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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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敢欺負我的兒子??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喲,這不是夏侯太尉嗎?幾日不見,怎麽在這裏看起大門來了?”
  盧他之笑呵呵的看著守在營帳門口的夏侯竈,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身材高大的夏侯太尉,此刻連甲都沒有披,手持長矛站在門口,壹動不動,聽到盧他之的嘲諷,他也沒有說話,就仿佛沒有看到他,完全沒有前些時日裏的風光和得意。
  就在前不久,廟堂來人,直接找到了夏侯竈,使者說:委……陛下要我傳達壹下對妳的任命。當即任命夏侯竈為西庭國太尉,這突然的命令,將夏侯竈都給驚呆了,啥玩意?太尉??
  不只是夏侯竈,就是其他將軍們,也只是覺得離譜。
  不過西庭畢竟人口稀少,各方面連個中原的郡都不如,讓夏侯竈當太尉,倒也不能說什麽。
  只是夏侯竈這廝,在當上太尉之後,就有些飄飄然了。
  整日以太尉的身份對盧他之這些兄弟們發號施令,就差拍著夏侯嬰的肩膀喊壹句“夏侯生”了。
  若只是在他們面前得意,這樣就算了,壞的就是在某次商談大事的時候,眾人都對韓信行大禮,要知道,就是夏侯嬰這類的開國大將,在遇到韓信的時候都是行臣子禮來跪拜的,在眾人行大禮拜見的時候,就夏侯竈這廝朝著韓信隨意的拱了下手,平禮相見,按著他的說法,妳是個太尉,我也是太尉,這就算是見過了。
  然後,韓信就讓他知道了其實太尉跟太尉也是不太壹樣的。
  隨後,他就來這裏看大門了。
  二十軍棍讓他收斂了很多,執行者是夏侯嬰。
  眾人永遠都無法想象,正在朝著韓信行跪拜禮的夏侯嬰,擡起頭來看到夏侯竈朝著韓信拱手時的心情,也沒有人知道在那壹刻,夏侯嬰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眾人只是看著他的臉迅速漲紅,又變得鐵青,又開始發黑,反正,那二十軍棍打的很實在,差點沒把夏侯竈的腿給打斷。
  面對盧他之的挑釁,屁股的傷痛還是壓制住了內心的躁動。
  夏侯太尉壹聲不吭,只是擡起頭來。
  盧他之看了看他的模樣,不由得嘖嘖稱奇。
  要說這廝別的不行,這身子是真的結實,在群賢之中,夏侯竈的武力排第二,只是在劉長之下,這是個純粹的莽夫,打起仗來奮不顧身,身先士卒,可惜,不懂兵法,只能做前鋒之類,沒有將軍之才。陛下精心挑選了這麽壹個莽夫在地方上,估計也是為了壓制當地的蠻夷吧。
  盧他之走進了營帳,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營帳內,韓信正看著面前的輿圖,不斷的書寫著什麽。
  盧他之也不敢打擾他,只是站在壹旁,等到韓信看完,這才連忙大禮拜見。
  “出了什麽事?”
  “廟堂的書信……”
  韓信接過了書信,隨意的翻看,最先自然是看劉長的書信。
  劉長向來都保持著寫信的習慣,雖然錯字連篇,亂用典故,通篇廢話,讓韓信都不想承認這是自家弟子所寫的,可書信的內容卻很真誠,劉長寫信,講的就是壹個隨心所欲,詢問韓信最近是否吃了飯,吃了什麽,睡得好不好,抱怨壹下身邊的事情,吐槽大臣,炫耀壹下自己的事跡等等。
  韓信看的很認真,比方才看輿圖還要認真。
  並且,在讀劉長書信的時候,臉上會輕輕浮現出壹絲笑容來。
  他自己是感受不到這壹點的,可盧他之卻看的很清楚。
  “對了,師父,我已經讓啟過去了,妳稍微照看著點,還有,我前些時日去您的府裏幫著清掃,無意間發現您家裏養的雞,羊都病死了……還有您家裏那顆古樹,不知是哪天的大風,居然斷了不少枝幹……還有您家裏的大門……”
  韓信黑著臉,收起了書信,“孽徒啊!!!”
  盧他之被嚇了壹跳,低著頭,不敢言語。
  韓信深吸了壹口氣,這才看起了其他的書信,而這壹刻,他的臉頓時就沈陰沈了下來。
  這些書信大多都是廟堂裏的官員們所書寫的,裏頭列舉了劉長的壹些行為,並且希望太尉能夠不要答應吳國南征的事情,書信裏滿是對韓信的吹捧,暗地裏卻有指責天子好大喜功,窮兵黷武的意思,都希望韓信能為他們做主,勸壹勸天子。
  韓信的表情越來越冷,冷的都有些可怕了。
  “太尉?出了什麽事?”
  “無礙。”
  “妳且回去吧。”
  盧他之點了點頭,急忙走出了這裏。
  韓信陰著臉,看著面前的書信,沈默了片刻,方才對著門外叫道:“夏侯竈!滾進來!”
  夏侯竈這次就記住了教訓,沒忘了行大禮,韓信輕輕拍打著手裏的書信,說道:“我不在長安,連這些無能的庸才都敢來欺我的弟子了……”
  “啊?太尉,誰欺負陛下了?”
  夏侯竈趕忙擡起頭來。
  韓信抿了抿嘴,“陛下拜妳為三公,妳是不是得回壹趟長安,正式接任,領取冕服,拜謝陛下呢?”
  “可陛下說讓我直接……”
  “嗯??”
  “太尉說的對!!是應該前往拜謝!!”
  “嗯,妳是國太尉,按著規矩是不能私自回廟堂的,來,拿著!”
  韓信將手裏的東西丟了出來,夏侯竈連忙接住,這正是韓信的太尉印,有這個玩意,就可以借著韓信的名義去做任何事情,類似天子節仗,就是壹個太尉的專屬信物。夏侯竈看著手裏的這玩意,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玩意真的能隨便給人嗎???
  “妳拿著我的印,回壹趟長安,宣布並且執行我的命令……”
  “唯!!!”
  夏侯竈走出營帳的時候,臉上的得意又回來了,剛走出了壹段路,就遇到了正在閑聊的盧他之,盧他之笑了起來,“太尉怎麽不守門了?妳這麽出來……”
  夏侯竈二話不說,直接亮出了太尉印。
  那壹刻,盧他之連忙行禮拜見,再也不敢說話。
  夏侯竈還想說些什麽,可想了想那二十軍棍,還是忍住了,“即刻給我準備車!我要返回長安!!”
  “唯!!”
  盧他之滿臉的嚴肅,完全不敢說笑,連忙轉身離開了這裏。
  夏侯竈看著手裏的玩意,這東西還真的好使啊。
  ……
  長安,厚德殿內。
  “陳公啊!!您放過朕吧!!”
  “朕真的想不起來了!!”
  劉長拽著自己的手,而陳陶則是緊緊拉著劉長的手,劉長每壹次揮手,他都差點飛出去,可就是不松手,眼裏滿是渴望,“陛下!!您是答應過臣的,要將那些東西都編寫出來,贈與我們觀看啊!您常說自己的承諾是壹萬金都不換的,您怎麽能食言呢?!”
  “朕知道的昨晚都給妳們說了啊,至於寫書,朕那都是……戲言,是酒後的醉話,妳怎麽能當真呢?速速放手!!!”
  “不,臣聽陛下之言,意猶未盡,陛下請不要嫌棄我們愚鈍,如實告知啊!!”
  “朕……妳知道蒯徹是怎麽死的嗎?!”
  “臣當初是他的門客,臣當然知道!只是,陛下今日就是要去殺了長安外的樵夫,也得將昨日的話寫出來啊!陛下,您昨日說的統計法,道理法,實驗法,還有研究之精神……臣回去之後,思索了壹個晚上,徹夜難眠,可您都只是說了個大概,不曾詳細說……陛下!!!”
  陳陶拉著劉長的手,臉上滿是懇求。
  劉長急的直跺腳,我特麽也就知道個大概啊,我上哪裏給妳寫出壹整套的書去呢??
  “您昨日說的時候,臣就覺得似曾相識,返回之後,觀看墨經,發現,陛下所說的,與墨經諸多章篇是能聯系起來的,墨經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有人能註釋,陛下所說的,是能改變整個墨家,改變整個尚方……乃至改變天下的學說啊!”
  “妳放手!放手啊……朕告訴妳,朕可要動手啦!妳可挨不了朕的拳頭!”
  就在兩人拉扯的時候,張蒼及時趕來,算是給劉長解了圍。
  看著那滿臉誠懇的陳陶,得知事情的原委,張蒼直接說道:“這件事,陛下會做好的,妳且回尚方等著便是!”
  陳陶大喜,急忙拜謝了張蒼和劉長,這才離開了厚德殿。
  劉長無奈的說道:“老師啊,您怎麽就答應了他呢,我對那些東西記得並不清晰,能說的都說完了,這讓我整理成書,我要是能做到,我就是墨子了,還打他做什麽啊……”
  張蒼瞥了他壹眼,“妳連締造盛世的勇氣都有,卻連寫本書的勇氣都沒有?”
  劉長抿了抿嘴,無法反駁。
  “又不是讓妳現在就完成,還是那句話,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妳如今所看到的那些著作,哪個不是耗費了十年二十年的時日呢?”
  劉長頓時了然,信心滿滿的說道;“老師,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張蒼點了點頭,拿出了手裏的奏章,“這都是我所挑選的屬官,陛下過目……”
  “哎,不過是些屬官,您自己決定便可。”
  劉長表現出了對張蒼絕對的信任,張蒼也無奈的收了起來。
  “我準備對整個大漢進行詳細的統計……大漢如今的九卿們,對自己的戶籍,對自己的耕地都只知道壹個大概,沒有確切的統計,沒有對比,這是無法治理的,要先知道大漢有什麽,多了什麽,少了什麽,如此才能制定更好的方案與計劃……當初的秦國,就曾用這樣的辦法,將國內治理的僅僅有條,雖然秦國治理天下的手段是不能效仿的,可這些還是要借鑒。”
  “請您坐下來說吧。”
  張蒼坐下來,認真的說道:“陛下這些時日裏,重用典客,想要探索國外,認識塞外之土地,可惜,如今大漢卻連自己都沒有認全,對自己都只知道大概,又怎麽去探查外頭呢?大漢得先將自己弄清楚……”
  “您放心去做!朕準了!!”
  劉長笑著說道。
  “臣已經下令,由地方準確的丈量土地,耕地,山林,清查糧倉,武庫,戶籍,車船,貨幣,銅鐵……”
  劉長驚了壹下,問道:“這規模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所以我才讓陛下停止壹切動工啊……不查清了,如何能具體執行呢?當壹切編寫成數,那問題就很容易暴露出來,而且也會變得很好解決。”
  “喏!”
  “那您找朕是因為……”
  “臣只是順道前來稟告,太後要找臣……臣是來見太後的。”
  劉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阿母這是要吩咐您大事呢,估計她也很驚訝……哈哈,老師,那您便去吧,對了,尚方那邊有幾個設計圖,朕準備親自參與進去,跟著他們壹起弄出來……”
  “好!”
  張蒼隨即就前往了長樂宮內。
  呂後這些年裏,其實壹直都不太喜歡張蒼,作為天下最強大的女性,厭惡張蒼這樣的“天下第壹渣男”,倒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不過,當張蒼進來的時候,呂後還是給了他作為國相的待遇,在張蒼行禮拜見之後,呂後起身回禮。
  “聽聞那豎子拜您為相,這豎子若有無禮之處,您要多海涵。”
  “請太後放心吧。”
  呂後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長的本心是好的,就是有些時候比較急,您要適當的勸阻他……不能隨著他的性子來……”
  “臣知道了。”
  呂後交代了幾句,哪怕心裏知道張蒼肯定明白這些道理,可她還是交代了壹下。
  隨即,呂後令人拿來了吃的,也算是宴請這位新相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您為什麽忽然……自薦國相?”
  張蒼苦笑了起來,“臣也不明白……”
  “大概是夾在兩處高山之間,身不由己吧……”
  呂後大概有些明白了,“那就有勞張相費心。”
  “唯。”
  在隨後的日子裏,廟堂再次擁有了主心骨,而且還是壹個有著巨大加成的主心骨,張蒼在擔任國相之後,以往的歡樂時日便不復存在了,好在他學識淵博,面對很多棘手的問題,能處理的比較快,不像周昌那樣晝夜忙碌,可就是再有能力,這養生之路卻還是斷掉了,生活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的規律。
  群臣最初對張蒼還是有著莫名的抵觸,大概是因為他壹上位,就大聲念出了要為劉長開盛世的主張,讓眾人都覺得他在做無用功。
  可是,當他們遇到的很多難題被張蒼輕易解決之後,群臣們心裏對他的抵觸也就自然消散了,別管他什麽主張,反正這國相是真的很好用,無論是什麽方面的問題,他都知道該怎麽做,很多老臣在此刻都有了壹種當初跟隨蕭何做事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說不出的舒爽,在蕭何面前,就不存在什麽難題,他們今天說出自己的困難,明天蕭何就拿出了解決辦法。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舒爽了,而張蒼也能做到這壹點,令他們喜出望外。
  在群臣之中,唯獨不太開心的,可能就是張不疑了。
  張不疑不開心的原因也很簡單,眾人對他的稱呼。
  好不容易大家都開始叫他張相了,結果張蒼忽然拜相,作為右丞相,能力又甩開張不疑十條街,張相這個稱呼直接就被張蒼所奪走,而對張不疑的稱呼就變成了張左相。
  雖然只是多了壹個字,可這種感覺真是不太好受,哪怕妳們喊他右相,喊自己左相呢?到他那裏就是相,到我這裏就是左相???
  ……
  劉敬的車剛剛到達隴西,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壹群甲士。
  劉敬被委派到河西擔任相,奈何,因為秋收的事情,他被迫留在了長安,張蒼在讓他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價值之後,就讓他即刻前往河西上任了,主要就是讓他盡快回去負責統計,不要耽誤了大事,也不用再等著欒布趕來了。
  劉敬看著遠處的車,問道:“難道是欒相的車?”
  就在思索之間,有騎士迅速前來,詢問了他們的身份。
  “乃河西國相劉公車架!!”
  稟告之後,很快,就有車朝著自己這邊行駛而來,壹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上前,很是無禮的詢問道:“劉生是哪個?!”
  劉敬認得面前這個豎子,正是夏侯嬰之子,夏侯竈。
  劉敬憤怒的起身,呵斥道:“豎子!我與妳阿父乃是好友,妳怎敢對我無禮?!”
  夏侯竈冷笑了起來,“妳看看這個!”
  夏侯竈拿出了手裏的印。
  劉敬大驚失色,急忙下車,行禮拜見。
  “太尉有令,老狗劉敬,自持有些功勞,多次頂撞陛下,謾罵聖天子,藐視皇帝,實大無禮!本該處死,可念及有些功勞,免去死罪,施笞刑!!”
  剛剛念完,夏侯竈就令人將劉敬抓了,劉敬年邁,哪裏是夏侯竈這個莽夫的對手,劉敬也沒有再反抗,夏侯竈掄起了木板,直接對劉敬行了刑。
  “對妳施刑者,非我也,乃淮陰侯!妳可有怨言?!”
  “未有。”
  “淮陰侯令妳安心輔佐陛下,治河西之地,再敢妄言,誅族!!”
  “唯,唯。”
  夏侯竈揮了揮手,上了車,車架朝著長安的方向緩緩前進。
  近侍急忙將劉敬扶起來,不悅的說道:“淮陰侯實在……”
  “不必多說!”
  劉敬急忙打斷了他,看著那遠處的車架,無奈的搖著頭,“也不知是哪個蠢物,居然真的將書信寫到了淮陰侯那裏,淮陰侯將陛下視若己出,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來寵愛,陛下年幼失父,對淮陰侯的感情也非同尋常,更近父子之情。”
  “而淮陰侯為人卻又不像太後那般懂得克制,隱忍,他們壹樣的護短,可淮陰侯要更加暴躁,肆無忌憚,對陛下之愛也更加的直接,這下,長安的群臣可要遭殃了……”
  “啊??他去長安是為了毆打大臣??他怎麽敢……”
  “他有什麽不敢的……”
  “唉,這是要給自己弟子出氣呢……也是在警告廟堂的大臣們……”
  “還好不是他親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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