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南派三叔

靈異推理

  五十年前,壹群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壹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壹座奇特的戰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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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黎明:寂靜的營地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我們興奮的心情,瞬間被眼前詭異的營地澆熄了,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我有點想抱頭痛哭,我實在太累了,無法再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我忽然覺得我要瘋了,這個森林想把我逼瘋掉。
  胖子神經比我堅強得多,壹邊放下潘子,讓他靠在壹塊石頭上,壹邊就讓我跟他進去查探。我們身邊已經沒有了霧氣,他撿起壹塊石頭打頭,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警惕著那些帳篷,走進了營區。
  壹走進去,我才感覺到三叔這壹次的準備到底有多充分,我看到了發電機,火竈臺,竟然還有壹只巨大的遮陽棚。遮陽棚下面是壹塊平坦的大石頭,上面用石塊壓著很多的文件,我看到有幾只刷牙的杯子放在壹邊的遺跡石塊上,另壹邊兩只帳篷之間的牽拉桿被人用藤蔓系了起來,上面掛著衣服。這簡直像壹個簡易的居民居住點。
  壹切都沒有異樣,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血跡,但是也沒有人,好比營地裏的人只是遠足去了。
  我們在營地的中間,找到了壹個巨大的篝火堆,已經完全成灰了,在篝火堆裏找到了燒剩下的發煙球,顯然沒有錯了,發信號煙的就是這裏。昨天煙就是從這裏升起的。
  帳篷的門簾都開著,可以看到裏面沒人,我們甚至還能聞到裏面香港腳的味道。
  躡手躡腳的轉了壹圈,什麽都沒有發現,胖子就和我面面相覷。
  我想起了當時看到的信號煙的顏色。潘子說,紅色的信號煙代表著“不要靠近”的意思,顯然可以肯定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由又緊張起來,感覺渾身沾著刺芒,這些人到哪裏去了?這裏發生過什麽?
  不安的感覺無法壓抑,如果我們裝備充足,體力充沛,我甚至可能決定立即離開這裏,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仔細觀察,但是我們現在幾乎就剩下半條命,我實在不想離開這裏,再去跋涉。潘子的情況,也不可能這麽做了,他必須立即得到護理。
  在遮陽棚下的巨石上,胖子找到了壹包煙,他心癢難耐,立即點上抽了壹只,不過他實在太疲勞了,抽了兩口有點頂不上勁兒,我也抽了幾口,煙草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是藥用價值,我慢慢舒緩下來。
  接著,我們立即把潘子擡到其中壹只帳篷裏,我看到裏面有兩只背包,這種帳篷很大,壹個帳篷起碼可以睡四個人,帳篷裏的防水布上還有著很多的雜物,手電筒,手表,都沒有帶走,我甚至還看到壹只MP3,卻沒有看到任何的電燈,我心說難道外面的小型發電機是為了這個充電準備的?這也太浪費了。
  在裏面終於可以真正的放松下來,我們把潘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把剩余的草蜱弄掉,胖子翻動壹人的背包,從裏面找到了醫藥小盒子,用裏面的酒精再次給潘子的傷口消毒,接著他就到營地裏面的帳篷裏逐個的翻找,找到了壹盒針線,把潘子身上太深的傷口縫起來。
  潘子已經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神智有沒有清醒。胖子壹針下去,他的臉明顯有扭曲,但是沒有過大的掙紮反應。
  看胖子縫傷口的利落勁,我就驚訝:“妳以前是幹什麽的,還會這手藝。”
  “我和妳說過妳老忘,上山下鄉的,針線活誰不會幹,沒爹打沒娘疼,只好自己照顧自己。”他道:“不過這人皮還真是第壹次縫,妳說我要不縫點圖案上去,否則這家夥會不會覺得太單調。”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幹笑了幾聲,表示壹點也不好笑。
  看著潘子我就感慨,萬幸這巨蟒雖然力大無窮,但是牙齒短小,即使這麽嚴重的傷,也沒有傷到潘子的要害,只是失血太多,恐怕沒那麽容易恢復。看著赤身裸體的潘子,和他滿身的傷疤,我忽然意識到他這些傷疤的來歷了,恐怕每次下地,他都是九死壹生,難怪三叔這麽倚重他,這家夥做起事情來真的完全不要命。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的做事情風格,雖然他每次都受重傷,卻每次都能活下來,我心道。
  胖子就對我道:“這叫做自我毀滅傾向。我很了解,我有壹死黨,以前也上過戰場,和他壹個班的人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他退伍後就緩不過來,老琢磨當時為什麽死的不是他,好像他活下來是別人把他開除了壹樣,和我倒鬥的時候,幹起事情來拼了命的找死,什麽危險幹什麽,其實就是想找個機會把自己幹掉,這種人就是得有個記掛,否則真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所以我感覺妳三叔對大潘來說就和救命稻草似的。”
  我沒有那麽深刻的經歷,無法理解胖子說的話,不過看他的手有點抖,就讓他別說話,專心縫合。
  兩個人縫了將近壹個小時,才把傷口縫好,手上全是血,又給潘子消毒了傷口,胖子才松了口氣,此時潘子又昏睡了過去。
  我們走出帳篷,都不得不坐下來休息,胖子並沒有完全放松,立即看著四周就道:“這裏不對勁,我看我們趁現在多收拾壹下,也不能在這裏久呆。”
  我點頭,想站起來,可是壹動我就發現我實在走不動了,身上沒有任何壹塊肌肉能聽我的命令,胖子動了兩下,顯然也走不動,我兩相視苦笑,就壹起嘆氣。
  說實在的,我們已經油盡燈枯,就算現在有火燒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來。無論是精神和肉體,已經超出了疲累的極限,完全就無法用了。
  看我不動,胖子就苦笑說,不過現在再回叢林裏,恐怕也不安全,與其在潮濕陰冷的地方被幹掉,他寧可死在這裏,聽這MP3給蛇咬死也配得上他這種倒鬥界名流了。
  這有點阿Q精神了,不過我點頭,還是真心的點頭,雖然以前也經歷過幾次這種筋疲力盡的場合,但是這壹次特別的嚴峻,主要是進入這裏之前,我們穿越大戈壁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體力,本來在進入峽谷之前我們已經非常疲倦了,之後完全是硬撐下來的。這種長途跋涉之後發現旅途才剛開始的感覺,讓人極端的絕望,但是更可怕的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來,那麽回去的路途才是真正的考驗。現在阿寧的對講機如果真的存在我們也不可能拿不到。那麽這後面的事情完全會是壹個噩夢。
  這些東西想起來就讓人頭疼欲裂,我實在不想琢磨這些。
  我們休息了片刻,煮了茶水,吃了點幹糧,然後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那衣服脫下來就穿不上去,隨便找個洞都比褲腳大,只好不要,隨便找了幾件在曬的換上,再看自己的腿,全是荊棘劃出的血痕,索性都是皮外傷,碰到水刺痛,但是沒有什麽感染的危險。
  惡心的是那些草蜱子,腿的正面壹只都沒有,全集中在膝蓋後的腳窩裏,血都吸飽了,胖子找來專門的殺草蜱的噴霧,噴了壹下,草蜱全掉了下來,我想要拍扁,胖子說壹拍可能引更多的過來。就全部掃到竈臺裏,燒得啪啪響。
  用自己血煮的茶水格外的香,我喝了壹點,又洗了腳和傷口。已經完全麻木的肌肉終於開始有感覺了,酸痛,無力,麻癢什麽感覺都有,我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用屁股當腳挪動。
  昨天晚上,只有我睡了壹會兒,所以雖然困意難忍,我還是先讓胖子睡壹會兒,自己靠到壹邊的石頭上警戒。
  此時陽光普照,整個廢墟全部清晰的展現在我們面前,四周無風安靜,整個山谷安靜的猶如靜止壹般,我料想胖子必然也睡不著,沒想到不到壹秒鐘他靠在石頭上就發出了雷鳴壹般的呼嚕聲,煙都沒掐掉,叼著就睡死了。
  我把他的煙拿來自己抽,苦笑著搖頭,這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幾乎也要睡去了,立即強打了精神,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睡著,但是不行,只要坐著不動,眼皮就重得跟鉛壹樣。
  晨曦退去,太陽毒了起來,我深吸幾口氣,躲到遮陽棚裏,壹邊強迫自己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這時候,就看到塞在最裏面的文錦的筆記本。
  怕這珍貴的筆記會在這麽嚴苛的跋涉中損壞,我用自己的壹雙襪子包著它,進入峽谷之後壹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都沒有機會再仔細看壹下,這時候回憶,就感覺這筆記中的內容基本上幫不上什麽忙。
  也許是文錦來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壹些年頭了,雖然對於這座古城的歷史來說,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的時間,但是對於這裏的環境,也足夠長了,二十多年,這裏的樹木恐怕完全是另外壹長勢。
  倒是文錦寫的:“此處多蛇。”沒有騙我們,不過,我覺得文錦寫得太簡略了,這些蛇,實在有太多可寫的東西,但是她只註意到多,難道是缺心眼不成?
  筆記中記載了大量他們穿越雨林的經過,我倒是可以再仔細看壹下,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助我們的,這番之後,我腦子已經壹片空白,壹心想著怎麽從這裏出去,所以把筆記翻到了最後的部分。
  然而實在是太疲倦了,字都發花,只好壹邊用水澆了澆眼睛,強打精神。翻了幾頁,我就實在熬不住了,感覺現在看書像催眠似的,就把筆記放下,然後盡量使腦袋壹片空白,可是神智不可逆轉的壹點壹點朦朧起來。
  就在馬上要睡著的時候,恍惚間聽到壹聲幽幽的聲音,好像是潘子叫了我壹聲:“小三爺。”
  我壹下驚醒,以為潘子有什麽需要,立即揉了揉眼睛,痛苦的支起身子,卻發現四周安靜得很,沒有任何聲音。
  我心說糟糕,累得幻聽了,立即按揉太陽穴,卻壹下又聽到了壹聲很輕的說話聲,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抱怨什麽,從營區的深處傳了過來。
  我壹個激靈,心說他們回來了?
  立即跑了出去,卻見裏面沒人,我叫了壹聲“嗨”,再往幾個大帳篷中間走,走了壹圈,什麽都沒看到。
  奇怪?我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四周安靜得讓人心悸。
  在原地站了壹會兒,什麽都沒有發生,我莫名其妙的走了回去,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深吸了幾口氣,點起了煙感覺可能是腦子精神錯亂了。
  但是立即我就知道我沒有,我看到面前的石頭上,有幾個泥腳印,從遠處壹路衍生過來,到我坐的地方。這在剛才是沒有的。
  我警覺起來,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放著文件的大石頭上也有很多的泥漿,顯然有東西撐在了這上面。接著我就發現,我放在上面的文錦筆記的位置變了,上面沾著泥漿。
  壹瞬間我的困意全無,立即站了起來。
  誰幹的?這麽多泥腳印,難道是那個文錦?這家夥看到自己的筆記,翻了壹下?還是那個好像是阿寧的怪物?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在,就去看腳印,就看到腳印壹路衍生,竟然是進了潘子的帳篷裏。我壹下緊張起來,立即撿起壹塊石頭,到胖子身邊,想叫醒他。
  叫醒胖子沒有這麽容易,我搖了幾下沒有反應,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好咬緊牙關,自己朝帳篷走去。
  帳篷虛掩著,我走到跟前,就看到帳篷的尼龍門簾上有壹個泥手印,立即咽了口唾沫。
  深吸了壹口氣,我想象著過程,我壹下撥開門簾,然後沖進去,先大叫壹聲,如果那人朝我撲過來,老子就用石頭砸她。
  這時候忽然又感覺那石頭不是很稱手,但是也沒時間再去找壹塊了。我又深吸了壹口,咬牙壹下鉆進帳篷裏。果然壹下就看到壹個渾身是泥的人正蹲在潘子面前。
  我大叫壹聲,正準備撲過去,就看到那人轉過了頭來,我壹下楞住了,我看到滿是泥漿的臉上,有壹對熟悉無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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