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壹句話,煽動了壹次永遠的對立
獸血沸騰 by 靜官
2025-3-11 20:09
趁著穆裏尼奧低頭趴在桌子上,捏著鵝毛筆在羊皮卷上寫字的空擋,普斯卡什大師對劉震撼微微笑了笑,很開心地點了點頭,很顯然大師對於劉震撼和穆裏尼奧能夠最起碼又站到壹起和平相處,將齟齬降低到最低程度,還是很開心的。
看到穆裏尼奧把介紹信三筆兩筆寫完了,正在晾幹墨汁,普斯卡什大師忽然想起了壹件事,他覺得這時候說還是挺合適的。
“何塞,忘了告訴妳了,李察的那只小鸚鵡中了血精靈暗中施下的毒素,我壹說妳就知道了,是‘血腥瑪莉’……”大師稍微頓了頓,想仔細觀察壹下穆裏尼奧的表情,天鵝主祭此刻正垂著頭拈著那張羊皮紙。
“唐蓓爾金娜也曾經替小鸚鵡推宮過血,應該也中了這種毒,包括後來幫小鸚鵡二次度血的壹條已經查出來中毒了,我知道妳們美杜莎有壹種食毒奇蠱,何塞,妳能不能在幫妳的冰凰解毒的同時,也順便幫幫李察啊……”聖奇奧大師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穆裏尼奧手中的鵝毛筆“啪”壹聲折成了兩半。
“何塞……妳怎麽了……”普斯卡什大師心裏壹陣納悶,他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麽話啊!
劉震撼暗道壹句不妙,至於究竟是哪裏不妙,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和唐蓓爾金娜肯定有關系。
“怎麽又是妳惹出來的麻煩?血腥瑪莉?我……現在妳滿意了?”穆裏尼奧慢慢地擡起頭,死死的看住了劉震撼,俊美的臉龐完全扭曲了,化作壹團赫人的獰厲,語氣中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我滿意了?”劉震撼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看到穆裏尼奧的臉色,卻又有點莫名的心虛。壹條看到天鵝主祭臉色不善,立刻從老板的身後挪到了右側,全神戒備了起來。
“唐蓓爾金娜始終遭遇不幸。應該是妳所想看到的結果吧?妳壹直就是這麽做的。不對嗎?妳似乎酷喜傷害我的冰凰,壹直以來就是,這次更誇張了,居然扯上了血腥瑪莉!”穆裏尼奧的眼睛仿佛變成了壹座燃燒著的瀝青湖泊,滿是熊熊地烈焰,這種眼神的溫度可以融化壹切金屬和意誌。
“何塞……這次的事是個意外。妳看,連壹條不也同樣中了血腥瑪莉了麽?”聖奇奧大師趕緊上來打個圓場。
“這~不~關~您~的~事~”穆裏尼奧半轉身凝視著大師,用低沈的語氣,壹字壹句重復著這句話,整整兩遍,語氣中有種讓大師毛骨悚然的東西摻雜著。
“那妳的意思就是關我的事嘍?”劉震撼的眸子變成了深邃的黑色池塘,波瀾未驚。
老劉也開始有點生氣了,他沒想到這個天鵝主祭這麽容易翻臉,而且是說翻就翻。雖然並不清楚他跟冰凰唐蓓爾金娜究竟愛的有多深,但是劉震撼無法容忍自己的金牌打手壹條也身中劇毒的同時,還被人在自己腦袋上扣壹個故意這麽幹的嫌疑——血腥瑪莉是夠歹毒的,但是這毒又不是老劉下的。
“除了妳還有誰!”穆裏尼奧的身子劇烈抖動著,整個身體弓成了壹個蓄勢待發的出擊姿態。語氣中除了憤怒,只有憤怒:“上壹次,加百列魔蝶舞動了胎氣的是妳!安宮牛黃的也是妳!這壹次,中了‘血腥瑪莉’這種劇毒,仍然是因為妳!妳知道‘血腥瑪莉’意味著什麽麽?妳這個永遠給唐蓓爾金娜帶來傷害的豬玀,壹次又壹次,每壹次只要遇見妳,都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災難,我真想現在就殺了妳!從此壹了百了!”
“我操!”劉震撼壹腳掄開了面前的桌子椅子,指著天鵝主祭就破口大罵:“加百列魔蝶?妳他媽好意思的,十二頭地獄黑龍盯著我,我能怎麽辦?安宮牛黃有錯嗎?我沒事幹想幫冰凰打胎做什麽?我有那麽無聊麽?這壹次,是我求著唐蓓爾金娜給小鸚鵡度血了嗎?妳可以看不起我,但妳別侮辱我!殺了我?哼哼……妳試試……”
“妳們這是在幹什麽!”普斯卡什大師憤怒了,難道自己費盡心機就撮合了這麽壹對王八蛋出來嗎?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談笑風生,壹眨眼就準備玩命了。
“閉嘴!再說連妳壹起揍!”劉震撼眉毛壹掀,壹聲怒吼。
壹條壹把抱住了盛怒不已的聖奇奧大師,連說軟話賠禮道歉,果果這時候已經拽出了鋼盔戴在腦袋上了,不停地揉搓著拳頭,把小骨節擰的磕巴磕巴響。
巨大的爭吵引來了門外面無數張望的目光,有幾雙巨大的手掌已經按在了合頁門上,似乎準備推門而入了。
“我他媽求著冰凰給小鸚鵡度血了嗎?妳忘了剛剛那會我好像是準備和妳幹上壹架了吧?我操!我沒求唐蓓爾金娜,是她自己主動要求度血的!”
“中了毒妳就往我身上扣,還順帶著把以前的破事抖摟出來,妳也太卑鄙了吧?穆裏尼奧,妳他媽就是個偽君子,就是個什麽事都喜歡扣別人身上的大傻B!”
劉震撼機關槍掃射壹樣破口大罵:“我操!我真沒見過妳這樣的人,什麽事都能栽贓!妳丫如果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今天不給妳個交代就不是神曲薩滿!妳如果沒話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妳壹句,妳個傻B今天是直走進來,卻只能橫著出這個旅館了!”
“真是狂到沒邊了。”穆裏尼奧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妳怎麽讓我橫著出去。”
客棧酒吧地合頁門頃刻間支離破碎了,十來個滿面怒容的彪型巨漢頓時闖將了進來,手裏冰冷雪亮的武器讓整個酒吧大堂中瞬間寒氣徹骨,內德維德手中的四枝長箭和小崔的臂弦上瓦藍色的箭鏃直指天鵝主祭的各大要害,跟隨其後的肥羅、奧胖、貝拉米、鄧肯外加拿破侖小巨人艾弗森,每人肩膀上扛著壹具沈重無比的鳥翼飛廉弩車,冰涼閃耀的鋸齒月刃從鹿口射界,明白不過地鎖定了天鵝主祭渾身上下。茉兒帶著幾位翡冷翠法師壹言不發地捏著扇貝殼卷軸和羊皮魔法卷軸,死死地盯住了穆裏尼奧。
“日!”壹條和普斯卡什大師足足被嚇出了壹身冷汗,鳥翼飛廉弩車可是被精靈魔導師加持過“永久回旋術”的愛琴最強弩具,弩車中每片重達六十五磅的鋸齒月刃,都是被十幾根壹股的史前巨虱腿筋制成地絞弦彈動發射,這種鋸齒月刃壹旦發射,會在水平面上沿線切割出壹個壹百八十度的扇面弧,不存在理論上的安全死角;射程壹百五十碼的鋸齒月刃,其最高殺傷半徑就是在五十碼之內,這種發明伊始就是為了完面切割魔族的“地穴領主”的超堅硬刺殼甲的重型弩車,制動力量之強,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在狹窄區域內,這是標準的見神弒神,遇鬼斬鬼的史詩級武器,如果這五臺鳥翼飛廉弩車在客棧這個狹小空間裏發射出來,就算是普斯卡什大師,如果不盡早撤離,也肯定是難逃壹死。沒有任何魔法護盾可以抵擋如此強度地弩車攻擊。
穆裏尼奧的神色仍然是壹臉的輕蔑,對四周密密麻麻的武器和威脅視如罔聞,這種布爾B到極點的高傲越發刺激著匹格領主的神經,劉震撼黑色池塘壹般的瞳孔中開始沸騰了,掩飾不住的殺機壹波壹波往外漫溢著。
“不要再胡鬧下去了!”普斯卡什大師微微壹震雙臂,壹股自然強大卻又無比柔和地氣體頓時把壹條緊緊圈住他的胳膊滑膩開了,大師陡地壹步上前,橫隔在了兩位祭祀的中間,拍著胸脯吼道:“妳們喊打喊殺,要麽就先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報銷掉!否則,哼……”
沒等大師的話說完,劉震撼從懷中壹把抽出了自己掖在腰帶上的秘銀蕭,迅速絞開螺紋,壹把抽出酲明瓦亮地蕭中劍,腳尖壹挑勾過了壹張椅子,單臂壹掄,“咄”地壹聲悶響,三棱劍刺深深地紮在了壹把椅背的厚木把上,椅子搖晃不已。
“該怎麽著,還是得怎麽著!”劉震撼惡狠狠地說道:“我發過毒誓,從我做上領主開始,愛琴大陸沒有誰能侮辱我!沒有!”
“沒妳們的事,全給我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劉震撼回身壹指,所有的民兵楞了楞,立刻帶著憤怒和不甘,乖乖地像潮水壹樣退卻了。
“何塞!他媽的,我也要發火了!妳今天怎麽了?我再次和妳重申壹遍,李察真的不是有心想讓妳的唐蓓爾金娜沾染上‘血腥瑪莉’的!”普斯卡什大師的嘴唇都被氣得壹抖壹抖的:“我不管以前妳們倆有什麽恩怨,可是今天這事是我親眼看到的,妳真的是在冤枉壹位優秀的年輕人!想想妳剛剛出道的時候,我們這些前輩是怎麽樣對待妳的?是寵溺!是偏愛!是扶持!怎麽現在輪到妳自己了,卻是如此以打壓的形式對待壹位後輩?以前聽李察訴苦我本來是不信的,今天我也有點相信了!”
“連大師妳也這麽說我?”穆裏尼奧的臉色壹陣青壹陣百,慘然大笑:“大師,妳不覺得妳的話已經太重了麽?重的已經好賴不分了!”
“哼……我也知道李察這個小畜生喜歡幹點缺德事,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證,他絕對沒有妳想象的那麽壞!何塞!妳不要太偏激了!唐蓓爾金娜的事情真的真的只是壹個意外!”聖奇奧大師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點重了,口氣也軟了不少。
“就是。”劉震撼壹通冷笑:“還是大師的眼界高明,這種栽贓可是壹點技術含量也沒有,明眼人都知道,我操!我要真那麽缺德,今天我壹定當場給妳亮個彩,穆裏尼奧妳如果冤枉我,麻煩妳也這麽著,否則今天妳絕對出不了這個門,妳如果下不了手,不要緊,我可以幫妳。”
“大家各退壹步吧,不要動不動就玩什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咱們是修煉元素力量的人,和流氓地痞應該有點區別吧?”普斯卡什大師大為頭疼:“何塞,既然是妳不對,大不了和李察道歉就可以了,不至於鬧成這樣,妳們倆還是壹系的師徒呢!可別鬧出什麽鬩墻的笑話!只有勇於承認錯誤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妳不會連這點勇氣和胸襟也沒有吧?”
“什麽道歉?什麽師徒鬩墻?我哪裏錯了!大師妳根本不知道情況,為什麽壹二再,再二三地羞辱我!”穆裏尼奧的眼睛怒極變色了,登時映出了壹片火海的鮮紅,白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將這位天鵝主祭的內心之憤怒,完全而又清晰地外放了出來。
“何塞,可我明明親眼,經歷了,全過程。”普斯卡什大師努力地深呼吸壹口,用分段說話的方式,盡量和緩著自己的語氣,他開始有點為這個斯邁的固執而感到壹絲絲慍怒了,翻臉如此之快,事後又認死理的家夥,聖奇奧大師近三百年中,還真就遇見過這麽壹個。
“好!好!好!”穆裏尼奧長長吐出了壹口郁積在胸口的怨氣,顫抖的手指悲憤地指著洋洋得意的匹格領主,星眸中閃爍著淡淡的晶瑩,側著頭死死看住了德高望重的聖奇奧大法師,壹字壹頓地說道:“您問壹問您最信賴的這位寶貝李察!您問壹問他,曾經拿著壹枚什麽樣的蛋換走了唐蓓爾金娜早產的鳳凰卵!您再問壹問您的這位寶貝李察,為什麽他的血嬰和我長的是如此相像!是不是以為我穆裏尼奧是壹個可以隨便糊弄的傻瓜?李察,妳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難道妳不是處心積慮?難道妳沒有心懷叵測?看著我的眼睛,妳說!”最後壹句問話,穆裏尼奧幾乎是狂吼出來的,憤怒和激動,讓他幾乎將眼眶都要撐裂了。
在這壹瞬間,劉震撼如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