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南派三叔

靈異推理

  五十年前,壹群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壹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壹座奇特的戰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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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祭祀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我和老癢聽到這麽說,就壹齊問他想到了什麽。他撓了撓頭,說道:“在下只是大概推測,這棵銅樹可能並不是關鍵,起作用的可能是樹上面這些溝壑,當時祭祀時候,這東西可能是用來收集壹些液體,比如說雨水、血液或者露水之類的東西。”
  老癢問他道:“是不是就像以前皇帝收集露水來泡茶葉壹樣?那叫什麽,無根水?”
  涼師爺用自己的鋼筆在那些溝壑裏刮出壹些黑色的積垢,經過幾千年的歲月,也無法分辨這些是不是先人幹涸的血液還是雨水中的沈澱物。他又看了看這些枝椏,說道:“妳看,這些枝椏下面也有像刺刀放血槽壹樣的東西,壹直通到雙身蛇路中,這枝椏在祭壇中必然也有功用。有可能,真是和血祭有關系。”
  我不是很明白,就讓涼師爺仔細說說,為什麽說這些溝壑和當年的血祭有關,這種血祭又是怎麽進行的。
  涼師爺對我說,西周時代的祭祀雖然不如商代那麽殘暴,但是人牲是難免的,所謂不同的祭祀方式,只不過是把人牲殺死的方法不同而已,比如祭祀土地,就把人活埋;祭祀火神,就把人燒死;祭祀河神,就丟河裏去。
  這裏這麽壹棵通天壹樣的青銅巨樹,祭祀的可能就是扶桑若木之類的神樹,也有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通常這壹類神用的都是血祭。
  剛才泰叔的血液順著青銅枝椏,流進青銅樹上的雙身蛇中,壹路往下,這樣的壹條線路,如果不是事先設計好的,根本無法運行得如此流暢。加上青銅枝椏上面的那些刺刀放血槽壹樣的痕跡,事情就很明白了,這裏必然是用來進行血祭的祭器。
  所謂血祭,大多數時候是以血入地。受祭祀的時候,必然是將犧牲釘死在這些青銅枝椏上,將屍體的血液引出,匯入到樹身上的雙身蛇路中。如果血液不在半途凝結,必然會壹直流到這棵青銅樹深深埋藏在巖石底下的根部,象征著以血來奉獻給神的意思。
  說得形象壹點,整棵樹的紋路就像醫院解剖室裏的引血槽,幾張屍床上的血,無論多少,最後由這些溝壑匯進引血槽,然後流進下水管道。只不過這裏的引血槽,被做成了看似用來裝飾的紋路,這也正好可以說明,為什麽這些雙身蛇之間的溝壑,會深得如此離譜。
  這樣殘忍而又大規模的祭祀,顯然就算實力再強大的國家,也無法長期舉行,所以古籍中也只是零星記載,至於具體儀式的過程,需要多少人牲,壹切都無從得知了。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壹方面感嘆古人的智慧,另壹方面也感到壹絲心寒,如此巨大的壹個工程,竟然只是用來做壹件殺人的工具,實在是愚蠢之極。想著無數奴隸給倒插在這些枝椏上面,血液順著這些青銅的溝壑將整棵樹變成壹根血柱,我就感覺到似乎有刺骨的寒氣從那些溝壑裏滲透出來。
  想著有點心虛,我對老癢說:“我們還是走快壹點,不然等壹下泰叔的血流下去,說不定那司木之神以為又有人來獻祭了,老人家出來遛遛,說不準能把我們當祭品。”
  老癢根本沒把涼師爺的話放在心上,對我說道:“妳也別盡相信他,中國那時候哪裏會有這麽多人給妳殺著玩,我看這裏叉著放血的說不定都是豬頭羊頭什麽,咱們再爬上去點,說不定還能看見幾只千年豬肉幹插著。況且就算是人又如何,壹個人死了之後,血很快就會凝結,妳放心吧,這裏這麽高,血流不到底就幹了,再說了,就妳那血,人家也看不上啊,以前人家多天然啊,吃的是無農藥的食物,喝的是無汙染的水,那整個就是農夫的血——有點甜。妳現在可好,妳那血流出來,人家老人家喝了肯定得食物中毒,所以說這就是壹糊弄人的東西。”
  我聽了腦門上筋都暴了出來,不由分說開口大罵:“我操,什麽歸什麽,我的血怎麽就有毒了?妳他媽嘴巴能不能消停點……”
  涼師爺看我真火了,忙打圓場道:“兩位,這個審時度勢啊,現在這情況,就別說俏皮話了,妳們不覺得,這些枝椏,怎麽就越來越密了,再這樣下去,再往上就不好爬了?”
  老癢說道:“這裏本來就是有疏有密的,密了才好爬啊,難不成妳還想越疏越好,最好每壹根都相距兩米以上,我們在這幾十米高空疊羅漢?”
  我對老癢說道:“妳先別下結論,我看是有點不對勁,妳把手電打起來。”
  我們上來的時候,照明仍舊用的是火炬,因為泰叔包裏的那只手電電源並不是很充足,我們不想浪費,但是我現在想要看清楚遠處的東西,用火把是做不到的。
  老癢打起手電,將光束集中起來,往上照去,只見我們頭頂上,青銅枝椏有壹個逐漸密集增多的趨勢,往上七八米處,已經密集得猶如荊棘壹樣,要繼續上去,只有倒掛出去,然後踩著這些枝椏的尖頭爬上去,而這樣做比起我們貼著銅樹攀爬,要危險很多。
  事到如今,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了。老癢讓我們待在原地別動,自己先爬到枝椏外面,然後從上面將泰叔那裏找到的繩子丟了下來,我和涼師爺壹手抓著繩子,跟著爬了上去。
  再往上望去,這裏的情形已經不像我們在下面看到的那樣子,青銅枝椏幾乎密集到了無處插手的地步。我爬了壹段,心說難怪泰叔會掉下來,看這趨勢,再上去恐怕連踩腳的地方都很難找了,只要壹個不留神,或者給上面的那種過堂風壹吹,指不定就下去陪泰叔了。
  老癢在這個時候卻爬得很快,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叫住他,只能收斂精神,壹方面不讓自己掉隊,壹方面又要時刻提醒自己小心失足。同時火把也無法在這個時候使用,因為根本沒有多余的手去拿它,我只能將其熄滅,插到自己的腰間。
  這壹段因為過於險要,幾乎沒人說話,很快,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發現青銅樹四周的巖壁也開始有了變化,出現了天然的鐘乳石和壹些溶解的巖簾,顯然這裏已經出了人工開鑿的範圍,上面這壹段已經是天然形成的巖洞。
  通過這壹段的時候,巖壁開始收縮,我還發現兩邊的巖壁上,開始出現壹些大小不同的巖洞,都不深,能看到底,有幾個巖洞裏似乎還有什麽東西,給手電照射會發生壹定的反應。這些現象,讓我逐漸感覺到不安,但是巖壁離我們到底有幾十米的距離,我就不信有什麽變數,能夠從對面直接影響到我們。
  我給邊上的巖洞吸引了註意力,沒有發現前面攀爬的老癢與涼師爺已經停了下來,直到撞到涼師爺的屁股才反應過來,擡頭壹看,只見在上方,出現了很多那種帶著面具的猴子,就和我們剛才在下面遇到的壹模壹樣。
  再仔細壹看,卻發現這些猴子已經死了,屍體給上面吹下來的熱風吹成屍幹,怪異地扭曲著,手腳卡在密集的枝椏裏面,才沒有掉落到下面。這樣的幹屍足有幾十具,那種詭異的面具沒有隨著屍體的幹癟而脫落,仍然默默地盯著我們,似乎隨時會復活壹樣。
  我們放慢腳步,仔細地觀察這些奇怪的東西。
  猴子的身體似乎得了壹種皮膚病,毛發大部分都脫落了,呈現灰白的顏色,看起來與人類的皮膚有幾分相似,但是仔細去看,卻發現有非常明顯的病斑,從體形來看,這些猴子大約有壹個十五六歲孩子這麽高(當然不是姚明),也許還略高壹點,在這種情況下,我對於身高的感覺幾乎失靈。
  猴子臉上的面具,看上去是石頭質地,打磨得非常完美,我甚至懷疑有可能是瓷制,從面具與猴子頭部的結合處來看,這面具似乎是被烙進肉裏,或者用什麽血腥的手段,直接和臉長在壹起了。
  大部分的幹屍都很完整,只有少數只剩下壹個肢體,大概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屍體幹化過於厲害而導致的自然碎裂。
  涼師爺讓我們先別爬,指著壹具幹屍說道:“等壹下,我覺得這些猴子的姿勢有點古怪,我好像在哪裏看過,等我仔細看壹下。”
  老癢對他說道:“就妳麻煩,什麽都要看,小心點,等壹下該下面的猴子覺得妳姿勢古怪了。”
  涼師爺沒有理會老癢,小心翼翼地爬近最近的壹具幹屍,拿住它的面具,幹燥的臉部皮膚隨即開裂,涼師爺輕松地將面具撕了下來。他湊進那幹屍的臉看了看,轉頭對我們說:“兩……位,這……好像不是猴子,這是張……人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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