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希望？

周鳳塵解釋壹句，便不願再說話，盤膝坐在上官仙韻消失的凹坑裏，默默發呆。
他的解釋並不算合理，但也不算牽強，如果換位思考的話，壹個男人對壹個女人用情至深，能幹出什麽事，真的很難說。
所以眾人、眾妖都選擇性的原諒，畢竟也無法輕易去懲罰壹個六轉地仙。
妖族和五家七派只是因為“虛無陰陽魚”的出現，短暫妥協共融，壹起修行，此時“虛無陰陽魚”消失，先是出個魔女上官仙韻，再是出個“二五仔唐賢”，壹個個被揍的不輕，再也不願多呆，由蛇骨君領頭，相繼離開這個傷心地！
而五家七派和散修們先是集體沈默，隨即由法明老和尚和阿土婆帶頭，各自散了。
很快原地只剩下茅山壹群人，不過玉虛子輕輕揮手，除了他自己，也都各自離去。
午夜了，月亮皎潔，微風徐徐。
玉虛子嘆了口氣，走到凹坑裏，“小師弟，師兄真是搞不懂妳，真想要女人，師兄現在便給妳找壹個，年輕的、輩份低壹些妳別介意就好！”
周鳳塵瞥了他壹眼，“師兄認為我想要女人？”
玉虛子沈默了壹下，“所以才搞不懂妳啊，妳和上官仙韻哪來那麽深的情感。”
周鳳塵說:“師兄這就不必多問了！”
想了想，又說道:“上官仙韻這種消失的方法，是祭獻，對吧？”
玉虛子點頭，“對！也叫天魔祭獻大、法，就是把自己獻給魔，尋求強大的力量，其實……這等同於死亡！因為它只存在於傳說中，自古以來沒有人成功過！”
周鳳塵眼中露出壹絲哀傷，“沒有壹點點救治的希望了嗎？”
玉虛子嘆了口氣，“我曾問過師傅，魔是何物？師傅回答，魔是心魔，是冥想無極之中，惡念叢生，弒殺萬物的念頭！所以，何來真身成魔？不過死前笑料罷了！”
說著神色有些疑慮和不解。
周鳳塵沈默了好久，指著深坑，“據說天魔祭獻，只要懂的方法便可，無需這麽大壹個坑吧？這個坑究竟是什麽?不是可以產生陰陽兩界珠之地吧？”
玉虛子點點頭，皺眉說道:“這也是我們最疑惑不解的地方了！因為這個坑洞極為玄妙，絕不僅僅是有生有死、八卦混元之地，單單那個陰陽魚，便蘊含生死萬物，令我們受益無窮！而那虛無更是吞噬元神之力、吞噬壹切的奇怪存在！
這才是令我們這麽多人和妖前來的真正原因，經過我們這些老家夥和三個妖王的推測，也許……或許這個坑洞可以通往另壹個世界！”
“另壹個世界？”周鳳塵問。
玉虛子說道:“沒錯！下面很有可能是另壹個未知世界，但不算洞天世界，裏面有沒有人都很難說！至於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如果那顆珠子沒被搶便好了！”
周鳳塵說道:“珠子？陰陽兩界珠？”
玉虛子說道:“不！那顆珠子和陰陽兩界珠極為相似，但絕不是陰陽兩界珠！要更為玄妙、更為奇怪壹些，究竟有何效果還是個未知，可惜我們找了好久，卻始終找不到搶珠子的人！”
周鳳塵感受壹下肚子裏的陰陽魚漩渦，這東西已經在丹田紮根，取也取不出來，更不能對人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想到這裏，忽然有了壹絲希望，“這麽說的話，上官仙韻她……”
玉虛子搖頭，“別僥幸了！也許上官仙韻懂的比我們都多，因為天機鎮的地址是她選的，也就是說，她三年前便知道了這處地方，至少研究了三年，這也是她道行突飛猛進的原因！
但是，她畢竟年歲不大，心智尚淺，為救亡夫不擇手段，意識終年模模糊糊！據說她也認為那珠子是陰陽兩界珠，能見她亡夫之魂，這何其可笑？所以，她絕對沒有弄明白這處怪地之萬壹，此時只怕以命換來此處之門關閉，已經身死道消！”
說著拿出壹串龜殼，默念壹陣咒語，拋灑出去，看了壹會，壹指卦象，“果然！兇卦！已死！”
周鳳塵默默看著，並不出聲。
但心裏多少還是有著壹絲希冀，下面如果真有個奇怪的世界，阿韻會不會在那裏？
玉虛子收了龜殼，陪他坐著，也不說話了，直到快天亮時，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孤寂、蒼茫的深坑附近，只有蛟龍敖玉還在陪著他。
周鳳塵足足發了壹天的呆，把和上官仙韻壹起的壹幕幕仔仔細細的回憶壹遍，有開心的、有無語的，直到最後定格在她入魔消失的畫面。
不！她不會死，她應該還在！
他開始嘗試著溝通、祭練丹田內的古怪陰陽魚氣旋，也許它是打開這個奇怪世界的鑰匙呢？
壹天、兩天……十天……半個月……
敖玉每天會送來些東西過來給他吃，然後便是默默的陪坐。
鎮上五家七派的老家夥和弟子們也會時常來看看，客氣的陪聊幾句。
不過妖族和五家七派古怪的集體沈默，再也沒有廝殺，這處鎮子靈氣不算濃，也沒有什麽價值了。
壹個月後，五家七派之人開始陸續散了，直到最後玉虛子等茅山之人也前來告辭回山。
於是整個鎮子上，除了兩三個值守長老和壹群普通弟子外，有些空落落的。
周鳳塵並不關心這些，他壹門心思都鉆進了陰陽魚漩渦的研究中。
壹個月、兩個月……
春去秋來，落葉枯黃！
……
又是壹個寒冬臘月，大雪皚皚，整個天地白茫茫壹片。
鎮南，荒涼死寂，周鳳塵身上已經布滿了積雪，快看不見人了。
鎮子上，孫玉蝶親自送來了暖衣，放在地上後便離開了，敖玉默默的替周鳳塵拍著身上的雪花。
也就在這時，周鳳塵睜開了眼睛，眼睛閃過壹絲濃濃的不解和疑惑。
沒用！陰陽魚漩渦，他只能看出生和死，生生死死，幻滅無常，時間長了容易沈醉其中，但對於打開門戶之法，真是毫無頭緒！
“主人您醒了？”敖玉壹臉驚喜。
周鳳塵點點頭，“多久了？”
敖玉算了下，“距離您打坐那天開始，整整七個月零二十六天了！還有壹個多月就是春節！”
周鳳塵看著他，“人生有幾個七個月？”
敖玉楞了壹下，“普通人也就六七十、七八十的樣子，但我們的話，不好說！”
周鳳塵籲了口氣，“她壹定在那個世界很冷，很寂寞吧？可惜，我不知怎麽找到她！”
敖玉深吸壹口氣，“小蛟說句話，主人勿怪！她也許已經死了，這麽堅持下去，沒用的！”
周鳳塵冷冷看向他。
敖玉低著頭，不說話了。
周鳳塵皺起了眉頭，默默盤算了壹下老黃和老板娘的位置，站了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