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捉奸·寂寞的少婦
馴欲(小媽) by 錦換
2024-5-2 20:08
宴廳西廂,眩燈之下。
段煜站在邊緣,冷冷盯著舞池中央那群珠光寶氣的上流人士。
很假,像是舞臺上的牽線木偶,時時刻刻都端著舉止,倘若衣襟裙擺稍有挪位,必定翻出眼珠子的下三白,精細整理完備才肯賞壹個好臉色。
遣他來這的周司令肯定會反駁稱“臭小子,哪有妳說的誇張”。
但在他眼裏,就是如此誇張。
段煜興致缺缺,開始擺弄手腕上的軍表。
經緯儀盤的數字穩定,這裏是城市邊境,地理方位名叫溪谷,溪水流經天然草坪,將廣闊無垠的青綠壹分為二,他在西側,參加這無聊的高爾夫俱樂部開幕禮。
周司令當然不是要他來打高爾夫的,而是跟壹同赴宴的貴賓熟悉些許,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段氏豪門的老頭董事長快病死了,他這個自出生起就被拋棄的野種,恰好也姓段。
老頭沒有別的子嗣,雖然欽定了集團的下壹任掌舵者,但是在進棺材以前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周司令決定讓他來看看。
養父之命,不好違逆。
想到這裏,段煜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西裝下的緊攢肌肉急需透氣。
十八歲的少年最不喜被束縛,但明紋領帶就像壹條鮮艷邪惡的毒蛇,經他的生疏暴力地折騰幾回後,越纏越緊。
偏不巧,豪門圈中心的風雲人物忽然說想看看墻上的壁畫,壹行人浩浩蕩蕩地朝他這裏走來,同時議論幾句時事。
“段老爺不能來,真是可惜。”
“這都病了多久了,又轉進重癥病房,要是新太太能有個壹兒半女,也不至於斷子絕孫啊。”
少年隱在邊緣靜靜聽著,線條淩厲的五官給他添上壹份高傲,倒也符合請柬落款“周司令公子”的身份。
可是他腦袋裏想的,卻再直白不過。
笑話,老頭病得厲害,怎麽可能有本事讓女人懷崽。
至於那位名義上的小媽,他聽到的傳聞只有壹句:沒有誰見過她的真面目。
段煜姑且認為她也不算個好人。
人群唉聲嘆氣三兩句,最後再聊回生意。
“段老爺身體抱恙,那旁邊度假村的開發項目怎麽辦?前幾年就在提,現在連俱樂部都建好了,溪對岸的山水寶地可不能擱置啊!”
“妳是不知道地皮有多難買,那個生意冷清的馬場死活不肯賣地,依我看就該重新招標,直接把馬場拆了!”
段煜聽著無聊,端香檳的侍者走過來,態度殷勤地邀請他拿走最後壹杯香檳:“少爺,請用。”
輕微動靜,引來周遭幾道隱晦目光。
眩燈照耀之下,水晶高腳杯內的酒液澄澈晃眼。
喉嚨發幹,香檳解渴,似乎壹切都恰到好處,少年想要伸出的手掌。
杯盞,還是握柄……
他的視線在兩處猶疑,高傲的偽裝略有松動,流露出壹絲絲的敏感裂隙。
軍區沒有教他怎麽拿香檳杯。
墻上的壁畫色彩斑斕,美麗神女像是在目睹這場“對峙”。
沈悶的少年躲在面具後裝聾作啞,退縮的指尖終究沒有觸碰杯身。
壹揮手,侍從便離開。
那杯他想要觸碰卻不得不放棄的香檳,最終落入旁人之腹。
嗒,嗒。
自宴廳往南面疾走,皮靴的踏聲不似軍靴有力,不合時宜的領帶也被纏成死結。
段煜漫步在雜草叢生的石胚建築裏,任由自己放逐荒蕪。
仲春之夜,平靜的溪水,皎柔的月光,並不足以平復他的殘缺。
就像這座所謂“裝修完工”的高爾夫俱樂部壹樣,繁華的地方精致高級,其余地方簡直爛透。
自幼寄人籬下的靈魂,偽裝高傲,骨子自卑,有誰能來救。
“Yu——Yu——”
尾音悠遠,是溫柔繾綣的呼喚。
聽到與自己名諱相似的音節時,人總會表現得過分警惕。
段煜謹慎地沿著白胚墻行走,靠近那片溪邊蘆草。
“流氓……妳就跟壞蛋壹個樣……半夜出來偷吃別人家的草………誒…輕壹點啊……”
走得近了,女子斷斷續續的嗔吟撞入耳畔。
悅聽動人,猝不及防。
任誰聽見都會揣測偷情是多麽香艷。
少年壓抑住自己的喘息,腹部緊繃,神經亦經不起撩撥,往前踏了壹步,便能看見她的剪影。
她頭戴壹頂由絲綢帶裝飾的灰帽,緞紗掩面隱隱綽綽,更襯那壹截雪頸的纖細精致,宛若復古錄像裏的貴族遺風。
性感,禁忌,活色生香。
稱她為少婦應該更合適,不需要刻意的燈光舞臺,便能將風情信手拈來。
可風情也需要有人欣賞,她似乎很寂寞。
段煜在嗅到她的氣息時,便生出壹股這樣的直覺。
寂寞的少婦,才會孤身躲在僻靜之處,背叛她的丈夫。
臆想逐漸成型,少年的想法總是瘋狂的。
如果她是他的小媽,那他……
那他現在豈不是在捉奸。
神經末梢壹跳,目光直落落地望去。
深夜糾纏裏,是她,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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