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師姐外號割草劍仙

　　大約過了十日左右。
　　昆侖那邊，和徐應憐結為道侶的事，似乎就此定下。
　　師妹本人也沒有再表示反對，只是在洞府門口苦練昆侖禦劍術，晝夜不休。
　　卯著勁要在劍術上戰勝師兄呢！
　　當然，道侶什麽的，終歸只是壹個身份關系。
　　真正事關緊要的，是結為道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提出雙修……
　　這事暫且不提，因為涉及徐應憐的執念甚至心魔，所以還得等紫薇掌教後續安排。
　　這幾日，秋長天只是從容運轉周天煉氣，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沒有師妹打擾的寶貴時光。
　　每隔壹段時間，便又利用昆侖鏡的時空穿梭，回到上壹次存檔時間點的蜀山，繼續以淩雲破的身份耐心潛伏，假裝修煉。
　　只可惜，由於多日沒有裝逼，秋長天無敵人設的同步值開始緩緩下降了。
　　這天上午，淩雲破終於“艱難”闖過三關，向安師姐報告了這壹喜訊。
　　“太好了，師弟！”安知素欣喜說道，“據我所知，蜀山這邊闖三關最快的，差不多也用了七日。”
　　“妳能在十日內進入煉氣階，便證明妳的修道資質也是壹等壹的。可惜師父閉關不在，否則定要讓他也知曉這等喜訊……”
　　“師姐。”見她又要黯然落淚，淩雲破連忙轉移話題，好奇問道，“蜀山竟有人七日便開辟了氣海，比我還要厲害？誰呀？”
　　“是我。”安知素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快三日、慢三日也沒什麽關系。我們蜀山劍仙並不苛求煉氣速度，最關鍵的還是看家本領禦劍術。”
　　“原來如此。”淩雲破假裝不甘，“看來我這十日破三關，也算不上什麽出色的資質……”
　　“不對！”見師弟流露出失望的意思，安知素連忙改口，“破三關的時間，還是能反映資質優劣的！”
　　“只不過，七日與十日，差別沒有那麽大而已……”
　　她支支吾吾地說著，突然又轉移話題道：
　　“對了！既然妳已經掌握了禦劍術，師姐帶妳去劍池取劍吧！”
　　說著，安知素便笑盈盈地喚出自家飛劍，載著淩雲破就直接升空飛起。
　　“師姐，妳這飛劍是……”淩雲破裝作沒見過飛劍的樣子，好奇問道。
　　“這是我的本命劍器，十階水系，名喚‘霜降’。”安知素解釋說道。
　　淩雲破唔了壹聲，又問道：
　　“何為十階？何為水系？”
　　“正要和師弟分說清楚。”安知素展顏笑道。
　　“飛劍根據煉制材料、環境、時間，甚至是煉制人和封印道法的不同，可以按五行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系。”
　　“同樣，根據煉制材料和煉劍者功力的不同，按照天幹鑄劍法，品階從低到高乃是癸、壬、辛、庚、己、戊、丁、丙、乙、甲。不過我們壹般用十數代稱，即壹至十階。”
　　“其中壹至九階，分別對應築基、金丹、元嬰裏的九個境界。飛劍等階高於劍仙，還能通過封印來解決。若是等階低於劍仙，便好比武將的兵器不夠趁手，會導致劍仙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而頂層的十階飛劍，則是‘連仙人也能發揮威能的飛劍’，所以又有個‘仙劍’的雅號。”
　　“原來如此。”淩雲破雖然早已知悉，但還是笑著問道，“卻不知我能否有幸，領到壹柄仙劍來用？”
　　“劍池裏的飛劍，十階仙劍是非常稀少的。”安知素猶豫片刻，又安慰他道，“不過師弟不用太介懷。”
　　“我蜀山禦劍心法，最精妙之處便在於‘以身養劍’。”
　　“只要飛劍本身等階不要太差，妳將其煉為本命劍器後，它便能隨著妳的修為增加而得到洗煉，甚至有壹定幾率提升位階。”
　　淩雲破點了點頭，心中卻想：
　　與其我領壹把九階的，然後以身養劍養到十階，為什麽不直接去領十階的？
　　萬壹養成十壹階呢？
　　當然，聽師姐的言外之意，那劍池裏的飛劍，倒也不是想領哪把，就領哪把的。
　　說不定還要通過什麽考驗呢。
　　安知素駕馭飛劍，帶著淩雲破抵達劍峰上空。
　　劍池，乃是壹潭碧綠色的池水。
　　據說湖裏每壹滴水，其實都是壹柄飛劍所化。
　　蜀山劍仙好勇鬥狠，嗜劍如命，在外界更是如此。
　　每每與其他修行者比鬥，取勝後動輒便要奪人飛劍，回來後丟入池中。
　　久而久之，便造就了這麽壹個劍池。
　　無數飛劍在其中互相磨礪廝殺，外面看去便是壹池春水蕩漾，漣漪自生，無風自動，堪稱絕景。
　　至於缺劍的蜀山弟子，只需站在劍池附近，運轉蜀山禦劍術心法，便能從中喚出願意應召的飛劍來。
　　至於飛劍是好是壞，就不能強求了。
　　帶著淩雲破按落劍光，踏足地面，安知素便給師弟講解歷史，將這劍池的來歷娓娓道來。
　　淩雲破聽得嘖嘖稱奇，撫掌叫絕。
　　兩人剛走上前去，便有看守劍池的蜀山弟子過來核驗身份：
　　“且慢，妳們是……”
　　等那女弟子看清安知素的相貌後，立刻失聲道：
　　“妳是！割草劍仙……”
　　話音未落，旁邊的男弟子將她壹把拖到身後，又嚴厲瞪她壹眼以示噤聲，才回過身來硬著頭皮道：
　　“安師姐，可是要來取劍的？”
　　“來劍池，不為取劍，還能作甚？”安知素柔柔笑道，“難不成是找妳們比劍的？”
　　那男弟子聽了立刻大懼，急聲說道：
　　“我前日練劍失誤，傷了筋脈，卻是不能比劍了！安師姐休要找我，那名號也並非是我峰所創，而是其他峰傳過來的！冤有頭債有主，安師姐可千萬不要認錯！”
　　“瞧這位師弟說的。”安知素啞然失笑，“妳是洗髓階弟子，我卻是化府階，修為高過妳壹個境界，哪裏還能找妳比劍，豈不是以大欺小，違反門規？”
　　“是是是，安師姐可是要取劍？這邊請，這邊請。”那男弟子如蒙大赦，連忙躬身放行。
　　安知素從容向前走去，淩雲破跟在她的身後，只見那男弟子不住擦汗，女弟子躲在他的身後，神情驚疑畏懼。
　　等將這兩人甩在身後，淩雲破才上前幾步，笑道：
　　“師姐的名氣，我算是見到了。”
　　“哪裏有什麽名氣？”安知素白了他壹眼，無奈說道，“只是當年師父倉促閉關，蜀山諸峰便針對我青螺峰，隔三差五便派遣弟子來我峰挑釁，要求比劍。”
　　“比得多了，大家就互相認識了，算不上什麽名氣。”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吧。”淩雲破點了點頭，“只是剛才那位師姐說的‘割草劍仙’，不知指的又是何人？”
　　安知素聞言大窘，半晌才悶聲說道：
　　“誰人起的這爛綽號？”
　　“師父閉關之後，登門討教劍術之人實在太多，不堪其擾。我為了立威，才不得不狠下心來，出手重了些……怎麽就變成割草了？”
　　淩雲破作恍然大悟狀，又冷笑說道：
　　“我明白了。想來是那些比劍者不甘落敗，才造謠汙蔑師姐的吧。”
　　“光聽‘割草劍仙’這名號，我還以為師姐曾經殺人如麻呢。這造謠者，敗壞師姐清譽，實在可恨！”
　　“哪裏有殺人如麻？”安知素將銀牙壹咬，惱羞說道，“我何時濫殺過了？”
　　“上門比劍之人，若是客客氣氣的，我也就點到為止。”
　　“若是口出狂言，亦或是表露惡意，我壹般也就劈斷他們的本命劍器，叫他們損傷修為，吃個教訓而已。”
　　“偶爾收不住手，將人穿胸破肚……事後我也盡量搶救了！”
　　“師姐這做的妥當。”淩雲破點頭說道，“那些上門惡意挑釁之人，便是死了也活該！嗯……所以死了多少？”
　　“大概……二十次裏面，也就失手壹兩次吧。”安知素心虛起來。
　　淩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