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輪奸她只能奸壹次，我還未必能拔到頭籌，我倒是有辦法讓這小妮子心甘情願地被我肏無數次。
　　少女抽泣著對我說：“可不可以……把我的照片刪掉？”
　　“可以啊！沒問題。”我表現得異常寬宏大量，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她，拉龍瞪了我壹眼，從他的唇語中我能讀出來：“別刪啊，妳他媽在搞什麽？”
　　我沒有理會拉龍，繼續按照我的想法辦事，其他的兄弟們也被我這番舉動搞得雲裏霧裏。
　　我低頭看了看我手裏的數碼相機，那上邊的按鍵全是英文，我看不懂，也從來沒用過這東西，按哪個按鈕是刪照片呢？
　　有點尷尬。
　　我只好裝出壹副非禮勿視的樣子，把相機遞給女孩，“妳自己刪吧，我不看妳的照片。”
　　女孩猛吸了壹大口鼻涕，支支吾吾地對我說：“謝謝妳……”
　　就在她快要拿到相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手往回壹收，把相機舉到高處。
　　“唉——等等，刪照片，可以，但妳要答應我兩件事。第壹，刪完照片後這個相機歸我，我要賣了換錢，就當作收妳保護費了；第二，今天發生的事，絕對不許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許告老師，也不許報警，打架鬥毆我是要被關進少管所的，今天我幫了妳，妳不會恩將仇報的，對吧？”
　　“好……我保證，絕對不告訴別人。”
　　“那就好。”我摸摸她的頭，“阿譚真乖……”
　　女孩接過相機，滴滴地按了幾個按鍵，那些羞辱的證明被刪除了。
　　“餵。”我輕輕捏住她吹彈可破的光滑臉蛋，“我救了妳，妳準備怎麽報答我？”
　　“什麽意思……妳、妳想……怎麽報答？”
　　“我要妳跟我談壹個星期的戀愛。”
　　聽到我的回答，少女臉上的恐慌似乎減淡了不少，我甚至感覺到她心裏隱含著壹絲放松和喜悅，她大概率以為我準備強奸她，但我沒有。
　　不過她依舊表現得有些迷茫，我補充了壹句：“就是妳要陪我約會壹周。”
　　“約會？”
　　我裝出壹副純情的樣子，“約會……我也不懂啊！我沒跟人約會過。大概就是我請妳吃飯、看電影、去公園散散步、兩個人拉拉手什麽的吧！”
　　“就……這些嗎？”
　　“對啊，就這些。”我壹臉壞笑地問她：“難道妳還想跟我幹點別的？”
　　她的臉刷地壹下紅透了，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
　　“所以呢？行不行？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吧？我保證，壹周結束之後，我就從妳的世界徹底消失。”
　　女孩猶豫了幾秒鐘，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笑著對她說：“那妳就是同意了？阿譚可要說話算數哦，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妳的男朋友了。明天傍晚我會按時來校門口接妳，妳可別明天再見到我又反悔了。妳得找人保護妳，知道嗎？”我把小拇指伸到她面前，“來吧！拉鉤上吊。”
　　“好……”阿譚也伸出小拇指，我們的手指鉤成壹個環，晃了晃。
　　“拉鉤上吊。”
　　待我們的小拇指緩緩松開，我繼續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安慰她：“好啦，不哭了，快起來吧，別著涼了，妳看妳褲子都濕透了。”
　　她這才意識到其實早已解除了危險，笨拙地扶著磚墻站起身來，背上自己浸滿汙水的書包。
　　她依舊低著頭，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用蚊子嗡嗡般的聲音對我說了壹聲：“再見。”我突然壹把拉住她的手，那張小臉壹下子又紅成了熟透的蘋果。
　　“這麽晚了，妳壹個女生不安全，我打車送妳回家。妳忘了嗎？我是妳男朋友。”
　　“不……不用了……我住得很近，走路就能到，明天見。”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松開了我的手，壹路小跑著離開了，消失在昏暗的巷子裏。
　　其他兄弟看到這壹幕，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對他們聳聳肩，我也是剛認識她，這是公平競爭，誰搶到就是誰的。
　　“對不住了……”我把相機遞給拉龍，“情況有變，這小妮子現在是我女朋友了，我們不能輪奸她了。相機就送妳了，應該能賣不少錢，當作補償了。妳放心，我玩膩了就給妳。”
　　拉龍站在原地不動，眼裏滿是驚訝和憤憤不平，“剛才還不認識她，怎麽這麽快就成妳女朋友了？”
　　“漂亮女人有的是，我什麽時候虧待過妳，小寧我沒讓妳肏嗎？卉卉我沒讓妳肏嗎？妳就讓我壹次嘛。”
　　“這小女孩跟那幫騷貨能壹樣嗎？”拉龍沒好氣地接過我手裏的相機，“這他媽可是妳說的，現在她是妳女朋友，以後別忘了讓我們沾沾妳的光。”
　　“沒問題！”
　　我戀愛了。
　　和阿譚為期壹周的約會就這樣開始了，第二天放學時，我準時出現在了七中的校門口。
　　有壹個阿姨在賣卡通人物的氫氣球，我給她買了壹個機器貓的氣球，因為我只認識機器貓。
　　這都要多虧了我表哥平時收藏的盜版光碟，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在烏魯木齊蹲大牢的表哥。
　　他房間的抽屜裏還有港臺的盜版三級片，但他從來不借給我看。
　　我們利姆鄉幾乎家家戶戶都沒電視機，平時想看電視就要去村裏小賣部的雜物室裏看，壹個人壹塊錢，自帶光碟或者磁帶，不限時間，可以看到小賣部老板下班。
　　我小時候經常和朋友們拿我表哥的光碟去小賣部看動畫片，印象最深的壹次是我八歲那年。
　　我和拉龍在小賣部裏看《機器貓》，老板下班會趕我們走，這壹塊錢是我鬧了好久我媽才給我的，我知道我媽明天不會再給我壹塊錢，為了多看壹會，我們兩個人就偷偷躲在雜物室的櫃子裏，老板進來後以為我們走了，就把雜物室反鎖了。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看了整整壹晚《機器貓》，只有幾集，而且音畫不同步，我們反反復復地看，臺詞都倒背如流，想撒尿就尿在飲料瓶裏，從白天壹直看到第二天早晨，壹連看了十幾個小時，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們眼睛都要看瞎了。
　　我們的父母急得壹晚上沒合眼，滿村找我們兩個，他們還以為我和拉龍被人拐賣了。
　　我媽看到我後壹邊哭壹邊罵我，小賣部的老板給我們父母道了歉，免費請我和拉龍壹人喝了壹瓶汽水，我們偷偷笑著，壹邊揉眼睛壹邊喝著甜絲絲的免費汽水，然後各回各家。
　　這幾乎是我的童年接觸外界社會的唯壹娛樂，我們這些會說漢語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通過這些盜版光碟學的。
　　阿譚從校門口走出來了，我從人群中壹眼就認出了她，拿著氣球沖她招了招手。
　　今天的她依舊漂亮又純潔，穿著短袖校服和寬松的牛仔褲，微微鼓脹的胸脯在寬大的上衣裏若隱若現，腳上還有壹雙白色的帆布鞋，也許是昨天的外套和校褲洗了，還沒有幹。
　　她的頭發不再淩亂，梳著標誌的馬尾辮，鬢角的碎發在她白嫩的臉頰上隨風輕輕拂動，衣服上散發著洗衣粉的淡淡清香，壹切都是如此幹凈又整潔，仿佛昨天的淩辱未曾發生過。
　　“妳走路為什麽總是低著頭，不怕摔倒啊？”
　　“我不知道……習慣了。”她還是那麽拘謹又害羞。
　　“看，機器貓。”我把氫氣球遞給她。
　　“給我的？”
　　她接過那根細細的繩，我在這時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像這樣……系在手腕上，這樣它就不會飛走了。”
　　機器貓飄在我們的頭頂，飄在碧藍的天空上。
　　我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她害羞得趕緊要掙脫我。
　　“哎呀，別這樣，會被其他人看到的！”
　　“那又怎樣？他們看到就看到啊，我們是在談戀愛，又不是偷情！”
　　我和阿譚壹起手拉著手穿梭在綠蔭掩映的街道，婆娑樹影隨風輕輕搖曳，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我們裸露的手臂上。
　　她今年上高二，是班裏的語文課代表，即使在重點高中，她的成績在年級裏也是名列前茅，她告訴我她有壹個夢想，那就是考上四川大學，以後成為壹名優秀的記者。
　　她的父母在國外工作，平時她和奶奶住在壹起，她最好的朋友去了外地讀書，只有寒暑假才回來，所以她總是壹個人。
　　她說著，我聽著，時不時地誇誇她，誇她漂亮、誇她優秀，我能感覺到她在慢慢敞開心扉。
　　“跟人傾訴的感覺真好……我好像好久都沒和別人說過這麽多話了……”原來內向的人並不是真的不愛說話，只不過是沒找到說話的時機罷了。
　　我帶她去了壹家蛋糕店，我們面對面坐著，黏糊糊的奶油粘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她伸出軟滑的舌頭，輕輕舔舐到嘴巴裏，我幻想那是我的精液。
　　“妳是哪個學校的？”我跑著神，她甜美的聲線拉回了我的思緒，從來沒人問過我這種問題。
　　“我已經工作了啊。”
　　“工作？！”阿譚壹臉驚訝地看著我，“妳剛才不是說妳跟我壹樣大嗎？妳這麽小就工作了？不是說未成年不能工作嗎？”
　　“誰告訴妳的？這很正常呀，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我覺得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我對阿譚撒了謊，騙她我在KTV上夜班，壹個月工資好幾百塊，平時就是給客人端端酒水和果盤，晚上送她回家之後，我就回去上班，然後白天睡覺。
　　“疼嗎？”阿譚指了指我額頭上微微滲血的紗布。
　　“不疼啊，小事壹樁，妳不說我都忘了，壹點感覺都沒有！”喜歡在女孩面前逞能似乎是許多青春期男生的通病，我也不例外，但我也確實不疼，因為我吃了嗎啡緩釋片。
　　“妳還沒告訴我呢，昨天那幫人為什麽欺負妳？”阿譚說，班裏有兩個成績倒數的女同學每次考試都強迫她借給她們抄，阿譚性子軟，傻乎乎的她居然真的忍氣吞聲地借她們抄了壹個學期，最近她們開始得寸進尺，要求阿譚幫每天幫她們寫平時的作業，她終於忍無可忍告了老師，那兩個女生遭到了留校察看的處罰，她們氣不過，就把阿譚拽到沒人的空教室裏打了壹頓，她只好又去告了老師，現在那兩個女生已經被開除了。
　　“她們很嚇人的！她們認識社會上的人，妳昨天看到了的，那些人就是她們認的哥哥。”
　　“那算哪門子社會人啊，”我輕蔑地說，“妳放心，沒個十天半個月他們出不了院，而且他們也不敢再找我的麻煩。”
　　“妳怎麽知道？”
　　“暫時還不能告訴妳，這是秘密。”聊到他們，就不知不覺扯到了警察，我們兩個對此持完全不同的態度，她是壹個正義到有點愚蠢的女孩，她覺得所有做壞事的人都會被抓，就像那兩個被開除的女同學，就像我昨晚及時救了她。
　　“我覺得成都的治安很好啊，像那種小偷什麽的，他們都被警察給抓起來了。我們學校還有同學造謠說有些女同學出去……做那個了，就是去賣了，反正我是不相信的，沒錢可以管父母要啊。”
　　“那搞不好人家真的在當妓女呢。”我隨口回答道。
　　阿譚輕輕拍了壹下桌子，瞪大了眼睛，壹臉嚴肅地對我說：“不許這樣說別人！她要是真的在做那個，早就被警察抓了，她還怎麽去學校上課？”
　　“成都的雞多的是，警察哪抓得過來。”
　　“妳別胡說！妳見過？”
　　“我肯定見過啊，我不是跟妳說了我在KTV上班嗎？KTV裏就有很多，壹大堆。”
　　“妳不會嫖過娼吧？！”阿譚驚訝地問我。
　　“沒有，我是處男，我對天發誓。”我舉起三根手指，“我認識妳之前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我要是敢對我女朋友撒謊就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死。”
　　“好了好了，我相信妳了。”阿譚把我舉起的手放下來，這是她今天第壹次主動摸我的手，“以後不要說這種話。”
　　“妳怕蟑螂嗎？”我突然話鋒壹轉，問了這麽壹句話。
　　她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別說蟲子！惡心死了，吃飯呢！我所有蟲子都怕！”
　　“我就是跟妳打個比方。”我絲毫不顧她的感受，繼續說下去：“蟑螂壹般都喜歡住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而且繁殖能力極強，根本就殺不盡，妳在陽光下當然看不到了，但如果妳刻意想找到它，妳只需要把壹塊臭水溝的石頭掀開，哇——妳就會發現那裏密密麻麻地全都……”
　　“我都說了別說了啊！我不想吃了！”她聽不下去了，渾身起雞皮疙瘩，壹臉嫌棄地捂住雙耳，我趕緊陪著笑臉哄她。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就開個玩笑，我錯了。”
　　她繼續低頭吃著盤子裏的蛋糕，我呆呆地望著她，過了大概十幾秒鐘我們兩個都沒說話，曾經的我無比地想接近這些清純可愛的女高中生，但在這壹刻我心裏卻莫名有壹種酸澀的感覺。
　　“阿譚，”我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這個世界其實是很黑暗的，並且壞人可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妳可千萬別輕易相信別人，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有時候妳以為他們離妳很遠，其實他們此刻就在妳身邊。”阿譚呆住了兩秒，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哪有妳說得那麽嚇人！妳就是電視劇看多了！我只遇到過壹次壞人，還被妳給打跑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話，也許在那壹刻我動了惻隱之心。
　　她天真得可怕，什麽都不懂。從那個時候我開始明白，這個世界就是壹面鏡子——妳眼中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取決於妳是壹個怎樣的人。
　　時間不早了，我把她送到她們家樓下，她笑著和我告別，但我沒有松開她的手。
　　“親壹個再走。”
　　“妳不是說約會只拉……”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就強吻了她。
　　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我們的嘴唇貼在壹起，但也僅僅是貼在壹起，我沒有伸舌頭。
　　她嚇得輕輕哼了壹聲，聽得人心裏直發顫，紅潤的嘴唇像她的乳頭壹樣軟嫩，讓我忍不住輕輕咬了壹口，柔軟的乳房擠壓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跳得好快。
　　我硬了，褲襠裏硬挺的肉棒頂到了她的身體，我知道她感覺到了。
　　她趕緊推開我，把臉扭到壹邊去，壹言不發，背著書包跑回了樓棟裏。
　　第壹天的約會結束了。
　　接下來每壹天都是如此，提前給她買幾個小禮物去校門口接她，壹般就是毛絨玩具、卡通吊墜、密碼本、水晶球這些小女生喜歡的東西，然後請她吃飯，到處逛逛，再送她回家。
　　她每天都有作業要寫，所以我和她在壹天中待在壹起的時間並沒有很長。
　　送她回家之後我會依舊自己過去的生活——吸毒、販毒、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其實這幾天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但依舊讓我覺得甜蜜又難忘。
　　我壹點都不著急，拿下不同的女人要用不同的手段，對待這種小女孩就應該慢慢來。
　　我會把在她身上積攢的欲望發泄在其他女人身上。
　　我對她沒有來硬的，從來不提過分的要求，盡可能地尊重她的想法，我們之間的肢體接觸僅限於拉手、接吻、還有擁抱，這讓她無比信任我，她認為我和那幫欺負他的人不壹樣，我不是壞人。
　　她很懂事，總是心疼我，她覺得我上夜班很辛苦，賺錢很不容易，讓我不要總是送她禮物了。
　　但我知道其實她心裏很開心，突然有壹個人出現在她生命中，保護她、關心她、誇獎她、聽她傾訴，她是個很自卑的人，她渴望被愛。
　　我告訴她，我上班確實很累，但我送妳東西是因為我喜歡妳，我心甘情願給妳花錢，我喜歡妳是因為妳優秀，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妳值得。
　　給壹個正在讀書的小丫頭片子買東西能花幾個錢？請她吃壹個月飯都不夠壹克冰毒的錢。
　　我知道她家住在哪裏，知道她的學校和班級，她幾乎已經毫無提防地告訴了我關於她的壹切，但是除了我的名字和年齡之外，她對我壹無所知，我告訴她的其他關於我的信息全是假的。
　　我壹共有三個手機，壹個用來冒充吳垠給人埋包、壹個用來當作日常生活的通訊工具、剩下的那個是專門用來聯系阿譚的，通訊錄裏只存了她的電話。
　　我沒有告訴她我的住址，騙她我住在員工宿舍裏，屋裏都是男的，不方便，這其實是我刻意為之。
　　萬壹她突然敲門來找我，我卻在床上和別的女人炮火連天地做愛怎麽辦？
　　我確實差點露餡過壹次，就是和她壹起逛街的時候碰到了茉莉和小寧，她們倆很驚訝，我居然拉著壹個女高中生的手，我趕緊朝她們使了個眼色，趁阿譚不註意的時候做了壹個“噓”的動作，意思是，別穿幫。
　　茉莉似乎有點生氣了。
　　說實話和阿譚相處的這幾天我的心情壹直很復雜，我每天都鼓勵她，我能感覺到她和我在壹起後逐漸變得開朗，她走路不再含胸駝背，開始自信地挺起胸脯，在校門口看到我的時候，她也會笑著沖我招手，甚至有壹次還大聲喊了我的名字。
　　我曾經在禮品店裏隨口說了壹句她帶發卡好看，從此之後她每天都帶著那個粉紅色的發卡。
　　她是壹個無比優秀的女孩，她漂亮、成績優秀、有才華、家境好……她是壹個有夢想的人，是壹個有光明未來的人，以後會變成壹個棟梁之才，可惜我不是。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甚至會害了她。
　　但我終究是壹個自私的人，醜惡的壹己私欲最終還是戰勝了高尚的憐憫，我實在太想得到她了，我的心裏早就做了無數次掙紮，但我依舊不想放她走。
　　我不想讓她考上四川大學、不想讓她邁進更廣闊的天地。
　　命運與人性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僅僅只是壹念之差，就會釀成我壹生都無法彌補的大錯。
　　我從沒想過七天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但我知道壹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果妳問那時候的我，青春是什麽？我會回答青春就是迷宮，就是無數個編織出來的彌天大謊。
　　春夏之交如風般無形，炎熱的夏日在我和她單純的愛戀中壹起到來了。
　　如果說冬天總是讓人在回憶中雕零，那夏天就是壹種青春的銘記，我總是能在夏天看到遠方的熱浪讓空氣變形、衣著清涼的少女的搖擺著的裙裾、被高溫烤得發疼的皮膚……哦，還有羥考酮的戒斷反應。
　　“這是給妳的！”
　　今天是我們約會的第五天，在快要分別的時候阿譚遞給我壹個精心包裝好的包裹。
　　“妳每天都送我禮物，我還沒送過妳禮物呢！”那個禮物摸起來方方正正、沈甸甸的，外邊是阿譚親手包的彩色包裝紙，帶著亮閃閃的紋路和星星圖案，包裝紙的外邊還系了蛋糕店裏的那種絲帶。
　　“這是什麽東西？”
　　“妳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阿譚滿懷期待地等待我的反應，我解開絲帶和外包裝，那裏邊是壹本嶄新的《新華字典》。
　　我楞住了，我確實沒想到她會送我這個。
　　“妳是嫌我認的漢字太少了嗎？”
　　“怎麽了……妳不喜歡嗎？”阿譚表現得有點緊張，似乎讓我開心在她心裏是天下第壹的頭等大事。
　　“沒有啊，特別喜歡，我當然喜歡了，妳送我什麽我都喜歡。”
　　“那就好，”她沖我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妳給我發的短信有很多錯別字。”
　　我翻開那本字典，扉頁上有兩行漂亮的鋼筆字，那是壹句古詩。
　　莫忘少年淩雲誌，曾許天下第壹流！
　　——送給我最親愛的俄切。
　　這每個字單拿出來我認識，但是放在壹起我就不認識了。
　　“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是我送給妳的寄語，用白話說就是不要忘了自己青春年少時立下的偉大誌向，曾經許諾要做世間第壹流的人物，無人可以比肩！我們壹起好好學習吧！我要回家了，愛妳。”這是她第壹次主動說愛我，並且在我臉上親了壹口。
　　我手裏握著那本新華字典，目送她的身影走進家屬樓，她開門，關門，然後走廊的聲控燈熄滅了，寧靜的夏夜埋藏著罪惡的種子，只剩壹片漆黑。
　　阿譚，妳可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