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武俠扮演者

溫茶米酒

玄幻小說

大齊,東海郡,長羅侯府。
桃花夭夭,紅杏綻蕊,暖陽疏影間,壹座描繪水墨山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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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萬界武俠扮演者 by 溫茶米酒

2021-12-8 22:38

  光陰壹去如流電,日升月落又新天。
  剛立下約定的時候,覺得時間還算寬裕,可真正到了這壹天,又會覺得這兩個月的時間,就像是壹眨眼的功夫。
  壹夜未眠的皇帝,早早的來到了奉天殿前。
  本來曹正淳成為東廠督主之後,宮裏的防禦要責也都被他包攬把持著,他死了之後,如今常護衛在皇帝身邊的,就成了在他離開京城之前大力舉薦的洛菊生。
  這位三十六省的文武狀元,不但按摩的手法獨到,其實也很有些才幹。
  更關鍵的是,他對皇帝表現的壹直很忠心,在曹正淳死了之後,這忠心就更純正了。
  因為皇帝直接把錦衣衛的調度職權交給了他。
  在東方日出之際,早從壹身白衣,迫不及待的換成了錦衣衛都指揮使官服的洛菊生,急匆匆的趕到奉天殿前,向皇帝稟報。
  “錦衣衛已經在京城之外,距城門五十裏,三十裏,二十裏,十裏,五裏處,都布下了人手,壹旦發現疑似那方雲漢的車馬,立刻呼喊相告,告訴他天下高手全都聚集在護龍山莊,並指引他護龍山莊所在。”
  “嗯。”
  皇帝心不在焉的應了壹聲,盯著剛升起的太陽出神片刻,等到眼睛感覺酸痛時,他才回過神來。
  眨眼緩解了那種酸楚之後,皇帝停頓了壹會兒,轉過頭來時,已經是壹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贊賞神情。
  他看著洛菊生,道:“洛愛卿,朕吩咐給妳的事情,妳總是能夠完成得很快,對比從前那些人,妳若不是比他們更用心,那就是比他們更有能力,很好!”
  “看來從前沒有壹個確切的官位在身,實在是太委屈妳了,就算是現在的職位,或許仍有些大材小用。”
  洛菊生大喜,連忙說道:“都是皇上英明神武,微臣只需聽令行事,所費的心力,不值壹提。”
  皇帝淡淡說道:“不要妄自菲薄,朕說妳未來不會止步於此,妳就有這個能力。”
  “是,是。”洛菊生連聲,答應下來,為表忠心,又道,“只是錦衣衛派出了這些人手之後,防守起來就不算嚴密了,今天竟然要有大事發生,是不是再調集禁軍?”
  “如果那人真要再闖壹次紫禁城,所謂的禁軍,能發揮什麽作用嗎?”
  皇帝臉色沈了下來,“禁軍的刀槍弓弩對他而言,跟撲面的和風細雨怕也沒什麽區別,當初曹正淳和段天涯他們攔不住,今日給妳兵馬,妳就能攔住了?”
  洛菊生知道自己壹時得意忘形,說錯了話,脊背上頓時起了壹層冷汗,道:“如果那狂徒真敢再闖宮禁,微臣縱使不敵,也誓死不退。”
  “誓死?”皇帝臉色深沈的盯著洛菊生看了壹會,對方只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
  皇帝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心裏本該是理所當然的尊貴高傲,卻不由自主的將心思偏到了其他地方。
  這洛菊生也是堂堂男兒,壹方高手,可是他在九五之尊面前的表現,莫說是跟方雲漢、鐵膽神侯相比了,就算是比口口聲聲自稱老奴的曹正淳,其內裏的骨氣,也差的太遠。
  這人當然是人才,卻不是大才。
  可惜,真正是大才的,他這皇帝也沒辦法去擺布。
  年輕的皇帝想著那幾個人,心中既感到忌憚、痛恨,可在那最深的仇恨底下,還藏著壹絲瞞不過自己的欣羨。
  兩個月的時間,他日日夜夜的回想著那壹日,終於想明白了那人為什麽會對皇帝的位置不感興趣了。
  妳掌握天子權柄又如何,我卻掌握妳的生死。
  那是比他壹直以來最忌憚的皇叔更放肆,更狂傲,也更霸道的人物。
  如此,到底是誰該羨慕誰?
  “妳不用擔心太多,他這次來京城,就只是為了那些武林中人罷了。”
  皇帝心裏的念頭很多,但他那無知昏君的樣子偽裝了多年,收斂這些念頭,也只是壹瞬間的事情。
  那樣的權柄離他太遠,也不該是他的道路,但他現在能夠觸及的東西,就該收回、握緊。
  所以他又拍了拍洛菊生的肩膀,以示親近、信重,安撫這忐忑的下臣,並問道,“護龍山莊那邊,那些江湖人士怎麽樣?”
  “因為段天涯提前點明了這次召集他們過來的原因,這三天以來,他們都在靜心準備。”
  洛菊生半輩子也沒有想到,有壹天能見到那樣的盛況,他想著當時去探看的情況,說道,“微臣去看過了,那裏實在是高手如雲,那個人再是狂妄強橫,今日若是去了,應當也要陷在那裏。”
  皇帝並無太多表示,只道:“希望如此吧。”
  奉天殿前的日晷,隨著太陽漸漸升高,指針的影子開始變向。
  京城之外五十裏,兩輛馬車漸漸靠近。
  其實就算是多了壹個蕭王孫,原本的壹輛馬車也能夠把這些人全都裝下,但是,總不那麽寬敞舒適了,所以這次出發返回京城的時候,方雲漢另買了壹輛馬車,讓那三個密探坐前面那輛。
  確切的說,是成是非和上官海棠坐在車廂裏,而歸海壹刀在駕車。
  到了城外五十裏的時候,幾個等在路邊的錦衣衛認出來後面那輛馬車,立刻放聲高喊。
  只是他們喊了幾聲之後,才發現,那兩輛馬車並不是直奔城門的方向,而早就有所準備,正是沿著前往護龍山莊的路線奔行。
  後面的那輛馬車中,蕭王孫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叫喊聲,開口說道:“還真是被妳算準了。”
  “最普通的合理推測而已,任何人,只要肯想壹想,就能明白。”方雲漢隨口應答。
  他還坐在那個靠左邊窗戶的位置,神態極其放松,天魔琴橫放在他膝蓋上,壹手輕按,這副樣子,全然不像是要赴壹場天下高手匯聚的戰約,而像是哪裏無所事事的公子哥要出門閑遊。
  蕭王孫看著那張琴,道:“這壹個月,妳練了琴,參透了天意四象訣,還跟我壹起修改了阿鼻道三刀,化為極烈之刀。假如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世上竟有人天賦高絕至斯。”
  “我說這壹個月裏,我的天賦其實還壹直在提升,妳信嗎?”
  方雲漢笑言壹句,微微搖頭,說道,“其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武學方面,真正的天縱奇才,還大有人在。”
  蕭王孫看他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疑思,卻不曾追問,道:“妳只用了壹個月的時間,就把阿鼻道三刀改成那個樣子,天賦比妳更高的人,我實在無法想象,還是別庸人自擾了。”
  “阿鼻道三刀,不也是順著妳的思路在修改嗎?”
  方雲漢指出,“妳以帝王谷刀法的沈重孤冷,取代極端的恨意,我用天刀作骨,強催原本入魔之刀的鋒芒,以三者相互砥礪,沖撞出足夠熾烈的刀勁。”
  “如此壹來,如果歸海壹刀以後領悟不到幾許天刀之明銳,就不可能擁有找妳報仇的能力,而如果他能練成修改過後的極烈之刀,自然會有足夠的心智斬破迷茫,看出那段仇恨的真相。”
  方雲漢雙手輕拍,“妳可真是計算得明明白白。”
  “後期的修改是在妳手上,老夫不過是順勢而為。”
  蕭王孫看著方雲漢拍手之後又去隨意挑動琴弦的模樣,不禁道,“妳今天好像格外興奮,有這麽值得期待嗎?”
  方雲漢反問:“正邪兩道,各派高手,齊聚於京城,等我去給他們壹壹戰下,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值得我期待?”
  “老夫是覺得,妳期待的不只是他們。”蕭王孫掐著自己胡須的末端,道,“妳是不是還覺得,等到了京城之後,就可以再見到朱無視,這次痛痛快快的分個勝負?”
  “也有這個原因。”
  方雲漢並沒有否認,“多姿多彩的各派高手值得期待,壹個強勁的對手,更值得期待。”
  他嘆了口氣,道,“可惜古三通死的早了些,而妳又壹傷再傷,傷及根基,蕭家人用不了淩霜心劍,恐怕要壹年半載才能調養好。不然的話,這對手還能再多兩個。”
  聽到他的回答,蕭王孫面色不動,只語氣中帶了些許笑意,呵了壹聲,道:“那妳那個更大的期待,只怕要落空了。”
  “妳是覺得他會逃跑?”
  這壹個月的時間裏面,有時方雲漢也會跟蕭王孫閑聊,知道過去鐵膽神侯七闖帝王谷,屢次退走的事情,此時卻不以為意。
  “在帝王谷,在鏡映湖畔,跟在京城中是不壹樣的。在京城,他是當朝皇叔,天下第壹高手,皇室威嚴的捍衛者,朝野間正道的頂峰。那樣的他,即使可以敗,也絕不能逃,更不能是在面對我的時候逃跑。”
  蕭王孫搖搖頭,道:“老夫不是說他會逃,而是說,他根本不在京城。妳那兩天不是提到過嗎?他想救的人,這些年來應該是放在天山雪嶺的洞窟之中。”
  方雲漢想了想,道:“他的功力,幾乎已經到了用之不竭的境地,運使輕功趕路,壹個月的時間,應該也足夠他趕到天山,驗證那把劍並無起死回生之效,然後再趕回京城了。”
  蕭王孫又道:“但他如果堅信那把劍可以令人復蘇,認為只是時間不夠,就有可能壹直等下去。”
  方雲漢還是覺得不至於,道:“鐵膽神侯總不失為壹代梟雄,在他心中,就算那摯愛之人非常重要,也不代表多年積累下來的名望,就可以棄之不顧。”
  “如果他真的堅信那把劍可以令人復活,那麽也有可能在壹試不成之後,先返回京城,跟我打完這壹場,再回去嘗試。”
  方雲漢背部往後壹靠,笑道,“他該有能活過這壹戰的自信吧。”
  蕭王孫思索片刻,說道:“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方雲漢自無不可,道:“賭什麽?”
  “就賭鐵膽神侯。如果這壹戰中,朱鐵膽在場的話,那就算我輸,老夫就為妳駕車壹年。”
  這個賭註,在某個方面來說也是很沈重了,蕭王孫繼續說道,“如果鐵膽神侯,到時候不在場的話,那就算妳輸,妳在這壹戰之中,就要盡量少殺人。”
  雖然方雲漢覺得自己都不會在這個世界再待上壹年,但賭壹賭朱無視這種人的誌氣情愛,卻有些意思。
  他應允道:“可以。可我還是想聽壹聽,妳到底為什麽覺得朱無視會拼著名望毀於壹旦的下場,在天山浪費很長的時間?難道妳們的幾次對戰之中,他還曾經跟妳提到過他有多深愛那個人嗎?”
  “這倒不是,是老夫自己看出來的。”
  蕭王孫正色道,“他七闖帝王谷的過程中,不但功力、招法愈發的精純嫻熟,心中的執著也是越來越深。”
  黃衣老人氣質孤冷,此時,卻展露著滄桑而溫潤的智慧,似乎也有壹段復雜的過去。
  “老夫不知道當初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意到底有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每當他在我這裏挫敗壹次,每當他受壹次傷,每當他為了拯救那個女人做壹次付出,他就會覺得自己更愛她壹分。”
  “歲月會消磨尋常的愛意,但卻只會助長偏執者的執著。”
  蕭王孫的語調漸漸變的悠遠,“愛情可能抵消不了他的貪婪,但是執著,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達到了會超越他野心的程度。”
  “執著和愛?”
  方雲漢沈靜了壹下,晃了晃頭,“真是麻煩的東西,這世上,果然還是勝負最直白。”
  車廂裏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蕭王孫掀起車簾看了壹眼,車外的景色正在飛快的倒退。
  “距離護龍山莊應該只有六七裏了。”
  “哦?”方雲漢聞言,擡眼看向旁邊的黃雪梅,道,“小丫頭,準備好了嗎?”
  今天上車之後,壹句話都沒說過的黃雪梅,睜開了眼睛,捏了壹下自己的袖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方雲漢壹撥琴弦,腰背挺起來,開口吐出了壹句話。
  六裏之外的護龍山莊廣場上,來自大江南北,三山五嶽的三百多名當世壹流高手,各占座椅,形成近似半月的形狀,面朝著護龍山莊正門的方向等待。
  忽然,壹道朗嘯滾滾而來。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妳先站出來吧!”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妳先站出來吧……”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
  壹聲之後,回音不絕,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越來越響亮。
  護龍山莊裏的那些尋常密探,都情不自禁的想要捂住耳朵。
  在場眾人之中,有數十個豁然起身,四下觀望,其余人有的看向正門的方向。
  只是他們沒有壹個人找到準確的方位,護龍山莊的正門外也沒有見到人影。
  峨眉派掌門絕塵師太,猛然驚喝壹聲:“千裏傳音大法?!”
  有人疑問:“千裏傳音?”
  青松掌門身邊的病弱老者,雙目壹睜,精光四射,鏗鏘有力,壹語驚動眾人。
  “那人,此刻至少還在五裏之外!”
  敵人身在五裏之外,眾人身側,卻已震耳欲聾,那壹道傳音,似乎把這廣闊的場地,上萬平方米地面上的微塵都掀起細小的振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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