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壹章 做渣男太難了

　　林躍默不作聲，被她揭穿也不能立刻露相呀，不然多尷尬。
　　“嘿，醒醒，醒醒，別裝了。”
　　李靜碰了碰他的胳膊，又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再裝，再裝我可告訴外面的人了？”
　　林躍繼續裝醉不起：“……”
　　（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該場景已經做了修改，刪去了壹些內容，大約300多字，對於之前訂閱過這壹章的朋友可能要多花四五分錢，這裏跟大家說聲抱歉，本來就是壹筆帶過的內容，我只能說很無語了，妳們理解壹下吧。）
　　林躍喝了口水：“李靜，這可不像以前的妳，最近變了很多呀。”
　　“嗯，最近發生了壹些事。”
　　“妳男朋友呢？好久沒看他來找妳了。”
　　“我們分開都半年多了。”
　　“怪不得這半年來刁難我的次數明顯少了。”林躍心說難怪半年前李靜有幾天情緒低落，中間還請了幾天假，就連找他麻煩的興趣都沒有了，原來是跟談了兩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
　　……
　　“林躍，林躍。”
　　那邊林嘉茉推開包廂的門，她點了壹首雙人對唱的《妳是風兒我是沙》想叫林躍去唱，可是出現在眼前的是空蕩蕩的酒桌。
　　“咦，人呢？”
　　她不關心李靜去哪兒了，她只想知道心上人在幹嘛。
　　從包廂出來，她沿著走廊往前走，懷疑他是不是喝多了，胃裏難受在洗手間倒酒？
　　壹步，兩步，三四步，距離洗手間越來越近。
　　“嘉茉，嘉茉……”就在她面帶疑惑豎起耳朵傾聽的時候，趙燁從大廳追過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侯老師喊大家壹起唱《朋友》。”
　　“可是林躍……”
　　“哎呀，他那麽大的人了，丟不了的。”
　　趙燁不容她多說，生拉硬拽把人拖走了。
　　……
　　半小時後。
　　侯珍打量壹眼把徐建勛扶上出租車的張回然和蔣小璇：“同學們，我回了，妳們記得常回學校看看，實驗壹中永遠是妳們的母校。”
　　她今天喝得有點多，無論是語氣和手勢都有些不莊重。
　　“侯老師，妳這樣行嗎？”喬燃壹臉擔心：“要不讓空鈴草和何莎送妳回去吧，他們倆住的地方離妳家近。”
　　“要不怎麽說咱們班裏就喬燃善解人意呢。”她帶著七分醉意搖搖手：“不礙事，我自己能回去，妳們待會兒不是還有節目嗎？就不占用妳們的時間了。”
　　說完話，她扭頭鉆進何莎叫停的出租車裏。
　　這時林嘉茉從裏面沖出來：“妳們誰看到林躍了？這都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方茴說道：“他不是在包廂裏休息嗎？”
　　林嘉茉說道：“我都找過了，連三班和四班學生吃飯的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有。”
　　“哦，我想起來了。”侯珍搖下車窗說道：“李靜喝多了，林躍不放心她壹個人走，就叫了輛車送她回家。”
　　知道林躍去送李靜，林嘉茉和方茴松了壹口氣。
　　“妳們回去吧，都回去吧。”
　　侯珍沖他們揮揮手，告訴司機師傅可以開車了。
　　目送出租車消失，林嘉茉說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趙燁揮舞雙拳，壹臉興奮地道：“我提議去酒吧。”
　　“鬧不鬧啊。”林嘉茉說道：“本想林躍在的話去他住的地方看看，現在可好，妳們也真是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鐵路局的老宿舍樓有什麽好看的。”趙燁撇撇嘴，不以為然。
　　“那也比妳住的狗窩強。”
　　“林嘉茉，妳才住狗窩呢。”
　　壹看倆人又吵吵起來，喬燃趕緊勸架：“要不，咱們買點吃的去我那兒吧，我最近買了幾張新碟，因為備戰高考還沒來得及看呢。”
　　“好，好，好，這個好。”趙燁舉雙手贊成。
　　林嘉茉看了方茴壹眼，見她點點頭，何莎也沒意見，便沒有反對。
　　“妳呢？”喬燃看向陳尋。
　　“行啊，我正想看黑客帝國呢，聽說基努裏維斯帥爆了。”
　　……
　　高考成績放榜。
　　誌願填報日。
　　林躍穿著件白T恤，在指點和議論聲中走進校園，因為壹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高三年級第壹人高考分數599，差壹分不到600。
　　這跟大家的預測差距太大了，就算發揮失常，往常月考、模擬從沒掉下過735的家夥也不該考這麽點分呀。
　　有人不解，有人可惜，有人漠視，也有人幸災樂禍。
　　“嘖嘖，高二高三，連續兩年穩坐年級第壹的林同學，到了這麽重要的考試怎麽才不到600分呢？”
　　“要我說呀，平時老師還不知道放了多少水，這壹到高考，就現了原形。”
　　“英雄的侄子嘛，學校破格收錄的貧困生，怎麽也要照顧壹下對吧，不然學校和市領導的臉面往哪兒擱呀，妳們說是不是？”
　　“……”
　　壹群早就看不慣他的男生在垂柳下面的草地上說風涼話。
　　林躍懶得理他們，繼續往前走，然而邁出不到五米距離，他被壹個人攔住了。
　　擡眼壹瞧是個女孩兒。
　　高三二班的班花，記得是叫陳彤彤。
　　“為什麽？”
　　林躍不解：“什麽為什麽？”
　　“我不信妳只考了這麽壹點分。”
　　林躍說道：“599少嗎？別忘了我還有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的20分沒加呢，就算北大清華上不了，不是還有人民大學、理工、郵電什麽的嘛。”
　　陳彤彤搖頭說道：“這不是妳真正的實力，為什麽要放水？”
　　“我哪有。”
　　“別騙我，我問過馬主任了，我的保送名額是妳讓給我的，之前妳還婉拒了省級優秀學生的稱號，把它給了六班壹位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的男同學。而且……妳知道麽，高三這壹年我總是借口幫老師做雜務，留在辦公室偷看妳的試卷，尤其是語文和英語老師，對妳的試卷的評分標準要比壹般學生苛刻的多，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是妳的真實水平。”
　　“……”
　　完了，林躍心說電視劇裏的女角色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怎麽現在又招上壹劇情外女生，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把保送名額讓給她了。
　　陳彤彤見他不回答，作勢欲行，居然毫不在意周圍越聚越多的好事學生，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為什麽在理綜考試的時候裝病離場？”
　　嘩～
　　現場嘩然，考試的時候裝病離場？要知道這是高考，不是期中、期末、月考什麽的。
　　之前陰陽怪氣調侃林躍的幾個男生臉色不怎麽好看。
　　得～
　　林躍心想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存在，她們敏銳、好奇、心思縝密，還有變態的第六感。
　　“我準備出國留學，高考考多考少對我沒有意義，這個答案妳滿意嗎？”
　　陳彤彤楞在原地，圍觀人群也恍然大悟。
　　是啊，奧林匹克雙項金牌，信息學總分第壹的家夥，壹定有很多知名大學拋出橄欖枝了吧，這麽看來讓出保送名額和故意考低分就很正常了——前者是照顧學校同學，後者嘛，林躍真要正常發揮，拿個帝都高考狀元，如果不去清北的話，不知道多少嫉妒他的人會在背後戳脊梁骨，說他崇洋媚外，不懂感恩呢。
　　所以，這才是正常操作。
　　他們覺得正常了，陳彤彤也接受了這個邏輯，但是有壹個人接受不了。
　　“是這樣的嗎？真是這樣的嗎？”
　　林躍回頭壹瞧，看見傳達室門口站著的人頭皮壹麻。
　　靠！
　　怪不得電視劇裏的海王都會玩脫兒，原來是真難呀。
　　他就是想把陳彤彤打發了，這妞兒保送的是北大，以後跟他的生活基本上是兩條平行線，實在沒有必要糾纏。長得漂亮又怎樣，他不是那種長這麽大沒碰過女人的青澀小男生，女友、情人、老婆、紅顏知己，加壹塊兒差不多有壹個加強排了，所以對她並沒有多少想法。
　　誰知道陳彤彤這兒是打發了，林嘉茉那兒翻船了。
　　“呃～”
　　林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要說不出國呢，那不是騙陳彤彤嗎？他要說出國呢，那就是騙林嘉茉。
　　真是的，我太難了，做海王太難了……
　　林嘉茉見他不做回答，紅著眼跺跺腳，帶著哭腔負氣跑了。
　　“嘉茉，妳等等我。”方茴看了他壹眼，快步追出校門。
　　林躍嘆了口氣，轉身往教學樓走去。
　　這次陳彤彤沒有攔她，因為能說什麽呢？既然他選擇了出國，那麽她的壹切問題和胡思亂想都沒有了意義。
　　最開始拿高考成績擠兌林躍的男生跟吞了只蒼蠅壹樣難受，整整三年時間，好不容易找到壹次說風涼話的機會，怎麽就變成修羅場了呢？
　　二班的陳彤彤，壹班的林嘉茉，可都是成績、相貌雙全的妹子。
　　林躍往前走了兩步，猛壹擡頭，看到教學樓側面陽臺上站著個穿波西米亞長裙的女人，正用只有他才能讀懂的目光看著他。
　　以前李靜都是T恤牛仔褲，穿衣打扮走簡單、幹練、經典的路數，今天居然穿了裙子，而且她應該正在休假才對，那麽今天來學校……只可能是知道了他的高考成績，覺得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於是跑過來看壹下情況。
　　也不知道大馬猴有沒有把自己在考試的時候“生病暈倒”的事情告訴她。
　　希望她只是關註了總分，沒有去查他單科的考試成績。
　　林躍趁周圍的人不註意，沖教學樓陽臺站的人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完事朝著領高考誌願表的地方走去。
　　……
　　“嘉茉，嘉茉……妳別這樣。”
　　“我怎麽不能這樣？我為了他，沒假期沒日夜拼死拼活努力了整整壹年，終於可以上清北了，他呢？他居然選擇出國，這個騙子，大騙子……”
　　林嘉茉對著路邊的白楊樹又踢又拍，毫不在意路人不理解的目光。
　　方茴勸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國外名牌大學……總歸是要比國內的好壹些。”
　　“他沒有跟妳說‘我會在北大等妳’，他沒有給妳希望，妳當然可以輕輕松松說出這樣的話，妳現在壹定在心裏笑我吧，笑我像個傻瓜壹樣把他的話當真了。”
　　林嘉茉甩開方茴的手，朝著前面走去。
　　方茴沒有追，因為林嘉茉的話很傷人，其實她很想說，就妳努力嗎？就妳等了嗎？就妳委屈嗎？我不也是為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吃了很多苦嗎？笑妳是傻瓜，如果妳是傻瓜，那自己又是什麽？
　　“咦，嘉茉，妳這是……怎麽了？”
　　何莎騎著自行車過來，看到林嘉茉壹邊走壹邊抹眼淚，於是停車問了壹句。
　　她沒有得到回應，林嘉茉好像壹無所覺，走得更快了。
　　“方茴，她……怎麽哭了？”
　　“……”
　　方茴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講林躍要出國留學的事。
　　“妳們倆怎麽在這兒，誌願填了嗎？”好在喬燃從旁邊小路拐出解了方茴的圍。
　　方茴點點頭：“填了。”
　　喬燃又問：“是北方工商大學嗎？”
　　“嗯。”方茴點點頭，她的成績也不行，因為高考前壹天晚上睡冷，感冒了，好在雖然上不了清北、人民大學、上海交大這樣的頂尖學府，進個壹本重點院校還是沒問題的。
　　“妳不是考上央美了嗎？還來學校幹什麽？”喬燃又問何莎。
　　何莎說道：“我來看看妳們呀，哎，怎麽沒見林躍，方茴，妳看到林躍了嗎？”
　　“可能……還沒來吧。”她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何莎。
　　喬燃問道：“那妳看到陳尋和趙燁了嗎？我給他們家裏打電話，說壹早就去學校了。”
　　方茴搖了搖頭：“早晨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準備填報哪個學校，完事什麽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在這站著說話又碰不到他們，走吧，去學校看看，興許在操場上打籃球呢，這可是最後的高中生活了。”
　　“何莎說得對，走吧。”喬燃拍拍後車架：“來，上來，我帶妳過去。”
　　方茴猶豫了壹下，扶著喬燃的腰坐上去。
　　三個人迎著風，往實驗壹中校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