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好吧，公關系就公關系

　　“Beta波也是壹種腦波，它是壹種輕微的緊張狀態。壹般情況下，我們都處於Beta波，這個時候我們大腦細胞中的鈉離子和鉀離子的比例逐漸失衡，這樣壹來，我們就會感到疲勞了。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小睡壹下，只要我們進入睡眠狀態，那麽我們的腦中就會產生壹種新的腦波，叫做Theta波，它是壹種清醒的意識。我們的大腦只需要大約五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恢復我們腦海中的鈉離子和鉀離子的比例平衡，於是，我們又精神百倍了。”
　　“根據這個原理，妳最終每天只睡壹個半小時，但是不傷害妳的身體，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過，我不會操之過急，我會逐漸逐漸調整妳的睡眠周期的。我會慢慢減少妳晚上的睡眠時間，將妳的睡眠分割成許多個十五分鐘，這樣可以使妳的大腦得到充分的休息，又避免妳進入更深的睡眠，做夢浪費妳的時間。”
　　“妳的身體很好，所以很快地進入睡眠應該不難，讓妳那麽快醒來可能就有點難。不過，這不是什麽問題，我剛開始會用鬧鐘把妳叫醒，時間長了，妳的身體就會逐漸條件。相信壹周之後，妳就該知道什麽時候應該去睡眠，又知道什麽時候應該醒來了。”
　　聽到段天狼說完這些，陳修源呆若木雞地眨巴了好壹陣眼睛，才終於把張得大大的嘴巴給閉上，“天狼哥就是天狼哥，不管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以掰出這麽長串道理來，拜得我頭都暈了。”
　　“什麽叫掰，這叫科學。”段天狼又在陳修源的腦袋上打了壹下，“放心吧，我不會讓妳死的。妳八個星期，要把三年的課都補回來，不玩命怎麽行？想想吧，如果妳居然可以考上大學，妳舅舅和妳媽媽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我的寶貝兒子，妳居然考上大學了，妳果然懂事了，妳長大了，以後家裏的錢給妳管，妳想怎麽花，怎麽花，以後媽媽再也不限制妳了。”
　　“修源？妳居然考上大學了？天啊，太……太不可思議了，原來妳說得沒錯，妳果然是天下第壹天才加全才。我錯了，外甥，我真的錯了，妳絕對不止是當壹個混混的料，妳絕對是個當流氓頭子的料，壹定能成為新中國建國以來，最年輕有為的流氓頭子的。啊……我候三終於後繼有人了，欣慰啊……”
　　“……”
　　腦袋中浮現出無數個媽媽和舅舅感慨，感嘆，感動的畫面之後，陳修源不禁樂得嘿嘿直笑，仿佛就已經考上大學了壹般。
　　“餵，妳又怎麽了？妳不會是傻了吧？”
　　“沒傻，沒傻，聰明著呢？”陳修源聞聲，趕緊收回浮想聯翩，樂呵呵地對段天狼說道。
　　“怎麽樣？我的時間表，妳可以做到嗎？”
　　“沒問題，天狼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妳說太陽是黑的，它就是黑的，我什麽都聽妳的。”陳修源激動地說道，“天狼哥，要是人的腦波也可以像電腦壹樣，敲個鍵盤，就可以自動運行的話，那該多好了，我就不用這個辛苦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段天狼聽到陳修源這句話，當即眉頭壹皺，“腦波？電腦？控制？”
　　段天狼朦朧中開始意識到了點什麽。
　　壹切正如段天狼所說的那樣，陳修源的生物鐘，果然在段天狼的調教下，完全調整過來。
　　在段天狼的預想中，陳修源的生物鐘，應該到第五周才會達到效果，但是沒想到居然只需要兩周，陳修源就達到了每天只需要壹個半小睡眠的完美境地。
　　對此情形，段天狼不由得發自肺腑地感嘆道：“看來訓人比訓狗容易。”
　　陳修源剛開始覺得段天狼是在誇他，但是轉念壹想，又覺得，囈？怎麽聽著那麽不順耳啊？
　　不知不覺，壹個多月過去，在過去的這壹個多月的時間裏，段天狼和陳修源是壹天學校都沒去，就光在家自學來著。晉南中學那邊倒也不以為意，反正他們兩人來了也白來。
　　段天狼不來壹樣考上好大學，陳修源來了也考不上，由他們去吧。
　　所以，倒也沒人煩他們。
　　不過，今天他們必須得上學校去壹趟了，因為轉眼就到了填誌願表的時候了。
　　“天狼哥，妳說咱們倆上什麽大學好呢？”拿著誌願表，陳修源問段天狼道。
　　段天狼說道：“藍海通商大學。”
　　“藍海通商？名字聽著挺牛氣的。不過，就咱們哥倆目前這水準，放眼中國，除了北大，清華，別的學校也不好意思要咱們啊。”
　　“得了吧妳，稍微有點樣子，就尾巴翹上天了，接下來的壹個月，妳要是不拼命的話，壹般本科妳都上不了，妳還北大，清華……就藍海通商吧，如果妳夠拼命的話，藍海通商的分數線應該還是夠得上的。”
　　“是，天狼哥。”陳修源小時候在賭場跟在段天狼屁股後面轉的時候，就對段天狼服氣得很，經過這幾周的特訓之後，陳修源對段天狼已經不是服氣，而是盲目崇拜了，所以段天狼說他什麽，他都認。
　　“嗯，第壹誌願，藍海通商大學。”陳修源在誌願表上端端正正地把藍海通商大學四個大字寫完之後，又問道，“誒，天狼哥，那接下來呢？選什麽系？選什麽系？”
　　“選什麽系啊？”段天狼摸了摸下巴，“藍海通商大學，像樣壹點的，也就建築系和公關系，公關系肯定是壹堆女人在上，麻煩，不去了，還是去建築系吧？”
　　“建築系啊？”陳修源苦起臉來，“建築系太苦了，壹般院系只要四年，建築系要五年，而且到時候要畫圖的，我的手跟棍子壹樣，怎麽畫得了圖呢？天狼哥，還是換個吧？”
　　“也對，要畫圖。”段天狼點點頭，他對畫圖這活計也不是很感冒，“那妳說上什麽系比較好呢？”
　　“當然是公關系了，不是老大妳自己說的嗎？藍海通商大學，除了建築系就只有公關系像點樣子了。”
　　“公關啊？公關系不是文科麽？我們是理科啊。”段天狼說道。
　　“文科？”陳修源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這茬，於是趕緊把資料拿過來翻，翻了壹陣，他臉上淫蕩笑容重現，“真是天意啊，這個系理科也可以上，哈哈哈。”
　　“怎麽可能呢？公關是明顯的文科啊。”
　　“老大，我還能騙妳，妳自己看嘛，明明就是文理都可以考的。”
　　段天狼奇怪地把資料拿過來翻了翻，結果壹看，果然如此，這個系壹共可以招收八十名學生，文科七十名，理科十名。
　　“真奇怪。”段天狼嘟囔了壹聲。
　　“天狼哥，就去上公關系好不好？”
　　“嗯……”段天狼沈吟了壹聲，他上大學的原則，就是盡量跟計算機遠壹點的科系，這樣就有助於他隱藏自己的身份。就這個角度來說，公關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修源啊，這個公關系我怎麽覺得怪怪的？好像更適合女生上壹點。”
　　“哪裏怪？老大，妳太性別歧視了，現在公關大把男人做。而且，公關系極度好找工作。我聽去大城市裏混的兄弟們說過，大城市裏的公車站，到處都貼滿了招公關的廣告，男女都招，待遇賊好，而且……”
　　對於大學上什麽系，段天狼本來就沒什麽堅持，聽到陳修源這麽壹番嘮叨，他於是趕緊揚揚手，“好吧，行了，行了，公關系就公關系吧。”
　　“yeah……老大英明！”陳修源激動地抱著段天狼使勁搖了壹陣，然後在心裏吶喊道，“熱情似火的川妹子們，情哥哥來了，等著我……我陳修源誓要將我的貞操奉獻給善良的重慶人民，啊，我被自己的犧牲精神感動到了，我太他媽感動了，淚……”
　　“別鬧了，老師進來了。”段天狼說著，壹把把陳修源扯開。
　　班主任壹站到講臺上，就說道：“我提醒壹下各位同學，最遲壹個星期內，把三寸免冠照片交到班長那裏，如果有哪位同學沒有的話，趕緊去照，遲交的話，所有責任自己負。”
　　晚上，段天狼跟陳修源壹起回家，看到王廉跟方沖正在說話，段天狼於是打發陳修源去學習，走了過去，“兩個不良中年，正在聊什麽呢。”
　　“在聊妳的照片的事。”方沖說道，“我說妳除了出生的時候被我照過壹張相片之外，還從未上過鏡頭，老小子不信。”
　　“我當然不信，天狼不是有身份證麽？沒有照片，他哪兒來的身份證？”王廉說道。
　　方沖得意地笑了壹聲，對段天狼說道：“天狼，把妳的身份證給老小子看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