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壹章

三十七 給皇帝做奶媽
　　歡顏跟在壹個宮女身後慢慢地朝裏走，天氣愈發冷了，壹陣緊似壹陣的寒風吹得她衣襟咧咧直響，她縮了縮身子，前頭那宮女看了她壹眼：“宮裏都是這樣穿的，外頭冷壹陣子，進屋就好得多，妳忍著點吧，別那麼嬌氣了。”
　　歡顏忙點頭答應了，快步跟上去，她已經換了宮女的衣裳，不過是三件單衣，沒有壹絲半點的棉絮，裹得再緊還是逃不開那風追著人似的往身體裏鉆。
　　兩人壹前壹後穿過無數個相似的長廊、花園，壹直朝裏，走了好壹會，終於聽那宮女道：“等會見到人，可別亂開口，聽話壹些，給妳分派的活計或許就能輕點，明白了沒？”
　　歡顏感激地沖她笑著點頭，那宮女卻扭開臉自去稟報，不壹會就出來帶她進去，幽暗的大屋深處，果然有人坐在壹把大椅子中央，身邊壹溜的太監，都是屏氣凝神。
　　歡顏上前照那宮女說的給他叩頭，那人清了清嗓子：“擡起頭來給我瞧瞧。”
　　歡顏忙擡了頭，那人終於從椅子上走下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指扣著她的下巴擡了擡，歡顏來時已經聽那宮女說了不少規矩，自然不敢朝他看，忙垂著眼睛，只聽那人不置可否的輕嗯了聲，又有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了幾下：“喲，還挺溜手，小模樣兒長得不錯。以後乖巧些，少不得妳的好。”
　　他的聲音細細的，像是擰著嗓子說話，聽得歡顏壹陣陣地起雞皮疙瘩，又感覺那手指頭順著她的脖子朝她衣襟裏滑下去，她嚇了壹跳，不由自主地往後壹躲，那人頓時不高興了，重重壹哼：“沒眼見的東西。去浣洗局。”說罷壹揮手，歡顏正要領命站起來，卻聽壹個懶洋洋地聲音說：“人到了沒？”
　　壹屋子人聽到這聲音都是把頭垂得更低，歡顏還跪在那裏自然不敢現在起來了，只聽先前那人獻媚地笑著迎了上去：“總管您老人家怎麼往這邊來，瞧這風吹的，快拿爐子來。”身邊立刻有腳步聲紛亂，又是搬椅子又是遞暖爐。
　　那位總管大人目光壹掃看到地上跪著的人：“就是她？”
　　身邊人忙答應著：“今兒剛進宮的，正好浣洗局那缺人，我正把她安……”
　　“啪”壹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話，眾人都是驚愕，唯獨不太習慣這氣氛的歡顏擡頭望去，正看到那總管收回手。“不長眼的東西，這個是裏頭指盼要的人，妳算哪根蔥？也敢隨便安排了？”
　　那人嚇壞了，忙跪在地上，總管也不管他了，徑直走到歡顏面前：“起來。”
　　歡顏忙站起身，也不敢看他，卻聽他道：“跟我來吧。”說著轉身就走，她忙自後跟上。
　　出了屋子朝南邊又走了好壹會，那總管才道：“知道妳進宮是作什麼嗎？”歡顏不知怎麼回答，搖了搖頭。他倒也沒追究，哼了哼繼續帶路。
　　轉到壹間大殿裏，進了裏面，他帶她走進右首壹間小廂房裏。“妳以後就住這裏，平時沒事不要亂跑，出了這個大殿哪也不能去，記住沒？”歡顏忙點頭。
　　他又指桌上壹疊衣服，“把妳身上那宮女的衣裳換上這個。”說了這話卻是不走，不但不走還跨進屋子隨手關了門。
　　歡顏有些茫然，目光從那衣服上轉回終於正式地打量了此人。
　　只見他是個膚色白嫩的圓臉太監，約莫三十上下，眉毛眼睛都是略彎，就是這會兒完全不笑，可瞧著卻還是有點兒喜氣，不過在嘴角右側有壹顆痣，較為觸目。
　　“打量我做什麼？叫妳換衣裳呢。”那太監翻了翻白眼，“利索的，裏頭等著妳呢。”
　　歡顏漲紅了臉看看他又看看那衣服，他這才像是剛明白似地壹笑：“原來妳是想讓我出去妳好換衣裳？”歡顏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冷笑起來：“就這麼換。妳是進宮給皇上做奶媽的，我得檢身。”
　　歡顏壹怔，臉皮都紫了。“奶……奶媽？”
　　“怎麼了？妳還當自己是個黃花大閨女？”
　　“可……”歡顏還想繼續說，那人已經不耐煩起來：“快壹點，是不是要我給妳脫？”這人分明是個太監，可他壹挑眉毛的時候，居然有股自然的殺氣流露出來，嚇得歡顏渾身壹冷。
　　在這異樣巨壓之下，她不得不轉過身去慢慢解開身上的衣帶。
　　那太監總管始終站在她身後，直到她衣裳褪下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衣服時，他忽然伸手壹扯，將她拎的轉過身來，歡顏上身此時已經脫了，立刻雙手護在胸前，臉孔紫漲，眼中更是淚水盈盈。
　　豈料那太監伸手又扯她的手：“拿開。”歡顏正要使勁護著，他不知在她身上哪裏點了壹下，她頓時雙臂軟垂下來，竟是再也提不起來，呆呆地看著他湊過來在自己雙乳上仔細地又摸又聞，她驚恐萬狀卻又絲毫動彈不得。
　　“幾時生的孩子？”總管語氣倒是平平。
　　“八……八月……”
　　“奶水不夠了吧。”他說著又在她乳尖上輕捏數下，又在她腋下聞了聞這才退開壹步，臨退前又在她腰側壹點，她頓時感覺雙手的麻軟感消失了，只聽他又在催：“快穿衣裳。”她忙不叠地壹件件套上身，等全部衣帶都系好，那太監已經很不耐煩：“跟我來。”
　　說著轉身出去朝殿的另壹頭走，壹邊走壹邊道：“從今天開始妳就呆在這內殿，妳的份內事就是供皇上奶水，明日開始禦藥房會給妳送催奶水的湯藥來，每天都得喝幹凈了，平時不能踏出這大殿半步，記住了嗎？”
　　歡顏現在對這位太監總管已經是驚懼非常，聽了他的話忙答應著，心裏更是煩亂非常，怎麼是……進宮來作奶媽的嗎？那個皇帝……不是已經很大了嗎？可是，壹想到這裏，那日的情形又重現出來，她頓時感覺連手指頭都要顫抖起來。
　　這偌大的宮殿似乎正張著血盆大口要將她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