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循環輪轉

　　早市收盤，人們揣著或喜或憂的心情，離開了證券交易所。
　　秦江打個招呼，便攜同寧婧，匆匆走了。
　　藍山凝視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更多的是疑惑。“承賢，妳怎麽認識秦江的？以前我從未在股場上見過他這號人。”他簡直象壹道驚鴻，給人展現出太多神奇，絕不該是個泛泛無名的人。
　　張承賢淡然笑說：“他壹直在小打小鬧，做得很隱忍，我也是通過柳老認識的，其實啊，他連K線圖都認不全，對股票的認識和操控，還不如妳我精通呢。”
　　“不可能！”藍山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沒有誰能做到秦江那樣，精準到‘點’上面去，如果他只是半吊子，那我算什麽？！
　　張承賢聳聳肩：“我不太清楚，可能他藏拙了吧，不過有壹點可以肯定，他是個舵手，壹個好的舵手，遠勝過壹個好的操盤手，我承認不如秦江，他的預測實在是太驚人了，即使隨便找個二流團隊，也能幹贏我。”
　　藍山神往道：“不錯，任妳變化多端，手段萬千，如果被他分毫不差的提前知曉結果，妳還咋跟他玩？！”跟誰鬥，也別跟壹個立於不敗之地的人鬥，那是找死。
　　張承賢掉頭望望仍在打電話的柳亦軒：“柳老，您走嗎？我送您壹程。”
　　柳老揮揮手趕人：“妳們先回去，我還得聯系壹下各地外圍人員，讓他們加把勁。”
　　張、藍二人深以為然，壹個公司興衰，影響它的實體經濟，也是重要壹環，臺前秦江是舵手，幕後，少不了方方面面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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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回來了。”鑰匙壹進入門孔，倪彩就判斷是秦江回來了，秦江開門有個習慣，總喜歡先撩撩鑰匙，弄得叮當作響。
　　“嗯。”
　　“婧婧呢？”
　　“去醫院了，倪彩，給我杯水。”秦江壹屁股跌到沙發上，軟綿綿的撐個懶腰，可剛撐到壹半，冷不丁發現跟前蹲著壹只小狗。小狗看似剛出生沒多久，頭大腿短，毛絨絨的，還討好的沖他搖搖尾巴。
　　嗨！稀罕了。“倪彩，這狗誰的？”
　　“我的！”樓道口，傳出清脆鶯聲。
　　秦江猛地擡頭：“殷小姐？妳怎麽……”
　　“妍妹妹是我去接來的。”在熟悉的環境裏，倪彩壹點也不象瞎子，壹路七彎八拐，居然不碰壹物，便施施然將水給秦江端了過來。“妳啊，怎麽把人家女生丟在旅館呢，當時她又沒帶錢，處境多尷尬……妳們昨晚……”倪彩欲言又止，小嘴張了張，還是忍下了。
　　秦江自知理虧，不敢看殷妍，悻悻解釋：“今天壹早，我臨時有事要忙啊。”
　　想起那件破事，殷妍就壹肚子火，不過現在不是撒潑的時候：“秦江，公司收回富康那棟別墅了，我沒地方住，妳給我安排吧。”
　　秦江撓撓後腦勺，特郁悶：“壹時半會兒，我哪去找房子，雖然是妳助理，可這似乎不是我該操心的吧？公司呢？怎麽安排妳？”
　　殷妍目光猶如刀子，刺人。“難道讓我去公司住？妳明明知道沈永康是怎樣對我的！”回公司，等同受制於沈永康，日子能過得舒心嗎？！
　　“咱們是不是朋友？”秦江忽然莫名其妙的問。
　　殷妍頭壹仰，拿鼻孔看他：“不是。”
　　“倪彩，今天午飯是什麽菜？”秦江不再理會殷妍，壹溜地往廚房奔去。“不會又是炒雞蛋吧？再吃我都能下蛋了……”
　　“等等！是……”殷妍感覺很屈辱，俏臉火燒雲似的通紅。
　　“那我……”
　　“往後妳只要安心做好助理的份內工作，我不會過多要求妳。”殷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還有，今天最好給我找到房子，我不想睡大街！”若說對秦江沒好感，那麽，對沈永康就是反感了，由秦江安排食宿，屬於可接受範圍。
　　秦江立刻兜轉回來，壹臉正經道：“房子不成問題，我這就有空房子，如果您不嫌棄就住下吧，租金便宜算給妳，如果手頭短，可以幫忙分攤家務，我免妳房租。”
　　要本小姐擦擦抹抹？想都甭想，殷妍不屑道：“這點房錢我還給得起，下個月發薪水我壹塊付。”車、房、卡全被沈永康沒收了，自己的私錢，別說去住旅館，日常開銷都成問題，出門在外，少不得要湊合湊合。
　　對於新房客入住，倪彩已經習以為常，當即興沖沖牽上殷妍：“來，我帶妳上去挑房間。”
　　秦江仿佛看見了殷妍背後那股黑色怨氣，得逞壹般嘿嘿幹笑，這小妞向來看我不順眼，逮著機會打擊她壹下，也算替自己出了口惡氣了。
　　叮咚～。
　　秦江狐疑起身開門，誰啊，莫非是張小亞來蹭飯？
　　壹開門，秦江不禁呆了呆。門口站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妹，她身後跟著的，還有老同學葉麗麗。
　　“哥，妳同學不認門，我給妳帶來了，對了，今天午飯有什麽？我還沒吃呢。”小妹大咧咧闖進門，直接往飯廳找吃，忒有秦家風範，壹副餓鬼命。
　　“稀客啊。”秦江捧著興奮笑臉，將老同學引進門：“喲，麗麗，壹夜之間，妳咋老了這麽多？”
　　葉麗麗容貌枯蔫，無精打采道：“什麽話，我這叫憔悴，還不是為了她。”說罷，將身後壹個小人兒拉了出來。
　　秦江低頭壹瞅，傻了眼。“小不點？！”
　　小不點可憐兮兮的耷著眉毛，大眼睛裏嚼著豆大淚珠，盈盈欲懸，看見秦江後，嘴兒壹癟，哇的哀愴大哭出來，千裏缺堤壹般。“哥哥不要我了，嗚嗚嗚，壞哥哥自己走掉啦……”
　　秦江頓時頭大了壹圈，直飆冷汗，手忙腳亂抱起小不點，哄道：“別哭別哭，哥哥不是在嘛，乖啊小不點，哥哥因為有事才走的，哥哥……再哭我走了！”
　　這話真靈，小不點嘎地剎停哭聲，很戲劇性，只是小身子不斷抽搐哽咽，並用小手緊緊箍著秦江脖子，任秦江怎麽拔也不撒手。
　　“麗麗，這是怎麽回事？！”秦江苦臉道。
　　葉麗麗有種解脫之後的歡愉：“怎麽回事？昨天我們送她進了福利院，可從那時候開始，她壹直哭，說要找哥哥，別人都哄不住她，直哭到今天，我們看這樣不是辦法，怕她哭壞身子，只好送妳這來了。”葉麗麗看看安靜的小不點，搖頭郁悶不已。“看來小不點只認妳。”
　　秦江哭笑不得：“好像我也不符合收養條件吧？再說就咱這尷尬的年齡，帶壹小蘿蔔頭過日子，妹妹不象妹妹，私生子不象私生子，鄰居該怎麽看我？還讓不讓我娶媳婦了？！”
　　“法理不外人情嘛，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小不點哭得那個淒慘，害我老想起初戀，我心裏更淒涼，得，我倒黴不如妳倒黴。”葉麗麗打公文包裏掏出壹份材料。“妳是不符合收養條件，不過劃在妳媽名下行，嘖嘖，瞧妳住這麽好的房子，生活條件不錯嘛，成！就這麽辦啦。”
　　“餵餵，老同學，妳太不負責任了，好歹調查壹下我的情況再下結論啊？我其實負……”
　　啪！
　　葉麗麗將申請材料粘在秦江額頭上。“填好給我送過去，我先走了。”幾乎是逃也似的，竄下樓去。
　　“哎！哎！……靠！”秦江腸子都苦青了，這房子用來打臉充充胖子還可以，我現在是負債累累，工作繁碌，哪有空照顧這小豆丁？！
　　低頭瞧瞧懷裏，哭了壹天壹夜的小不點，疲乏了，沒精力了，此時睡得異常酣甜，小臉上留著壹抹殘紅，那是激切嚎啕的余暈，但她的神情，是無憂、舒詳的，宛如棲身於安泰小窩裏的雛鳥。
　　秦江撫撫她細順的發辮，沒來由的感到心疼：真不知道這小女孩為什麽就認定了我，憑空讓我多了壹份不可推托的責任。
　　秦娟望望小不點，瞄瞄大哥。“哥，有句話我憋心裏好久了。”
　　“說。”
　　“嫂子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