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少女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李輕紈，隴西李氏的族人。
　　雖為五姓女，但血脈天賦似乎不太行，據說只是五品勉強保底的水準……放在任何壹個五品家族，肯定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但在五姓家就不是很行。
　　五品家，五姓家，壹字之差，竟有天壤之別，讓程晉陽唏噓不已。
　　他當然也測過自己的血脈增長值，上限好像離五品還差壹點，也就是說他的血脈天賦估計比不過這群姑娘們裏面任何壹個人。
　　然而我媽是大妖！
　　在任何世界要取得成功，努力、運氣和天賦，三者都是缺壹不可。
　　努力是最容易達到的，也是最廉價的。因為無論妳如何努力，這世上都會有人比妳更努力，努力到不惜肝硬化過勞死，而且是數量超乎妳想象的壹大堆人……
　　運氣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賦則屬於老天爺賞飯吃。根據自己的天賦，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賽道，才能將成功的可能性提到最大，而不是去最擁擠的賽道和壹群奮鬥逼瘋狂內卷。
　　這樣說來，自己發揮自己的金手指，同時帶那麽多姑娘飛，跟什麽屑啊什麽渣啊，也都根本扯不上關系。
　　畢竟我既然有這個金手指，我肯定要將其發揮到最大啊！只有她們能進入我的夢境，所以我將她們發育起來，並將她們的資源化為我可以動用的資源，從而盡可能提高我本身的實力，這有什麽錯嗎？
　　反過來說，換做那種無女主文的主角，從壹開始就不信任所有人，也不允許讓任何人入夢，怕是現在還學不會萬有引力算法，拿著刀槍和烏江鎮的妖魔對拼，每個月拿個零點幾馬的血脈濃度加值還不自知呢！
　　對吧？
　　所以，為了發揮金手指的最大功用，我應該盡可能地拉更多世家姑娘進來，擴充我本身的異能庫和人脈資源，妳說是不是王大小姐？
　　“所以，妳看上了李輕紈的美色？”書房裏，王大小姐慢條斯理地問道。
　　程晉陽：……
　　合著我剛才跟妳說的都白說了？
　　“婉柔，妳覺得‘肉體活化’這個異能如何？”程晉陽再次問道。
　　“壹般般吧。”王婉柔說。
　　“妳看。”程晉陽試圖理性分析，“現在我們這個異能連接體系的弱點是什麽？攻擊力？防禦力？機動性？都不是，問題是續航能力啊！”
　　“以我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法容納與妳們結合太長時間，會極大透支我本人的健康！然而只要有了輕紈的‘肉體活化’，我就可以變得更持久，更厲害！”
　　“說那麽多，還不是為了拉新的姑娘進來？”楊望舒的電子合成聲從旁邊響起來，“屑屑屑！超級無敵碎屑化程晉陽，大渣男啦！”
　　幾分鐘後，被奪去面具的楊望舒，將頭埋在被子裏如鴕鳥般瑟瑟發抖，程晉陽則是將面具隨意丟在旁邊，和王婉柔商量說道：
　　“當然，我也不是什麽獨裁者，這不是過來問妳的建議嗎？”
　　“妳也可以不問我，自己去拉她進來啊。”王婉柔笑了起來。
　　這笑容居然不是冷笑，溫暖燦爛，說明王大小姐的心情並不太好，於是程晉陽便整理思緒，重新挑選斟酌言辭，然後……
　　“可以。”王婉柔嘆了口氣，“我會去檢查她的心理狀況，看看能不能把她拉進來。”
　　“妳答應了？”程晉陽詫異問道。
　　“是的，妳可以走了。”王婉柔向外壹指。
　　呃，答應了就行了，於是程晉陽就乖乖離開書房，然後……
　　反應過來的他稍稍有些不爽：這不是我程家族地嗎？妳讓我出去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他對王大小姐便少見地生起些許怨憤來。
　　婉柔，妳要是吃她的醋，我也能理解。可妳明明又不喜歡我，只是靠著我的金手指來升級，憑啥對我頤指氣使，呼來喝去的？真當我是妳予取予求的男朋友了？
　　當然，畢竟王大小姐沒有做什麽傷害他利益的事情，只是態度上惡劣了點，因此自己明面上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但是這種態度不對等的相處方式，不能壹直持續下去。
　　如果她目前在舒適區裏，那就由我來改變她！
　　程晉陽這邊鬥誌昂揚地離去。書房裏面，小望舒重新戴好王婉柔丟給她的面具，抱怨打字說道：
　　“婉柔姐，妳也太寵他了吧？他要拉什麽人進來，妳就幫他拉什麽人進來？他都不考慮妳的感受嗎？”
　　“他現在說不定還憤憤不平，覺得自己正在忍氣吞聲呢。”王婉柔淡淡笑道。
　　“婉柔姐……”楊望舒打出三個字，後面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嗯？”
　　“妳笑起來真美。”望著她微笑的側臉，楊望舒佩服地贊美說道。
　　“那是自然的。”王婉柔便從書房抽屜裏面，取出了壹面小鏡子，開始顧影自憐起來。
　　“可是婉柔姐。”楊望舒繼續打字，“妳明明這麽美，又這麽聰明，為什麽會看上那頭大豬呢？”
　　“我看上他，是因為他這個人的特質，跟他的長相和智慧無關。”王婉柔淡然說道，“若論長相和智慧，這世上什麽男人能配得上我？”
　　“特質？什麽特質？”楊望舒完全沒懂。
　　“如果妳很討厭壹個人，妳會怎麽做？”王婉柔反問她道。
　　“遠離他啊。”楊望舒理所當然地道。
　　“遠離討厭的人，這是大多數人的選擇。”王婉柔說，“如果那個人對妳有利呢？那麽其中壹部分人就會選擇忍受和對方相處，這裏就會區分出兩類人群。”
　　“在選擇忍受的人群裏，有壹部分是可以忍住厭惡的，另壹部分人則無法忍受。於是這部分人便再次細分。”
　　“那些能忍受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便是大眾所理解的‘高情商’，因為他們不會被自己的本能和情緒所左右，可以用更多的理性去處理事情。”
　　“然而，在這類人裏面卻有極其稀少的特殊人才：他們不會強迫自己忍受，而是會設法改變自己的觀念，去重新看待那個他原本很討厭的人，而且這種迎合是經過基於利益和理性的判斷的，妳明白嗎？”
　　王婉柔將小鏡子放回抽屜裏：
　　“欺騙別人，是政客基本的能力要求；但欺騙自己，才是更加異稟的稀有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是為此而生的。”
　　“婉柔姐。”楊望舒打字說道，“我懂妳的意思了，可我覺得他不生妳的氣，不是因為基於什麽利益理性來迎合妳，而是因為妳實在長得太漂亮了。絕世美少女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王婉柔：……
　　“說的也是。”她驚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