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午，我端著茶杯，靠在辦公室的窗戶上，望著腳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和忙忙碌碌的人群，若有所思了。妳說這人吧，怎麽就這麽奇怪呢？人有欲望，可是這欲望什麽時候就是個頭呢？從來都是衣著整齊，人五人六的，內心深處怎麽又是那麽的光怪陸離，不可告人呢？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麽呢？是激情？是刺激？還是滿足？可是滿足了之後呢？還會有什麽？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有染病？會不會妻離子散……？不敢想，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腳下的蕓蕓眾生呀，妳們是怎麽想的？妳們是怎麽生活的？是不是也和我壹樣，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壹下班，我依舊匆匆忙忙趕回了家，我的心裏有事。同樣，也想趕緊把和A君聊的結果告訴她，希望她也能接受我所做的承諾。胡亂的吃了晚飯，利用在廚房洗碗的機會，我迅速而又簡單的把白天上班時和A君聊的結果告訴了妻子，並告訴她，A君夫婦想和我們壹起通個電話。妻子壹邊洗著碗，壹邊聽著我的敘述，最後自己低著頭有些嗤嗤的笑了。我此時已經明白了，不用等她回答了，我已經有了結果。幹完家務，安排好孩子學習，我拉過妻子的手，說道：“走，咱們溜會彎兒去吧！”，妻子什麽話也沒說，拿起放在茶幾上我的手機，挽著我的胳膊出門了。初夏，和煦的暖風夾雜著各種植物淡淡的清香吹拂著我們的面龐，是那麽的溫馨舒適。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相挽著手壹起散步了，心中不免有些悵然。歲月的流逝，已經讓我們感到了青春不再，過去壹些點滴瑣碎的記憶慢慢在心中升騰。我們並沒有立即給A君夫婦打電話，先是壹起挽著胳膊走在小區的道路上，認真而又坦誠地探討著。“妳想好了嗎？”妻子認真的問道，“想過了，但是要說是否就想好了，還不敢說，很想體驗壹下那種新奇而又刺激的感覺。我們過去太多註意生活的實際內容，而輕視了精神上的感受了。像我們這樣年紀的人，好像已經經歷了很多，但是從來都沒重視過自己。”我也同樣認真地答道。“那妳準備好了嗎？”妻子接著問到，我略加思索的回答：“這兩天我仔細想過了，如果雙方都能夠以誠相待的話，我想我還是能夠接受的，我確實很想試試，妳呢？妳怎麽想？”，“我，我還說不好，試試我不反對，可是我怕到時我會不好意思的，怕妳接受不了。”，我微笑著對妻子說：“從心裏上說，對於這件事本身我倒沒有什麽顧慮，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只要妳能夠願意，我沒什麽問題。”妻子同樣對我報以微笑，說道：“我也是想試試，但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麽樣”，我依舊保持著微笑回答：“呵呵，別想那麽多，就當是我們玩的壹種激情遊戲吧！”，妻子有些扭捏，抱緊我的胳膊輕聲說：“我就是不好意思麽！和陌生的男人做那事，總不會無所顧忌吧？”。聽她說完，我仰起了頭，不知道為什麽，露出了壹臉壞壞的滿足的笑容……時間過的很快，轉眼晚上八點多鐘了，我說：“給他們打電話吧！”，“好吧”妻子很幹脆的回答，她拿出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心裏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動作有些慌亂。我知道從這壹刻起，我們即將打開壹扇對我們來說那麽有誘惑力的大門，我們就要進入那扇門，探知門後的世界；我們也將在那個世界裏蛻變，蛻變成什麽呢？我現在還不知道，也許是浴火方能重生吧。撥通了A君的電話，他們很快就接了，好像早就在等著了。“餵？是A君嗎？妳好！”，“是我，妳是秦俑吧？妳們好！”我們互致問候，“妳們都在嗎？”A君首先問道，“我們都在！”我回答。突然之間，我壹時語塞，雖然面對電腦我能瀟灑的對答，可此時對著電話聽筒我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沈默了好壹會兒，我感覺對方也在等著，具體是以壹種什麽樣的心情等待著，我說不清楚。“妳們商量好了嗎？”良久，A君首先打破沈默，“嗯，商量好了！”我以肯定的口吻回答，“那妳先和我老婆聊聊吧！”我聽到A君把電話轉給了他的妻子。此時的我立即覺得壹股燥熱從心裏湧動，逐漸向大腦擴散，臉也發燙了，原先想好的種種問題和說辭，全都忘得壹幹二凈。我胡言亂語般的問了問壹些毫不相幹的話題。妻子壹直緊緊抱著我的胳膊，把頭貼近我的耳朵，企圖清楚地聽清話機那頭任何的聲音。我真的是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問什麽好了，感覺電話那頭，A君的妻子十分沈穩而又老練的聊著。妻子捅了捅我，示意她要說兩句，我隨即說道：“讓我老婆和妳聊聊吧！”，“好呀！”對方沈穩的回答。我把電話交給了妻子，妻子接過電話，興奮的和對方攀談起來。真沒想到，壹向對陌生人，少言寡語的她，竟然如此的善言。她和對方夫妻倆人壹刻不停的輪流交談了半個多小時。其間，她把我們對此事的想法，我們的顧慮以及對性事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說了個遍，聽得我都有些面紅耳赤了。我愕然的看著她，她時不時的在說話的同時沖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覺他們已經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打斷了他們的聊天。我穩定了壹下自己的情緒，接過電話，慢慢說道：“妳們感覺怎麽樣？”，電話那頭A君有些高興的說：“對妳們感覺不錯，妳們什麽時候有時間？來我們家坐坐，咱們見個面吧，如果雙方都沒有什麽反感的話，咱們玩玩？”“好啊！我們回去商量壹下，畢竟我們還是第壹次嘗試，我們需要溝通！”我十分誠懇的回答。“那好吧！等妳們的回音了，再見！”“拜拜！”第壹次！我們平生第壹次那令人激動而又慌張的通話就這樣結束了。過後，感覺有些神秘而且溫馨，略微帶著壹點甜絲絲的味道，讓人不免有些回味。打完電話，我們嬉笑著，回了家。安頓好兒子睡覺，洗漱完畢，我們也匆匆的上了床。往常有些沈悶的睡前，如今活躍了許多。半靠在床上，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感覺如何？”，妻子只顧笑，沒有回答，“到底如何？”我又問道。

　　妻子還是笑著，過了有壹會兒，妻子才問道：“妳真想知道我的想法？”，“廢話，我當然想知道”，對於妻子不明不暗的表態，我顯得有些毛毛躁躁。妻子微笑著說：“他們倆人給我的感覺還行，不像是什麽壞人！但是，要和他們壹起玩，我感覺不行！”，“什麽，什麽？不行是什麽意思？妳說說！”我此時感覺兜頭壹盆涼水把我身體上剛剛燃起的熊熊火焰，瞬間就給澆滅了。我腦袋有些懵了，壹片空白。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我幾天來辛辛苦苦換來的成果，就這樣被她輕松的壹句話給瓦解了？難道剛剛就要打開的希望的大門就要被如此迅速的關閉？不行！不行！我得要她說明白了，“他們不是挺好的嗎？妳說說，為什麽不行？”我清理了壹下紛亂的思緒問道，“我也不知道，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不行，感覺妳明白嗎？那種感覺沒有！”妻子笑著，我又壹次無話可說了，壹種頹喪的情緒油然而生，我無力的躺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妻子看到我有些黯然的樣子，竟然嘿嘿的笑了。我斜著眼看著妻子那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容，有些憤憤然了。我說道：“妳不是在耍我呢吧？嘴上說行，其實心裏並不願意！”，妻子又笑了，顯得有些開心，她說：“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感覺不行，妳可以再找，興許別人就行！真的，妳再找找！”，我有些悻悻的看著她，心中想道：再找？妳說得容易，哪就那麽好找呀！雖然心裏有些不滿，但是轉念壹想，畢竟這事需要倆人都要願意才行，不好強迫的。我們又聊了壹會其它的瑣碎事情，就紛紛進入了夢鄉。第壹次，讓人如此向往的近距離接觸就這樣無疾而終了，多少帶著壹些遺憾和失望成為了壹種過去。我那曾經興奮而且火熱的心漸漸趨於平靜，這算不算是壹種經歷壹種成熟呢？雖然，我們已經年近不惑，也經歷了壹些風雨，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還是像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壹切仿佛才剛剛開始。壹天壹天周而復始，壹切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平淡而無奇。唯壹不同的是，我依然在網絡中搜尋著，等待著，期待著壹種新奇而又充滿激情的經歷能夠早日到來。在這些日子當中，我們的夫妻生活顯得有些改善，尤其是當我們倆人談及對夫妻交換的想法和過程的時候，總是以壹場激烈的床第大戰作為結束。我們好像是在慢慢積累著什麽，當積累到壹定能量的時候，壹旦遇到適宜的環境，它就要像火山壹樣迸發出來，我已經明顯地感覺到我們已經躍躍欲試了自從和A君夫婦的短暫而又新奇的接觸後，我在網絡上也顯得沈穩了很多，偶爾A君主動給我打電話聯系，希望能夠進壹步的發展，但我都婉言謝絕了，說實話，直到如今我還是不知道妻子那天為什麽說“沒有感覺”，每當我問其此事，妻子總是笑笑，始終沒有明確的答復。女人呀，就是這樣，有時讓人捉摸不透。後來，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和認真的篩選，我們又先後認識了B君和C君夫婦，和他們並沒有像和A君那樣，先視頻然後通話。基本上是聊得感覺差不多了，然後相約直接見面的，地點選在了茶館壹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