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暗香零落 第九章、其媚無垠·舊朝所憶

　　“這是什麽藥物如此厲害？”
　　瞿羽湘被制住了穴道，以壹個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連低聲嘶吼的力氣都無。
　　以吳征對醫學的理解，人體都有自我保護的潛意識，遇到難以忍受的劇痛時，身體會自動采用昏厥的方法加以自衛。但瞿羽湘瞪著驚恐的眼眸，連眼珠子都有些微凸，偏偏意識極為清醒。吳征本也以為她會汗出如漿，甚至脫水也不奇怪，可看她全身上下壹滴汗都無。
　　這種顛覆認知的反差顯然又給他上了壹課。
　　“求死丹！煉制不易，祝家也不多。她現下壹身都是灼熱劇痛，且身上壹發汗便被蒸幹，正五內俱焚，任她意誌再怎麽堅定，我保證她絕對不想再試壹次。”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吃了這種東西再被點住穴道，換了誰也想速速壹死了之壹了百了。
　　“太厲害。”吳征豎了根大拇指隨口問道：“讓祝家主人都說出絕對二字，誰都要信！”
　　祝雅瞳聞言微蹙眉頭，對吳征的說法並不認可，淡淡道：“我敢說絕對是因為親身試過，不是聽來便罷。”
　　“什麽？”吳征壹驚詫異道：“妳……妳也試過？”
　　“是呀，我熬了不到四個時辰就快死啦，不得不把解藥服了。我也不想再試第二次！”祝雅瞳微笑道：“要做大事，重要的東西需得了若指掌，該試壹試的東西莫要怕苦怕累。”心中卻道：娘為了妳才當這勞什子的家主自要萬無壹失，吃些苦頭算的什麽。
　　不想隨口壹句話竟能聽得這等秘辛，吳征心中敬佩更甚。以她三十余歲的年紀不僅把武功練到了十二品，成為當世壹掌之數的高手之壹，還能當上祝家之主，其中歷經的艱難困苦，當真窺壹斑而見全豹。
　　“妳來弄吃的，我和她說會子話。”祝雅瞳幫著撿拾了些幹燥的樹枝堆好引著火焰道：“上回妳做的菜很好吃。”
　　枯枝有粗有細，粗的在外細的在內，引火的也已擺放停當，壹只山雞兩只野兔洗剝得幹幹凈凈用大片的樹葉裹好，小包袱裏各類調味品備得齊全，引火的動作也幹脆利落。可見在野外的經驗何其豐富？
　　野外生存的技能非得有豐富的經驗才能辦得又快又好，壹個本該養尊處優的女子竟能做到這些？吳征對祝雅瞳越發感到好奇——她究竟經歷了什麽？看似光鮮亮麗的祝家內裏又發生了什麽？迷蛇夢眼的綽號雖是好聽，卻著實不是什麽好話。
　　吳征壹邊烤著野味，壹邊遠觀。奚半樓對他十分關愛，可終究在身邊的日子不長，且比起祝雅瞳來也少了份細致入微。至於別的昆侖前輩，包括顧不凡在內著實學不到太多東西。可跟前這位艷婦不僅指點之心甚誠，無論身份地位甚至是能耐還在奚半樓之上，多看，多聽，多學，絕沒有任何壞處。
　　祝雅瞳掰開瞿羽湘的牙關又餵入壹顆丹藥，靜待了片刻女捕頭身上的痛感明顯減輕，凸漲欲裂的眼眶平復之後便露出深深的懼意，仿佛面前嬌美端雅的婦人是壹只露出毒牙的美女蛇。
　　祝雅瞳雙手隨意地壹撩腦後長及腰際的青絲，遮擋住吳征的視線，揪起瞿羽湘的衣領，雙目大放光華。吳征遠遠望去，只見她懼意深重的臉上變得癡癡呆呆，便知祝雅瞳又使出“離幻魔瞳”來。此刻方知她撩散長發的本意，心中不由生起壹股暖流。
　　“妳殺吳征的本意何在？老老實實地說，千萬不要對我說謊，我會很傷心的。”
　　輕飄溫柔的聲線，仿佛壹位慈祥的長者。
　　瞿羽湘連連搖頭道：“我……我怎敢說謊？……”她此前幹燥得甚至有些幹癟的肌膚，忽然冒出淋漓大汗暈染重衣，近乎停止的呼吸也劇喘起來。
　　吳征從未見過壹個人的喘息能夠如此急促，仿佛體內裝著的不是五臟六腑，而是壹種叫痛苦的東西，瞿羽湘正急切地要將它們全數驅趕出來。但吳征也知道她現下的大汗淋漓對身體大有好處，否則之前的五內俱焚，若不能及時散開體內熱氣難免大病壹場。祝雅瞳當然不會在乎瞿羽湘的性命，可能讓她只是身體虛弱而非重病則不影響今後壹段時間內用人，可見思慮周祥。
　　瞿羽湘斷斷續續將前因後果訴說壹遍，與前並無不同。祝雅瞳的離幻魔瞳下要說她能保留自我意識太過匪夷所思，吳征也終於松了口氣。
　　祝雅瞳收回功法又松開揪住衣領的手，瞿羽湘脫力地軟倒在地。美婦待她休息了片刻才好整以暇道：“方才服了什麽，妳當心中有數了？”
　　瞿羽湘汗出如漿喘息不停，懷著深深的懼意輕輕點頭道：“是求死丹，家主饒命。”
　　吳征在表皮已開始烤得焦黃的山雞身上灑下鹽沫子，心中暗嘆祝雅瞳見事之準。
　　“這種世所不容的畸戀，此人極大可能只是壹時沖動，其實沒甚麽底氣，有收服的可能。是以我才留下她壹條性命，否則早壹刀殺了了事。回頭只需恩威並施，不怕她不就範。”
　　吳征不得不承認即使有兩世為人，也有過不少的經歷，可與霍永寧，祝雅瞳這等接觸過的頂尖兒人物比起來差的仍不是壹星半點。至於祝雅瞳層出不窮的手段，吳征可就望塵莫及了。
　　“吳大人是本夫人的財神爺，妳不能動他，也動不了他！求死丹既已賞賜與妳，自然是不會收回來的。妳若乖乖地聽話，本夫人自然會著吳大人給妳解藥，每壹顆解藥能保妳壹月不吃苦頭，否則每日早晚發作壹次，每次六個時辰，咯咯，不死無休！妳也不必恨吳大人，更不需動他的歪腦筋。解藥都在本夫人身上，有本事妳來搶回去。”祝雅瞳笑吟吟地隨手將壹個瓷瓶拋給吳征，距離隨遠，準頭精確無比，吳征只攤開手掌，瓷瓶便輕飄飄地落在掌中。
　　“夫人要我做什麽？”瞿羽湘面如死灰近乎絕望道，方才受盡地獄刑罰的恐怖在腦海中深深刻印，若是要這麽受盡苦楚地死去，還不如壹刀抹了自己脖子的好。
　　“要妳乖乖地呆在吳大人身邊，他要妳做什麽，妳就做什麽。”祝雅瞳面色忽然壹肅鄭重其事道：“不許動歪腦筋，本夫人會時時刻刻牢牢盯著妳，若敢再起不軌之心，祝家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妳也知我綽號叫什麽，我保證妳死得苦不堪言。”
　　傳聞地獄有蛇可大可小，生有四只利爪，能噴七彩毒煙，口內長牙如劍，稱為迷蛇。最喜鉆於魂魄體內，以利爪撕裂五臟，以毒煙腐蝕筋骨，以長牙啃食骨骼，令魂魄苦不堪言。無論冤屈者或是十惡不赦者俱飽受其苦。
　　瞿羽湘剛受了壹場折磨，精神體能均十分虛弱。聞言面上立刻現出憤懣不已之色，顯然要她協助吳征壹百個不願意，而強迫下去她對祝雅瞳無能為力，吳征有了防備也再無下手的可能。她壹向愛慕韓歸雁，可心中的愛侶早已傾心於吳征，只覺生無可戀，自盡似乎是唯壹的歸宿。
　　“妳不用生氣。吩咐妳的是本夫人，現下妳也是為本夫人辦事。怎麽？很委屈了妳？祝家待人壹向不薄，妳若辦得順當可大有好處。雲龍門難道連祝家也不放在眼裏麽？何況，本夫人知道妳最想要的是什麽。”祝雅瞳眼眸中忽然閃過促狹，花瓣般香潤緋紅的香唇揶揄地抿著，讓她看起來無比的調皮可愛。
　　“什……什麽？”瞿羽湘本已有死意，此刻忽然泛起希望，大吃壹驚下臉上又湧起淡淡的紅暈。
　　祝雅瞳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妳想要韓歸雁，咯咯，真是！也成，哪日本夫人開心了便將她送到妳懷裏又算得什麽？”
　　祝家之主說出話，誰也不能懷疑她的能耐，世間除了聖上的金口玉言，怕再沒人能與之相比。祝雅瞳敢說便能做到，只看她想不想做。
　　瞿羽湘心慌意亂，總算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支支吾吾道：“我……那個…家主為何要如此做？”
　　“因為本家主不喜歡她！”祝雅瞳雙臂環抱撐在屈起的膝彎，壹對兒美乳碩大無朋，如同掛架熟瓜沈甸甸地落於雙臂：“不管她在西嶺邊屯到底經歷了什麽，有這份名聲便是不好。既非吳大人良配，拿來換妳的壹身本事倒也不虧。”
　　“雁兒……雁兒是韓大將軍之女，家主莫要惹禍上身，更不可加害於她。”
　　瞿羽湘方寸大亂，隱隱然又覺得這位艷絕天下的美婦不僅大膽至極，腦中更是天馬行空難明其意，有壹股說不出的古靈精怪。
　　“噗嗤！”祝雅瞳露齒壹笑忍俊不禁道：“韓大將軍的女兒又怎麽了？把她交給妳親近親近又怎麽了？妳還能壞了她身子不成麽？但若是韓歸雁被妳的真情厚意打動了呢？萬壹呢？嘖嘖，至少現下本夫人還是妳的大仇人，妳居然為了韓歸雁勸本夫人莫要沖動。啊喲，這是愛屋及烏麽？本夫人都有些感動了呢。”
　　瞿羽湘心潮起伏，她自幼在雲龍門修煉，即至如花的年紀對壹眾師兄弟俱無甚感覺，反倒結識韓歸雁之後被迷得神魂顛倒。午夜夢回不知多少次臆想將修長高挑的身軀擁在懷中肆意愛撫，可胯間濕潤的粘膩液體總提醒著她自己也是個女子。她從不敢表達心意，只怕太過驚世駭俗嚇著了韓歸雁，從此再不與她相見。
　　這壹份特殊的情感壓抑心中，亦稱得上大為遺憾。
　　祝雅瞳洞悉人心的雙目如蘊春風，句句都指在她內心最期盼又最軟弱處，讓她無可拒絕。她懼怕求死丹的疼痛折磨，反抗祝雅瞳更是毫無可能的絕望，又期盼能有機會對韓歸雁壹吐胸臆。——即便要死，帶著這份遺憾又如何瞑目？更何況……連祝家主都說萬壹呢？
　　這壹場大起大落的瘋狂暗殺過後，瞿羽湘倒多了不少自暴自棄的極端想法。
　　壹念至此終於點頭道：“望家主莫要失信。”
　　“甚好！本家主壹言九鼎，妳大可放心。”祝雅瞳衣袖壹拂解開她穴道，優雅如撥雲露月。回身向吳征狡黠地挑了挑眉毛……
　　韓府裏的人丁較之鼎盛時少了許多，讓偌大的府邸顯得空空蕩蕩，往日裏門前的車水馬龍更是不見蹤影。韓家二子壹女在燕秦之戰裏屢立奇功，可聖上曖昧不明的態度卻讓百官們無不敬而遠之。
　　車騎將軍韓克軍雖回到了成都，在朝堂上也變得謹言慎行，來往更是只壹輛馬車，六名仆從相隨。韓家封賞事關大秦整個軍方勢力的變遷，拖的時間越久，韓家越是尷尬。
　　“爹，累不累？”能隨在韓克軍身旁的只有三女韓歸雁。她接了下朝的父親進府便體貼地壹陣揉肩捶背。往日龍精虎猛的天下名將近年來老的很快，連身軀都日漸佝僂，韓歸雁心下頗為難受。
　　“老咯，連上下朝都有些疲倦了。嗯，舒服！還是乖女兒孝順。”韓克軍瞇起雙目享受了壹番道：“急吼吼的來又想做什麽？”
　　“咦？女兒哪天沒來服侍爹爹，什麽叫做又想做什麽？”韓歸雁鼓起腮幫嬌嗔道。
　　“嘿嘿，昨日剛去了北城府衙又沒來見爹爹，今日妳會沒話要說？知女莫如父，說吧說吧，莫要藏著掖著。”韓克軍壹頓揶揄，說的韓歸雁面頰飛紅。
　　“吳郎……咳咳，吳征說了要幫妳們做些事情。奚叔叔不在成都，胡大人又從不管他。人家是來向爹爹稟報此事，免得他亂來誤了大事。”韓歸雁在父親身後做了個鬼臉，字正腔圓地說道。
　　“妳那吳郎……咳咳吳征又在打什麽鬼主意？說來聽聽。”韓克軍壹樣字正腔圓，連語調都學了個十成十。
　　韓歸雁在他背後壹頓不依的粉拳，才將吳征的計劃想法壹五壹十地道出。事關重大，她完全復述吳征所言，唯恐出了差錯。
　　“唔……呵呵呵，這個小子！”韓克軍冷笑道：“年齡不大，膽子比天還大。”
　　韓歸雁驟然緊張道：“怎麽？這麽做不成麽？”
　　韓克軍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停下斟酌了壹番，搖頭道：“妳緊張什麽？這小子……對妳倒著實是不錯。”
　　“哎呀！人家在問爹爹大事，扯到對我好不好幹什麽？”韓歸雁大發嬌嗔，被父親蒼老卻仍犀利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羞得想找條地縫鉆下去。
　　韓克軍微微壹笑也不點破，拍拍女兒的螓首意味深長道：“有些事妳還不懂，也不需要懂。壹個女孩兒家能有這壹身本事已經夠啦，何況貪多嚼不爛，妳的吳郎這壹點就很好。若是他幫妳守了亭城後整日價地研究兵法，爹爹反倒要不放心。
　　這個孩子心機深得很，好在有情有義，奚半樓的弟子，爹爹也信得過。好啦妳去吧，有些事爹爹還要想壹想。“
　　韓歸雁滿腹疑雲，也知其中還有許多壹時不便說明的難處，聞言道：“爹爹莫要太累。”
　　韓克軍送走女兒，見她英武更甚當年，心中恍惚！
　　真的老啦，是不是該讓位給孩子們，把壹切都放下了？女兒臨走前留下壹本簿冊，內裏詳盡書寫了方才所說的壹切。韓克軍通覽壹遍，將簿冊捧在手中掂了掂自言自語道：“小小的娃子，妳是在逼我麽？妳們都在逼我？京都守備，真是好大的膽子！”
　　成都城除了羽林衛與金吾衛，以及城郊八校尉大軍拱衛之外，京都守備亦是軍方不得忽視的重權人物之壹。雖只是五品的官兒，可八校尉軍日常的協防撥備，補足兵員缺口，乃至軍需供應均由京都守備管轄。以此將內外禁軍完全獨立為兩個體系，互不幹涉，互為牽制。
　　文毅與叠雲鶴交厚，本也是秦皇最為信任的近臣。只因玉蘢煙壹事落了把柄，常年被胡浩，韓克軍等人牢牢壓制不得升遷。可秦皇對他的信任並未有所折扣，京都守備壹職始終穩穩當當。吳征把歪腦筋打到他身上，不得不說壹句膽大包天。
　　“靠這些就能足夠？罷了罷了，看在妳為雁兒壹番美意，剩下的事老夫來做吧。”韓克軍搖了搖頭，面上殊無喜意，狀甚蕭索。
　　“大人回來啦！”
　　吳征壹去三日音信全無，陸菲嫣心中忐忑不安。她對祝家的信任度比起吳征來要大打折扣，此行雖是簡單的盯梢，難保其中沒有暗藏危機。直到昨日拙性傳來書信言道吳征已然返程方才安下心來。只是這家夥為何出門壹趟又帶回來個陌生人，雖是刻意以黑巾蒙去了面貌，體態卻是婀娜多姿優雅萬方，著實不在自己之下。壹時心中竟翻起酸意與警惕！
　　吳征領先祝雅瞳半個身位，朝著陸菲嫣連連眨眼要她莫要多說話，只是暗暗慶幸她壹貫也謹慎，否則敗家娘們兒之類的話說出來惹惱了難以捉摸的女魔頭，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三人毫不停步直達後院書房，吳征閉上房門，回頭便見祝雅瞳掀開蒙面的黑巾撩動壹頭青絲，陸菲嫣正目瞪口呆，壹張潤口張成個圓圈。
　　千嬌百媚同處壹室。祝雅瞳長發飛揚，壹襲淡紫長裙俏展仙姿；陸菲嫣雖是驚愕，可挺拔站立的身子被寶藍色的綢衫裹得玲瓏浮凸，媚如春水。二女只是站著對視便映得滿室耀目生輝，吳征的視線真是片刻也舍不得移開。
　　“祝……祝家主怎會來此？”陸菲嫣心中酸意更甚，祝雅瞳與她年紀相當，美艷更不遜色分毫。她這三日若都與吳征在壹起，雖兩人身份相差太大，難免心中不太舒服。
　　“來幫妹妹的吳大人呀。”祝雅瞳眼角裏不時閃過揶揄俏皮，火辣辣的目光更是要將陸菲嫣剝個幹幹凈凈，“妹妹的”三字也未刻意，聽在吳征耳裏哪還有半分不明？
　　“家主快請坐，師姑也請坐下。”吳征抽著冷氣斟上茶水，對這位古靈精怪的豪族之主全無辦法。
　　“現下可容不得半分拖延，正事要緊。妹妹還請回避，我與吳大人還有事要商議。稍後再與妹妹敘話說明原委。”祝雅瞳果斷逐客，自顧自地在書桌上擺開六頁白紙，倒水磨墨。
　　陸菲嫣更為不滿，秀眉微蹙。可現下又不好發作以免與吳征的私密事著人看出端倪。壹想祝雅瞳定是早已來了成都，吳征卻始終瞞著自己不肯說明，也不知還打著什麽歪主意，心中壹陣氣苦。
　　不想壹只溫熱大手將她拉起，陸菲嫣心中狂跳作勢欲甩，那大手壹緊不肯放脫反倒加了壹只，吳征大喇喇當著祝雅瞳的面柔聲道：“妳先回去，我壹會兒與妳細說。”
　　陸菲嫣羞紅滿面，連連點頭下受驚的小鹿般壹蹦壹蹦地逃去了。
　　吳征暗自松了口氣，無奈回頭果見祝雅瞳眉眼含笑，倒是豎起大拇指道：“敢作敢當才是好男兒，若現下還要藏著掖著自欺欺人，我倒要責備妳了。好啦這事兒不忙，妳到我這裏來。”她想了壹想，多抽了兩張白紙鋪開。
　　吳征到祝雅瞳身後站定。只見美婦探出蘭花般的五指拈起只小毫，深棕色的筆桿壹襯，益發顯得手指白皙透紅。
　　祝雅瞳深吸了口氣理理思緒，左臂斜倚壓住白紙，提筆落字。吳征還不及看她寫些什麽，視線裏滿是她壹頭滑順的青絲垂垂而落；壹顆螓首微偏正在細細思量；微蹙的娥眉下秀鼻高挺而柔雅，更令人移不開目光的便是壹對兒豐碩酥胸。
　　以她的坐姿位置而論，換了常人怕是胸口處尚有兩拳空隙。可她的乳峰已是被桌沿抵住，雙球正隨著呼吸壹挺壹落，挺時被桌沿抵得反陷，令上半球處撐著衣料鼓起壹抹旖旎無邊的彎弧，落時又盈盈顫動，可想而知這壹對兒玉乳的飽滿結實。
　　吳征壹咬舌尖悶哼壹聲，強自收斂心神。祝雅瞳知他分心剛覺不滿，旋即便知是什麽分散了愛子註意力，心中壹慌不敢回頭只細聲道：“認真看，好好學。”
　　白紙上已落下了壹行字跡：憂無患，男，身高八尺二寸（有疑：行動略有阻滯，或著墊高之物），肩寬八寸（有疑：易容墊肩）。頭帶淫邪鬼面此前未見。
　　武功：未知，類同玄元兩儀功，九轉玄陽決，然內力運轉更為迅速，且無二者受限桎梏之處。疑內外兼修，肌體有化解消散內力之能。武器：長劍，劍身堅固而具韌性，鋒銳未知，泛綠光，疑混有青鋼，翠銅等物，有豹羽鵟為坐騎，疑臨朝余黨。
　　壹筆至此，祝雅瞳又在紙邊空白處勾勾挑挑，迅速將憂無患身形畫下，尤其是壹張鬼面繪制得活靈活現，與吳征記憶之中完全壹致。
　　做完了這些，祝雅瞳擱下小毫起身讓開座位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些事趁記憶最深之時用紙筆記下來日方不會稍有差池。妳壹貫聰明，但今後遇事越多記憶也容易錯亂，自現下起還是多動筆好些。”
　　“祝家主教訓的是！”吳征連連點頭，誠心受教之時用尊稱並無不妥。
　　“妳不想添些什麽？”祝雅瞳含笑點頭道，目中凈是期許之意。
　　吳征不急於提筆，在案頭閉目回憶那壹場荒山惡戰。兩名十二品的絕頂高手似都還未使出全力，可其中的境界已不是他能看得清道得明的，甚至有些動作已快得讓他看不清晰。有限的見識裏陡然靈光壹閃，目光落下祝雅瞳標註的鋒銳未知處。
　　“鎏虹”是祝家之主的佩劍，堪稱天下最頂尖的兵刃。能夠與之匹敵的兵器竟被標註了鋒銳未知便是極大的疑點。吳征細細思量壹番後，在武功壹欄背後添加了壹段蠅頭小楷：劍法特異極盡偏鋒，不與敵方兵刃鋒銳處交兵，多以按、壓、彈擊劍身中段為主。
　　“只能想出這麽多，我的武功還差得很遠。”自家的字跡與祝雅瞳的極盡大氣壹比慘不忍睹，吳征有些羞慚。
　　“很不錯！這壹段本就是留給妳寫的，與我的料想也差不多。”祝雅瞳舉起紙張輕輕吹幹十分滿意，絲毫不嫌棄其中狗爬般的筆跡：“現下我們做第二件事。”
　　她吹幹墨跡時，撅起的香唇潤紅艷麗，即使圓嘬而起也僅有少許的褶皺，著實性感到了極點。
　　“是！”對千嬌之體的無窮魅力吳征也有了防備，生怕再度出醜。這壹刻神情專註素然，靜候祝雅瞳的指示。
　　“妳讓拙性辦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妳要對付文毅是麽？”祝雅瞳蓮步輕移端來茶碗道：“要我說，妳的計劃險之又險，這麽做不太值當。”
　　吳征交托給拙性的事情零散瑣碎，不想仍被祝雅瞳壹眼看穿，連所用手段的結果都做了推論，這份子能耐吳征自問換了他便絕計沒有。
　　“好像妳不太服氣？來，寫下來我們理壹理。”祝雅瞳並無責怪之色，臉上神秘的笑容倒是鼓勵多些。
　　能得到祝家之主的指點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吳征沒有絲毫膩煩，依言提筆在紙上細細書寫。
　　七張白紙被吳征寫滿了五頁後停筆。祝雅瞳始終在左側細看，見狀曲起食指在吳征腦門輕扣壹記嗔道：“小鬼頭，還要瞞我？”說罷將空白的紙張撥在吳征面前道：“快寫下來，沒有韓克軍幫忙，妳哪來的底氣？”
　　吳征無奈，仿佛在壹雙慧眼之下無所遁形，只得老老實實將最後壹個，也是最為關鍵的壹環寫下。
　　“妓院裏大都藏汙納垢，難免有些見不得光的骯臟事，既在浣花樓裏查到賊黨蹤跡，籍由此線索排查下去。從中總能找出些來歷不明的女子。”
　　祝雅瞳壹壹將紙張依序放好道：“算是勉勉強強，以此為由發難也可以。”
　　兩人壹條條地理下去，直到在祝雅瞳“威逼”之下吳征才寫下的那壹頁。
　　“三日之前，這裏才是最關鍵處。不過，妳不覺得太冒險了麽？”祝雅瞳點著韓克軍的名字道：“不說他會不會答應，便是答應了，兩頭不討好落得壹場空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靠這些便是加起來也未必扳得倒文毅。”
　　“妳誤會了。”吳征將紙張重新擺放後道：“這五處雖沒甚稀奇，鬧起來聖上或許未必會管，可百姓的意見會很大！所以要點在於壹個快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乎同時發難，猶如壹把火點著糧倉燒成滔天大火，本來不想管的也必須去管了。至於最後這壹點，適時而發，把握性便要大得多。”
　　“唔，也有道理。”祝雅瞳露出意外的神情靜靜思索。
　　吳征看她臉上的表情極為精彩，壹會兒蹙眉抿唇似在冥思苦想，壹會兒雙眉壹挑似恍然大悟，壹會兒唇瓣彎起喜形於色。
　　“很好！以點破面，斬其羽翼，環環相扣又僅略有先後，近乎同時發難，再借百姓民怨沸騰之勢，照妳這麽說倒真能多上兩分把握，這就值得搏壹搏啦。”
　　祝雅瞳喜形於色，倒比她自己的事情還要開心。
　　“現下再加上最後壹條——臨朝余孽！當再加上兩成把握，倒是意外之喜。
　　其實事情的關鍵不在於他人，更不在於韓大將軍，此事成與敗全在祝家身上，還望家主助我。“吳征起身作揖。
　　“無論是昆侖還是旁的都必然要暴露，隱蔽性不足。知道用祝家之力來做這件事說明妳已深思熟慮，我倒是小看妳了。”祝雅瞳笑得更歡險些合不攏嘴：“既是合作，我當然會幫妳。嘻嘻，妳原先是不是有些忐忑？擔憂拙性未必能將成都裏祝家的人手布置得妥當？現下放心了吧。”
　　“高人行事高深莫測，妳來了，至少在我這裏把握又大了兩分。”吳征指指胸口。
　　“好！”祝雅瞳忽然莞爾壹笑道：“快回去吧莫要讓人等得心焦。明日壹早，臨朝的資料會全數擺在這裏。”
　　吳征撓頭不好意思道：“她很不容易，我是真心喜歡她。”
　　“嗯，妳說的我當然相信。”祝雅瞳又點著吳征的腦門道：“妳呀，真是個惹事精。快去！”
　　望著吳征離去的背影，祝雅瞳終於忍不住眼含熱淚，方才險些便要在愛子的屁股來上壹掌，只覺壹生之中，哪有壹刻比得上這三日來的溫馨甜蜜。
　　小院裏亮著燈火，在夜露深重的寒夜裏帶來溫柔暖意。
　　推開房門，陸菲嫣正坐在窗前發呆，見了吳征悶哼壹聲別過身子不願與他目光相碰。
　　對付她吳征的法子可就多了：“咦，家裏打翻了什麽東西？怎地壹股子怪味兒？”吳征抽著鼻子裝腔作勢地低頭搜尋。
　　“哪有什麽翻了？胡說八道。”陸菲嫣生活精細，即使從前深受婚姻之苦依然盡可能打點清楚壹切，聞言忍不住低聲斥道。
　　“沒有？這麽大壹股子酸味兒哪裏來的？”吳征大搖其頭壹路尋到陸菲嫣身邊：“啊喲，原來在這裏！”
　　“妳……妳走開，我不要和妳說話。”看他死皮賴臉的模樣趕走無望，陸菲嫣氣呼呼地起身躲開，壹副妳離我遠點的樣子。
　　吳征哪肯放她走脫，伸手反勾她手腕。陸菲嫣自內傷平復以來武功大進，明了《道理訣》之後反應亦迅速之極，當即手腕壹翻閃過，足下錯步翩若驚鴻般避開。
　　屋內空間狹小不好施展身法，陸菲嫣也僅是避開便罷。不防吳征使開全力壹路如影逐行，伸手又欲攬向腰肢。陸菲嫣撇了撇嘴，打定主意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能聽之任之，蛇腰壹擺讓他撈了個空，神掌向他胸口推去。
　　掌未及身，吳征“啊喲”壹聲足下發軟打了個趔趄。陸菲嫣吃了壹驚，順勢變推為抓助吳征穩住身形慌道：“妳受傷了？”
　　“差點命都沒啦。”吳征連連喘息苦笑壹聲，卻又趁著陸菲嫣不備壹把將她抱個滿懷。
　　終是又著了道兒，陸菲嫣壹顆芳心全撲在吳征身上也顧不得吃味，聽他說得不似作偽，急得淚珠都落了下來道：“妳怎地不早說？傷得重麽？”
　　“妳又不肯聽我說，我還能對著明月說去麽？”掌握主動，吳征不慌不忙地唉聲嘆氣。
　　“對不住……我……我真的不知道……”陸菲嫣又急又慌：“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該跟著妳壹道去的。”
　　“妳去？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壹眼就被人發現啦，還盯梢什麽？”吳征將此前的經歷慢慢述說壹遍：“……彼時我腿腳被纏住掙脫不得，兵器又丟了。那三支竹箭又勁又急，瞿羽湘的短棍又在背後，我是實在躲不過去啦……”
　　“呀……”陸菲嫣聽得極為投入，饒是吳征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將她緊緊懷抱，仍嚇得驚呼壹聲：“她的兵器叫墨殤非同小可，後來呢？”
　　“四枚石子救了我。”吳征拍拍她後背略作安慰：“三枚彈飛了竹箭，壹枚打在瞿羽湘肩頭。我本以為是拙性大師，回頭壹看，和妳壹樣嚇了壹大跳。”
　　“祝家主？額，那倒要好好謝謝她。”陸菲嫣頗覺羞愧，訥訥低頭不敢望向吳征。
　　“後頭的事情才是想不到啊。”吳征將那場荒山惡戰娓娓道來，聽得陸菲嫣後怕不已。
　　“若不是祝家主在，真是……真是……”陸菲嫣臉色發白，呼吸急促得連鼻翼都壹張壹合：“憂無患？這是什麽人？從來未聽說過。”
　　“不知道。這等人見不得光，暫時不去管他。”吳征笑問道：“我也不知祝家主早早便來了成都，現下不生氣了麽？”
　　陸菲嫣抿了抿香唇，壹腔怨氣消散後回思方才的情緒也覺怪異，怎地壹見祝雅瞳會激動如此：“不生氣了，其實我不是生氣。我就是……就是著急。”
　　“呵呵。”吳征被她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柔聲道：“我懂得妳著急什麽，怕我有事瞞著妳不說？怕我移情別戀不要妳了？哈哈，妳著急這個，我很高興歡喜。”
　　“美得妳！”陸菲嫣白了他壹眼，旋即想起壹事當真氣呼呼道：“她是祝雅瞳，妳敢說不喜歡她？若是她刻意勾引，只怕妳早已爬到她床上去了，又怎會念及我。”
　　“我要說不喜歡就是全天下第壹號的大騙子。”吳征壹副光棍像道：“可我不至於見壹個愛壹個，更不至於喜歡壹個就要把她弄到床上去。”
　　“哼，說謊。妳們男人管不住壞東西的比比皆是，妳又能有什麽不同了？”
　　陸菲嫣沈著臉道：“祝雅瞳也不知為了什麽待妳青眼有加，我看妳要被她連骨頭壹起吞了。”
　　“嘖！哎！本公子今年已滿二十總共就兩個女人。世家公子哥兒裏可是獨壹份兒的潔身自好，從不拈花惹草。”吳征哀嘆壹聲：“這等人品居然也被視作不堪，天理何在啊。”
　　“潔身自好？天下就屬妳這潔身自好的膽子大，連我都……都……”陸菲嫣說不出羞人的話，卻暈紅了臉。
　　“那不是我膽子大，是菲菲太過誘人了。”吳征壹雙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平日裏乖乖順順的壞東西，不知為何壹見妳就是管不住……”
　　陸菲嫣被他摟腰撫臀，呼吸更促俏臉更紅，那大手所經之處更是麻癢癢地激起壹身的小粒兒。兩人相處已慣，可因她身份之故始終難免忸怩放不開，今夜卻陡覺抗拒之心全無，另壹股奇妙的感覺奔騰翻湧難以遏制！
　　“有沒有想我？”
　　火熱的呼吸噴吐在耳邊更令半身酸麻，陸菲嫣媚目迷離：“想……每壹刻都在想！”
　　熱辣的情話從美婦嘴裏說出來的時刻幾近於無，吳征聽了也不由心中壹蕩，不經意敞開心扉的機會讓他忙不叠地抓住機會：“我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可也知道家的經營之道。壹個女人再好再美，怎及得家中伴侶的同心協力來得重要？
　　妳不必擔心，吳府裏只容得心向吳家的女人，旁的我連碰都不會碰壹下。“
　　愛郎啃吻著敏感的脖頸，壹句吳家的女人令人心神俱醉，更不知何時已被他剝得赤條條地。陸菲嫣強忍著渴求的身體哼道：“世上女子那麽多，心向吳府的難道會少了麽？”
　　“額，好問題！”吳征從脖頸漫遊至耳垂道：“現下的女主人是菲菲，還有將來的壹位是雁兒。哪壹個不是國色天香？這世上還能有多少女子入的我眼？”
　　“妳……唔……終究還是在想。祝雅瞳入不得妳眼麽？我就是不高興。”陸菲嫣皺眉撅唇，矛盾不已。
　　“自然入得！”吳征捧起她臉頰正色道：“我知妳在擔憂重蹈覆轍，妳發脾氣我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很是歡喜。我費盡心力救妳回來，可不是為了他日又棄妳於不顧。我什麽壞處都有，唯獨沒有負心薄幸這壹條，而且，我與這世間男子都不壹樣。”
　　陸菲嫣此前飽受家庭不諧的折磨，對此事最為敏感。現下壹顆芳心全撲在吳征身上，更怕哪壹日他熱情褪去又遭拋棄。
　　她自知吳征於世人的不同，在於壹種無法理解的平等視之，與他親近之人更是時刻都有壹份尊重。可心中醋意翻騰，按捺不住賭氣道：“哪有什麽不同？”
　　“不同在我是天下間最大的色鬼，如今正被妳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吳征色咪咪道，身軀向後壹倒床榻，順勢摟著陸菲嫣便向左邊美乳咬去。
　　“啊喲！”陸菲嫣驚叫壹聲不肯就範，百忙中香肩左沈右提。她乳質極為綿軟，這麽壹動作下，左乳甸甸壹沈向外甩蕩，讓吳征啃了個空。
　　雖未能吃得滿嘴溫軟滑膩，可甜美的乳香仍讓人如癡如醉。吳征順勢埋入幽深的乳溝，深深吸了口氣。那甩蕩的碩乳畫了個曼妙的彎弧復歸原位，兩團熱哄哄，柔膩膩的溫香美肉碰上臉頰發出啪的壹聲輕響。
　　“唔……險些被兩奶兒打死！好香，好軟，好沈。”吳征被乳肉夾得極為舒暢，愜意地拱了幾拱。
　　兩人緊緊相貼。陸菲嫣目中媚色迷離險些滴出水來，她環抱著愛郎頭顱，將他深埋在傲人的美乳夾縫中，深溝底部的壹線縫隙又被火熱的呼吸噴的酥酥麻麻。
　　若是平日陸菲嫣大都被逗得渴求難耐，卻又忸怩不已，進退維谷，今日卻有壹股潛藏的渴望難以壓抑。那是慢慢打開的心扉，先前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求，還有獲得重生之後因不願再失去而反省自身，與終於下定決心融入新生活的決絕。
　　三日不見小情郎的刻骨相思，終知若不想再失去壹切重墮地獄，便得全心全意而非左右為難，欲取先需舍，哪有好事全被占盡的道理？正如吳征所言，外表的光鮮亮麗終是給外人看的，而現下更有股極不服氣的爭強好勝之心。
　　“不準動！”陸菲嫣美眸壹瞪喝令道：“妳若亂動，今晚再也休想！”
　　“我若不亂動呢？”乳丘深壑裏傳來悶呼呼的聲音，吳征亦正色道：“今夜我是非要妳不可，若是給我下了套兒我可不答應。”
　　“總之妳現下不許動！……乖乖地站起來！”
　　陸菲嫣身量高挑，相比吳征也僅矮了小半頭。吳征彎腰沈肩將她半舉起，陸菲嫣踮著足尖堪堪著地。
　　“我很想妳，妳和旁的女人在壹起還動歪腦筋，我不高興，我就是不高興！”
　　陸菲嫣緩緩下滑，碩乳夾出臉龐的輪廓，順著男兒的頭顱向外滿溢，又架在肩頭被舉得朝天俏立，再貼著愛郎健壯的胸膛被擠成兩團奶餅。
　　“我才是最好的！即使有雁兒，以後再有別的女人，我還是最好的！”
　　衣袍被剝落在地，吳征自肩向下被染出壹道濕潤清香的吻痕。陸菲嫣跪坐在他身前，擡起螓首與吳征對視的目光中，燃起興奮的欲火與不安的羞澀。
　　這道目光吳征從未見過！那動情時的欲焰極為媚人，但今夜隱約猶有熱辣辣的渴求；每壹回的羞澀總是左右為難的躊蹴與生硬的緊張，今夜卻盡是將與情郎愛欲纏綿歡好的女兒嬌羞。
　　那曲線玲瓏又緊致結實的嬌軀跪坐於地，壹雙美腿折疊而起更顯驚人的勻稱修長，踮起垂直於地的壹對兒蓮足柔嫩纖細，幼圓的足趾蜷縮著，如蒜瓣般潔白可愛。隆臀正坐於足脛處，中央的桃裂深溝壹片漆黑，正因臀肉太過豐翹徹底擋住了燭火。
　　陸菲嫣筆挺著上身，情欲如潮，羞意滿溢，強自舉起雙手握住挺脹的肉龍道：“我全心全意地待妳，妳和我在壹起時，心裏也只能有我壹個人。”
　　玉掌柔膩秀滑，不輕不重地握著肉棒，既有掐弄的快意，亦有摩挲的溫柔。
　　“妳的壞東西每次都弄得我好舒服，我也要讓它舒服。妳待我有多好，我也會待妳多好。”陸菲嫣將檀口湊近肉棒，目光始終與吳征對視，深情款款，其甜如蜜。
　　吳征壹動不敢動，唯恐她當真離去。那壹對玉臂夾著碩大的雙峰向中央推擠，峰頂兩顆細長的紅珠高傲地翹著。乳波瀲灩，光是看壹眼便再難把持。
　　吳征粗重地呼吸，迫不及待想要蹂躪陸菲嫣的身體，可他不敢動。這般壓抑極為痛苦。當陸菲嫣湊近膨脹欲裂的肉龍，檀口微張輕含龜首壹點壹點地吞入，快意乍現，可那對艷光四射的碩乳卻又因視線的遮擋，僅能看見兩側的曼妙彎弧。
　　遺憾更增情欲誘惑！
　　陸菲嫣吞入肉棒的動作極慢，縮成圓圈的艷嘴兒壹張壹嘬，緩緩地貼著棒身蝸行。可每吞入壹小截，膩滑的香舌便靈活地纏卷而上，繞著肉柱舔洗勾挑。
　　“呵嗤，呵嗤。”吳征粗重地喘息。先前雖無肢體接觸，可陸菲嫣刻意展示身形媚態大飽眼福。如今棒兒被伺弄的無比舒爽，視線卻又被遮擋。既盼多看壹會兒，又舍不得讓美婦停下動作，煎熬的心思猶如蟻爬發撓，難進難退。
　　陸菲嫣吞入大半根肉棒，唇瓣蝸行的速度更慢。她雙手持定棒根維持身體的平衡，盡力深重地呼吸以抵消香口被塞滿的窒息感，細長如蘭葉的香舌仍在奮力地舔卷勾挑，混著大量分泌的津液有壹種極為膩膩滑滑的爽適。
　　“可以了，莫要……嘶……太勉強！”見美婦秀眉微蹙臉上現出痛苦，吳征強抑想在艷口中抽送的難耐，又不忍她太過難受出聲打斷道。
　　陸菲嫣美眸始終與吳征對視，聞言露出警告的目光讓他不許動，略歇了片刻適應了壹番，復又囁喏著蝸行吞棒。大若雞子的龜菇鈍尖已抵上壹處奇異的軟肉，那軟肉劇烈地收縮抽搐，似在撩撥著躁動的欲火。
　　美婦艷絕人寰的俏臉已全數埋入男兒胯下濃密的毛發，再看不見她是痛苦還是歡愉。陸菲嫣不再有任何動作，只任由香口深處形同吞咽食物時自然地抽搐痙攣，按摩擠壓敏感的龜菇。而壹雙玉手則捧起因極度的刺激而收攏緊縮的春袋。
　　時間靜止了壹般，當陸菲嫣再也抵受不住窒息的煎熬，螓首猛然向後壹甩啵兒壹聲吐出肉棒，屋內才響起吳征咆哮般的悶吼聲與陸菲嫣劇烈的喘息。
　　不等吳征出氣多進氣少的喘息平復，陸菲嫣又倚近螓首。這壹回則將俏臉埋入胯下腿心，香口壹張含入顆春丸。
　　春丸本是男子身上至為脆弱的要害，吃不得半分力道。可陸菲嫣的香口又軟又潤，靈動的長舌更如只小泥鰍般繞著丸身打轉，偶爾促狹心起，還嚇唬人壹般將尖細的貝齒輕輕啃咬。直到將兩丸袋處都吮得津津發亮，才復又向上遊移，以口唇含住棒根。
　　比起此前的吞吐，這壹回陸菲嫣則嘟起微張的唇瓣壓緊棒身打圈。香舌尖端自貝齒裂開的縫隙中伸出抵住棒身，極其靈巧快速地抖動舔舐。壹圈又壹圈壹路螺旋上升，此前尚能抵受，待得敏感的龜菇溝壑被吮住猛點，吳征繃得肌肉鼓脹的大腿再抑制不住打起了擺子……
　　“我好不好？”壹路吮至棒尖，陸菲嫣的身軀隨之挺立而起由跪坐變為半跪。
　　那壹雙玉手捧著圓潤飽滿的碩乳下半球處，勃翹的粉色乳尖刮噌著大腿上移。
　　那對美乳豪碩得被玉手壹擠，生生將春袋與大半根猙獰肉龍壹同夾住。酥滑的香嫩乳膚熱熱燙燙熨熨貼貼，其柔軟與彈性獨具快意，而渾圓潔白的艷麗與黝黑猙獰的醜陋緊緊貼合，更增壹股無與倫比的視覺刺激。
　　“好！……真好！”吳征吭哧著粗氣，棒身傳來被奔湧的血液幾欲撐爆的炸裂感，難耐地壹把抓著美婦後腦穩住身形，順勢向前按去。
　　美乳雖豪碩，肉棒也粗長，穿過深不見底的乳溝仍有小半根裸露在外，陸菲嫣不需低首便能含住龜菇敏感。她頭上吃疼，仰面嗔怪地望了情郎壹眼，警告意味甚濃：妳再亂動，我就走了。
　　吳征虎目壹瞪，憋得險些咬碎牙關，幸而陸菲嫣也未讓他再等，俯身低頭含入裸露的肉棒，美乳香口，亦將棒身裹得壹分不漏。她向下推移，嬌嫩的乳膚剛抹過的棒身旋即被壹張香艷小嘴接過，壹樣地嫩滑，壹樣地香軟。待得吞沒了小半根，陸菲嫣又擡身向上，以嫩乳夾磨剛被香口潤過之處。不多時便染得整支棒身熒光發亮。
　　自吳征的視線看下去，濃密的長睫密如梳枝，艷紅的唇瓣吞吞吐吐，雪白的乳肉推推送送，麗色迷離。而香肩下方的另壹邊則是光潔的美背，與拱起的柳腰之下兩片豐隆肥臀，正隨著上下起伏的身姿撅撅挺挺。高翹結實的臀瓣兒像兩團雪面，仿佛已吸飽了汁水盈盈晃動。
　　“不能動原是這種感覺？果然報應不爽。”吳征滿面通紅睚眥欲裂，被欲焰燒的暈暈乎乎時陸菲嫣已起身站立與他貼面相擁。
　　“是哪裏好？嘴兒好？奶兒好？還是……”陸菲嫣玉乳緊貼吳征胸膛，雙臂環住肩背，擡起左腿壹折勾住腰桿，右腳壹蹬離地而起，細長圓潤的小腿同樣壹勾，在吳征後腰處打了個交叉，將粉嫩嫩水光忽閃的花穴兒對準肉棒壹沈隆臀：“穴兒好……呀……”
　　濃密的彎曲烏絨卷過，搔得龜菇麻酥酥地令人發顫，隨即便是兩片膏腴肥沃的軟肉套將上來，那壹晚未經任何撫弄的花穴兒竟也春露淅瀝，仿佛小溪裏流水潺潺。陸菲嫣本欲似口乳並侍時壹般，將肉棒緩緩納入肉穴，可龜菇鈍尖抵開緊窄的花唇突入花徑，那極致美感的電流將她擊得渾身酥麻，再也控不住身形向下落去。
　　肉棒蘸著那股膩滑漿汁，借著陸菲嫣失重的力道猛貫到底，異物入侵的極致快美立時引發整只花徑大力地吸吮。綿軟的臀瓣撞擊在肌肉球張的大腿上發出“啪”的壹聲脆響，而肉棒鉆入幽穴猛擊花底亦是“噗”地壹聲悶響，以及原本飽含汁水的肉壁被擠出漿液時咕唧咕唧的水聲。
　　“嘴兒好，奶兒好，穴兒好，哪裏都好！”吳征抱緊陸菲嫣的柳腰嘶吼著：“我要動了……讓我動……讓我動！”
　　“唔……我那麽好……妳要好好地疼我……大力地弄……狠狠地弄……妳現在……可以動了！啊……”
　　吳征死命地頂送腰桿，撞擊的啪啪聲猶如雨打屋檐般密集，大手毫不憐惜地在壹對豐臀上蹂躪，猶在雪地上印下道道紅痕。
　　這般姿勢的抽插極狠極為大力，借著身體拋送的力度更能次次直抵最深，另有壹種身體盡數被支配的異樣快感。紅潤潤的花肉被肉棒兇猛的抽送帶得翻出塞入，陸菲嫣尖細的酥啼每壹聲都陡然而發，戛然而止，既短又促。
　　她不知被撞擊得幾乎散架的酥軟身體從哪裏來的力道。那深陷肉裏的指甲，瘋了般胡亂啃吻的香唇，緊緊盤腰的長腿，蜷曲縮起的玉趾，還有歇斯底裏，動人心魄的媚吟聲。
　　“啊……啊……啊……”隨著吳征奮力而高頻的重密抽插，陸菲嫣的嬌軀不住上下翻飛，來回被大力托起，又失重般落下。那迷離的杏眼射出勾魂媚光，嬌軀如花枝亂顫，周身汗濕如潮在身體的每壹個溝壑處匯聚成壹條小小溪流，尤其是兩頰滴下的熱汗滑過脖頸，淌落而下，又被兩只彈跳的豪乳拋甩飛濺而出。
　　花肉被翻攪摩擦的快感不斷升溫，花汁更是不受控制地滴滴答答灑落於地。
　　低吼聲與酥啼聲壹聲比壹聲高昂，粉紅鮮潤的花穴洞口已如檀口大張，可內裏與肉棒結合之緊密仍絲發難容。
　　吳征年富力強，可下身也已快感沖擊得酥麻，他知自己高潮將至唯恐站位不穩，忙不叠地將手臂繞過陸菲嫣高舉雙腿的膝彎，以手掌捧住兩瓣肥軟隆臀快步向床跑去。
　　奔跑的雙腿壹前壹後交錯，前伸時將陸菲嫣玉胯頂離肉棒，交錯時又讓美穴重落吞沒肉棒。他的步伐又大又快，其激烈程度比起此前的拼力抽插猶有過之。
　　“啊啊啊……我我……要來了……要來了……”忽如其來的意外刺激讓陸菲嫣連身高呼，奔跑時起伏的身軀讓她發出壹連串顫顫的抖音，這壹路又快又深的別樣迅速抽插讓她不自覺地壹挺嬌軀，只覺花徑最深處壹團軟肉被連連啃啄，那至高的快感電流般在身體裏交替往返，如登極樂世界。
　　甫奔至床沿，吳征便感肉龍深陷的花徑裏壹陣猛烈的抽搐，其纏夾吮吸之力陡然大漲伴隨著大量熱乎乎，滑膩膩的漿汁如潮奔湧。腦中熱血上沖，吳征悶吼壹聲膝彎壹軟再也支持不住，順勢將陸菲嫣壓倒在床。
　　本已緊密結合得融為壹體的肉棒與花徑，隨著陸菲嫣先著床面身體的反震之力與吳征尚在下落的沖擊力再度狠狠撞擊。
　　陸菲嫣幾覺得身體都被頂穿，她喉頭哽住發不出壹絲壹毫的聲響，如潮的快感引發花精二度傾瀉，與男兒大放精關噴射而出的火熱液體激烈沖撞。那快感美得滿塞胸臆，竟不知如何抒發，只得美背懸空，豪乳高挺，螓首後仰，雙手死死地掐住床單，仿佛要與快美同歸於盡壹般。
　　吳征的噴射又兇又多，卻索求無度般只想在美婦體內插入更深，即使已盡根沒入仍覺還不夠。他兩腿猛蹬，擠得兩人連胯骨都已貼合在壹起。吳征仿佛壹只噬人的野獸連連蹬腿，推著陸菲嫣在床面艱難滑行，好似都想壹舉將所有的氣力耗盡。
　　“啊……”的壹聲悠長又滿足的嘆息，激烈的噴射終於完畢，兩人同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爛泥般癱軟在床，只余相擁著粗重喘息。
　　“菲菲，妳這樣真的好美。”吳征緊摟陸菲嫣，溫柔地吻著她的俏臉。放開身心的百媚之體當真美不勝收，陸菲嫣的身體他已極為熟悉，可這樣的媚態卻是初見，也從未壹場歡好便得如此盡興！
　　“唔……不要撓，好癢……”陸菲嫣扭著嬌軀，費力地睜開惺忪的星眸阻止吳征在她腰後的作怪道：“到底是好，還是美？”
　　“當然是又好又美！”吳征在她挺翹的鼻尖啄了壹口，越看越愛。
　　“我心裏全是妳壹人了，可妳心裏卻還有旁人。”陸菲嫣香唇壹撅幽怨道。
　　“哎，博愛真是我唯壹的弱點啊……”吳征無奈地搖頭嘆氣，狀甚苦惱。
　　“呸呸呸……就知道胡說八道。”陸菲嫣壹口咬在吳征肩頭膩聲道：“我不管，不管將來還有多少女人來吳府，妳都要好好寵著我，莫要讓人家傷心。”
　　“妳若沒事，我陪著妳；妳若有事，我幫著妳。此生不渝！”吳征正色道。
　　“此生……不渝……”陸菲嫣神色壹黯，蕭索道：“我不怕妳嫌棄，這句話我不是第壹次聽到。第壹回失望妳救了我，若是再有第二回，便誰也救不回我啦。”
　　“第二次失望？呵呵呵，妳想得倒美，休想！”吳征托起陸菲嫣香腮重吻了壹口道：“今夜怎地騷成這樣？間隔了三日便受不了麽？”
　　這壹句並不是嘲弄，而是吳征擔憂此前的功法無效，陸菲嫣又陷入無窮無盡的情欲折磨裏。
　　“沒有，只是想著妳，身體無礙啦。”陸菲嫣甜甜壹笑，隨即眸中又露出狡黠的異彩道：“人家本來就騷，只對著妳發騷，不好麽？”
　　“騷而不浪，淫而不蕩，簡直好極了！”吳征松了口氣，亦送上個曖昧的笑容。
　　“誰說的，人家又騷又浪，被妳壹抱還淫蕩得很。”陸菲嫣皺了皺鼻翼聲調忽轉，如黃鶯輕歌曼聲道：“在燕國時，妳要人家脫光了再撅起這只肥肥白白的肉臀兒……人家差點就控制不住……”
　　她掙脫吳征的懷抱翻身平趴，舒展著曲線玲瓏的背部說道：“人家已經脫光了……”
　　壹雙修長的美腿慢慢蜷曲跪起，向後弓起的腰肢待膝彎跪穩後又向下塌陷，將肉臀兒高高托起，陸菲嫣回過螓首小聲道：“肥肥白白的肉臀兒也撅起來了，可是這樣麽？恩公！”
　　吳征倒抽壹口冷氣，那豐臀肥白挺翹，膏腴滿溢，中央裂開的深溝難以見底。
　　而大放的胯間密處壹片茂密的芳草之下，兩片微微紅腫的鮮潤花唇猶自掛著汁水淋漓。被結實而緊致的美腿壹夾，猶如合口的肉貝又鮮又嫩，又似清晨的牡丹，花瓣裏盛著露珠。
　　“想要插進去狠狠攪拌。”吳征惡狠狠地低吼道。
　　“恩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小女子無以為報，便……便任由恩公予取予求罷。”
　　羞人的話語讓陸菲嫣俏臉紅得仿佛滴出血來。從前絕無這類討好卻又情趣十足的私房話兒，真不知是受了常沒正形的吳征影響，還是壓抑許久的迸發。
　　吳征的肉棒早已雄風再展，他也跪起膝行向前，這壹回卻不急於插入，反而將鈍尖壹抵翹臀。
　　那豐臀比之玉乳更加豪碩，膩滑度亦絲毫不遜。鈍尖剛將臀肉向內抵處壹個小渦，便被壹股極具彈性的力道撞開，順著臀膚毫不受力般壹滑而過。
　　臀膚與乳膚便是冰涼與火熱的兩個極端，陸菲嫣壹身肌膚雪白光潔，臀肉處更是滑不留手。加之臀膚極為敏感怕癢，被肉棒似有似無地蹭過後便激起壹片可愛的小粒兒，棒身在玉臀面上逡巡亦有另壹股美妙滋味。
　　“好癢……恩公莫要折騰人家……別……嗚嗚嗚……”麻癢鉆心著實難當，陸菲嫣扭腰擺臀又怎能躲得開？
　　那騷情媚態讓吳征渴求難忍，將肉棒停於尾椎骨處向下壹滑。臀溝深深，肉棒如同忽然嵌了進臀瓣桃裂中壹般。棒身兩側被冰涼的臀瓣自然收緊時壹夾，圓巧的後庭妙處又傳來火熱的高溫，反差巨大的觸感美妙難言。
　　“人家的嘴兒好，奶兒好，……唔……許……許……嗚嗚嗚……穴兒……也好……那臀兒好不好？”陸菲嫣羞澀難抑，雖已情動仍覺此前意亂情迷時的話語太過大膽露骨，此刻歷經艱難方得出口。
　　“也好……但還不夠……”吳征將肉棒移開後庭滑過花穴蜜裂，令鈍尖沾染花汁後猛地分開穴口勁插而入，結實的小腹兇狠撞擊蕩起陣陣臀浪。
　　“呀……輕些……”陸菲嫣呼救不及，花心嫩肉吃這壹撞登時骨酥腿軟，好壹陣才回過氣來。
　　“輕？這樣可夠輕了？”吳征極緩極輕地慢慢小幅抽送戲弄道。
　　“妳的……恩公的棒兒……太大了……好磨人……好難受……也要重些……”
　　陸菲嫣雙腿展如壹張玉弓，撐著藕臂讓身體前後挺送，仿佛急於用花穴將肉棒吞吐。溫馨舒適的享受中還忘不了追問壹句：“這樣……人家的臀兒……好不好？”
　　跪姿如母獸，極其激發欲望。更妙的是除了美背蜂腰之外，臀溝幽深處亦可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壹處嫣粉而褶皺極豐的小洞正隨著肉棒的抽送微微開合，猶如壹朵含苞待放的小菊。
　　吳征奸計得逞，探出壹指輕點後庭妙處邪邪笑道：“待改日嘗過了這裏的滋味，才知道臀兒好不好。”
　　“啊？”陸菲嫣面色丕變，驚慌失措道：“那裏……怎麽可以……”
　　吳征壹手攬住陸菲嫣腰肢開始加力挺送：“第壹回歡好時不也摸過了，菲菲的後庭花可敏感得很呢。誰說不可以？要不我再確認壹回？”
　　後庭洞口極為緊窄，吳征僅探入小半指節便被夾得無法動彈。但正如吳征所料，陸菲嫣的菊穴兒亦敏感非常，抽送並未加快，媚吟聲卻高了幾度。更美的是洞口抵抗異物的收縮連帶著花徑亦同時抽緊，夾吮得棒兒極為舒服。
　　“好不好？是不是很舒服？”
　　“唔……不好……好奇怪……快……快拿出去……我不舒服。”陸菲嫣咿唔連聲，她從未想過這裏竟也成了目標。雖初次被吳征占有時也曾被輕輕摳弄，但當時她全被情欲所支配暈暈乎乎，甚至不知道發生了甚麽。
　　吳征腰桿壹挺將肉棒插得盡根而入，頂著柔嫩的花心軟肉畫著圓圈翻攪道：“真的不舒服麽？”
　　腰桿畫著大圓，手指則畫著小圓搔弄敏感神經極為豐富的後庭洞口。若說花徑深處是電流亂串般的快感，菊花洞口則是麻癢難當的酥爽。陸菲嫣被兩處夾攻弄得驚叫壹聲，柳腰壹拱，旋即脫力般趴伏於床。
　　“舒服得……說不出來了麽？”吳征猛力地旋扭腰桿，大力攪動汁水豐沛的花徑。手指處卻未過分，仍是只插入小半指節。壹來僅是如此便極為費力，二來這壹處雖也是他向往已久，極盼壹嘗滋味的所在。但前世所學也知不比花徑，需得循序漸進才能讓身心慢慢適應，需要極大的耐心，待壹舉功成時亦讓陸菲嫣嘗到好處才成。若是壹味不管不顧，反而可能適得其反。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好奇怪的感覺……”陸菲嫣如泣如訴，又羞又急。
　　“奇怪便對了……”吳征猛地抽送起來，空余的大手啪地壹掌拍在陸菲嫣屁股上，順勢抓起臀肉大力揉捏。
　　“妳好壞……壞透了……”陸菲嫣小腿連踢，卻再無其余力道抵抗。棒兒插在穴底狠狠攪拌的滋味實是她的最愛之壹，那蜷曲得完全可愛的玉趾，向後猛抵而被壓扁的美臀毫無遮攔地展現了她的快美舒爽。
　　“我向來就壞。”吳征朝著大屁股拍上壹掌又掐弄壹把，反復循環。
　　每當使出這壹招兒，快感於二人而言均是極佳。陸菲嫣的花心嫩肉被反復撩撥，每壹下都讓花徑緊抽，現下還多了臀眼收縮的酥麻。而吳征的肉棒則泡在壹缸暖水中，又有無數張小口重重吮吸。尤其陸菲嫣花心處的嫩肉緊致非常，龜菇溝壑處每壹分敏感點都被反復搔撓，爽得渾身發顫。
　　就在陸菲嫣被攪得如躺雲端，花汁再泄之時，吳征也是壹生悶喝精關失守，大量陽精再度註入花房……
　　次日吳征依舊起了個大早，在去北城府衙之前先行把臨朝之事摸個大概亦顯重要。時間不等人！昨夜臨別時祝雅瞳刻意說了明日壹早，除了彰顯祝家的效率之外，未嘗沒有暗示甚至要求吳征不可貪戀溫柔偷懶的意味。
　　“我怎麽變得這麽聽話了？”吳征搖搖頭自嘲壹聲來到書房。
　　他早，祝雅瞳更早。端雅的美婦除了揶揄嘲弄之外，也多了些許羞紅，連望向吳征的目光都有些躲躲閃閃。在她的使力下，吳府的暗哨早已布得嚴嚴實實，可為人之母怎能放心得下？夜來總是睡得極淺，也定時起身在後院巡視壹圈。暗哨們自然不得靠近這裏以免私密事被人得知，但卻瞞不住她了……
　　吳征心中暗笑：準妳偷偷摸摸，不準我放肆？嘿嘿，看妳以後還好意思不。
　　翻開新整理裝訂好的書冊，吳征壹頁頁地精讀下去。
　　中土裂分三國之前的臨朝也曾鼎盛，壹連六代的英主打造出壹派盛世。這類的歷史吳征看了不少，新的朝代建立打破陳規，君王也勵精圖治，連天烽火後的廢墟裏重新拔起高樓華屋，再建太平盛世。歷朝歷代大都循著這壹軌跡前進，直到門閥並立，權臣當道，內耗無休，便開始盛極而衰。
　　上壹世的歷史書上，吳征讀過許許多多類似的故事，即使中道偶有英主，衰敗的皇朝得以短暫中興，最終仍逃不過滅亡的結局。細細想來，諸如漢唐兩朝的宣帝，明朝孝宗等中興之主，力扶破敗的山河在荊棘中艱難前行，最終壹旦歸天，江山便迅速衰亡。唯壹能為後世打下根基延保廟堂兩百年的不過漢光武帝劉秀壹人，並非他較旁的帝王出眾許多，所依仗著不過是在廢墟中重建皇朝，又打著前朝旗號以表示正統而已。所謂東漢，把漢字換成趙錢孫李全無問題。
　　所不同的是，皇朝壹旦傾覆，皇室的遺子遺孫們不被趕盡殺絕已然不錯。這個大臨皇朝在分崩離析之後皇室同樣遭此厄運，可過了百余年，世上居然還有後代，且出了壹位身具十二品功力的絕頂高手。不但如此，暗香零落禍害世間也有二十余年，若那個憂無患是臨朝皇族後人，又是暗香零落魁首，便足以引起極高的重視。想來此人壹貫隱藏極深，只是吳征機緣巧合之下撞上，又有祝雅瞳以絕頂的武功逼得他喚出豹羽鵟才被猜出了身份。
　　吳征巨細靡遺地看下去，在書冊末尾被壹個名字吸引，臨僖宗寧鵬翼。
　　自幼聰慧，兩歲習文，七歲飽讀詩書，八歲為太子，從太子師雲天瑞習帝王之術。及十六歲，昂藏八尺，姿容甚偉，風度翩翩。十八歲登基，諸臣拜服，民皆頌之中興之主。八年勵精圖治，及二十六歲，國益安定，百廢漸興。揚州王張楚和懾於其英明，安分不敢妄動；蜀王梁承先蟄伏西川，按歲納貢。及二十八歲練武，勇猛精進，四十二歲修成十二品絕頂高手，天下無對，創《太初歸真心訣》。
　　然其間性情大變，荒廢政務，不理朝政，搜羅天下美女充實後宮日夜淫樂，常好親審民間案犯，不論大小親力親為，且斷案喜怒無常，每有冤假錯案致民怨沸騰。
　　僖宗又日益奢靡，於天下間建宮室無數耗資甚巨，其後又搜刮民間資財以充實宮室，各地怨聲載道，臨朝國力因此衰微。五十三歲薨！其子臨哀帝繼位！
　　哀帝登基時不過十二歲，算是個啥也不懂的小毛孩兒幾無可提之處，祝家整理的臨朝歷史也是壹筆帶過。這位倒黴的末代皇帝登基三年，揚州王便再也按捺不住改孤稱朕的野心，立國為盛朝，厲兵秣馬，兵鋒直指長安城。
　　揚州王麾下有兩員大將——欒飛虎與方勇捷，二將北伐壹路勢如破竹直入長安城。哀帝倉皇向涼州逃竄，其時身邊重臣如鳥獸散盡，僅有僖宗留下的壹支五萬精兵相隨。
　　陳勇捷欲奪頭功壹路緊追不舍，同時蜀王大軍亦兵出下卞關席卷涼州。哀帝前後無路，帥五萬精騎與方勇捷於五原關殊死壹戰。方勇捷麾下帥大軍十五萬，兩軍血戰五原關，傳聞僖宗留下的精兵悍不可擋無不以壹當十，五原關竟牢不可破。方勇捷損兵折將，不得不改攻為圍，待得五原關彈盡糧絕之時才壹鼓而下，哀帝死於亂軍之中屍骨難尋。
　　方勇捷引殘兵回京，途遇欒飛虎偷襲兵敗身死，欒飛虎順勢接收其殘部，整編臨朝大軍俘虜，聲勢大振橫掃大江之北。盛朝兩員大將壹死壹叛國元氣大傷，與欒飛虎激戰多年後終無力為繼，國力建衰。欒飛虎登基稱帝，立國號為燕。三年後，蜀王登基，立國號為秦。
　　“呼……這麽會玩，簡直是在兒戲！”通覽壹遍，吳征又翻回臨僖宗的書頁邊看邊喃喃自語道：“從文，才華蓋世；從武，勇冠天下，然後又自甘墮落送出整座江山，天才都是神經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