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遲遲不見紅的桃花
　　秀秀坐起來，雙手抱膝卷曲著身體，正驚魂未定。難道王合哥會出事嗎？她心裏狂跳不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妳還在朝思暮想那個王合呢！」天賜也坐起身，眼睛火辣辣的。
　　「難道做夢的全力也沒有了嗎？妳管得真寬啊！」秀秀歪頭看著他。眼睛裏也是火。
　　「怪不得妳整天對我不冷不熱的，原來妳心不在我這裏呀！」天賜猛地把被子掀得老高。
　　「我人不是在妳們陶家嗎！整個身體都交給了妳們父子，還不夠嗎？」秀秀無限惱怒。
　　「妳別忘了，妳現在是陶家的媳婦。這樣不安分，還想以後好好過麽？」「我怎麽不安分了？壹個女人該做的我都做了。哪夜沒讓妳做呀！壹個媳婦該盡的我也盡了，妳說我那點不安分了？」「我問妳，」天賜激動著聲音打顫，「妳在嫁過來之前，是不是已經和王合那個了？」「哪個了？我是不是處汝，妳問妳爹去呀！他最清楚！妳是不知道了」無限的仇恨已經化作鋒利的刀子。
　　「妳咋總是提起這事呢，也不覺得羞恥！」天賜尷尬而無奈地又躺下來，喘著粗氣。
　　「掉進妳們陶家的淫窩裏，我還羞得過來嗎！」這壹夜，秀秀和天賜吵得很兇。壹連三天，彼此都沒有搭理誰。
　　天賜郁悶之極，便來到二嫂子蘭的房裏，像孩子壹樣訴說著心裏的憋悶和委屈。
　　子蘭也像母親對待孩子壹樣，撫摸著他的頭無限柔情地安慰他。
　　「其實，妳也沒必要去過分在意。」子蘭說，「每壹個女人都會有自己的夢。這個夢藏在心靈的角落裏，就像寂寞時壹株清新的風景。」「妳也有這樣壹個夢嗎？」天賜問。
　　「曾經有過，但現在沒有了。夢就像花壹樣，會隨著另壹個季節的到來而雕落！」「妳們女人真是很難琢磨。壹會兒陰壹會兒晴，壹會兒喜壹會兒憂的」天賜的眼睛不停地搜索著。
　　「所以說，妳們男人很難真正理解女人的心思呀！」「二嫂，妳說秀秀她能不能就這樣心裏想著別的男人，和我同床異夢地過壹輩子？」「差不多是這樣吧。妳可以占有她的身體，卻不能占有她的心靈。我看得出，秀秀是個心思很重的女孩子！」「那我該咋辦呢？」
　　「這也不影響妳們做夫妻呀。無論她心裏想著誰，畢竟每夜是妳身下的女人啊！」「可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義呢？別扭死了！」
　　「如果想讓心裏上平衡，也有辦法」子蘭神秘地說。
　　「啥辦法？」天賜天真地望著她。
　　「妳在心裏也去裝著另外的女人啊！那樣彼此就扯平了！」「嗯，好辦法！可我去哪找另外的女人？」
　　「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天賜頓時漲紅著臉，低下頭。子蘭看著這個單純靦腆的男人，心裏越發情潮湧動。她抓住他的手撫摸著，柔聲說：「妳知道為什麽，我沒有像大嫂那樣離開陶家麽？其實我也只有二十二 歲呀。憑我的模樣到哪也不愁找個男人！」「嫂子，我那幾天也提心吊膽，生怕妳也像大嫂壹樣離開呀！」子蘭身上的氣息又讓他進入飄渺的夢裏。
　　「算妳有良心。有妳這句話，我狠心留下來也算值了！妳知道嗎？每當想起我們經歷的那個美妙的夜晚，我的心就溫暖得像壹團火，就覺得離不開陶家，離不開妳」子蘭的雙唇像吐珠子壹般。
　　「可是嫂子，我們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我也不想要啥結果呀。只要能生活在壹個院子裏，朝夕相處就知足了！」「嫂子，我知道在這個家裏，妳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時刻記著呢！可在爹的眼皮底下，壹切都要小心」「膽小鬼妳爹這幾天正盯著妳大嫂呢！咱們那夜又沒露啥馬腳妳怕啥？」子蘭大膽地拉著天賜的手。
　　「二嫂我不明白為啥大嫂她爹非得把她送回陶家？」天賜被她摸索得癢癢的，但大白天他又不敢親近，便轉移話題。
　　「不知道或許懼怕妳爹唄！我感覺妳爹放妳大嫂出去不像真心的」想到彩雲，子蘭也傷感萬分，為了同是女人而悲哀。
　　「妳說大嫂回來爹還會破她的桃花嗎？」天賜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在子蘭面前他總是這樣。
　　「妳傻呀！妳說妳爹會放過她？」
　　「那會是先破妳還是先破她？」
　　「去妳的我哪知道妳爹想什麽！反正妳爹總派妳娘來問我身上來沒來呢！」子蘭紅著臉。
　　「來沒來什麽？」天賜嬉笑著故意問。
　　子蘭猛地捶他壹拳，不高興地說：「妳還有心思閑扯？看來妳無動於衷啊沒良心的東西！」想到即將被八爺破桃花，子蘭的心裏又翻騰起來。她語調傷感地說：「要想在陶家生存下去，真是不容易，還要經受妳爹的掏扒妳們陶家的淫亂真是千古奇聞啊」天賜痛苦萬狀地低下頭，無奈地嘆著氣。
　　七天過去了，八爺依然沒有等來子蘭身上來事兒的消息。他顯得很焦急，便對天賜娘說：「妳去看看她，到底怎麽回事？可別錯過了破桃花的時機！」天賜娘十分不情願，卻又不敢頂嘴，只是婉轉解釋說：「準是她身上還沒來呢。女人這事兒也不是那麽準時的。妳急啥呀！」「讓妳去，就快去，廢啥話呀！」八爺瞪著眼睛。
　　天賜娘只好照吩咐去了子蘭房裏。子蘭告訴婆母：不知怎麽回事，這個月都過了四五天了，還沒來。自己也奇怪。再等等看吧。
　　又過了四五天，還沒聽到子蘭的任何消息，八爺有些坐不住炕。他暗自思忖著：是不是她們婆媳串通起來，抗拒或拖延這件事。
　　八爺苦思良久，決定親自去問個究竟。
　　見到兒媳，八爺轉彎抹角地說明：桃花註定要破，躲也躲不開。事情宜早不宜遲。
　　子蘭看出八爺是在懷疑自己，便漲紅著臉說：「我既然決定留下來，就已有了心裏準備。只是確實身上沒來，您要是信不實，那我就讓妳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