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殺人魔再現

　　我壹翻身把黃小桃壓在身下：“我才不信那個邪，我們現在在西北小縣城，難道沈寂二十年的兇手又開始作案了不成？”
　　黃小桃也翻了個身，我們的位置顛倒了，她把壹根手指搭在我嘴唇上：“那可未必哦，有些事情就是經不起說。”
　　我掏出手機擺在床上：“妳看，它此刻多安靜，就好像壹只貓壹樣乖巧，肯定不會打擾主人的！”
　　黃小桃拿手指戳壹下我的額頭，嬌嗔道：“妳到底要不要辦正事了，待會王援朝回來就好看了。”
　　這時電話響了，我心裏壹沈，心說不會吧，拿過來按下接聽，竟然是壹個不識趣的電信業務推銷員。
　　那家夥上來就是壹頓推銷，我根本插不進嘴。黃小桃壞笑壹下，突然發出呻吟聲，電話那頭的人楞了壹下，問道：“先生，您現在在忙嗎？”
　　我壓低嗓音說道：“是的，別打擾我。”
　　“好的好的，打攪了！”
　　掛斷電話之後，黃小桃和我壹起笑了。正當我們打算繼續深入的時候，壹陣電話鈴聲響徹室內，黃小桃和我錯愕地交換了壹下眼神，然後她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在耳朵上。
　　屋子裏很靜，我能聽見那頭是胖警官的聲音，他說在壹所學校的操場發現了壹具女屍，電話裏說不清楚，希望我們能來壹趟。
　　黃小桃立即答應了，屋裏曖昧的氣氛壹掃而空，我倆瞬間切換回了工作狀態。
　　穿好衣服離開酒店，我們打了輛車，路上通知了宋星辰、孫冰心和王援朝，胖警官發來的地址我有點眼熟，竟然是涼川市第三中學。
　　來到現場，操場上已經來了不少警員，幸好今天是周末，學校裏沒有學生。
　　胖警官帶我們走進警戒線，看到死者腳上的拖鞋時，我嚇了壹跳，因為那雙拖鞋和沈麗娟鞋上的壹模壹樣，我立即掀開死者身上覆著白被單。
　　雖然那並不是沈麗娟，但我還是倒吸了壹口涼氣！
　　死者是壹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頭部烏紫腫脹，很明顯的窒息特征，身上赤裸著，她的胸口、頸部、腰部有壹塊塊鮮紅的傷口，那裏的皮膚統統缺失了。
　　我慢慢掀開被單，發現她的雙腿也被切掉了壹些皮肉，雙腿之間滲出鮮血，凝固著壹層潤滑油。
　　我對著屍體沈默了足有壹分鐘，心裏不停地說，不可能，不可能！
　　這個手法，和二十年前的殺人犯如出壹轍，難道他又卷土重來了。
　　“宋顧問！宋顧問！”
　　我突然回過神，才意識到胖警官在叫我，他說道：“妳覺得這是模仿案，還是馬三友幹的？”
　　我沈默的搖頭：“給我拿壹雙橡膠手套來！”
　　這時孫冰心他們也來了，我叫孫冰心過來壹起幫忙驗。死者年齡二十三歲左右，死亡時間大概為八個小時，死因是勒死，她的喉嚨上有壹道褐色的勒痕，周圍有壹些皮下滲血點，喉部軟骨斷裂。
　　我用聽骨木聽了壹下，肺部收縮，符合窒息的特征，死者的脾臟、肝臟有出血跡象，似乎是受過外力沖撞。另外我聽到脊椎中段有雜音，於是叫孫冰心把屍體側翻過來，這時我們才註意到，死者後背中央缺失了壹大塊皮膚，形狀像壹只鞋，暴露的血肉沾了壹些雜草和灰塵。
　　我拿手指摸了摸，發現有壹截脊椎有骨裂跡象，我判斷兇手是從後面踩住死者的背，然後用壹根尼龍繩之類的兇器狠狠勒住死者的脖子，這種行兇動作死者幾乎無法反抗，也不能將兇手抓傷。
　　我用聽骨木仔細聽這壹塊，發現除了骨裂之外，第七根脊椎有錯位跡象，我沈吟道：“有兩個著力點。”
　　“這說明什麽呢？”孫冰心問道。
　　我答道：“說明兇手在行兇的時候，中途停頓了壹下。”
　　孫冰心指著缺失的皮膚邊緣詢問：“要不要驗壹下是生前剝的還是死後剝的。”
　　我搖頭：“用不著，肯定是死後，這個兇手的習慣是把自己留下痕跡的皮膚全部切掉。”我撫摸著傷口邊緣道：“切面整齊利落，壹氣呵成，從傾斜度看是壹個……左撇子？”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孫冰心問道：“宋陽哥哥，妳怎麽了？”
　　黃小桃說道：“卷宗上的兇手是右撇子吧，我好像記得！”
　　我說道：“對，九起案件全部是右撇子幹的，奇怪。”
　　孫冰心道：“看來又是模仿犯，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要崇拜罪犯。”
　　我擺擺手：“先不著急下結論，我們看看別處。”
　　慣用手的問題很關鍵，但是我隱隱有個想法，時隔二十年，兇手完全可以改變自己的慣用手。
　　我此刻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我既希望是那個人，又不希望，我想將他繩之以法，可是假如真的是他，那就意味著我爺爺當年作出的讓步毫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他如果被捕，我爺爺與罪犯交易的黑歷史便會公之於眾。
　　我甩開這些思緒，接著驗屍。
　　我用洞幽之瞳觀察了壹下傷口邊緣，從切口紋面和夾叉部位的皮瓣形狀判斷，應該是壹把壹尺多長的闊背匕首。
　　把屍體翻過來之前，我讓孫冰心將後背上沾的小石子、沙粒、草莖提取壹下。這是判斷這裏是行兇地點，還是拋屍地點的壹個依據，另外讓她提取壹些血樣。
　　我盯著死者的臉端詳了壹會兒，她死亡瞬間，臉上凝固著極度驚恐與絕望的神情，我拿起她的手，發現手指甲裏有壹些土壤，似乎是劇烈掙紮時造成的。
　　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壹幕來，壹個老練的兇手像捕食者壹樣，無聲無息地從背後接近，突然把繩子兜在死者脖子上，用力踩住她的後背，把她放倒在地上，死死地勒著，直到死者窒息。
　　那幕畫面令我感到不寒而栗，殺人是壹種極端反社會、反本能的行為，況且不像其它技能壹樣可以反復預演、磨煉。
　　能夠如此嫻熟冷靜的兇手，絕不可能是第壹次作案！
　　黃小桃突然指著死者的耳朵讓我看，我瞅了壹眼，原來死者的耳墜少了壹個，少掉的那壹邊明顯有被拽傷的痕跡，我把那只耳墜取下來放進證物袋。
　　“會是那個人嗎？”黃小桃問道。
　　我吞咽了壹口唾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