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上下搖人

　　景明的父親叫敬開安，他是敬氏上壹任的族老。
　　他們家發生的事在許多大戶人家很常見，家主還是少爺的時候與女仆有染生下了孩子。
　　不過敬開安染的是媳婦陪嫁來的丫鬟，而他的媳婦為人脾氣暴躁且善妒，操蛋的是她當時正懷著敬銀堂……
　　眾所周知，孕婦的情緒往往不穩定，這樣壹個脾氣暴躁的孕婦那情緒的威力……
　　聽到這裏的時候王七麟想到了夢中見過的壹種叫核彈的玩意兒。
　　敬開安無奈之下將景明的母親給趕出了敬氏，結果很快他們發現景明的母親也懷孕了。
　　最終敬銀堂出生，後面景明也出生了，但兩人壹個爹卻不是壹個命運，敬銀堂是敬氏大少爺，景明卻是個被人戳後脊梁骨的私生子。
　　敬銀堂在敬氏培養下念書求學，最終考出秀才，成為鄉紳。
　　景明沒有這麽好命，不過他根骨不錯，自小有陰陽眼，少年時候就出去打拼，最終學成斷魂刀進入聽天監。
　　毫無疑問，大柳樹鄉對景明來說就是個屎坑，他對這裏毫無留戀，可學成後他卻不得不歸來，因為他娘還在這裏。
　　說到這裏，景明無奈的苦笑：“我娘啊，她是個很傻的女人，她就覺得自己是敬開安的女人，所以壹生對其他男人再不看壹眼。”
　　“她畢生夙願就是被敬氏接納，但她這願望也不是為了自己，我知道，她是為了我，為了能讓我認祖歸宗，為了能讓我死後進祖墳。”
　　“為了讓敬氏接納，妳們不知道她這輩子活的多苦，做了多少低賤的事。可是沒用，敬氏就是鄉裏的土狗，骨頭沒啃過兩根，狗屎卻拉的很硬。”
　　“他們敬氏規矩多啊，我娘從被趕出敬氏大門到她死，再沒進過敬氏大門，她死的不甘啊，壹直到下葬都沒有閉上眼睛。我知道，她想回敬氏，也想讓我回敬氏。”
　　“但我不願意回去，我只想讓敬氏給我娘陪葬！”
　　說到這裏，景明又愉快的笑了起來。
　　他沖王七麟拱手道：“多謝王大人堅持查詢此案，妳完成了我的夙願，是我的恩人，所以大人還有什麽想問的，我都知無不言。哦，背後奪丁酉大命途的人，妳最關註這事是嗎？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妳答案，就是武氏，不過妳敢去抓他們？”
　　敬氏族老悲憤絕望，他憤怒到渾身發抖，站起來後便要去撕扯景明：“妳這喪盡天良、狼心狗肺的畜生！妳身上流的終歸是敬氏的血啊！妳怎麽能這麽做？”
　　景明壹巴掌將他給甩翻在地，族老歪頭，混著牙齒吐出來壹大口血。
　　敬氏其他人和敬銀堂反應過來，紛紛上來撕扯景明。
　　但他們只是鄉下的尋常百姓，怎麽能是聽天監壹個小印的對手？
　　景明以壹敵多挨個揍他們。
　　九六和八喵坐在壹起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八喵壹邊看壹邊揮爪：整他！就這麽整！下狠手，對了，必須得吐血！使勁，都使勁啊，沒吃飯還是咋地？怎麽就吐了壹口血？
　　徐大看到公堂亂七八糟便問道：“七爺，要不要把他們拉開？”
　　王七麟心煩意亂，道：“不用管，這是狗咬狗，兩口毛。”
　　九六站起來委屈的看著他‘六六六’的叫了幾聲。
　　王七麟趕緊改口：“不用管，這叫——”
　　他看向徐大，徐大咳嗽壹聲說：“這叫屎殼郎打拳，胡抓亂撓；城隍廟裏搞內訌，鬼打鬼；黃鼠狼咬狐貍，兩口騷；算了，還是這個合適，兩坨屎打架，他們在奮鬥！”
　　九六坐下。
　　王七麟沖徐大伸出大拇指敬佩地說道：“徐爺厲害了，妳這是老狐貍撒隔夜尿，好騷啊。”
　　徐大沖他伸出中指笑道：“多謝七爺誇獎！”
　　等到景明將敬氏的人全打翻在地，王七麟上去摁著他又是壹頓打：“膽敢沖撞公堂？給我打！”
　　他厭惡敬氏但更討厭景明。
　　景明得報大仇後像是把壹切都看開了，被王七麟打了後他昂然笑道：“王大人妳只要開心，那怎麽打我都行，卑職心甘情願挨打！甚至卑職還要提醒您壹句，打我要趁早，等到武氏到來，您可就控制不住卑職了！”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王七麟冷笑道：“壹切都在妳掌控之中啊，景大人的腦子不是壹般的厲害。”
　　景明道：“沒辦法，從小就被人欺負，沒點腦子活不到現在。”
　　王七麟道：“那妳腦子還是不夠用，妳以為武氏會救妳？不，他們會殺了妳。”
　　景明沈穩地笑道：“不，王大人，卑職可以與您打個賭，他們壹定不會殺我，他們會救我！”
　　看著他穩操勝券的樣子，王七麟有些狐疑，武氏為什麽會救壹個小印？
　　他暫時壓下了這疑惑，對謝蛤蟆說道：“道長妳先上來廢了他修為。”
　　景明第壹次露出慌亂之色，他叫道：“王大人，卑職有問必答，按照聽天監的規矩、按照本朝律法妳們不能動用私刑……”
　　“不，本官可以，因為妳答出來的話讓本官不滿意，本官覺得妳在說謊！”王七麟微笑道。
　　謝蛤蟆上去在他丹田上拍了壹巴掌，接著將壹張黃符貼在他丹田上。
　　景明慘叫壹聲，雙眼鼓脹、連連倒吸涼氣。
　　王七麟讓力士和遊星們看守敬氏，讓徐大去找了壹輛馬車，然後將景明和敬銀堂兩兄弟壹起關了上去，他們迅速上路。
　　大柳樹鄉沸騰了。
　　鄉裏最有權勢的敬氏壹朝之間全族覆滅，對於壹輩子接觸不到外面世界的鄉民來說，這是天塌地陷的大消息！
　　路上王七麟就讓徐大再度放出青蚨蟲，他刀劍出鞘騎馬在前，做好了迎接武氏攔路截殺的準備。
　　徐大打馬上前問道：“七爺，用得著這麽緊張嗎？殺官可是造反啊，武氏不至於會造反吧？”
　　王七麟搖頭道：“武氏又不是沒殺過朝廷命官，再說，殺官的確是造反，可只要殺了官不讓人查出來，那自然就不算造反了。小心為上，妳把青蚨蟲都放出去了？”
　　徐大凝重地說道：“全放出去了，該通知的都通知了。”
　　馬車行駛的慢，他們為了防止武氏攔路設下陷阱於是選擇了來時壹樣的計策，走小路、不規劃，這樣他們的行程就更慢了。
　　上午從大柳樹鄉出發，他們壹直到次日下午才回到府城，但是這樣壹來確實安全，整個回程除了車輪掉落了壹次，此外再無異常。
　　武氏沒有露面，他們就像是不知道這件事。
　　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王七麟已經橫掃了大柳樹鄉這回事。
　　所以這時候武氏按兵不動，王七麟就有些看不準了。
　　他們回到平陽府城，府城內壹派平和。
　　徐大縱馬看向城池，他沈聲道：“七爺妳有沒有感覺到壹股暗流在湧動？”
　　王七麟感覺了壹下，搖頭道：“沒有感覺到。”
　　徐大凝重地說道：“黑雲壓城城欲摧啊。”
　　讓他這麽壹說，王七麟心裏難免泛起了嘀咕。
　　天樞鎮似乎確實不對勁。
　　整個城區歌舞升平、海清河晏，安寧的就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
　　他們先回到驛所。
　　看見他們出現，沈壹風風火火跑出來叫道：“二噴子二噴子，三噴子來了！”
　　徐大不悅道：“妳踏娘以後再叫我二噴子，那我就……”
　　“就怎麽了？就要打我嗎？”沈壹轉了轉手中伏魔杖，鐵環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馬明聽到他們聲音也迎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個魁梧壯實的青年郎。
　　這青年郎頭紮仕子巾、身穿白長袍，環頭豹眼、面帶橫肉，大臉大眼大嘴大胸大手大腳。
　　王七麟依稀回憶起了第壹次見到徐大的情景……
　　徐大看到他後大喜，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去壹把抓住他肩膀笑道：“二弟？哈哈，妳是什麽時候來的？七爺快過來看我二弟，怎麽樣，他長得威風不威風？”
　　青年郎高大壯實，但行事文雅有禮。
　　他看到王七麟便要作揖行禮進行問候，結果徐大又著急地說道：“先別說話，哈哈，七爺，妳能不能猜到我二弟的名字？提醒妳壹下，跟我的名字息息相關。”
　　王七麟沖青年郎抱拳，聽了徐大的話他心裏壹動，道：“他叫徐二？”
　　徐大大笑著搖頭：“不，三個字，與我名字息息相關，我都這麽提醒妳了難道還想不到？”
　　王七麟驚呆了：“徐、徐老二？”
　　青年郎苦笑道：“王大人別聽我哥瞎說，壹般人猜不到我的名字，實際上我叫徐小大。”
　　王七麟驚上加驚。
　　謝蛤蟆聽到後忍不住咳嗽：無量他個天尊，這名字起的，神了！
　　他對王七麟說道：“七爺，妳日後或許可以跟徐大人的父親認識壹番，妳們倆起名的這個本事……”
　　他想了想，詞窮了。
　　以老道士見多識廣的本領，竟然也想不出既能表達他的意思、又能不得罪王七麟和徐大兄弟的詞語。
　　八喵和九六對視壹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坐下咧開了嘴：我們以為自己的名字很絕望，原來這還是水準之上了。
　　徐大開心地笑道：“道長妳此言差矣，哈哈，我知道妳們覺得他的名字很兒戲，但這名字可不是我們爹娘取的，是這傻小子自己給自己取名叫徐小大，不讓他用這名字他就生氣……”
　　“休要亂說，我何曾給自己取名作‘徐小大’？”徐小大不樂意地說道。
　　徐大笑道：“對，妳想占我名字叫徐大。哈哈，我爹給我取名叫徐大，給他取名叫徐小，結果這傻小子小時候覺得我這名字占他便宜，於是便想搶我名字叫‘徐大’，然後我爹給他折中了壹下，改名為徐小大。”
　　謝蛤蟆聽後也忍不住的笑：“妳們壹家都是人才。”
　　徐小大尷尬地說道：“少不更事，各位大人見笑了。”
　　王七麟笑道：“小時候看是壹段玩笑，現在來回憶卻是壹段美好的童年往事。來，咱們不要站在門口了，壹起去驛所坐下聊，然後我有許多事要再做安排。”
　　徐大將敬銀堂和景明兩人給帶下馬車，眾人對於他們外出辦案帶人回來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多問。
　　馬明匯報道：“七爺，太霸大人來過咱們驛所了，他將軫水蚓屍體給帶走了，為表嘉獎，他給咱們驛所送來十枚金銖和壹只冥鴉。”
　　“他給咱送了壹只冥鴉？”王七麟感興趣的問道。
　　馬明點頭道：“是的，這冥鴉能感知屍氣、追尋妖邪，也能日飛千裏，通風報信。”
　　王七麟大喜，說道：“太霸大人真是急人所難！快，去把冥鴉帶來，我有要事相報！”
　　徐大也很感興趣地問道：“冥鴉在哪裏？它跟普通烏鴉有啥區別嗎？”
　　漆黑冥鴉就待在院子裏的石楠樹上，它傲然站在樹頂最高的枝頭，迎風獵獵，眼神睥睨。
　　然後它察覺到身後樹枝搖擺，便回過頭去看。
　　看到壹張比自己臉還要黑的小餅臉，八喵不知道何時上樹了……
　　壹鳥壹貓對視。
　　冥鴉感覺到此時的寒風更冷了。
　　它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往左右看了看，猛的振翅就要飛走。
　　說時遲那時快！
　　八喵壹甩尾巴，小尾巴變成黑毛長繩子，壹端綁在自己尾巴尖上，壹端綁上了冥鴉壹條爪子……
　　冥鴉哇哇大叫起來，瘋狂掙紮瘋狂被綁。
　　馬明喝道：“八喵，莫要嚇唬它！”
　　八喵賊眉鼠眼的看向王七麟，看到王七麟撿了塊石頭在瞄自己。
　　它悻悻的的收回小尾巴從樹上跳下，冥鴉嚇得在院子上空亂飛。
　　還好冥鴉與普通飛禽就是不同，馬明呼喚過後，它最終落了下來，站到了馬明肩膀上。
　　但這下子它可不傲然了。
　　抓著馬明肩膀，這小東西小心翼翼的看著王七麟，兩顆黑漆漆的小眼珠躲躲閃閃，兩條瘦巴巴的小短腿夾在壹起，哆哆嗦嗦。
　　它與普通烏鴉壹樣大小，唯壹區別就是羽毛，它雖然也是壹身漆黑羽毛，可是羽毛上有隱隱約約的紋路，仔細去看這些紋路像是壹幅地獄小鬼圖。
　　但它氣勢太差，王七麟狐疑地問道：“這是冥鴉？怎麽看起來比鴿子還要膽小？”
　　謝蛤蟆笑道：“這就是冥鴉，它之所以害怕是因為有飛僵在此，烏鴉能感知屍氣，冥鴉對此更是敏感，所以它們最適合用來追蹤死屍和僵屍，但若是僵屍太厲害，它們血脈受到壓制就會反過來恐懼。”
　　“不止如此，貓是飛鳥的克星，玄貓是靈獸，更是冥鴉的大克星，這冥鴉壹定是發現了八喵和九六，所以才如此恐懼。”
　　王七麟恍然，他沖辰微月擺擺手，辰微月立馬閃身而去。
　　他又讓八喵和九六去找黑豆和夜光玩耍，以防嚇到冥鴉：鳥類過於恐懼會引發應激反應，這樣會死掉的。
　　可是辰微月和八喵九六都走了，這冥鴉在他跟前還是瑟瑟發抖。
　　王七麟失望地說道：“這不會是個膽小鬼吧？還有它腿有問題嗎？怎麽老是夾著啊？”
　　徐大道：“莫非這是個二椅子冥鴉？來，大爺給妳檢查壹下身體。”
　　他接過冥鴉伸手往它兩腿之間猛掏。
　　冥鴉驚恐的哇哇大叫，眼前依稀浮現出前些日子看見他們折騰武威來的場景。
　　王七麟搶回冥鴉讓徐大寫信，然後掛在它爪上問道：“妳能聽懂人話嗎？”
　　冥鴉點頭如啄米。
　　“那妳知道太霸大人的位置嗎？”
　　冥鴉點頭如啄米。
　　“去，把這封信交給他，越快越好！”
　　冥鴉撒丫子就飛。
　　看到冥鴉遠去的身影，王七麟高興地笑道：“這下子好了，咱們也有信使了，徐爺，以後妳來管著它。”
　　他壹直覺得聽天監很兒戲，像人家竇氏不過吉祥縣的商戶而已，都有傳書鷂子這種傳信鳥，他們聽天監竟然只有青蚨蟲這小東西能傳消息。
　　青蚨蟲飛翔速度快、目標小，可是讓它們帶信太費勁，每次只能帶上幾個字而已。
　　沈壹拍拍徐大的肩膀說道：“二噴子，妳現在混的可以啊，妳成為咱們當中第壹個有鳥的人。”
　　徐小大低聲問馬明道：“馬大人，妳們聽天監內部平時說話，都這麽有辱斯文嗎？”
　　馬明親熱的摟著他說道：“徐二爺說啥呢，什麽‘妳們聽天監’，是‘咱們聽天監’，咱以後自己人了！”
　　周圍響起哄笑聲，徐小大依稀感覺自己掉入賊窩。
　　王七麟臉上在笑心裏卻是沈甸甸的，他對徐大招手叫進屋子裏，說道：“徐爺，妳先別讓妳二弟入職咱們聽天監，讓他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徐大明白他的意思，道：“七爺妳別小看我弟弟，我弟弟是有才氣的，他也有功名在身，咱們跟武氏要開幹，他能幫上忙。”
　　王七麟搖頭道：“這事與他沒有關系，讓他先離開。”
　　徐大怒道：“七爺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我家老二的事，他既然來了，必須得幫妳的忙！”
　　“妳小心點聲說話……”
　　“我們已經聽見啦。”沈壹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這樣正好有了由頭，王七麟就把這次在大柳樹鄉的所見所聞給詳細介紹壹遍。
　　聽到聽天監要捉拿武氏，徐小大朗聲道：“王大人好意學生心領，但此事休要再提，我們徐氏耕讀傳家、滿門忠烈，祖宗教誨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有道理遇上武氏作惡我徐氏子弟卻怯懦逃跑！”
　　舒宇握緊雙刀沈聲道：“我舒氏也當如此！”
　　謝蛤蟆稱贊道：“好漢子。”
　　魚罩罩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激動地說道：“七爺算我壹個！我雖然修為平平，可我乃是妙音閣嫡傳弟子，武氏若敢對付我，那就等於打我們妙音閣的臉，我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
　　王七麟笑道：“打架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摻和。妳在家裏好好帶孩子，別的不要管。”
　　徐大道：“不錯，這裏沒妳什麽事，小魚兒妳來摻和什麽？”
　　魚罩罩怒視他道：“不要看不起我們女人，可惜我大師姐不在這裏，否則她壹定打得妳滿地找牙，讓妳見識女人的厲害。再說，我才不是來摻和的，我找七爺有要事稟報！”
　　王七麟問道：“什麽事？”
　　魚罩罩說道：“這幾天我壹直在想我妹妹與我爹爹的事，然後我找道長要了壹枚醒腦丹，逐漸的想起了當年我爹爹與周愈說過的壹些事。”
　　“他們當時談論了許多事，其中談論中最重要的是大將軍黃無欲於復漢四十八年投降韃子壹事，我父親等人當時正是因為此事而遭到貶黜，周愈也是因為此事而被驅逐出朝廷……”
　　聽到這裏，眾人頓時爆炸了——
　　徐小大很詫異：“大將軍黃無欲投降韃子？他不是北伐韃子時候遭遇塞外百年難遇的大暴雨，全軍覆沒了嗎？”
　　馬明很激動：“休要亂說，黃大將軍怎會投降韃子？徐二爺說的對，他是敗於蒼天之手，困於水澤之中，兵敗戰死！”
　　謝蛤蟆厲聲道：“閉嘴，都閉嘴！”
　　王七麟、舒宇、沈壹面面相覷：他們在說什麽啊？
　　徐大最驚愕：“妳們關註點好新奇啊，小魚兒說這話的重點不是在她父親被貶黜、周愈被驅逐上嗎？這兩個人挺倒黴，因為這事被從神都趕出來了？”
　　魚罩罩說道：“他們可不是最倒黴的，最倒黴的是當時幾位皇族世子，世子們本來在神都做官，結果全被發配到邊疆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