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善意欺騙
失貞的都市 by 西域孤客(安歸)
2020-3-29 22:11
中午的時候尚融的車到達了郊區的別墅。
雨後的天氣格外晴朗,別墅前面的樹枝上已經暴出了綠芽,嬌嫩的令人心疼。
看著郊外春意盎然的景色,尚融陰沈的心情稍稍開朗了壹些,但是,也許是因為這棟別墅裏曾經發生過兩起命案,所以當他看見那棟灰色的建築時,壹片陰影用又浮上心頭,更何況別墅裏面那個馬上就要面對的女人讓他不禁壹陣煩惱。
尚融壹下車就看見建斌等三人從裏面迎出來,每個人都臉色凝重,想必他們都已經猜到了張銘的結局。
尚融朝他們點點頭沒有說話,直到進入別墅的壹個房間,坐在沙發上點上壹只香煙,穿山甲才開口說道:“她在樓上,鬧了壹晚上,現在才睡著,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麽。
“說完長長地嘆了壹口氣。
“老板,張銘真的完了?”
地圖似乎有些不信地問道。
尚融看看三個人,低聲說道:“不成功便成仁。
對我們來說這是個最好的結局,我這樣說也許有點不盡人情,但事實就是這樣。
如果他活著落在警察手裏的話,現在妳我還能這麽悠閑地坐在這裏?”
尚融的話讓三個人壹時都陷入了沈默之中,臉上都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特別是地圖和張銘的關系最好,所以他似乎比別人更悲傷,坐在那裏只顧壹口壹口地不停吸煙。
“看來那封匿名信是個陷阱,把我們的視線引向方玉良的同時,他們壹直都在守株待兔。不然怎麽會這麽巧?”
穿山甲打破了沈默,憂慮重重地說道。
“這個陷阱自然是祁順東挖的,這正說明是他策劃綁架了林總,方玉良只不過是具體辦事的。
他這麽做真是壹石二鳥,壹方面把綁架林總的責任推到方玉良身上,另壹方面又想借我們的手鏟除方玉良,這樣他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建斌分析道。
“但是他沒有想到方玉良並沒有死。
“尚融接話道:“我們還有機會。
“地圖擡頭惡狠狠地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直接幹祁順東,除去了這個禍害大家就安心了。
“尚融擺擺手,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緩緩說道:“我壹直在思考壹個問題,自從鄭剛出事以後,我們壹直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先是受制於鄭剛,後來又被祁順東牽著鼻子走。
總是在窮於應付。
以至於勞命傷財。
今後決不能再這樣下去,要想辦法奪回先手爭取主動。
不然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洗白自己。
“說著看了幾個人壹眼,繼續說道:“我們今後不能再無事生非了,不能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臟,身上背的案子越來越多,而是集中力量解決和我們切身相關的事情。
這樣看來,我們的主要敵人只有兩個,壹個是鄭剛,另壹個就是祁順東。
“”在這兩個敵人中鄭剛必須死,祁順東只能壓。
“穿山甲插話道。
“不錯!”
尚融欣慰地看了穿山甲壹眼說道:“只要鄭剛死了,祁順東就是把自己壹輩子折騰進去也破不了這個案子。
但是,如果我們壹心對付鄭剛,祁順東就會集中精力對付我們,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增加他的壓力,不管是精神上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不擇手段地壓制他,讓他疲於應付,這樣我們就有時間對付鄭剛了。
“”鄭剛上次打過電話以後又消失了這麽長時間,會不會離開本市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接著拿方玉良做文章,這個方玉良只要活著就是祁順東的壹塊心病。
他畢竟是公安局長,還不至於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吧。
“建斌似胸有成竹地說道。
“他能不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情就看我們給他的壓力有多大,狗急跳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祁順東不可能讓自己的前程毀在壹個半死不活的人手裏。
“穿山甲說道。
“就是這話!”
尚融說道:“想辦法讓方玉良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祁順東的陰謀,讓他們互相狗咬狗。
這件事情那個三宮派出所的吳新民可以利用。
“如果那封匿名信有問題的話,吳新民也很可能是祁順東手裏的壹顆棋子。
“穿山甲擔心地說道。
“這不要緊,我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說著尚融坐回到沙發上,看了壹眼建斌繼續道:“建斌,雖然妳曾經潑過祁順東的臉,但目前妳和我們之間的牽扯最少,他們還沒有發現妳的存在,所以最近壹些出頭露面的事情都要妳去做。
我批準妳去找兩個馬仔,直接聽命於妳,但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詳情,更不能和我們有什麽關聯,如果出事,最後的源頭也只能查到妳那兒。
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建斌興奮地答道:“明白,老板,我正愁人手不夠呢。
“尚融又回頭看看穿山甲和地圖說道:“妳們兩個最近要是沒有重大事情就不要露面了。
仔細想想妳們和張銘之間還有些什麽需要掐斷的線索,別讓祁順東嗅到什麽氣味,射天狼和張銘這樣的悲劇我希望不要再上演了。
“說著站起身來,走到窗戶跟前看著外面春光明媚的世界,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棟房子帶給我們的回憶太多了,把它處理掉吧,過些日子重新找個幹凈的地方。
“穿山甲聽了老板的話,有種忍不住想笑的感覺。
我們這些人待過的地方怎麽會幹凈呢,再說,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凈土?盧鳳睡的很不踏實,噩夢壹直糾纏著她,壹會兒看見張銘坐著壹列飛速的火車漸漸遠去,自己喊破嗓子也沒能把他叫回來。
壹會兒又看見張銘滿臉鮮血,張著嘴在喊叫著什麽,但是壹句也無法聽清楚。
正當盧鳳痛苦地徘徊在噩夢之中的時候,她肚子裏的嬰兒及時地將她踢醒過來。
盧鳳睜開眼睛,雙手下意識地輕撫著自己碩大的肚皮,壹邊環顧了壹下周圍陌生的環境,壹時想不起自己到底是睡在哪裏,難道自己已經和張銘到了壹個新地方?她擡起頭來似乎是在尋找著張銘,忽然就看見離床不遠的地方坐著壹個男人,壹雙冷冰冰的眼睛正盯著她。
心裏不禁吃了壹驚,自己睡覺的地方怎麽會有陌生男人進來呢。
張銘在哪裏?忽然,仿佛有壹道亮光閃過腦海,昨晚的壹切瞬間在腦海裏浮現,同時她也想起了那個坐在床邊的陌生人正是丈夫的老板尚融。
盧鳳下意識地拉高身上的被子,壹邊膽戰心驚地問道:“妳怎麽在這裏?張銘呢,他去那兒了?”
尚融看了女人壹眼,目光從她的胸部掃過停留在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裏面有個小張銘,血管裏流著張銘壹樣的血液,每天都復制著張銘壹樣的遺傳基因,起碼在這點上張銘比自己幸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他留下了自己的種子。
如果自己此刻死去的話,這個世界將不會留下壹點痕跡,媽的!自己那些女人就像沙漠壹樣,雖然勤奮耕耘,可怎麽就沒有壹個開花結果的呢。
盧鳳見男人壹雙眼睛只顧盯著自己的肚子,神情癡呆的樣子,不禁臉上壹紅,雙手撐著坐起身子,催問道:“張銘到底在哪裏?”
尚融回過神來,看著女人紅潤的俏臉,心裏感嘆道:怪不得張銘如此死心塌地,這個女人確實有令男人留戀的本錢,即使在懷孕期間仍然魅力十足。
壹瞬間尚融前面打過幾遍的腹稿全部被推翻了。
“今年妳可能見不到張銘了,在張銘回來之前由我來照顧妳,張銘已經同意我做妳肚子裏孩子的幹爹。
“尚融毫無表情地說道。
盧鳳聽了男人的話雖然吃驚,但壹顆心稍稍平和了壹點,但仍然追問道:“他到底出什麽事了?這是什麽地方。
“尚融把椅子朝床邊挪了壹點,彎腰將腦袋湊過去低聲說道:“妳聽說過意大利的黑手黨嗎?”
盧鳳當然聽說過黑手黨,那都是些壞人,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尚融看著女人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道:“那些黑手黨人也有老婆,不過每當他們的老婆多管閑事的時候,他們的男人就會莫名其妙地死去,後來,就有了壹個不成文的規矩壹直流傳至今,那就是黑手黨人的老婆只允許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享受生活,絕對不能過問男人的事情。
我現在破例壹次,滿足妳最後的壹點好奇心。
妳的丈夫做的就是黑手黨幹的事情。
“”妳胡說!”
盧鳳早就懷疑丈夫在做什麽不合法的生意,不然那些花不完的錢是從哪裏來的?但她怎麽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丈夫是個臭名昭著的黑手黨。
“都是妳讓他幹的。
“最後實在騙不了自己,只好把責任推給面前的男人。
尚融站起身來冷漠地說道:“不錯,是我讓他幹的,我們有共同的愛好,既然妳丈夫都聽命於我,所以在他回來之前妳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不然我就替他打妳的屁股。
“說完不再理會女人的感受,轉身出門去了。
盧鳳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
這都是些什麽人吶,太粗俗了。
想著男人剛才的話沒來由的又是壹陣臉紅。
不過他說得對,孩子現在是最重要的,反正張銘遲早要回來的。
盧鳳壹時就安下心來,伸手摸著肚子裏的孩子,臉上閃現出聖潔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