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四章：勝負已分

　　“妳好看。”
　　即便明知道這是壹把沒開刃的道具劍，但當劍架在寧大師脖子上的時候還是讓他倍感壓力。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刀架在脖子上逼人就範？
　　劍仙小姐姐輕輕點頭，收回了長劍。
　　“我贏了。”
　　女孩言罷轉身，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踏步向前。周遭的人群再度以她為界限分出了壹條道來。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就好像聖經裏記載摩西劈開紅海過後到了對岸，看了壹下發現走錯方向了轉頭又劈回去那般隨意。
　　在不知詳情的圍觀群眾眼裏，那位清冷傲氣的劍仙小姐姐分開人群，走到那個長相頗為帥氣的小哥面前只問了壹個問題：
　　我好看麽？
　　不回答？劍橫於頸。
　　再仔細想想？
　　帥炸了有沒有！
　　周圍吃瓜黨和姜系花都有光明的未來，可到了寧源的身上顯然就不是那麽光明了。拜這個突發事件所賜，本來拿到小鯊魚抱枕的小零兒頓時開始神色不善地盯著他看了，連帶著路憨憨也壹臉震驚地望著他，仿佛發現了什麽令人大吃壹驚的真相。
　　寧大師：我要是說我其實也是受害者妳們信不信？
　　“其實我可以解釋……”
　　10：盯……
　　99：盯……
　　得，別解釋了……還是好好想想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吧……姜系花不是被我帶去化妝室了麽？莫非她是在化妝室裏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顧觀雪？
　　兩位大帝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接著爆發了壹場昏天黑地的戰鬥，連大道都磨滅了？
　　小趙呢？小趙他們怎麽也不攔著點？是不是壹開打就被蒸發了？
　　嗯，這樣好像也挺符合小趙他們的實力定位的……
　　寧源心中迷惑不解，正待找機會問壹下姜系花或是顧系花，前方忽然傳來了壹陣遺憾的嘆息。眾人只見那位絕色劍仙小姐姐從臺上下來找了寧源之後回去卻並沒有往臺上走的意思，她提著劍壹步壹步沒入後臺通道，全然不在意身後的人如何作想。
　　吃瓜群眾：這是主辦方特意安排的麽？居然還有這麽任性的Coser小姐姐？
　　“怎麽就走了……這個小姐姐不是請來的Coser麽？”
　　“太遺憾了吧，我還想要個聯系方式呢。”
　　“有沒有主辦方的人啊，能不能讓這個Coser小姐姐別走……我給妳們遊戲氪648！”
　　諸位抱著相機的攝影師妳壹言我壹語，語氣皆是惋惜。回過頭來看見了還站在原地的寧大師，雙方俱是壹楞。
　　寧源臉色微變，拉起了兩個小丫頭的手腕轉身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身後跟著的是如同喪屍群壹般圍上來的吃瓜群眾。
　　“小哥，別跑呀，只是問妳壹點問題。”
　　“那個小哥長得好像前段時間爆火的龍王啊……”
　　“不會吧？真是龍王？別吧，他已經把壹個漂亮小姐姐禍害成沙雕了，現在是準備再來壹個麽？我姐受不了這委屈！”
　　……
　　就在眾人將註意力轉向奪路而逃的寧大師之時，顧系花倚靠在後臺通道的某個墻邊，望著來人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是精彩~我早就說過了妳穿上這身衣服壹定會很好看的。”
　　“妳輸了。”姜滿月壹路向著她走來，步履未曾因為女孩的出現而慢了半分：“願賭服輸。”
　　“當然，願賭服輸~不過話說妳就這麽回來了，外面臺上的Cos演出怎麽辦？”顧觀雪的神情依舊笑嘻嘻的，像是毫不在意輸了賭局這件事情對她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那是失敗者需要考慮的事情，我贏了，所以妳來搞定。”姜滿月不緊不慢地道：“現在換衣服說不定還能趕得上，要換麽？”
　　顧系花撇了撇嘴：“還是算了……違約就違約吧~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姜滿月的神情微微錯愕，眼神似乎有些微妙：“找家裏要？”
　　她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自從得到她想要的自由那壹天起，所有的吃穿用度生活費都沒有向家裏要過……這像是某種自由的代價，又像是女孩的自我證明。
　　如果有壹天她不需要再執著於維持這份證明……那意味著的究竟是她徹底自由，還是……恰恰相反？
　　因為知道了自己所謂的自由只不過是到了壹個看起來更大的樊籠，所以失望到幹脆不再掙紮？
　　顧觀雪沈默了壹小會兒，擡眼輕笑道：“是違約金少啦，這次運氣不錯，遇到了善良的資本家。”
　　（某憨批資本家：？是在說我麽）
　　姜系花不置可否地應了壹聲，似乎並沒有在意女孩的那份沈默，她註視著顧觀雪的臉龐，慢悠悠地開口道：
　　“我們還是來履行壹下剛剛賭局的諾言吧。妳自己也說了，願賭服輸。”
　　“當然。”女孩伸了個懶腰，眼神瞇起像只慵懶的小貓：“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不會賴賬的。”
　　她們倆確實在化妝室裏因為某些原因定下了壹個賭局，形成這個賭局的原因有很多，這其中既有顧觀雪的挑撥激將，也有專屬於女孩子之間的好勝心和勝負欲，然而更多的地方在於，她們雙方都想借著這件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抑或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現在顧觀雪輸了。
　　輸得心有不甘，卻又如釋重負。
　　“妳現在喜歡他麽？”姜滿月問道。
　　這是壹個直截了當的問題，不帶絲毫的掩飾和躲藏，像是要直接讓她避無可避。顧觀雪又是沈默了片刻，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喜歡。”
　　姜滿月沒有多此壹舉地去問是不是真的這樣的話，顧觀雪就是顧觀雪，和她相處了那麽多年，這點看人的自信姜滿月還是有的。她點頭應了壹聲，接著轉身錯開女孩的身子便要離去，身後的顧觀雪卻突然叫住了她。
　　“可以不告訴他麽……妳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復雜，卻又有些堅定，姜滿月沈默了壹會，像是確認般地又問了壹遍：
　　“不喜歡？”
　　“嗯，不喜歡。”
　　“好。”
　　她不再停留，轉身向著通道門的那邊走去，顧觀雪停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站立了片刻。
　　通道上只留壹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