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灼芙蓉 by 獨孤求愛
2018-5-27 06:01
他開口問〝丞相…這是那次您給屬下包紮的手巾,呃…屬下洗了多次,卻還是洗不去臟痕,想問您介不介意讓屬下留下來用?〞
當倪傲藍輕笑著遞給他曲糖兒,說著那句話,他心尖微微顫著,當後來數不清幾次,總是待他好,不忘記有他壹份時,他漸漸將他給記在心上。
對右丞相,他有些近香情怯,他只敢默默愛慕他。
〝啊…妳竟然還留著?我以為丟了呢,若妳需要手巾,那條別用了,我手中這條給妳。〞倪傲藍想可能遠程身上沒這東西,需要的話就給他,她回倪府在拿就是了。
遠程壹聽,心底喜悅滿溢,開心地回答〝真的?那謝謝丞相。〞
〝如果朕不許呢?〞募地,橫來壹句清冽的男嗓。
劈得遠程原本已伸出去的手給定在原處,不敢再往前移動半分,爾後立即收手,單膝跪地與天子請安。
小睿子也機靈地忙自椅子上彈起,跪地問安。
南宮潾身子輕椅在梁柱上,似乎已站在有那麼壹會,紅衣艷艷襯玉面,墨眸傲慢輕掃跪地臣仆,絳唇抿起。
望著皇上臉上的神情,倪傲藍不解,他似乎正在不高興。
〝皇上…怎麼。……?〞
〝退下。〞
命令落下,瞬間軒內只剩下南宮潾與倪傲藍,二人對望著。
在南宮潾踏進運昌軒,便見他們三人吃糕兜著話,他只是想聽聽私下他們會聊些什麼,卻沒想到聽見遠程對倪傲藍要手巾,這也罷,東西臟了,也不好還人。
但,接下來更聽見倪傲藍說要再把手中的給遠程,他忍不住怒了,出聲制止。
難道他沒瞧見遠程的神情,沒讀懂遠程眼眸中的欣喜及喜戀麼?
那情緒南宮潾再清楚不過,那分明是喜歡,那麼明顯,毫無遮掩。
而倪傲藍卻要給!
憑什麼給遠程?要給也是給他!
〝愛卿妳怎麼能夠給遠程手巾?〞南宮潾咬牙,不悅地盯著少年瞧。
〝皇上,遠程既然有需要就給他用,微臣也沒非得要留著這條不可。〞倪傲藍真心不明白他究竟在不滿什麼,難道是因為對象是遠程?是因為上回沒罰滿十大板,所以他還耿耿於懷?
南宮潾唇邊揚起笑意,如玫瑰般嬌艷絕色,可也帶著刺,〝那是不是誰要妳就給誰?妳把朕當什麼?〞
倪傲藍有些頭脹,怎麼聽不懂皇上說的話,她給個手巾,他有需要這般動怒嘛?
傲嬌!有夠傲嬌!
〝微臣把皇上當是主子。〞她微鼓著雙腮回答,語調帶著堵氣。
〝很好,非常好。〞南宮潾牙關緊繃,簡直要把牙給咬碎般,雙手緊握成拳。他需要冷靜才不會失控地掐上少年的脖子。
於是,他轉身,大步地走出運昌軒。守在門口的金福壹驚,打傘慢了幾拍,慌忙地撐傘跟上,說〝皇上,小心雨淋。〞
〝滾!給朕滾得遠遠的!〞南宮潾低咆出口,由得雨水滴落在他發上面上,他也不在意。他只忿忿地想著,那人不在意他,不在意他。
就在他即將跨離開運昌軒園子之外時,大手猛地被扯住,正在氣頭上的他甩開手,欲再往前走時,腰間被環上。
背後傳來壹聲低啞又夾著慌張的叫喚〝皇上……〞
24. 難懂
看著皇帝甩袖離去,倪傲藍是梗著壹口氣,咬著唇瓣,片刻才走至大門口。原以為金福公公會好好打傘,卻沒想公公慢拍,還被他給吼了。
於是,想也沒想,她追出去,急急地留住他。
〝放手。〞南宮潾全身緊繃,口氣帶著寒意,冰得連夏雨也染上冷度,使得倪傲藍輕縮,卻始終不放手。
她知道,若放開,他必定會更惱她。
〝皇上,微臣不能。〞雨滴不斷撒落,懸在眼睫上,使得她擡眸有望著他的後腦有些困難,視線微微模糊著。
〝……〞南宮潾無語,垂眸瞧著腰上二條白皙的手。
其實他能夠輕易地拉開少年,但卻像是被定住壹般,他不應該如此放縱他,不應該忍讓著他,而讓自己受氣。
可,他就是舍不得,該死的舍不得。
後頭的小睿子,金福及遠程捏著冷汗,天子發怒,氣勢壓人無人敢擋,只有丞相敢這般對上,直視龍威。
倪傲藍見帝王沈默不語,索性繞到他面前,與他對望,〝皇上……微臣不明白您為何動怒?若只是為了壹條手巾,何必呢?您想要,微臣給您壹條就是了。〞
想來想去,她大膽猜測他也想要條她的手巾,既然她給遠程壹條,沒給他,是有點說不過去,對待要平等,只不過,他需要手巾,跟少府寺說聲即有,材質上等絕品。
〝手巾算什麼,妳以為朕缺手巾麼?〞南宮潾壹把掐住少年的下顎,黑眸帶著狠戾。
〝呃……不是麼?〞倪傲藍困惑地回問,總覺得眼前的俊美帝王得心思真難參透。
南宮潾真想狠狠咬痛他,讓他清醒點,而他也真的就低頭用力吻住那二片軟唇。
水嫩的唇瓣禁不住粗暴對待,痛得倪傲藍啟口想要低叫,他的舌頭蠻橫地闖入,吮噬住她的小舌,弄得她刺麻。
人被強大的力量給侵入時,身體下意識地會做出反抗。她立即用著雙手推著他的胸膛,奈何女子的手勁抵不過男子的精壯身軀,推不動,他還手臂橫箝住她的纖腰,讓她整個人貼在他身軀上。
〝嗯……唔……〞她只能無助地呻吟,在口中嚐到腥甜的味道,不知是她的亦或是他的。
唇舌使勁地攪弄著少年柔軟的小口,南宮潾卷著他的舌,拖出來吸吮著,發出嘖嘖聲,津液隨著唇角滑落,與雨水混在壹起。
明明下著雨,水珠砸在地面上發出雜聲,但倪傲藍卻覺得唇舌磨蹭的曖昧聲充斥在耳邊,雨聲變得好渺小,她心跳如雷。
似乎是發泄夠,南宮潾暫時放過被他吻得紅腫的嘴,在少年耳畔惡聲地說〝妳竟這般以為!〞
在倪傲藍的心中,他算是什麼?不得不跪膝服從的皇帝?除此之外呢?他知曉不能過於急躁,可喜愛上他的人越來越多,他不禁慌了。
擁有無限權勢,大片江山,睥睨眾生,卻還沒能夠讓少年上心,在別人眼中他南宮潾永遠是被追逐被愛慕的焦點,但在倪傲藍的眼中,他似乎跟別人沒有兩樣。
南宮潾揣上倪傲藍的手腕,扯著離開運昌軒,走過彎彎曲曲的回廊,他陰郁的神色嚇得宮女公公們紛紛躲避,最後二人進了養心殿。
碰!
精雕刻花二扇大門被猛力關上,發出巨大響聲,連後頭追來的金福也不敢在靠近殿房,站在百尺之外,利眸掃過後頭看戲的仆人,立即細聲揚喊〝看什麼看,沒事可做嗎?沒事的盡管說,咱家吩咐多二倍工作給下去。〞
這麼威脅警告,人群壹轟而散,誰都不想沒事找事做,即便心中是好奇著,向來冷然的天子竟頭壹回發這般大脾氣,也默默替右丞相哀吊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