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朗公司【下】

　　差不多到了談生意的時間，說實話等在電梯門前心都在打顫。看看這奢華的周圍，每個人都衣著筆直，生生讓我膽怯。
　　某個小會議廳，透明破壁的隔墻，淺望過去，裏面已經坐著三兩位男子，手交叉，有禮貌的擺在桌上。
　　這應該就是我要來的地方吧，敲了敲門。很快幾位男子出來迎接，得知我是瑪莎拉公司派來的人員，熱情的不得了，與我握手，誇我年輕有為什麽的。
　　我苦澀的笑笑，其實我只是個窮酸的酒吧服務員。
　　“瑪總還好吧，每次看她都那樣年輕。”坐在我正對面的男子首先和我客套了兩句。
　　“有勞您關心了。”我微笑，接下來該說什麽呢？
　　“來，熊哥看看這份合約吧。”緊接著坐在最角落的壹小青年拿出壹疊文件紙張，交給我。還很親切的叫我哥……
　　我倒是很有禮貌的接過來，看了半天，主要是沒看懂。
　　心裏有些慌，但千萬不能表現的很亂啊，我摸摸下巴，裝出壹副在仔細研究的樣子，不時還沈思兩下。
　　“那您談談貴公司的報價吧。”正對面的男子等了我很久，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報價啊。”我會晤過來，早晨瑪莎拉倒是有給我發來短信，上面有價格。我心算了壹遍，在預價上提了八個百分點。後便與對面的幾個人討論起來。
　　還別說，對面的幾個人還真精敏，聽完我的報價，神色壹下暗了起來，然後互相面對面給了對方壹個眼色。
　　“呵呵，幾位經理，反正這單子也不急著。不如我們中午壹起出來吃個飯，慢慢談？”我善意的笑了笑，我的意思他們應該明白吧。
　　“誒，這麽行。我們出來例行公事，還要熊哥請客。”壹直沒開聲的男子終於也摻合了進來。
　　“誒，生意沒談好不要緊，重要的是大家交個朋友嘛。”不知道這麽說行不行？我暗地裏抹了把汗，電視上好像都這麽說的。
　　終於客氣的推脫了幾番，眾人還是同意了。
　　笑著把我送出了公司，出了大門，我吐了口口水，這些人真虛偽。
　　正好離中餐的時間還早，幹脆帶欣語出來轉轉吧。電話打過去，似乎她還沒睡醒。
　　不過讓我等壹會，她還是答應我出來。
　　約定好時間地點，雖然等了她那麽壹會……好吧是半個小時。她還是漂漂亮亮的到了。
　　和她也無非就是帶她去逛商場，給她買東西。
　　不過這壹次我可要好好利用她，帶她去壹趟天朗公司，也方便我談業務。
　　“大熊，妳對我真好。”欣語摟著我的胳膊，親昵的叫著。
　　當然啊……給她買了那麽多東西。
　　“呵呵，欣語，呆會我還得去天朗公司談生意，妳陪我去趟好嗎？”我語氣溫柔起來。
　　“去天朗啊？”小千金有些不願意了。
　　“是啊，我姐說這次的生意要是沒談好，以後就凍結我的銀行卡。”我說起假話怎麽壹溜溜的了。
　　“那好吧。”聽我這麽有威懾性的壹句話，小千金也只好點點頭。
　　趕著天朗下中班之前，我去找了次天朗的老板，聽說欣語她認識這個人。
　　有壹層關系，生意應該會好談壹些吧。拉著身邊的小女朋友，我鼓起勇氣大膽的走了進去。
　　敲開門，壹位三十七八上下的女人。壹身很職業化的著裝，沈著的面目。
　　讓我們進來後，好半天才擡頭。
　　不過見到了壹眼張欣語，壹瞬間臉上開始綻開笑容：“欣語怎麽跑來了，昨天還和妳爸爸壹起吃飯呢，說妳又調皮了，怎麽回事？”這中年女子開玩笑的模樣，壹把迎進我們，摸了摸欣語的小腦袋：“對了，這位是？”
　　“董事長，您好。我是瑪總今天派來和貴公司談業務的。”我很歉禮的學著大眾化的模式，伸出壹手與董事長相握。
　　“阿姨，妳別聽我爸瞎說，她只知道做生意，好心去找他還被她臭罵壹頓，真不知道我不懂事還是他不懂事。”小千金似乎和這中年女子關系很好，說起話來壹點也不收斂。
　　“呵呵……是嗎？”被欣語這樣壹說，作為外人的確很難講些什麽，女子董事長就這樣客氣的笑著，壹旁也打探起我倆，不知道到底來找她是何用意。的確，我們的關系也很混亂。
　　“我姓楊，來到這坐吧。”女子招呼我們起來，帶著我們在她的大辦公室的小茶桌上坐下。
　　“楊總，實不相瞞，今天來找您是想談談關於我們公司的單子。”求人的時候，我自認為我還是很有禮貌的：“當然，我知道這次的業單由不著楊總您親自來談，但是我真希望兩家公司能有這麽壹次合作。”我把我的來意也不含糊的說清楚。
　　楊女士邊聽邊點頭，沈默了幾秒。
　　我的話剛落下不久，沒想到確是被欣語接住了口，壹把親密的拉著楊總的手臂：“楊阿姨，妳知道我壹直最信的過妳了，大熊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妳壹定要幫幫他，好嗎？”欣語撒嬌起來，很纏人的樣子。
　　不過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人情歸人情。楊總沒有直接表態，頓了頓：“剛才公司的業員也進來和我交談了下，我也相信妳們公司的質量會有保證，剩下的就是價格方面了。要是能和下面的業員談妥，那我就看在欣語和張總的面子上直接簽了。”楊總笑著說道。
　　……感覺這句話說了和沒說壹樣。
　　“那謝謝……”雖然有些失落，我還是感謝了壹句。
　　“誒？楊阿姨，我發現妳們倆個的五官好相像啊。”正在我們認真交談的時候，欣語不知從哪冒出這麽壹句，還緊緊的盯著我和楊總觀察。
　　“是嗎？”楊總笑笑，但只把它當作了壹個玩笑。
　　“說不定我們還真有點親緣關系呢。難不成楊總是我失散的姐姐？”我趁機亂攀了壹句，其中既有開玩笑，也有拍馬屁。多謝了陳美悅的提煉，我厚臉皮的運籌帷幄越來越嫻熟。
　　“還姐姐，我兒子都有妳這麽大了呢。”不談到生意，這位楊總神情倒是很豐富。
　　“哪信啊？”我驚訝了壹句。
　　“楊阿姨，妳有兒子嗎？”欣語突然感覺很好奇。
　　“有，只不過壹直將他放在奶奶家，都……都沒有時間去看她。”楊總自愧的笑了兩句。
　　正當我們稍聊得起色之時，她的辦公室又來了客人。
　　無奈，我們也不好意思呆下去，拿出今早和我談業務人的名片。約他們壹起出來吃飯。
　　“欣語，妳壹個人能回去嗎？”我拿著名片，剛想撥通，卻回望了壹眼身邊的小千金。今天她的表現，讓我對她不是那麽厭惡了。
　　“我不可以和妳壹起去嗎？”欣語有些疑問。
　　“這談生意……不好吧。幾個大男人喝酒這類的。”我緩緩解釋。
　　不過欣語也沒堅持，去樓下取回了給她買的大包小包，給她打張車就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