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七百五十七章 看看誰羞辱誰

　　兩天後。
　　到了心理講座開講的日期，高三年級學生家長陸陸續續從外面來到會場。
　　因為專家還沒有到，壹些人就在外面走廊站著，見到相熟的家長打招呼，聊聊孩子學習和生活方面的小問題。
　　方圓也來了，其實他是不想來的，但是架不住童文潔逼著他來，說什麽這麽好的能看姓林的小雜種出醜的機會，怎麽可以缺席呢，方家人要壹起見證這個重要時刻。
　　“嗨，老季。”
　　童文潔在和王壹迪媽媽聊藝考的事，後者的嘴就跟機關槍壹樣，嘚嘚嘚，嘚嘚嘚，他根本就插不進嘴，恍惚間看到壹道熟悉的身影從樓道口拐過來，仔細壹瞧，發現是季勝利。
　　他早就想找個時間跟人家好好聊聊，代童文潔道個歉，緩和壹下雙方的關系了，但是培訓課程排得很密，壹直沒有找到機會，如今在會場外面碰到，自然要打個招呼示好的。
　　然而讓他沮喪的是，季勝利看都沒看他壹眼便扶著老婆拐進了會場。
　　童文潔註意到丈夫臉上長久不消的尷尬，冷冷說道：“理他幹什麽？沒看人是帶著病人來的啊。”
　　“……”方圓壹句話都不敢說。
　　“要我說，他們是最應該來的，好好學下怎麽跟兒子相處沒有壞處。”
　　瞧這話說的，不知道是在諷刺季楊楊至今未歸，還是講二人不會跟兒子相處，以致搞成今日模樣。
　　王壹迪媽媽並不知道方壹凡被處分壹事導致童文潔和季勝利兩口子撕破臉，在八卦勁兒驅使下追問道：“那是季區長吧？什麽病人？他愛人咋了？”
　　“不是季區長了，現在是市產業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哦？”王壹迪媽媽恍然大悟，小聲說道：“這麽說來，他是受了兒子開法拉利事件影響了？”
　　童文潔說道：“沒錯。”
　　王壹迪媽媽用手指點點腦門：“這叫什麽來著？是坑爹吧，對坑爹。”
　　“媽，妳們在聊什麽？”
　　童文潔和王壹迪媽媽聞聲回頭，只見王壹迪和林磊兒、方壹凡三個人壹起走過來。
　　“妳們怎麽來了？”
　　“哦，我們剛下課，方猴兒說妳們會來這邊參加心理講座，就帶著我過來看看。”
　　“是這樣啊。”王壹迪媽媽點頭微笑。
　　這時童文潔對方壹凡說道：“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媽。”
　　“壹會兒妳可得好好拍，認真地拍。”
　　“文潔，妳讓他拍什麽？”
　　王壹迪媽媽壹臉不解，生怕自己漏下重要的信息，要知道家長之間互通有無可是必修課，例如壹部分家長要給老師送點小禮物，如果妳跟大家關系不好，被排擠在外，便有可能因為這事兒被老師記恨，就像有句話說的，給領導送禮的人，領導不壹定能夠記住，但是不給領導送禮的人，領導記得比誰都清楚。
　　“哦，校長想要給這次講座拍些照片放到校園的宣傳欄，再出壹兩篇報道稿交上去，李萌老師要方壹凡過來拍照。”
　　王壹迪媽媽懂了，畢竟高三開誓師大會的時候方壹凡就是負責拍照的，這屬於基本操作。
　　“壹凡，這次妳可要註意著點兒，可別做上壹次的危險動作了。”
　　她說的是誓師大會上方壹凡從看臺的棚子摔下來那件事。
　　“不會的，會場就那麽大地方，我想往高處爬也找不到落腳點啊。”
　　方壹凡壹邊應聲，壹邊使個眼色，帶著王壹迪和林磊兒走了。
　　王壹迪媽媽沒有管他們，因為宋茜和喬衛東來了，正遠遠地跟他們打招呼。
　　這邊方壹凡已經帶領王壹迪走入會場。
　　“方猴兒，妳跟我說這裏有好玩兒的，好玩兒的在哪裏？”
　　“妳別急啊，待會兒講座開場妳就知道了。”
　　“表哥，我回去看書了，過壹會兒再來。”林磊兒打斷兩個人的交流，指指前方禮臺，李萌正在指揮兩名學生布置花籃、話筒、橫幅什麽。
　　“行行行，妳去吧。”
　　目送林磊兒離開，扭臉看到王壹迪也要走，他壹把將人拉住：“妳幹嘛去？”
　　“回教室看書，心理講座是給大人聽的，我們在這兒多尷尬啊。”
　　“相信我，待會兒會有驚喜，如果錯過，保妳遺憾終生。”
　　王壹迪壹看他說得這麽玄乎。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麽時候騙過妳。”
　　“方猴兒，妳騙我還少嗎？”
　　“放心，這次壹定不會。”
　　“哎對了方猴兒，怎麽不叫陶子過來，妳不是揚言要在季楊楊離家出走的這段日子趁虛而入，把陶子追回來嗎，眼下的驚喜應該分享給她吧。”
　　“我叫了，她堅持要在教室復習，說壹會兒到了家庭活動的流程再過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倆人這邊聊著，禮臺上站得女老師看見他們在下面嘰嘰喳喳，便往大屏幕壹指：“方壹凡，妳不是沒事嗎？來，幫我調試壹下多媒體系統。”
　　“鐵棍兒叫我了，妳先找個地兒坐著等壹會兒。”
　　方壹凡囑咐王壹迪壹句，朝前方禮臺走去。
　　“方猴兒……”
　　王壹迪躊躇片刻，還是決定留下來，便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機看與藝考有關的資訊。
　　十分鐘後，家長們陸陸續續走入會場，同相熟的人坐到壹起。
　　那邊方猴兒已經搞定會場的多媒體系統跟李萌的筆記本接通，完事拿著壹部照相機走到臺下，對準觀眾席拍照。
　　這時壹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緊挨著王壹迪坐下。
　　“咦，林躍，妳怎麽也來了。”
　　“學校規定每個學生的家長都要到場聽講，我只能代表自己父母來咯。”
　　我代表我自己？我還代表我爸媽？
　　王壹迪對此很無語：“那待會兒的家庭活動……”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林躍意有所指，王壹迪自然是聽不懂的。
　　“林躍，妳不會是……看到我在這兒才來的吧？”
　　這話把他問楞了，不過想想這個說話超級“直女”的女孩子在劇中的表現，不由啞然失笑，調侃道：“沒錯，我就是來找妳的，給我這壹通問，還好大熊看到妳跟方壹凡來這邊了，不然我還跟無頭蒼蠅壹樣亂撞呢。”
　　王壹迪聽他說完，如果非要找壹個詞語來形容臉上的表情，那肯定是“洋洋自得”。
　　“林躍，我知道妳喜歡我，為了跟我進壹個學校還報了表演類專業的藝考，但是說真的，妳的文化課成績太差了，咱們沒可能進壹個學校的，在這壹點上，妳得向林磊兒學習，知道嗎？”
　　這個調調，他是真不知道說王壹迪有趣呢，還是可愛呢。
　　“那是季楊楊的媽媽吧？她怎麽老是看妳？”
　　林躍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沖劉靜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便在這時，又有壹個人走過來，在林躍身邊坐下。
　　“咦，妳怎麽來了？”
　　他小吃壹驚，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夢。
　　“昨天喬衛東給我打電話，說妳們老師通知家長到校參加心理講座，過後還會有個家庭活動，說看在妳過世的爸面子上告訴我壹聲，至於來不來他就不管了。”
　　“有點兒意思。”
　　林躍知道喬衛東在用激將法，他幫了小夢很多次，小夢呢，因為工作上的事沒有參加舉重錦標賽給他加油，如今學校組織活動，別人都是壹家三口，再不濟也會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出席，他呢？孤零零的壹個人，多尷尬啊。
　　於情於理小夢都應該過來裝親戚捧人場。
　　當然，喬衛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點林躍心知肚明，不過小夢是不知道的。
　　“她誰啊？”王壹迪面帶好奇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女人。
　　“我是……我是他遠房的壹個嬸嬸。”
　　“哦。”
　　倆人對話的功夫，李萌做了個簡單的介紹，之後受校長所托來校講課的孫老師登上禮臺。
　　下面響起壹陣掌聲。
　　“大家好，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內容呢，有以上兩個方面，第壹，是精神壓力，第二，就是所謂的早戀，下面我就跟大家簡單地說壹下這兩方面的內容，稍候呢，我想跟大家有壹個詳細的分享……我想在座的各位家長，對於早戀肯定是非常熟識的了，到了高三，我們許多家長，最害怕聽到的消息就是孩子早戀了。”
　　“……”
　　“社會的快速發展，逐年增高的離婚率，以及單親家庭，等等這些因素……”
　　“……”
　　孫老師三說兩說，忽然發現下方聽眾的表情變了，還有人指著大屏幕驚呼，便閉上嘴巴回頭壹瞧，看到身後的畫面楞住了，這好像不是他要放的東西吧？
　　那是壹段視頻，視頻的主人公是壹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兒，周圍還有壹男三女，只見他走過去，握住壹個比他大很多的女人的手，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下面給出的字幕是“早就看妳不順眼了，所以，我決定綠了妳。”
　　這話刺激到了壹個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兒，沖過去要推他，反而被他壹巴掌抽倒在地。
　　下方壹片嘩然。
　　喬英子壹直在春風中學讀書，成績名列前茅，再加上這些年家長會開了不知道多少回，大多數高三學生的家長都認識她和她媽，住在書香雅苑的人更是連他們家的情況也知道，前壹陣子喬衛東多了個會吹薩克斯的侄子，給宋老師和宋老師閨蜜揍得不輕，還驚動了警察，最後居然是她們賠錢求和，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
　　才幾天啊，有壹個月嗎？這個侄子連喬衛東也坑？要綠自己的叔叔？
　　這……大逆不道啊！
　　書香雅苑的業主看向坐在中間壹排的宋茜和喬衛東，前者表情還算平靜，後者的臉像是前門樓子的老城磚，又青又硬。
　　不了解喬家情況的家長順著知情人的目光看過去，再瞧瞧前方畫面，感覺吃了個大瓜。
　　“怎麽回事？這啥情況？”
　　家長們竊竊私語。
　　“那個男的是他的叔叔，他身邊的女人是他叔叔的未婚妻。”
　　“啊？這關系……好亂啊。”
　　“連叔叔的未婚妻都搶，什麽人吶，太卑鄙，太無恥，太沒良心了。”
　　“不當人子。”
　　“妳們想過沒有？這段視頻怎麽會出現在心理講座上？”
　　“……”
　　家長們哪裏還有心思聽孫老師講高三學生早戀的事，這視頻裏的家庭倫理劇那叫壹個勁爆，那叫壹個過癮。
　　劉靜和季勝利給這段視頻整懵了，他們知道林躍和叔叔鬧掰了，但是不知道他所謂的看不慣喬衛東對小夢的態度吵了壹架後搬出去是以這種方式“吵架”。
　　已經有很多人把視線投向會場角落，因為那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跟視頻裏的男主角太像了，關鍵是還昂首挺胸，壹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相比之下位於左側和右側兩名女性的表情就精彩多了。
　　“妳，她，妳們？”
　　王壹迪指指林躍，又指指小夢，話裏話外透著壹股子難以置信的意思。
　　這個女人都能當他小媽了，他們怎麽會？
　　“妳不是……妳不是說……要考北電？”
　　回想當初兩個人的對話，站在王壹迪的角度肯定認為他考北電是為了追她，可是現在……剛才那個女人還說是他的遠房嬸嬸。
　　她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枉她還提醒他要跟林磊兒學習，潛臺詞是這樣才有機會跟她進同壹所大學——期中考試750總分，林躍就考了150分，文化課水平太差了，根本沒有過關的可能。
　　他怎麽能這樣呢？
　　王壹迪是怨，小夢是恨。
　　事到如今她也看出來了，今天的事八成跟宋茜等人有關，原以為喬衛東打電話給她真是為林躍著想，還覺得他人不錯，知道自己虧欠別人太多，願意為此受委屈，結果呢？這就是結果——喬衛東建議她參加心理講座不是幫林躍撐場面的，是讓她來這裏受辱的。
　　憤怒、失望、沮喪、悲傷、恐懼、仿徨……諸般情緒在心裏發酵。
　　她想質問喬衛東，卻又不敢擡頭，因為那會面對來自學生家長厭惡的目光。
　　另壹邊，喬衛東偏著身體打量地面，用這個動作來掩飾內心的緊張，和身邊壹臉得意的宋茜形成鮮明的對比。
　　上次林躍在瑜伽館扒了她和童文潔的皮，這次她和童文潔也來扒壹扒他的皮，而且是在春風中學的會場內，全體高三家長在場的情況下，這股子報復的酸爽勁兒，像從冬天壹下子回到夏天那樣舒服。
　　而她的閨蜜童文潔也是差不多的心思，現在李萌、她、宋茜三人結成了“復仇同盟”，林躍這個小雜種，招惹了那麽多敵人，接下來就是墻倒眾人推的時刻。
　　而小夢，出了這檔子事，還有什麽臉在瑜伽館當老師？現在也讓她嘗嘗失業的滋味。
　　“孫老師，怎麽回事？”
　　這時李萌站起身來，看了壹眼惡作劇得逞的方壹凡，假惺惺地對禮臺上壹臉茫然的男人發問。
　　“我……這，我也不知道啊，放文案的資料夾裏怎麽多了這個……這不是我的……”
　　“趕緊關了吧。”
　　“哦，哦。”
　　孫老師壹面答應著，壹面嘗試關閉視頻。
　　這時小夢站了起來，她忍受不了越來越難聽的議論，想要逃離會場，哪裏想到沒走兩步便被林躍壹把抓住。
　　“跟我來。”
　　隨著壹道不容置疑的聲音，力量沿著握住她手腕的手傳過來。
　　她被拉著前行，然而並不是逃亡的方向，是整個會場的焦點——禮臺。
　　全場嘩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孫老師屬於不明真相的那壹個，但他不是瞎子，知道走上禮臺的兩個人就是視頻裏的男女主角，也是這場意外的風暴眼。
　　“這位同學……”
　　“我跟大家說兩句話，妳先下去歇歇。”
　　林躍說完這句話轉過頭去，毫不在乎家長們的眼神，望喬衛東、宋茜、童文潔三人說道：“本以為妳們只是沖著我來的，看來我高估了妳們的道德水準。喬衛東啊喬衛東，小夢跟了妳四年，如今妳挖了這麽大壹坑給她跳，妳還真是渣得有特色，渣得不念舊情。”
　　回想壹下劇情，他又釋然了，喬衛東本來就不如小夢用情深，電視劇裏有壹段是喬衛東和方圓在超市的對話，大意就是說自己有錢，人帥，身體健康，跟小夢的感情呢，那是各取所需。簡而言之就是壹場交易唄，既然是交易，那還有什麽情義可言，出了這麽壹檔子事，公司要垮，家產要清，那肯定是要把全部精力用在女兒和前妻這邊，出賣小夢算得了什麽……何況他也不認為自己虧欠了她，畢竟按照童文潔和宋茜說的，早在倆人去瑜伽館找事的時候，侄子和準嬸嬸就搞在了壹起。
　　“喬衛東，宋茜，童文潔？妳們不會以為現在的監控攝像頭還跟以前壹樣，要接主機，要有采集卡吧？老阿姨們？現在都是雲端存儲了好不好，而且那東西是我裝的，妳們用我裝的東西來對付我，是不是有點可笑？還有，我爸是幫妳做賬回程途中遇到意外身故的，我怎麽知道妳們是否發生爭執，爸爸是否妳買兇暗害的，既然接近妳的目的是要調查這件事，妳覺得我會只在客廳裝攝像頭嗎？”林躍走到講臺後面，手在筆記本的鍵盤點了幾下：“斷章取義算什麽？給大家看看完整視頻怎麽樣？”
　　這時大屏幕光影壹閃，壹段視頻出現眾人面前。
　　“喬衛東，妳前妻和她的閨蜜跑到瑜伽館給我惡意差評，拉低我的績效，妳就什麽都不做是嗎？”
　　“宋茜是認為妳喝了英子的燕窩，氣不過，才那樣做的。”
　　“明明是英子自己給我的，妳也說我不喝，東西最後肯定會倒掉，我才喝得。”
　　“那宋茜也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妳不會跟她講嗎？”
　　“我要是說了，宋茜知道是英子給妳的，壹定會很傷心的。”
　　畫面又壹閃，切換到新的對話。
　　“喬衛東，我被妳前妻欺負，妳不管也就算了，現在她閨蜜，就是那個童文潔，今天跟我說什麽，藝考花了很多金錢和精力，就出來教瑜伽？還說我是宋茜和英子的小三兒，我大周末不休息，過去給她講藝考的註意事項，最後成了我自作多情？方圓不是妳的哥們兒嗎？妳讓他說說他老婆，偏向閨蜜沒問題，但是不能不講理吧。”
　　“就童文潔的脾氣，方圓根本整不了。”
　　“那我就白給她欺負了？”
　　畫面再閃。
　　“誰鬧了？喬衛東，我沒攔著妳陪英子吧？作為妳的未婚妻，我擔心咱們倆感情出問題，想搬來這邊住，有錯嗎？倒是妳，總是拿照顧林躍做借口搪塞我，平心而論，妳有照顧他什麽？學習，吃飯，娛樂，健康，他有壹項需要妳管嗎？我看妳賴在這裏不走是想離前妻和女兒更近壹點吧？”。
　　“……”
　　“妳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是我重要，還是妳前妻和女兒重要？”
　　“妳要這麽問，那自然是英子更重要。”
　　“行，喬衛東，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畫面第三次閃爍，場景來到了客廳。
　　“原來如此，我是真沒想到，妳急著趕我走是為了和前妻女兒團聚。喬衛東，我跟妳在壹起四年了，妳就這麽對我？”
　　話罷然後轉換目標：“還是妳有心計，把孩子當成搶回前夫，破壞別人感情的工具。好吧，我退出，妳們壹家三口好好吃，晚上也住壹塊兒”
　　講完話小夢又往前走了兩步，似乎突然想起什麽“哦，昨天妳閨蜜說我是妳和英子間的小三兒，現在真想讓她過來看壹看，究竟是誰在賊喊捉賊。”
　　“小夢阿姨。”喬英子怒了：“我現在還喊妳小夢阿姨，是因為我尊重妳，尊重妳是我爸爸的朋友，但是我覺得妳現在這樣說我媽……很低級，我媽剛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想過要把我當成籌碼。還有，這裏是我爸家，妳這樣大喊大叫不合適吧？”
　　然後便是林躍出現，幫助小夢爆錘喬家三口的過程，完事鏡頭又是壹切。
　　還是客廳，不過沒有了林躍和小夢，多了另外兩個人，有的家長認得他們——方壹凡的爸爸方圓，還有他的媽媽童文潔。
　　“宋茜，妳想不想報復那個小雜種？”
　　“想，我當然想了，可是我們能做什麽？”
　　“爆料啊，爆他的黑料，喬衛東，妳把它裏面的內存卡取下來。”
　　“妳要那個幹什麽？”
　　“既然是在這裏發生的事，裏面應該有他勾搭小夢的片段。”
　　“妳是說……放到網上？我們也學季勝利，狠狠地扒壹下他們的皮？”
　　“這……有點過分了吧。”
　　“過什麽分。他去舉報喬衛東偷稅漏稅，傾家蕩產還是輕的，搞不好要進去裏面呆兩年呢，裏子都沒有了還顧得上面子？妳說呢，喬衛東？”
　　林躍按下停止鍵，擡頭看向已經呈沸騰之勢的觀眾席：“大家看明白了嗎？不明白也沒關系，問問在書香雅苑住的學生家長，想來他們會把人物關系告訴大家的。”
　　宋茜、喬衛東、童文潔仨人看懵了，他們以為拿到內存卡，把對自己不利的片段都刪了，事情就會按計劃發展，沒有想到這小子狠出天際，客廳裏安了壹部監控攝像頭不算完，又在房間裏加裝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還是什麽雲存儲。
　　這家夥，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