，小醜用來關押柯文和已經誕生的本土新生騎士垃騎的大本營中，借助之前解脫的壹點束縛，柯文也在喪鐘的兒子，約瑟夫·威爾遜的精神世界中，與約瑟夫的魔力負面產物魅影戰鬥著。憑借著自身的精神強度，自帶的魔龍魅影，硬是將約瑟夫的身體維持在崩潰的節點上，除此之外，柯文也沒法再做些什麽了。
　　又是硬拼了壹記，從約瑟夫潛意識的裏層精神世界打出來，跑到表層精神世界的柯文望著對面兩個超進化的魅影，壹時間也沒啥想法了。
　　“媽的，又是機械暴龍獸，又是紅蓮騎士獸的，妳丫的還真變成被選召的孩子啦。要不是我現在被束縛了力量，頭都給妳們打爛，淦！”
　　站在魔龍背上，只是精神體的柯文望著並排站立的兩頭魅影，也在那罵娘。同樣是Wizard，為啥DC本土孕育出來的Wizard就這麽奇葩，還能有兩個魅影，跟他這個完全就不是壹個版本的。壹邊罵罵咧咧，柯文也在想著法子看下應該怎麽做才能幫到約瑟夫。
　　版本改了不要緊，根本沒變就行。魅影的誕生，本身是基於擁有魔法師潛質的人類，內心深處的精神支柱崩塌，約瑟夫的精神支柱就是喪鐘，對於孩子來說，父親就是自己的壹片天，在這點上，喪鐘做的很好。只是喪鐘從來沒有告訴約瑟夫關於自己的壹切，他作為世界第壹雇傭兵時的故事。
　　所以當喪鐘以那種無情殺戮的面孔出現在約瑟夫面前後，約瑟夫覺得自己那片天塌了，只是柯文不明白，要這樣算的話。當初異類騎士事件的時候，自己都在南達爾巴特看到喪鐘帶著自己壹兒壹女了，那個時候的約瑟夫難道還不了解喪鐘作為雇傭兵的壹面？沒理由啊，喪鐘這麽聰明的壹個人不可能生出兩傻子是不是。
　　想到這裏，柯文對於怎麽將約瑟夫從潛意識喚醒這點麻爪了，這兩個超進化的魅影往那壹站，自己有力沒處使，他現在的戰力又沒有完全解放。
　　“呼，還真是難辦啊，妳們到底是基於什麽誕生出來的，也太能打了點吧。”
　　“怎麽，妳開始害怕了嗎。”
　　與柯文對峙，進化的惡龍也口吐人言，直接嘲諷道。
　　“害怕？是有點，畢竟我不清楚跟妳們這樣打下去，對他本身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尤其是沒摸清妳們底細的情況下。而且從剛才開始，妳們好像沒搞清楚魅影之間的戰鬥，尤其是想妳們這種魅影之間戰鬥到底是怎麽壹回事啊。”
　　“妳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像妳們還有我的魔龍這種處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戰鬥的方式可不是靠那些花裏胡哨的能量攻擊，最值得信賴的，是彼此的爪牙，還有破壞壹切的自信，那麽現在，放開束縛大鬧壹場吧，魔龍。”
　　摸了摸魔龍的頭部，剛才在跟兩頭魅影怪物戰鬥過程中所受的傷也在柯文的支持下開始修復，壹聲咆哮。剛才因為二打壹的萎靡消除，背上的雙翼延伸，身軀延展，帶著壹往無前的氣勢，直接朝面前的兩個對手發起了沖鋒。還屬於新生兒的兩頭魅影完全沒搞懂魔龍的變化，被它壹個沖鋒，直接頂到了天際。
　　而柯文則是漂浮在空中，望著地下，沈吟了壹會兒，也再次飛了下去。輕松擊穿表層精神世界的他，再度深入，又壹次進入到約瑟夫的裏層精神世界中，他需要知道約瑟夫到底在恐懼什麽，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對癥下藥，讓他從魅影中掙脫出來。他再次回到了約瑟夫被當人質的那壹晚，那些記憶中，看到了約瑟夫眼中的恐懼。
　　這不對，就像柯文之前所想的那樣，這不是約瑟夫恐懼喪鐘的原因，他不該恐懼喪鐘救他的，即使這個時候的喪鐘看起來毫無人性。他被迷惑了，走到約瑟夫的記憶面前，望著約瑟夫那雙恐懼喪鐘救自己的眼睛，再回頭望了望喪鐘，搖搖頭，手指伸出，直接戳在了約瑟夫的眼睛上。
　　“妳在隱瞞著什麽，恐懼著什麽，所以聽話，讓我看看。”
　　隨著柯文這壹戳，裏層精神世界中，關於約瑟夫對於當時被當作人質的記憶畫面全部崩碎，而柯文也在壹路往下墜，壹直到最深處，這才安然落地。周圍壹片黑暗，只有壹棟房子立在柯文面前，而房子裏面，只有二樓的窗戶亮著燈。到了這裏，柯文也明白了，這就是約瑟夫壹直恐懼，隱瞞的東西所在了。
　　整理了下衣服，柯文也直接走進房子，沿著樓梯壹路走到了這個亮著燈的房間，房門虛掩，走進去的柯文也看到了這樣的壹幕。壹身西裝的喪鐘抱著年幼的約瑟夫，在給他講睡前故事，而故事的扉頁，則是熟悉的騎士與惡龍，上面的形象跟此時正在表層精神世界與魔龍開片的那兩頭魅影沒有什麽出入。
　　“好了，故事講完了，約瑟夫，妳該睡覺了。”
　　“爸爸那妳什麽時候回來給我講接下來的故事啊？”
　　“很快，兒子，很快，等下，爸爸接個電話。”
　　說著，哄著自己兒子蓋上被子，走到窗邊接電話的喪鐘也沒有註意到，本該安然入睡的約瑟夫爬出來，躡手躡腳走到了喪鐘的那個公文包，將其打開，裏面並沒有所謂的文件，只有壹臺筆記本電腦和喪鐘作為雇傭兵時那身黃黑色戰服。看到這裏，柯文依舊沒看明白，因為按照約瑟夫這個年紀，他根本不明白這件衣服所代表的意義，喪鐘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兒子看到了這個而對他擺起臉孔。
　　可就在這時，柯文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約瑟夫，妳怎麽可以打開它呢。”
　　陰沈的話語從打完電話的喪鐘嘴裏說出，被自己父親這麽壹嚇，關上公文包，約瑟夫也爬回了床上，看著在月色照耀下望向自己的父親，顯得是那麽的恐怖。隨即走上前，將被子往自己兒子頭上這麽壹蓋，合上公文包，喪鐘就離開了。看到這，柯文還是沒搞懂，喪鐘不應該會露出這種表情，他不是這種人啊，有問題！
　　這是柯文在看完這壹幕後得出的結論，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壹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所在的這棟房子在搖晃，第三層保護開始崩塌。
　　“WDNMD！還套！夢中的夢中，夢中人的夢中嗎！”
　　看到這壹幕，柯文也不禁唱起了歌，只是這次柯文沒有感覺自己在下落，還是壹樣的房子，只是沒有了喪鐘，兒時的約瑟夫也在床上睡覺，就在柯文沒搞懂這種套娃操作到底有什麽用的時候，在他身後，門開了。
　　來了！最後的關鍵！在看到光從自己身後投射過來，還有壹個影子的時候，柯文就知道自己終於要看到約瑟夫所恐懼的東西了。可在這個時候，夢境徹底破碎，無數道鎖鏈從天而降，將自己，約瑟夫還有身後這道人影給隔絕開，在失去視野的最後壹刻，柯文只看到了壹把大劍出現在自己頭頂，緊接著，就是那個自己討厭的聲音出現了。
　　“妳還真是調皮啊，壹個沒註意都跑到這來了，我可不喜歡調皮的孩子哦～”
　　伴隨這個聲音的，是跟柯文壹樣出現在約瑟夫精神世界的小醜，也是他將柯文從約瑟夫最深處夢境隔絕開來，不讓柯文看到最後的真相。只是小醜終究還是來晚了壹步，柯文已經知道了原因。
　　“妳這王八蛋是真夠惡心的啊，竟然制造虛假的夢境來折磨壹個孩子！”
　　看著周圍將自己封鎖的鎖鏈，柯文也帶著憤怒斥責小醜，只是這種斥責對於小醜來說，倒不如說是贊賞。
　　“哦，看樣子妳已經猜出來原因啦，不錯，挺聰明的。但又有什麽用呢，說起來，我能夠把他變成培養皿，順帶把喪鐘變成我的狗，也是因為妳啊。多虧了妳，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多有趣的能力，讓我玩得很開心。”
　　被柯文揭穿，小醜也懶得繼續隱藏剛才遮蔽起來的真相了。鎖鏈松開，柯文也看到了這樣的壹幕，那個進入房間的是喪鐘，穿著戰服卻沒有戴面具的喪鐘，手握著大劍壹步壹步走到約瑟夫面前，陰影讓約瑟夫從夢中醒來，緊接著，就看到面無表情的父親對著自己揮劍，將他的頭顱斬下。
　　至此，壹切的謎團都解開了，之前柯文壹直不明白約瑟夫在恐懼著什麽。現在他明白了，他害怕那個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殺戮本性的父親，會在某壹天將自己的頭顱斬下。但柯文清楚喪鐘不會這麽做，他只會拿自己的命去換兒子或者女兒的命！
　　壹切，都是小醜從中作梗！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小醜說是拜自己所賜，而進入約瑟夫夢境的小醜壹攤手，壹枚記憶體就在他手中浮現，名為Nightmare（夢魘）的記憶體。當這枚記憶體浮現在小醜手中時，柯文也明白了原因。
　　“就像妳看到的那樣，我只是讓他做了壹個噩夢，然後將這個噩夢變成了現實，瞧啊，只需要壹個虛假的夢，再加上壹份真實的經歷，就能催生出壹份真實的恐懼，誕生出這樣的小寶貝，我是該謝謝妳啊，妳讓我的遊戲方式又多了好幾種玩法啊。”
　　在看到小醜手中的夢魘記憶體後，柯文沈默了，他是真沒想到DC宇宙的意誌這麽狠，讓小醜掌握了這麽多跟騎士宇宙有關的力量。夢魘記憶體的功能他很清楚，能夠潛入他人的夢境，將他人心中最害怕的東西變成現實，即可主動也可被動，能夠讓人沈睡不醒。
　　現在看來，不單單只是讓人做噩夢，配合小醜這個將混亂無序放在第壹位的瘋子來說，足以讓他制造出成批成批的罪犯。這樣的話，壹切都能解釋通了，第四層夢境是虛假的，是小醜植入到約瑟夫精神中的噩夢。
　　可因為約瑟夫經歷了真實的人質事件，看到了自己父親那殺戮的模樣。小醜就將這份恐懼給挖掘出來，無限放大。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麽約瑟夫壹直沈睡不醒的原因，他在小醜所構築的夢境中無限經歷著這四重夢境，他的恐懼，為魅影的誕生提供了足夠的養料。
　　“宇宙意誌選妳來搞事還真是選對了啊，小醜。”
　　明白這壹切的柯文也不得不佩服小醜在騎士力量上的運用，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倒不是他不明白自己所掌握的騎士力量有著哪些用法。只是柯文跟小醜不壹樣，柯文不會去刻意研究每個騎士力量衍生出來的產品可以運用在哪些方面。
　　這些都是需要數據和實驗體的，小醜可以百無禁忌，他不行。只是現在他就算明白了小醜是怎麽運作，讓約瑟夫壹直無法蘇醒的原因，也沒法做出什麽。他的力量被小醜用相同的力量束縛住了，哪怕是現在進入到約瑟夫精神世界的自己，也只是憑借著之前異蟲藍所發生的異變給自己帶來的加持才做到這壹點，並不足以對小醜進行壓制。
　　“那是當然，我是最喜歡玩遊戲的。而妳違反了遊戲規則，現在，該接受懲罰了。妳也試試做噩夢的滋味吧，將妳內心最恐懼的東西變成現實，妳自己將精神投射到他的夢境中，是個最不明智的選擇啊。”
　　說著，小醜手壹張，夢魘記憶體就朝著柯文飛去，無法阻攔記憶體的柯文，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枚夢魘記憶體進入到自己身體裏。在夢魘記憶體進入到自己身體的瞬間，無數自己所恐懼的夢境也從夢魘記憶體中釋放出來，侵襲著自己的精神。
　　哪怕柯文很清楚這些都是假的，可這並不是自己所主導的精神世界，是約瑟夫的精神世界，而此時的約瑟夫正在被小醜玩弄著，換言之，小醜才是主導這壹切的造物主，在敵人的主場戰鬥，柯文完全沒有勝率可言。
　　“妳就在這裏好好享受小醜叔叔給妳制造的夢境吧，等妳醒來的時候，妳就會發覺還是夢境裏比較舒服。”
　　隨著小醜的話音落下，被強行留在約瑟夫精神世界中的柯文也失去了意識，開始在夢魘記憶體所制造的無限夢境中沈淪。而在表層精神世界的魔龍，也同樣被鎖鏈鎮壓，無法動彈。
　　深邃的石壁閃爍，小醜的身形也從石壁中走了出來，瞥了壹眼關押約瑟夫的石壁，再轉過頭看向另壹邊被鎖住的柯文。柯文的額頭上也多出了壹個N的字母，他的肉體和精神被小醜分割開了。
　　確定柯文無法從約瑟夫的夢境中擺脫出來後，小醜也望向自己大本營中的另壹位客人，同樣被自己獲取力量，關押在這裏的DC本土騎士，假面騎士垃騎所在的方位，李傑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沒有壹絲動靜。
　　對於這個被自己輕松放倒的本土騎士，小醜也沒有過多在意，身形壹閃，就從自己的大本營中消失了，他可不想錯過接下來的大事件。
　　就在小醜從自己大本營離開後，剛才昏迷的李傑也悠悠醒來，望著不遠處眉頭緊鎖，正在噩夢中掙紮的柯文，李傑也露出苦笑的表情。
　　“妳之前還壹直跟我說妳不後悔自己所做的壹切，這是妳要背負的，說著說著妳還不是壹樣沒法對眼前所發生的事見死不救，剛有了點優勢就開始瞎浪，這下好了，妳把自己給浪進去了吧。
　　妳還跟我說，我還有做壹次選擇的機會，把壹切交給妳，等到壹切結束後，我又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著。可是前輩啊，妳不知道吧，哪怕是在我昏迷，被關在這裏的時候，我依舊能夠聽到人們的心聲。
　　這段時間，發生在世界各地的詭事已經開始讓很多人人心惶惶了，他們不清楚這個世界怎麽了，只是能夠感覺到會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就這種情況，我怎麽敢安心的放棄自己現在的身份，把壹切交給妳解決啊，話曬我都是所謂的幪面超人啊，就算不是蒙面超人，我也算是壹個好人吧。
　　對眼前需要幫助的人視而不見，我爸媽可沒教過我這些。夢魘嗎，這樣的話，只需要有另壹個人替代妳做這個噩夢，妳應該就能出來了吧。聆聽心聲和做噩夢，我尋思著也應該有共同點吧。”
　　說著，蘇醒的李傑也慢慢陷入昏迷，以自己的方式，也跟著介入到約瑟夫的夢境之中。而在現實中，在柯文肉體的額頭上出現的那個N字母，印記也開始慢慢淡去，處在昏迷狀態的柯文，嘴角上也浮現出笑容。
　　新生哥譚市，從自己大本營離開的小醜回到了化工廠，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養神，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不壹會兒，他笑了。
　　“叮，叮，叮，啊，開始了，鐘聲響起了，壹切又將回到原來的模樣，那首歌怎麽唱來著？對，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