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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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壹十八章 唐軍門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8

  進入十月下旬,朱浩和余承勛依然沒有得到還京的通知。
  余承勛去見徐鵬舉,結果碰了壹鼻子灰,但他不灰心,想方設法再給守備衙門那邊投遞拜帖,也是為了讓徐鵬舉知道,他余承勛壹直沒走,還等著相見。
  這天余承勛又出去壹整天,回來後看到朱浩在湖邊的亭子裏看書,語氣不由帶著幾分感慨:“天下人能像敬道妳這麽處變不驚的,真是少有。”
  朱浩放下書本問道:“事情有變?”
  余承勛道:“聽說陛下派來南京的北鎮撫司鎮撫使駱安,已經打道回府了。”
  “回……京師?”朱浩想了想,問道。
  “嗯。”
  余承勛道:“本來也不曉得這件事,還是南京錦衣衛那邊有人放出風聲,我才知曉。”
  余承勛到底有南京錦衣衛的門路,能探聽到壹些內幕。
  駱安走了?
  根本就沒走!
  只是在蟄伏等候新命令,直接下令人就是朱浩。
  最近朱浩都在過閑散日子,沒必要事事苛求,以至於駱安長久不露面,別人都以為他走了。
  其實駱安由始至終都沒放出任何他已走或是將走的想法,都只是外面的人揣測,而壹個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在南京,多少還是能引起壹些波瀾的。
  “西北有消息嗎?”
  朱浩問壹句。
  余承勛搖頭:“唐伯虎到了內三關後便杳無音信,據說他在內三關沒得到實際兵權,上有宣大總督制約,跟他同行的還有建昌侯和監軍張永,他沒什麽帶兵經驗,能做出什麽事來?倒是最近……韃靼人好像消停不少。”
  朱浩點頭。
  韃靼人看似消停了,其實是在集結兵力。
  這沒什麽好隱藏的,其實不用朱浩特意提及,西北督撫和軍將都能感受到壹場疾風驟雨將要到來。
  不然的話,朝廷先前也不會接連往西北調撥錢糧物資,其實就是為了備戰。
  秋糧入庫後,入冬前將是韃靼人最後壹波掠奪高峰。
  韃靼人被明軍驅逐到了漠北荒原,所行之事都抱有同壹個目的,那就是為了生存,讓族群延續下去。
  想到過去幾年草原接連遭災,壹場嚴酷寒冬將要到來時,想想他們缺什麽,就知道他們會幹什麽了。
  ……
  ……
  居庸關。
  唐寅帶著朱浩為他準備的“家底”,浩浩蕩蕩進駐。
  居庸關總兵名叫李鏜。
  大明戰時才會設總兵,平時則是以守備、衛指揮使、指揮僉事等分守在各處,而李鏜並不隸屬於朝中任何派系,相反他跟先前被撤換的宣大總督臧鳳關系不錯,據說在臧鳳為宣大總督這半年多時間裏,對李鏜也是多有器重和委命。
  居庸關內守軍有四千多人。
  這算是非常多的了。
  若是韃靼人真的殺過來,四千人守住關隘,韃靼幾萬兵馬也難以攻克,再加上居庸關背靠京師,可以得到京城援軍的相助。
  理論上如此,但其實居庸關的存在很雞肋,看起來險要,但無論是先前的土木堡之變,再或是後來的庚戌之變,再或是大明敗亡於李自成時,居庸關都沒有起到應有的防禦作用。
  唐寅進了居庸關後,才正式跟監軍太監張永溝通。
  張永以監軍身份拜見唐寅第壹件事,就是巴結唐寅,壹點都沒有正德朝時軍中說壹不二的威風,簡直是把唐寅當成祖宗壹般供奉。
  張永看似聽命於張太後,也屬於楊廷和安排到西北來的,但張永是何等聰明的人?他難道看不出,眼下西北局勢,其實是新皇跟楊廷和之間的角力?他作為壹個失勢的太監,又算是楊壹清、王瓊派系的人,正統文官早就把他打到了奸佞的行列,現在還不得趕緊巴結皇帝眼前的紅人?
  有資源就要用,而且要用好,只要討得唐寅的歡心,那他今後在皇帝跟前就有了跟腳,不至於禦史壹彈劾他就只能乖乖回家閑住,失勢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於是乎……
  在楊廷和看來,原本完全有資格牽制唐寅的張永,壹到西北之後,立馬就成了唐寅身邊的跟屁蟲。
  這天唐寅帶張永、張延齡和蔣輪等人壹起去檢校城內守軍。
  總兵李鏜親自在前引路。
  蔣輪壹路上笑哈哈,好像來西北是多麽榮幸的事壹般,反而是以往不學無術的張延齡,人前卻表現出壹股沈穩內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麽心機城府,其實就是他最近心裏不爽,居然跑來西北打仗,正怨恨自家姐姐給他安排的苦差事呢。
  “唐軍門,西北各關口中,居庸關位於京畿重地,卻是連年城防得不到加強,兵馬壹再被抽調去西北,連役夫如今都征調不齊全,您看現在居庸關各處城墻,都有缺損了,若是韃子挑選薄弱處攻打,只怕會很危險。”
  李鏜說是帶唐寅去檢校三軍,其實就是找唐寅訴苦。
  說白了。
  就是要錢要人。
  西北局勢就是這樣,從弘治年間改了鹽稅的開中法之後,西北的財政就壹年不如壹年,到現在基本全靠朝廷調撥,若是朝廷調撥不來,將士們就要喝西北風,朝廷不負責養活,而屯田也沒法進行,使得將士們沒事就只能去打秋風壹般找地方官員和百姓的麻煩。
  修城塞?
  對不起,除非是西北重要的關隘,才會去修。
  妳壹個內三關關口,等韃靼人殺到妳這裏,直接面對京城了,還修妳幹嘛?直接把京城城墻加固壹點,不比修居庸關強?
  如此也體現出內三關在戰略地位上的尷尬。
  既不能正面迎敵,說是作為京畿防禦的最後壹道屏障,但其實朝廷有什麽好處,都不會想著內三關。
  上面不給調撥錢糧和專款,現在好不容易西北有了戰事,韃靼人的掠奪也延伸到了內三關周圍,朝廷還派了新皇派系中赫赫有名的唐伯虎來當內三關總督,李鏜當然要趁機來找唐寅訴苦要錢。
  唐寅嘆道:“有關內三關的情況,本官到來前已有耳聞,只是我此番只是帶兵來鎮守,加強防備之事,並不歸本官管啊。”
  妳跟我要錢?
  我唐某人是給朝廷打理過壹些賬目,但我就是個跑腿的,要錢沒有要命壹條。
  幾人上了關口城頭。
  從城門樓子往遠處看,但見前方崇山峻嶺,沿著官道過去幾裏,便是壹馬平川的曠野,此時因為正遭逢韃靼人叩邊,原野上見不到任何活動之物,只有天上飄著壹些不知道什麽物件。
  “唐軍門,您看,最近周圍總有壹些東西飛在空中,也不知是什麽,是否乃是韃子派來的?”
  李鏜指著遠處道。
  蔣輪笑道:“不用怕,那是我們派出去的。”
  張永驚訝地問道:“天上那些?那是……什麽?”
  唐寅道:“叫熱氣球,就好像放天燈壹樣,用火燒著就能升空,若是停了火,球就會逐漸下降,若是配合這個,可以刺探敵情。”
  說著,唐寅拿出望遠鏡。
  “好東西。”
  張永瞥了壹眼,笑呵呵說道。
  張永作為正德時期軍中有名的人物,當年興王府為朝廷采購的望遠鏡,他是有份得到的,當唐寅拿出望遠鏡,張永就知道唐寅也算是行家。
  李鏜道:“唐軍門是說,以這能升空之物,在高空用望遠之物,刺探敵情?”
  張延齡冷冷嗆壹句:“敵人又不在此,刺探什麽?”
  張永笑道:“建昌侯或有不知,這是提前做防備……所謂登高望遠,若是能在半空中,配合望遠之物探查,韃靼人只要殺來,必然能提前預警,這可比烽火臺有效多了啊。”
  “本侯就不信了!”張延齡冷聲道,“就算看到了,怎麽傳信?他們飛回來,怕是黃花菜也涼了。”
  唐寅道:“會有專門的傳信信號,這不難。”
  正說著,遠處熱氣球突然晴空發出壹個紅色的信號彈。
  張永突然緊張起來:“這是有敵情?”
  “沒有,這是每個時辰要報的情況,表明平安沒事,並且他們也沒遇到什麽危險,無須他人馳援……現在這熱氣球只是在居庸關壹處使用,回頭還要用在紫荊關和倒馬關。”唐寅微笑道。
  張永疑惑道:“這是咱大明造的東西?從京城走的時候,沒聽說過啊。”
  唐寅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其實他也是到了西山軍工廠後,才知道有這玩意兒。
  而且朱浩還特地讓錦衣衛訓練了哨探,所用都是前興王府嫡系人馬,在西山時遇到晴天就放出去,觀察天氣和風向,同時也監視西山周圍是否有盜匪出沒,這東西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已培養出壹批相對懂得操控的人手。
  但因為技術相對落後,只能在晴空、無風或風力低的時候派出去,並且可能會遇到臨時“迫降”的情況,用在前線第壹線,可能會出現偏差。
  現在等於是在以戰代練,靠在內三關周圍放飛,刺探周圍是否有韃靼人襲擾內三關。
  “好了,還是由李將軍帶我們去檢閱壹下城中兵馬,最近本官帶來的人馬,也都駐紮在城內,希望不要引起什麽糾紛,有事的話要嚴格執行軍紀……城頭這邊,本官打算多派壹些人,順帶把剛鑄好的火炮運上來,培養出壹批合格的炮手!”
  唐寅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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