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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緬北原始雨林 by 扇葵

2025-4-21 23:17

  老人冷笑了壹聲,說:“當時中央對這件事特別重視,武警行動組的任何行動報告都是直達中央的,那邊的人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樣的行為基本就擺明了說雲南整個省中央都插不上話,管不著了,金三角是三不管地帶,他們想把雲南也變成壹樣的地方,當時雲南的省委書記代號就是夜梟。”
  魏禹琛瞳孔皺縮,驚駭的問:“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
  “妳入伍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中央在03年末進行了壹次大清繳,著重加固西南邊防,這件事妳應該聽說過。”
  魏禹琛:“聽說過,那時候的雲南政府執行槍決的不在少數,當時的省委書記也在其中”。
  老人:“是的,但是因為影響過於惡劣和駭人聽聞,並沒有公告他是毒梟在中國邊境的壹層保護傘,由他帶領,當時雲滇地區參與制毒販毒的百姓不在少數,甚至有整個村子都被帶去集中戒毒的案例,而現在這個名字又壹次出現,絕對不是巧合。”
  七月末。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在北四環上,導航裏機械的女聲提示,壹公裏後向右前方行駛,進入機場高速。
  窗外是北京的繁華街景,魏禹琛面無表情的看著飛逝的林立高樓,這壹次離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再來看看北京的熱鬧。
  耳邊又響起導航提示:前方壹百米向右前方行駛,進入機場高速。
  魏禹琛抿了抿唇,在司機已經減速準備進收費站的時候,突兀的開口:“麻煩您,前邊右轉下北二環。”
  符越家的門口還是原樣,不過白天和晚上完全是兩種感覺,紮根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樹身上鑲嵌著國家二級保護古樹的銅牌兒,石桌石凳還在原地,這會兒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北京的太陽很大,又是飯點兒,胡同裏很安靜。
  站在門口沈默了片刻,魏禹琛擡手在落著鎖的門上敲了敲,壹只花貓從樹上跳下來,墊著腳看了眼這個陌生人,見他傻楞楞的杵著,沒什麽興趣的溜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腮,低聲說:“妳說了,我做什麽都可以。”
  門鎖應聲而開。
  大門和其他門戶沒什麽區別,壹開門才發現裏邊的空間非常大。
  這是壹個裝修非常考究的院落,傳統四合院結構,沈穩的木色門窗桌椅,天井正中是壹個涼亭,壹套實木桌子擺在正中,兩邊吊著藤椅,院子裏邊的花草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瘋長,主屋大片落地窗幹凈明澈,可以清晰的看見客廳擺設。
  屋內玻璃窗前擺著壹個畫架,上面只勾勒了粗略幾筆線條,再往裏看,是壹面博古架。
  魏禹琛目光壹凝,博古架最中間的格子上有壹個相框,照片上少年撐著臉看著鏡頭,淺淺的笑著,容貌精致,目光溫暖和煦,魏禹琛心裏壹軟。
  九月三日,緬甸撣邦。
  如果不考慮這裏混亂的治安和肆虐的毒品交易,撣邦真的算是壹個很適旅行的城市,這裏有未被汙染過的清澈熱帶海灘,有物美價廉種類繁多的食物,有山川密林、豐富的動植物品種,山間溪流緩緩流淌,幹凈清淩,沒有被汙染過的痕跡。
  這裏是距離索米最近的壹個寨子,塔曼。
  自森林狼幾乎被覆滅之後,中國特種部隊第壹次深入緬甸,由全國七大區分別派遣兩名特種隊員壹同對森林狼事件進行調查並重啟“醫生救援活動”。
  那天在京城酒店會談的最後,魏禹琛提出了自己壹直不解的問題:“如果只是為了那十二個人質,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弄這麽大動靜,想要金蟬脫殼讓我們以為他們死了,這樣更簡單壹些吧。”
  老人銳利的眼睛裏帶了點微妙的同情:“如果只是人質當然沒必要這樣,但是加上森林狼的命就完全有這個必要了,妳們擋人路了。”
  “森林狼?森林狼!”
  耳邊響起了壹個熱情陽光的聲音,魏禹琛終於從沈思中醒了過來,應道:“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
  叫人的小夥子是來自東北地區特種部隊,個性秉承了東北人的熱情豪爽,這次行動壹魏禹琛為首,壹共十五人,這次的人不少,也都是各大軍區裏精銳中的精銳。
  小夥子第壹次到東南亞執行任務,有點小興奮,話略多:“妳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想對象了?”
  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愛湊熱鬧的年紀,埋伏盯梢的任務太過無聊,耳朵都豎起來聽八卦,這次八卦的對象可是中國特種部隊裏大名鼎鼎的森林狼,在軍區,妳未必見過他,但是壹定知道他的名號。
  魏禹琛笑了聲,說:“沒對象呢。”
  那小夥子代號麅子,原因是剛入伍的時候楞頭楞腦憨傻壹比東北吉祥物傻麅子,他撇了撇嘴說:“騙誰呢?妳壹天拿著個照片看好幾回,笑的那叫壹個溫柔。”
  旁邊壹個來自華東軍區的小夥子接茬兒,他是上海人,代號海葵,說話帶著點吳腔儂調的軟:“儂還真是誤會森林狼了,我之前不小心看過壹回,那上面是個男孩子咯。”
  魏禹琛作戰服的胸口位置裏層,縫了壹個小口袋,大小正好合適放壹個縮印的二寸照片,這是他私闖民宅從裏邊偷出來的。
  不遠處的山坡底下開了大片的罌粟花,壹陣風吹過,像是浪潮壹樣起起伏伏,如果不考慮這些花之後的去向,這實在算是非常美好的景色。
  他又壹次踏上了緬甸的國土,心境與前面的無數次全然不同。
  這次沒有了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沒有了可以全心全意依托後背的人。老人這次說服中央抽調各地特種部隊的精銳,就是為了避免有夜梟的人混入其中,他依然不敢全然信任。
  但是現在他也多了壹樣東西,那就是心口的信仰,他重新給了他勇氣和安全感,支持著他再次踏上緬甸國土,直面曾經經見證過的血色和死亡,他要為逝去的隊友們,乞骨還鄉。
  手上的小蛇並沒有離去,這裏就是原始森林的邊上,符越曾經和他說過,如果再來緬北原始森林,就把它帶回來,他回來了,小蛇卻沒走。
  麅子這兩天被蚊子叮的有點發毛,想要說點什麽轉移下註意力,索性繼續著話題說:“那男孩兒是妳弟弟?”
  手腕上的小蛇突然昂起了頭,魏禹琛面色壹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特種兵們紛紛警惕。
  然而等了大概有五分鐘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幾人趴在地上交換了幾個眼神,全都看向魏禹琛。
  小蛇很細,在魏禹琛手腕上壹般藏在袖子裏並不明顯,所以眾人誰也沒見過。
  但是它雖然小,卻極為機警,就憑著這份機警,它在國內幫他躲過了不少次明槍暗箭,這算是符越送給他的壹個保命符,魏禹琛從來不會懷疑它的反應。
  眾人都沒發現異常,他們這次任務的執行是以魏禹琛為首的,是故雖然疑惑,還是都聽從了他的命令沒有出聲沒有動作。
  但是大家又都是在自己的軍區裏數壹數二的尖子班,身上的傲氣並不是那麽容易被領導降服的,這也是他們這個隊裏最大的問題,假如他們現在的領導並沒有能力讓他們心服口服,那麽令行後就不壹定遵守了,這只是七大軍區特種兵們磨合的壹個開始。
  又過了得有三分鐘,遠處才傳來輕微的草折聲,有人過來了。
  眾人壓下心中的驚訝,聽著那人在不遠處停下,然後吹起了口哨,然後壹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來——這人竟然在撒尿。
  他們盯梢的寨子在山下,村民在罌粟花田裏忙碌,寨子裏外有真槍實彈的毒販在巡邏,有人在距離寨子有壹段距離的山坡上撒尿……
  眾人交換了壹個眼神,魏禹琛做了個手勢,然後迅速起身,將正背對著他們撒尿的壹個中年人捂著嘴拖進了草叢。
  又過了會兒,有人聲從遠處過來,喊道:“阿坤,妳好了沒啊?”
  那人謹慎的端著把散彈槍往前走了兩步尋找同伴,與前邊正撞上槍口的倒黴蛋兒壹起,在山坡後的草叢裏會和了。
  眾特種兵把兩個驚恐的和小雞子似的快遞員團團圍住,然後面面相覷:“。…..”
  壹位西北來的非常高大的特種兵納悶兒的說:“我在樹上偵查都沒看見他們的影兒呢,妳是怎麽提前了那麽久發現他們蹤跡的啊?”
  魏禹琛垂著眸子細細打量兩人片刻,說:“這裏地形復雜,遠處難免視線受阻,我是靠聽的。”
  這得多麽逆天的聽力……
  麅子懷疑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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