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欲望與煩惱 by 書吧精品
2018-8-14 06:01
「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光嗎?」
陳玲目光恍惚,定定的看著杯裏美麗晶瑩的氣泡。
「怎麽不記得,我還記得汪曾祺——」
宋景卿低吟起來:「壹月,下大雪。雪靜靜地下著。」聲音輕盈曼妙。
「果園壹片白。聽不到壹點聲音。」
蘇蘅的中音適時響起,音韻獨特。
「葡萄睡在鋪著白雪的窖裏。」
陳玲輕柔低沈的結尾。
「汪老的文——」
宋景卿頓了頓,「是壹潭透明清澈的山泉,沒有壹絲壹毫的煙火氣。」「是月色如水,壹片空明,盡顯純誠。」
蘇蘅看著通透的杯子,臉上微笑,沈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明凈質樸,洗練睿智,文如其人。」
陳玲補充。
三個人高中生活裏,汪曾祺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他的文章勾起了她們的青澀回憶,猶如杯中升起的陣陣香氣,若即若離。窗簾翕動有聲,浴室裏忽明忽暗,霧氣不時被穿進來的陽光賦予亮彩,翻卷著,聚起又分散,壹邊融化壹邊劃著太極拳,悠悠抱圓,緩緩畫圈,三人靜靜無聲,往事溶溶,似夢非夢。
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下午四點時,房子裏就剩宋景卿壹人了。
眾人都離開了。宋景卿獨自站在蓮蓬頭下,微涼的水迅速流瀉到她光裸美麗的背上,像壹張毯子壹樣包裹著她玲瓏浮凸的身體。她閉了眼,體味著水溫柔的撫摸。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有種傷感,伴著某種莫名的溫暖在心裏滋長,覺得自己有種需要保護的軟弱。
臉兒怎麽發癢呢?她這才註意到自己在流淚。即使在水流中,她依然能分辨出那條是她的淚痕。水順著秀發滴落。
「聖宇哥,聖宇哥——」
宋景卿嘴裏輕念著亡夫的名字,她想像他就像半年前壹樣,在她洗澡時,悄悄來到她身後,她脖子上仿佛感到他有些短促的呼氣,身後的溫度升高了,有些熱度的空氣從後面把她罩住。宋景卿嬌軀輕顫,心裏焦灼的期待著什麽,他壹下子抱住她,她驚喜的尖叫,他用手環抱她的小腹,嘴輕啄她耳後敏感的肌膚,她吃吃嬌笑。
宋景卿關了水,兩手環抱住自己,撫摸自己發燙的前臂,上臂,仿佛那是聖宇的手在愛撫,春風般,令她舒服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聖宇哥,聖宇哥啊——」
宋景卿聲音帶著滿足,呻吟般輕喚起來。右手順著精巧的鎖骨摸索到自己高鼓的胸前,摩挲起飽滿酥嫩的乳肉來。她的左乳特別敏感,那是聖宇最鐘愛的,說它靠近心房。她的左手貼著肌膚,從乳房間滑下,似觸非觸的遊過平坦的腹部,小巧的肚臍,微微起伏的小腹,然後沿著性感的腹股溝來到她的神秘花園。
「聖宇哥……」
宋景卿右手捏住自己的左乳頭,食指拇指不斷揉搓,麻酥酥的快感傳遍全身。帶著暈乎乎的感覺,她的左手手指並緊,熨帖在發燙的大陰唇上,慢慢的畫著曖昧的圓。不壹會兒,陰道內的愛液就流出來,濕濕滑滑的,她在陰唇上方找到那粒腫脹的陰核,用食指的指腹按住了,左右摩擦。
「聖宇哥,愛我——愛我——」
她壹邊囈語壹邊旋開水,右手執著蓮蓬頭,對準自己的陰部,「唔!」水讓她打了個顫,美美的,她全身都縮緊了,熟悉的快感接踵而至。
「聖宇哥……啊……妳好壞!」
她張嘴咬住自己的秀發,娥眉緊蹙,臉上痛並快樂著。左手加快撩撥陰核的速度,雪白柔軟的小腹擡起,不可自制的迎向水流……「聖宇哥……卿卿要來了,要來了……」
宋景卿身體突然僵直壹下,接著全身便像波浪般抖動起來,她失了氣力,靠著玻璃壁滑下,美腿擺成人字形,體內的快感壹波壹波的侵襲她,可她悲從心來,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聖宇哥走了,永遠地走了……她哀傷的想著,眼淚越流越歡暢……「聖宇哥——」
宋景卿終於披著浴袍,來到臥室,她拉開抽屜,從裏頭拿出壹個相框,深情地摩挲著,相片裏的她和壹個英俊的男人緊緊相擁,兩人面朝鏡頭,笑的像朝霞壹樣燦爛。這個男的劍眉星目,鼻挺口方——他就是宋景卿的亡夫,郭聖宇。他們在法國相識相遇,戀愛五年,結婚了兩年,可半年前的壹場車禍將他從宋景卿手裏奪走。
半年來,宋景卿還是覺得他時不時就在自己身邊,家人讓她回國,也許換個環境,多和故友親朋在壹起,能讓她擺脫苦痛的深淵——壹切的壹切都仿佛是命中安排的,如果唐明月或蘇蘅看見了這張照片,必定會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指著相片裏的男人大聲尖叫:「這,這不是貼了假胡子的王行之嗎?」
正文 十
蘇蘅回到家時,王行之在衛生間裏,“行行?”
蘇蘅走到陽臺壹瞧,掛了件衣服,大部分都是王行之自己的,“行行今天好懂事。”
她欣慰的笑了。不對,怎麽自己那套紅色的內衣也在其中?蘇蘅當下就覺得很羞恥,訝異,仿佛作為女人,自己最神的秘密被揭露,窺視了,還有壹點被侵犯隱私的氣憤,自己的內衣褲是屬於極其私密的物件,蘇蘅其實不想讓人看到,觸碰到,更何況洗濯——就算是親身兒子也不行。
“媽媽,妳回來了?”
王行之在蘇蘅身後站著,蘇蘅看著飄蕩的內衣褲,俏臉冰結,轉過身來就想嚴厲批評幾句,可眼前的王行之帶著笑容,壹臉邀功行賞的樣子,眼神蘊著誠摯,純真,期待,讓蘇蘅想起小時候王行之將壹百分的試卷驕傲地展示給她時的表情,蘇蘅就有些猶豫,我是不是太過分,行行興高采烈的做衛生,還做飯,這樣責罵他會不會打擊他的積極性?會不會傷害他的自尊,傷害我們母子倆的感情?加上這個家是特殊的,成員也就她和兒子兩人,還有,平時王行之的內褲不也都是她洗的嗎?這麽想著,她的心就軟了下來。
“行行,妳——做得很好,把家裏衛生做的很幹凈——”
蘇蘅說到這裏,有些猶豫,停了停,終於還是為難地說:“只是,嗯,以後媽媽的內衣——嗯,就不用妳特別去洗了,明白嗎?”
蘇蘅臉上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系,比剛才更紅了些,眼神有些閃爍。
“我知道了媽媽,媽媽妳檢查檢查地板擦得怎麽樣?”
王行之似乎渾然不在意,其實他心跳加快了好幾倍,就怕蘇蘅看出任何端倪。他急急轉換話題,神情不安,心情忐忑。要是平時,心細如發的蘇蘅定然會發現王行之的不妥之處,可今天她喝了些酒,腦子裏似乎也懶懶的,就沒有多想。
“嗯,很好,很幹凈,行行真懂事!”
蘇蘅邊走邊裝出檢查的樣子,嘴裏不停的誇著王行之。她走到客廳的幾張紅木椅邊上,看著富有紅木光澤和色彩的椅子,滿意的沖王行之點點頭,王行之嘴壹咧,得意的嘿嘿直笑。蘇蘅就勢壹坐,身子舒服愜意的往彎曲的椅背壹靠,嘴裏發出“唔”的壹聲嘆息,酒勁上頭,她覺得有些眩暈。壹轉身子,蘇蘅提腿半躺在長椅上,王行之瞧著急忙拿了壹個軟軟的靠背,輕輕扶起蘇蘅的頭,將靠背當做枕頭墊在蘇蘅腦後,蘇蘅心裏感激兒子的細心,張眼對他嫣然壹笑,“謝謝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