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七)
　　得到了梁佳的示愛後，我整個人變得充滿了活力，在辦公室總是很積極的打掃著衛生工作，在教室裏上課也是飽含激情，我的學生空前活躍，全體成績有著質的提高。
　　不過，麗麗卻是例外，非但沒有進步，在我抽查測試中，居然還倒退了十幾名，而且其他課任老師紛紛向我反映說她近段上課老走神。我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自那天晚上和梁佳互訴心聲後，現在我們兩人明眼人壹看就知道是壹對了，不光是老師們有點議論，就連學生們也在竊竊私語。然而，我已經不在乎這壹切了，專心的投入到我的熱戀中去！
　　麗麗的問題我早就對梁佳說過要順其自然，到我們真的走到壹起後，她就會放棄了，梁佳雖然還有點顧慮，不過她也叮囑我要采用循序漸進的方法去引導麗麗。現在顯然我的方法沒奏效，唉！還是得找麗麗好好談談了！
　　這天，我在放課後把麗麗叫到我辦公室來。自從她知曉我和梁佳的關系後，和我就不太親近了，平時很愛向我提問題的她，上課也是沈悶得可怕，課後也不再找我娛樂或者求學了。
　　“麗麗妳坐下，李子哥和妳好好談談，我們好像很久沒有能好好談話了！”
　　我讓她在我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好。為了避免她情緒化，我打開始就沒打算用老師的身份來壓她。
　　“來，喝杯水！”我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謝謝李老師！”她很恭敬的道謝。
　　“現在辦公室就我和妳，我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妳叫我李子哥好了，怎麼忘了呢？”我笑笑的看著她道。
　　“不，還是叫您李老師比較合適，這是辦公室，我作為學生，不敢不尊重老師！”這分明是氣話嘛，不過又句句在理，讓我無可奈何。
　　“好好好，我也不勉強妳，隨妳怎麼叫吧！”
　　“老師您想對我說什麼？不會是為了個稱呼的問題吧？”這妮子真的氣死我了，明知故問。
　　“麗麗，妳最近的成績很讓我擔心呀，還有幾個星期就是期末考試了，抽查的測試中妳壹下滑下15名，妳說我能不著急嗎？”我還是用盡溫柔的說。她咬著下唇卻不答話。
　　“最近其他老師說妳上課常走神，什麼事害得我們麗麗小姐這麼困惑呢？連學習的時間都得費神在思考！”我故做輕松的繼續探問，雖然我也是早已經知道答案。
　　“李老師，是麗麗不好好學習，辜負了您的期望！對不起！要是您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爸爸等著我吃飯！”說完她站起身來想轉身就走。
　　“站住！”我壹急大力的拍了壹下桌子。
　　“妳這是學生對老師應有的態度嗎？蔣麗麗同學，老師的話還沒有說完妳就走，是不是對老師很沒禮貌？哼！”我沒了剛才的耐性，火氣沖了上來。
　　她壹言不發，就那麼倔強的站著，牙齒還是狠狠的咬著下唇，本是美麗清澈的眼睛此刻卻噙著淚水，但她卻沒有哭出聲來，任由著淚水越集越多，漸漸的形成壹條珠鏈順著臉頰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看著她無聲的哭泣，我有點心軟，記得我保證過不會對她大聲呵斥的，現在卻違背了我的承諾。
　　“對不起，麗麗，是李子哥不好，又大聲兇妳了！坐下和李子哥慢慢把話談完，好嗎？”我的語氣軟化到極點。
　　“嗚嗚嗚┅┅嗚嗚┅┅”她松開了緊咬的下唇，胸膛急劇的起伏，終於哭出聲來。我走到她跟前，輕輕的把她拉坐在椅子上，她猛的壹個紮頭，撲到桌上傷心的繼續哭，真的是梨花帶雨，杜鵑泣血。
　　“乖，快別哭，擦擦眼淚，看妳這樣子把臉哭成小臟貓了！”我遞過壹張潔白的面巾紙，溫柔的撫摸她伏下的頭。
　　“不用妳管，小臟貓就小臟貓！嗚嗚┅┅”她頭也沒擡壹下，還使勁的甩著腦袋，不讓我的手觸碰她。
　　“來，李子哥給妳擦擦！”我想把她的嬌軀扳正，她卻死死的把頭賴在桌子上，我按住她兩邊香肩的手微微用力，硬是把她的身體從椅子上扶正起來。她的哭聲總算小了點，不過還是在抽泣，鼻子還壹縮壹縮的把快流出的鼻涕歸位。
　　“小臟貓，擦擦鼻涕！”我拿著面巾紙的手揪住她的小鼻子，讓她把鼻涕擤出來。大概流了鼻涕她也不好意思，就配合我擤掉鼻涕，這回終於止哭了！我又拿過壹張乾凈的面巾紙，輕輕的把她臉上的淚痕壹壹擦乾，我的指背碰上她嫩滑的臉頰，覺得冰涼冰涼的，不由得暗暗後悔剛才語氣太重。
　　“梁佳現在成了李子哥的女朋友了，相信妳也應該有所耳聞，妳是不是不喜歡她呢？”看到她不哭我才問了問題，始終都得由我來發問，不然她打死也不會說什麼話了。她還是壹言不發，兩眼勾勾的看著前方。
　　“麗麗，李子哥很感激妳的錯愛，只不過┅┅唉，怎麼說才好呢？”我實在是頭痛不已。
　　“只不過我還小，還是個學生，不該把精力投入到感情上，做學生就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突然接過我的話，說了壹大堆連她自己都明白的道理。
　　“對嘛，妳是個聰明的孩子，妳自己也能明白這些道理，可為什麼不能夠控制住自己呢？把這份精力更多的投入到學習上不好嗎？”我對於她自己提出了這些道理暗暗松了口氣。
　　“可是作為壹個學生難道就不可以有愛嗎？”
　　“不是這麼說的，學生當然也可以有愛，只不過學生的時代身心都沒有發育健全，過早的談愛會影響很多事！比如說影響學習！”我小心翼翼的把話題向學習上轉移。
　　“所以作為學生就應該壓抑自己的情感？”
　　“嗯，好像別無選擇。不過卻可以通過其他方面來轉移自己的情感，像多做些課外的運動啊，多看些有意義的課外閱讀之類的。”
　　“壹個人真的能夠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呵呵，當然可以，畢竟人是高等生物，要是人都不能壓抑住自己的感情，都就著感情來辦事，那這世界還不亂了套？”我感覺問題好像有點輕松了，心情沒有了初始的沈重。
　　“哦？是嗎？那為什麼妳會愛上梁姐姐了？妳不是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嗎？”麗麗的壹連串發問讓我頓時語塞。
　　“為什麼我會愛上梁佳？有理由嗎？需要理由嗎？”我自己在心中發問。
　　看到我不說話，麗麗眼裏閃過壹絲得色∶“李子哥，愛壹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要抑制住自己的愛是件很痛苦的事，我從來不否認我愛上了妳，雖然我也想抑制住自己，可是我做不到！相信妳對梁姐姐亦是如此！”她兩眼發光的暢談著她的愛情宣言。
　　“可是┅┅可是妳的成績┅┅”
　　“成績是嗎？妳放心，我向妳保證從現在開始就不會再往下跌。”頓了頓她接著說∶“這段日子我壹直想像妳說的，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妳和梁姐姐都是我最喜歡的人，我不想破壞妳們，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是女孩子，為什麼我要把妳舍棄給梁姐姐？我做不到的，真的做不到！”
　　“┅┅妳這是何苦呢？唉┅┅”除了嘆氣我還能說什麼？
　　“再過兩個月我就16歲了，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丫頭了，我壹定會為我的追求而努力！”看著她兩眼露出向往的光芒，我不知道是該祝福她長大了還是該祈求老天讓她再小幾歲下去。
　　“好了，李子哥，我今天也算是能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今後我壹定更努力的學習，絕不讓妳失望的！現在我要回家了，爸爸等我吃飯呢！”解開了心結後她恢復了平時的活潑，“倏”的站起身來。
　　我正發呆的時候，冷不防她的皓腕像兩條靈蛇般纏到了我頸上，她墊起腳尖湊過兩片紅唇在我臉上輕輕觸碰了壹下，兩眼堅定的望著我，深情的說∶“李子哥，我愛妳！”說完放開我像蘋蝴蝶翩翩的出了辦公室。我還傻楞楞的摸著被她親吻的臉頰，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只知道現在她的結解開了，而我卻套上了個更大的枷鎖。
　　中午我到梁佳的宿舍找她，苦惱的說了今天和麗麗的談話。梁佳只是樂呵呵的聽著，不表什麼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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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來這裏是想聽聽妳有什麼好主意，只壹個勁的在笑，妳當真覺得好玩？”
　　“誰叫李子長得這麼帥氣，惹得人家小女孩動心不已。晤，我是不是該為這麼個男朋友驕傲呢？呵呵！”梁佳撫摸著我躺在她腿上的大頭，微笑著說。
　　“妳還笑？我心裏都亂成壹團麻了，本來想給她上堂教育課的，沒想到最後是我被她教育起來！唉！煩死了煩死了！”我在梁佳的腿上長長的伸著懶腰苦惱的叫著。
　　“妳問問妳自己的良心，有沒有喜歡過麗麗？”
　　“沒有，哪有的事？！”我聽到這話從她腿上爬了起來。
　　“是嗎？那妳緊張什麼？”梁佳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緊張？我有嗎？我不覺得我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哈！”我像個掩耳盜鈴的賊。
　　“還說沒有，妳就坦白了吧，我又不是那麼小肚量的人！看妳急得冷汗都流了！”她蔥指戳了壹下我的前額。
　　聽她這麼說我還真把手往額上和兩鬢摸了摸，“沒有汗嘛，分明是騙┅┅好哇，竟敢使詐！”我忽然醒悟過來。
　　我壹個翻身把她壓倒在身下，兩手不停的咯吱她，逗得她笑得快要氣絕。
　　好了好了，不敢了，說正經的吧！”梁佳好不容易逃出我的魔掌，理了壹下被我弄亂的頭發。
　　“我不是壹直在說正經的嗎？妳老是不幫我拿主意，還說呢！”我氣嘟嘟的責怪道。
　　“其實也沒什麼嘛，被壹個女孩子喜歡，居然會弄得妳心亂如麻？不太正常吧？男人不是都很博愛嗎？怎麼妳是另類？”梁佳坐過來安慰我。
　　“我不正常？博愛的男人才算正常？妳說的什麼理論？難道妳不反對我今天壹個女友，明天壹個女友？”
　　“對別的女人我沒有這麼寬容哦，麗麗嘛，嘿嘿，或許會是個例外？”梁佳狡黠的笑了笑。
　　“真的嗎？”我有點面露喜色。
　　“真妳個大頭！”
　　“哎喲！”我頭上起了個大釘包。
　　“才測試壹下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哼！”梁佳裝做不高興的哼了哼，不過卻給我看到她從嘴腳漸漸擴大的笑意。
　　“好哇，又耍我！”
　　我再次撲到她身上，這次卻不咯吱她了，只是尋著她的香唇壹陣痛吻，開始她還在“咿咿唔唔”的掙紮，片刻後就軟化在我的強吻下，兩手緊緊的抓住我背後的衣服。半晌我才放開她，感覺長長的出了口鳥氣，哈哈，痛快！
　　“真霸道！”被我弄得襟淩釵橫的梁佳千嬌百媚的白了我壹眼，害我好不容易才把三魂七魄歸位。
　　“李子，既然妳也是喜歡著麗麗的，我看不如就照以前這樣的關系維持下去吧！”梁佳正了正衣襟開始和我認真談論這事。
　　“那以後呢？以後怎麼辦？萬壹她真的壹直喜歡我那┅┅”既然被梁佳看穿了，我也只好尷尬的抓頭承認了我是喜歡麗麗的。
　　“那我就退出吧！讓妳們雙宿雙棲去！”梁佳不太像說玩笑話。
　　“不，我絕對不會放妳走的，我不讓妳離開我！”聽到梁佳的話，即使沒有成為現實也嚇得我緊張的抱住她，生怕她就這麼在空氣中蒸發掉。
　　梁佳有點感動，把俏臉深埋在我的肩頭上，微笑著說∶“傻李子，不是說如果的事嘛，誰能看得見以後呢？”
　　麗麗果然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保證，她的學習成績再度攀到全年級的三甲，其他的課任老師也紛紛贊好，還誇我教育有方，是個嚴師，雖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的我還是樂滋滋的照單全收了。
　　今天校長把我叫到辦公室，想就期末的工作和我討論壹下。
　　“小李呀，妳真是個人材哪，看看妳帶的學生，個個生龍活虎的，哈哈，好像都恨不能馬上接受期末考試了！要得，要得！”
　　“校長您太誇獎了，是龍是蛇還得看最後呢，我也希望學生們能好好努力，讓我臉上也分著點虛榮！”
　　“嗯，這學期末的考試我對妳們班很有信心哦！”
　　“校長您不是給我施加壓力吧？”
　　“呵呵，好小子，才這點表揚就算給妳壓力了？那我收回好了！”校長很是欣賞我和他之間沒有阿諛的談話。
　　“說過的話哪還能收回？我只好拼死老命做工才對得起老板的厚望了！”
　　“哈哈，老板？妳也耍起我來！”校長開懷的笑了。
　　“呵呵！”我也在陪笑著。
　　“小李，前段時間我那丫頭是不是鬧什麼別扭了？聽其他老師反映成績壹度下滑。真虧了妳才把她矯正過來！”校長果然也收到些好事的老師匯報。
　　“這事不怪麗麗，都是我的錯，有壹次我課後就她驕傲的態度批評了幾句，語氣重了點，所以她在和我小小的嘔氣！”我來校長這之前早就對這件事打好草稿。
　　“哦？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老師批評幾句還敢和老師嘔氣，回去我得好好教訓教訓她！”校長還身為麗麗的父親，不得不表露壹下嚴父的姿態。雖然我知道回到家裏他和麗麗還說不準誰聽誰的呢！
　　“唉，都怪我太寵她了，可憐她媽去得早，我又當爹又當媽，打罵兩句我都疼在心裏啊！”校長興許是想到了去世的愛人，有點語調悲涼。
　　“校長您別往這方面想了，麗麗的事，我看您就少操點心吧，我是她的班主任，壹定不會讓她辜負您的！”我暗暗下了決心，將來壹定要讓麗麗考上市裏最好的高中。
　　“小李妳多費心了，我看她現在越來越服妳管教！妳壹定好好幫我帶好她！
　　謝謝了！”校長有點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校長您放心，麗麗我壹定會用心教好她的，絕不辜負您！”
　　走出校長辦公室我腦裏還是校長那張慈父的臉，這個經歷了滄桑的男人對自己的獨女是那麼的悉心呵護，要是那天沒有和麗麗談過那翻話，麗麗就此沈淪下去，校長是否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現在，我心裏更多了壹份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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