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合作夥伴

　　“韓阿姨，您睡好了？”
　　柳俠惠停下來，壹邊笑著跟她打了招呼，壹邊用胳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這麽壹個簡單的動作，竟讓韓淑芳看得有些呆了。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思緒。
　　“小同誌，首先我得感謝妳為我做的壹切，特別是昨天晚上妳冒險救了我。想必妳早知道了，我是省公安局的幹部。請妳原諒，有些情況我現在必須了解清楚。首先，妳叫什麽名字？”
　　“我姓柳，名叫柳俠惠，是俠義的俠。韓阿姨，我們見過面的。”
　　“是嗎？在什麽時候？”
　　“您應該還記得紅星五七幹校排演的芭蕾舞劇《白毛女》吧？當時發生了壹起重大的刑事案件 …… ”
　　“哦，我想起來了。妳 …… 妳就是扮演黃世仁的那個年輕人，對嗎？”
　　聽他這麽壹說，韓淑芳終於想起來了。她最初帶隊去調查蘇萍的案子時，曾經親自訊問過柳俠惠，因為他是死者蘇萍的好友之壹。不過，她當時很快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這麽說，妳已經離開紅星五七幹校宣傳隊了？”
　　“我本來就不是紅星五七幹校的人，我只是壹名從省城下放到春江縣的知青。我們二十多個知青和紅星五七幹校宣傳隊的同誌們壹起排演了舞劇《白毛女》，那壹次我們是代表春江縣參加地區舉辦的樣板戲匯演。現在我已被招收到省田徑隊，是壹名專業短跑運動員。”
　　“哦，是這樣。那我問妳，昨天晚上妳為什麽會跑到省軍區第三招待所去的？難道妳也是‘快樂幸福團’的成員？” 韓淑芳再壹次用上了比較嚴厲的聲調，問出了她心裏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柳俠惠突然覺得她說話的聲調和神態有些熟悉。只是他萬萬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美女警察竟然是他過去的情人汪霞的親生母親！
　　自從被招到到省田徑隊後，他去過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好幾次，但是都沒有見到汪霞。後來，汪霞的壹個同事告訴他，說她已經被上級調到北京去工作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無論柳俠惠怎麽懇求，他都拒絕向他透露汪霞的工作單位，說那是國家機密。汪霞從來沒有對柳俠惠說起過她母親的名字和住址，他只知道她母親是壹位在基層工作多年的派出所長。在他的印象裏，汪霞的母親應該有五十左右了，因為汪霞自己都二十七八了。眼前的這個女警察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他根本就不會把她往汪霞的親媽那方面想。
　　“韓阿姨，我不是什麽‘快樂幸福團’的成員。”
　　“小柳同誌，我正在代表省公安局跟妳談壹件很嚴肅的事情，請妳先不要叫我阿姨。”
　　這話說出來韓淑芳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不說。昨天他們赤身裸體地在床上翻滾的畫面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用力搖了搖頭，盡量不去想它。
　　“那我該怎麽稱呼您呢？”
　　“我叫韓淑芳，是省公安局第三處的副處長，妳就叫我韓副處長吧。我再問妳壹次，昨天妳為什麽會去軍區第三招待所？請妳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韓副處長，我去那裏的目的可能和妳的壹樣。我是去調查我的朋友蘇萍的死因的。”
　　柳俠惠已經意識到，憑著他自己壹個人瞎摸瞎撞，可能永遠也無法弄清蘇萍之死的真相。即使弄清楚了，也無法對兇手施以懲罰，除非他再壹次罔顧法律大開殺戒。他倒是不介意殺死禍害蘇萍的那幾個家夥，但是他不想因此而連累自己的親人，更不想讓愛他的那些女人擔驚受怕。
　　通過觀察，他認定這個漂亮性感的女警察是壹個富有正義感的人，而且也很能幹。他完全可以跟她合作，當她的助手，這樣就能通過她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於是他對她敞開心扉，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還有他協助她破案的決心。雖然他認識她還不到壹天時間，但是他們都已經上過床了，他們彼此之間的了解應該比有些認識了好幾年的人還要深。
　　他的這壹番話讓韓淑芳大吃壹驚。原來還有柳俠惠這麽壹個與本案有關的人，她竟然把他給漏掉了。當然，他不會是嫌疑犯，否則他是不會如此開門見山地向她提供情況，談想法的。憑著她多年做公安工作的直覺，她認定柳俠惠與蘇萍之間的關系肯定不會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小柳同誌，謝謝妳提供的這些情況。我想知道的是，妳跟蘇萍到底是什麽關系？”
　　韓淑芳兩眼直盯著他問道，這讓柳俠惠覺得有些難以招架。他並不是害怕她，而是抵禦不了她的魅力。這個韓副處長，她長得太漂亮了，而且還是個認真負責的女警察。他曾經聽人說過，女人很容易對認真負責的男人動心，其實男人何嘗不是這樣呢。他深知自己有著強烈的女俠情節，對那些敢於站出來與邪惡勢力鬥爭，勇於為了大義而獻身的漂亮女警察們，他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韓副處長，我可以向您坦白。蘇萍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們的關系還沒有公開。” 他索性對她說了實話。
　　“哦？” 盡管跟她的預感壹致，韓淑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萍是壹個漂亮得會令大多數男人自慚形穢的女子，柳俠惠雖然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但是他相貌壹般，應該還不至於能夠打動她的心。況且他當時還沒有進入省田徑隊，只是壹名下鄉知青，而蘇萍是在省城有正式工作的人。據了解，蘇萍雖然被下放到紅星五七幹校勞動，但是省歌舞團的領導們是準備把她當成未來的壹號女演員培養的。她的出身好，長得又漂亮，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韓淑芳心想，也許小柳同誌是在鬧單相思吧。這麽好的小夥子，他心儀的女人竟然慘遭流氓團夥的輪奸，因不堪淩辱而自殺身亡，她不禁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她甚至有了把他抱在懷裏安慰壹番的沖動，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妳和蘇萍的關系發展到了哪壹步？我的意思是，妳跟她拉過手嗎，親過嘴了嗎？”
　　韓淑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直接地問出這種話來。可憐的小柳，他已經失去了心愛的人，她卻要求他當面回答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不過，柳俠惠的回答再次讓她大吃壹驚。
　　“我們拉過手，也親過嘴 …… 我們都已經睡過了。”
　　“啊？妳 …… 妳怎麽能這樣 …… 妳 …… 妳太不像話了！”
　　她心頭升起了壹股強烈的怒火，還附帶著濃濃的醋意。她真想狠狠地批評他壹頓。其實，他們之間剛剛發生的事情更不像話。過了好壹會兒，她的心情才平靜下來。她決定不再去糾纏這個問題了。
　　“這裏是妳的家？妳給我的這身警察制服是哪裏來的？”
　　韓淑芳突然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他怎麽會有人民警察的制服呢？
　　“這裏是我女朋友的家。嗯，不是蘇萍，是在我認識蘇萍之前的壹個女朋友，她是警察。我下鄉當知青之前就和她分手了，她現在去了別的城市，不在本地了。”
　　他帶韓淑芳來的這個地方是他的美女老師徐佩瑤的家。後來他金屋藏嬌，和女警汪霞在這裏度過了壹段極為銷魂的日子。汪霞去北京培訓後，被上級直接留在北京的壹個機密部門工作，連回老家的·時間都沒有給她，因此她的許多隨身物品還留在這裏。柳俠惠能找出汪霞的警服和內衣內褲來給韓淑芳穿，但是他絕不能跟她提起這房子的真正主人徐佩瑤，他的老師兼情人。否則他就再也解釋不清了，辦事壹絲不茍的韓副處長說不定會馬上把他當成流氓犯抓起來的。
　　“妳是說，妳在上高中的時候就和壹名女警察在談戀愛？” 韓淑芳實在是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這種事情她還是第壹次聽說。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很誠實的小夥子，竟然有過這麽復雜的經歷。這太不像話了，韓淑芳都快要氣瘋了。
　　她追問道：“妳快說，妳的那個警察前女友叫什麽名字，她調到哪個城市去了？”
　　“韓副處長，這個恕我不能告訴妳。我只是和她談戀愛，又沒有犯法。何況我們已經分手了。”
　　韓淑芳道：“妳沒犯法，可是她犯法了！” 確實沒有任何壹條法律規定高中生就不能談戀愛。可是壹個女警察和壹個男高中生談戀愛，這絕對是壹件違法亂紀的大事情。無論到哪裏，那名女警察都會受到嚴厲的紀律處分的。柳俠惠心裏開始有點兒後悔：“也許我說得太多了。”
　　“妳老實說，妳是不是跟這個女警察也睡過了？” 韓淑芳瞪著眼睛問他道。
　　“對不起，韓副處長，我無可奉告。”
　　韓淑芳恨不得用手狠狠地敲打壹下他的腦袋。他這麽回答，等於是默認和那個女警察睡過了。想不到他這麽小小的年紀，居然睡過了不止壹個女人，簡直比流氓還流氓！可是，從柳俠惠的舉止和教養上看，她實在是難以把他和流氓劃上等號。
　　“韓副處長，我們不要再糾纏這些小事情了，您還是考慮壹下我建議吧。在這個案子上，我可以給您幫上許多忙的。您若有什麽自己不方便出面辦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去辦的。”
　　韓淑芳想：是啊，這小子跑得特快，身手肯定也不錯，我身邊正好缺少壹個可以信任的人。他說不定真的能給我幫上大忙的。其實她之所以糾結他跟誰睡過，是因為她在心裏喜歡上他了。她害怕要是她不去管他，說不定他哪壹天會惹出天大的事情來的。她實在是不願意眼看著這麽個好小夥子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她又不能這麽輕率地答應他，否則以後就難以駕馭他了。“不行！我要是這麽做，就違反了公安局的紀律，會受到領導的嚴厲處分的，到時候連妳也會被抓起來的。”說完這些話，她盯著柳俠惠，眼神裏透出些許得意：妳這個毛頭小子，難道我還治不了妳？
　　沒想到柳俠惠往她跟前跨了壹步，伸出胳膊摟住了她的腰，把臉貼在她臉上問道：“韓副處長，妳給說說，我們之間的關系犯不犯法？壹個公安局的副處長，能和壹個跟自己調查的案件有關聯的普通群眾脫了褲子上床嗎？而且，這件事還是妳主動的吧？”
　　“這？” 韓淑芳被他的話臊得滿臉通紅，可是又想不出該怎麽去回擊他。原來這個家夥壹點兒也不老實，知道怎麽抓住我的致命弱點來加以要挾！該死的，他 …… 他這會兒竟然把手伸進了她的警服裏！
　　“妳 …… 妳別 …… 別摸我 …… 啊！”
　　柳俠惠壹邊揉捏她豐滿的乳房，壹邊親吻她的脖子。韓淑芳暗叫不妙，她又動情了。這時，耳邊傳來了他富有磁性的說話聲：“我還是叫您韓阿姨吧。我向阿姨發誓，哪怕是死了，我也絕不會給阿姨添任何麻煩的！” 說完這話，他壹手摟住她的腰，壹手托住她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往屋裏走去。
　　當他們再次摟抱著在床上躺下後，韓淑芳對他說道：“那 …… 那好吧。妳可以叫我韓阿姨，我就叫妳小柳吧。從現在開始，妳的壹切行動都要聽阿姨的指揮。妳能做得到嗎？另外，妳絕不能向任何人泄漏我們之間的合作。”
　　這時柳俠惠已經解開了她的褲子，正在賣力地舔允她的陰蒂。聽到她的話，他擡起頭來嚴肅地答道：“沒有問題，韓阿姨，我保證做到。” 他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他們兩個又充滿激情地顛鸞倒鳳了壹次。這壹次他並沒有完全脫光她的警服，只是解開了她衣服褲子的扣子，撲在她身上用兩手抓住她的奶子，狠狠地肏了她壹通。事後他們兩人都感到非常地滿足。
　　接下來柳俠惠需要把韓淑芳送到醫院去。他昨晚查看過她耳後的傷勢，雖然沒有大礙，但還是應該去醫院裏檢查壹下他才放心。
　　他像變戲法似地從柴房裏推出來了壹輛摩托車。這就是市公安局刑警隊分配給汪霞的那輛三輪摩托。她剛去北京參加公安部的培訓時，上級並沒有要把她留在北京工作的計劃，因此她將摩托車存放在柴房裏，準備以後回來繼續使用。培訓結束後汪霞就奉命直接留在北京工作了。她的原單位直到兩個月前才接到上級的正式通知：汪霞同誌將長期留在北京工作，不再回原單位了。刑警大隊的人好像把這輛摩托車給忘了。
　　柳俠惠剛才搬運木柴時發現了它。他稍微檢查了壹下，它除了外部沾了壹層灰塵外，沒有別的毛病，油箱裏還剩下了大約半箱汽油。汪霞為了刑偵工作的需要，將摩托車上印的市公安局幾個字和編號都塗抹掉了。韓淑芳沒有去追問這輛摩托車的來歷，在這壹天中她經歷了太多，壹輛摩托車顯得太不足道了。
　　柳俠惠用摩托車載著韓淑芳飛快地往附近的市立第三醫院駛去。經過檢查，醫生說她的傷不要緊。於是柳俠惠又載著韓淑芳離開醫院，把她送到了省公安局。隨後他就自己騎摩托車回到了省體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