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出來了

　　“說說吧，怎麽回事？”
　　老顧把倆人帶進調解室，其余王子俊幾個讓秦浩去處理，拿著筆和檔案夾，左右瞧瞧兩人，“誰先說？”
　　“就是打了壹架，我先動的手，因為他罵人。”許青靠在椅子上，摳著指甲道。
　　“詳細點。”
　　“那他來說吧。”
　　“……”
　　老顧轉頭看向另壹邊的亮子，“妳說，具體過程。”
　　“就是壹開始開玩笑嘛，就開玩笑……然後他就打我了，我都不知道怎麽那麽突然，就被他打了。”
　　“……”
　　“……”
　　老顧放下筆，看看兩人，又轉向亮子，“詳細過程，明白什麽叫詳細嗎？開的什麽樣的玩笑，妳說了什麽，他回了什麽，然後哪壹句打起來的？他怎麽動的手，妳怎麽反擊的，了解了嗎？”
　　“呃……”
　　亮子有點楞神。
　　“發什麽呆？事情是怎樣的妳就怎麽說，還想什麽？”老顧看得煩，瞅瞅那邊沒事人壹樣的許青，道：“要不妳先說？”
　　“我說，我說。”亮子沈吟壹下，“最開始我是想敬酒來著，然後他不喝，不喝就不喝嘛，我也沒勉強……”
　　添油加醋的壹番描述，許青只是坐在對面靜靜聽著，耳朵註意著外面的動靜。
　　他擔心的不是姜禾的黑戶身份，而是她原本的身份。
　　黑戶暴露了就暴露了，反正沒犯過什麽事——就算有事也是壹千多年前的舊事，和現在半點關系都沒有。
　　怕只怕不可控因素太多，如果姜禾熟悉了這裏還好，就算主動來警局說自己是黑戶都沒多大事，現在太早了，萬壹有什麽誤會很難補回來。
　　“是這樣嗎？”
　　聽亮子說完，老顧看向許青，“妳也說說。”
　　“大致差不多，只是前面不對，他陰陽怪氣的罵我，我才動手。”
　　許青幹脆利落的承認，不管什麽動不動手的，他只壹口咬死是亮子挑釁在先，指指臉道：“然後我們兩個就打起來了。”
　　“我就是開玩笑。”亮子強調道。
　　“開玩笑也得有個度。”
　　老顧懶得理他，每個人都會選對自己有利的說辭，多少鬥毆都是因為玩笑引起來的……
　　都打起來了還能叫玩笑？
　　起身到門口看看，秦浩那邊已經整理完畢，兩個人核對壹下各人說辭，心裏就大概有數了，坐回來道：“現在妳們想怎麽解決？”
　　“啊？”
　　亮子又懵，“不把他抓起來嗎？什麽叫我們想怎麽解決……我要求把他拘留。”
　　“我們這叫互毆。”許青撇撇嘴。
　　“是妳打我。”
　　“我臉上自己摔的啊？”
　　“……”
　　“妳要是覺得自己傷的重，就去驗傷。”老顧瞅瞅倆人，“到時候拘留賠償，都看情況定……妳傷哪了？”他說著話又拿起材料看，“肚子是吧？”
　　亮子低頭掀開衣服看看，肚子上只有壹些紅痕，驗估計也驗不出什麽。
　　“要麽反省壹下握手和解，要麽壹塊兒被拘，要麽妳驗傷去。”許青還在摳著指甲，壹塊兒被拘大概率是不可能的，那貨和他不壹樣，有工作，還得上班。
　　“妳怎麽這麽熟練？”老顧不由瞧他壹眼。
　　“……”
　　亮子張張嘴沒說話，看這樣子八成沒別的選。
　　和解？被拘？驗傷？
　　狗蛋！
　　挨了壹頓揍還以為能把他拘起來，結果這叫互毆？
　　“他先動手打我！”亮子不死心。
　　“他罰五百，妳罰兩百，他拘八天，妳拘五天。”老顧合上本子，不想和他們繼續磨嘰，“選哪個？還是去驗傷？妳也可以找律師告他。”
　　“……”
　　“妳呢？”老顧問許青，這家夥看起來慘多了，臉上血呼啦的。
　　“看他。”
　　“接不接受調解？”老顧再次朝亮子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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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壹切處理好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壹點。
　　姜禾蹲在派出所門口，靜靜地等許青出來，王子俊也沒先走，壹個勁兒的嘆氣。
　　許青從派出所的衛生間洗幹凈臉出來，秦浩正站在壹旁。
　　“送妳們回去？妳妹還在門口等著呢。”
　　“脫崗不好吧？大晚上沒事……嗚！”許青被臉色忽變的秦浩捂住嘴，費勁給他扒拉開，“搞什麽？”
　　“在這裏別亂說話。”秦浩很嚴肅。
　　“亂說話？”許青想了想，“是說大晚上沒事……放開，不說了，什麽毛病？”
　　“妳不懂。”
　　秦浩神神秘秘地搖頭，“走吧，送妳們回去。”
　　“不用，我們打車，他們在哪呢？”許青擺手拒絕。
　　“大門外面，讓他們進來等也不進……我怎麽覺得咱妹怎麽有點呆呆的？”
　　“妳才呆。”
　　許青伸手攔住他，“快回去吧，我打車走了，這大晚上的……晦氣。”
　　“註意點。”
　　秦浩囑咐壹聲，也沒再堅持，看著他走出門口，轉身回去辦公室。
　　這妹子是真有點呆……
　　“等多久了？”
　　許青壹出門就看到旁邊的兩人，本想問壹下姜禾什麽情況，王子俊也在旁邊不方便說話，幹脆直接招呼他們去前邊打車。
　　“嗨，妳看今天這事兒鬧的……”王子俊搖頭。
　　“誰說不是呢，下次找機會再揍他壹頓。”
　　“……”
　　王子俊沒再說話，走到路邊停步等車，看看跟在許青身旁的姜禾，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多余。
　　“這是妹妹還是女朋友？”
　　“都不是。”
　　“那在KTV妳說是妳女朋友？”
　　“當時不是為了讓妳松開嘛，好多揍那小子幾下。”許青聳聳肩，“不然妳能松手？”
　　“……淦。”王子俊就感覺很蛋疼。
　　姜禾欲言又止，看壹眼王子俊，最終又忍下來。
　　淩晨的出租很少，三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壹輛空車，夜風徐徐吹來，許青衣服有些單薄，不由緊了緊外套。
　　“放以前妳該脫下來給女孩子披上的。”王子俊瞧著許青的動作，扭頭看壹眼穿得更單薄的姜禾。
　　“她不冷。”許青不覺得習武之人會怕這點小風。
　　“嗯，我不冷。”姜禾點頭。
　　“妳們……”王子俊無力吐槽，幹脆徹底閉嘴。
　　看不懂這倆人到底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