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武俠扮演者

溫茶米酒

玄幻小說

大齊,東海郡,長羅侯府。
桃花夭夭,紅杏綻蕊,暖陽疏影間,壹座描繪水墨山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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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果然如此

萬界武俠扮演者 by 溫茶米酒

2021-12-8 22:38

  都白土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最後金杵大祭司作為引路者,帶著方雲漢他們三個,去到了天暖峰。
  那是在賀圖王城更北邊的地方,雪山綿延,仿佛是草原和海洋之間壹處天然的屏障。
  不過,在任何壹座雪山的頂峰處向北眺望的話,都只能看到同樣的壹片雪白,或間雜著少許冰藍。
  因為在大雪山的北側,能被稱作北海的地方,位於極寒的地帶,常年封凍,冰層和雪蓋,才是那邊最常見的景致,除非真有想不開的人,想要深入北海千裏之遙,否則就別想在那極北之地,看到與“海”這個字眼更貼切的浩渺水波。
  天暖峰上,沒有太多標識,不知道哪年哪代的北漠人,曾經在這裏留下的壹些祭壇,也早就被雪封住,劉青山壹路無言,來到這壹片皚皚白色之中,靜默片刻之後,就開始從懷裏掏出壹些畫符的工具。
  他隨身攜帶著空白的符紙,和混入了變異生物血液的朱砂,凝神靜氣,揮筆如飛,須臾之間就畫好了整整十張符咒。
  “群森莽莽,道隱扶龍,乾坤壹清,逸然山中。”
  來自故鄉的咒語,以歌謠的形式,從道袍老者的口中發出,碧綠的拂塵絲縷在空中壹掃之後,十張符咒不分先後的向四面八方飛散,環繞著老道士形成壹個直徑大約在三米左右的圓圈,懸停在他身邊接近胸口的高度。
  當這十張符咒同時燃燒起來,劉青山繼續唱著那蒼涼的法咒,把手中的拂塵往上壹拋,拂塵的絲完全向前捋直,橫向懸浮在老道士的頭頂,如同壹根碧綠色的指針。
  區區十張黃紙,燃燒的時間卻非常漫長,劉青山把那幾句法咒唱了壹遍又壹遍,碧綠拂塵轉了壹圈又壹圈,始終沒有穩定下來,指出某個方向的痕跡。
  直到頭頂傳來細微的破裂聲。
  劉青山在西海醒來的時候,隨身攜帶的那把碧綠拂塵,在北方邊境壹戰中損毀,如今這把,是在大齊皇都重選材質,祭煉而成。
  因為祭練的時間還不夠,拂塵中的法咒穩定性不足,在老道毫不收斂的咒法催發之下,玉制的拂塵柄上,很快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如同冬季的霜葉。
  符咒現出異狀之後,那十張熊熊燃燒的符咒,火勢也隨之壹弱。
  劉青山擡頭看了壹眼即將損毀的法器,右手在懷中夾了壹張金刀紙符,咒力壹轉,黃紙化為利刃,就在自己左手掌心裏割了壹刀。
  這壹刀割得很深,鮮血流出來的速度,幾乎可以用“湧”這個字來形容。
  不過,所有湧出來的血液被劉青山右手夾著那張黃紙壹卷之後,就全都消失無蹤,左手的傷口也暫時閉合。
  手掌上沒有殘留壹點血跡,唯獨那張黃紙化作純然鮮紅,當老道士將絞成團的紅紙,往上空壹彈,紅紙就化作了血色的焰光,沒入即將破裂的拂塵之中。
  拂塵轉動的姿態,恢復原本平緩的模樣,周圍十張符紙上的火焰,也再度洶洶燃起。
  “群森莽莽,道隱扶龍,乾坤壹清,逸然山中。”
  劉青山面色寡然,開始按照之前大祭司所說的事跡,在發現石碑的區域附近走動起來。
  頭頂上的拂塵,周圍燃燒的符咒,隨著他的移動,同步飄行。
  那樣的咒語又唱了十幾遍,裹了壹層淺紅艷光的拂塵忽然頓住。
  十個火球壹同散開,劉青山舉手抓住拂塵,按照拂塵所指的方向,疾行了兩步。
  當拂塵尖端穩穩的受到牽引,指向地面的時候,劉青山的腳步也像是突然被木樁定住了壹樣,凝在那裏。
  方雲漢和公孫儀人壹直遠遠的看著他,此時也靠近了壹些,只見劉青山忽然開始掏出壹把壹把的符咒。
  金刀、火球、重壓、冰錐、小型旋風、斥物之力……通通落在他腳下的那塊區域,不知有多厚的積雪與巖石都被打出了大片的煙塵,雪白的塵霧又被後續的符咒轟散。
  如此反反復復,直到他用盡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紙符。
  那個剛被砸出來的坑裏面,壹塊連續被符咒攻擊,也沒有出現半點變形的方石,徹底顯露出來。
  只是壹眼,方雲漢就可以肯定,這塊方石跟北漠祖廟裏面的那塊石碑屬於同壹材質,甚至可以說本來就是壹體的。
  這方石,恐怕就是那塊石碑原本的基座。
  “竟然……真的在。”
  似乎應該是有所準備的情況了,但又好像是,到此時才真正在心上受了重重的壹擊,劉青山身子有些不穩的向後退了壹步,擡頭看向前方。
  雖然只剩下了壹方基座,但是這基座上的紋路保存的要比那石碑上更好壹些,劉青山看過之後,已經能夠辨認原本的方位,此時他目光所註視的位置,正是石碑後方。
  恍惚之間,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的師長扶著這壹塊石碑,上揚的眉毛,濃厚的胡須,都流露出壹種自豪的神色。
  “……所謂昆山之玉,本來只是尋常翠玉,只有經過第四大境的高人施法祭煉,歷經三百日苦功,才能得到拳頭大小的壹塊。”
  “此等法玉,堅逾玄鐵,縱然經歷千年風吹雨打,霜削雪磨,也能整潔如新,不現壹點斑駁跡象。咱們扶龍教主殿,壹磚壹瓦,壹柱壹梁,全是由昆山之玉制成。”
  “尤其是這塊石碑……”
  當時那粗豪的道人大笑,“這是咱們當代教尊親手祭成,刻下扶龍教三字,就算是三千年後,咱們的徒子徒孫再來看,這字跡依舊蒼虬啊。”
  劉青山喃喃道:“石碑後方三百步……”
  老道士壹步壹步丈量著,越過石碑基座的位置,其實在他的記憶當中,他離開扶龍教來到大齊,也不過就是半年之間的事情,對於伏龍教的那些布局,還都記得清清楚楚。
  畢竟,他從少年的時候就壹直生活在山中,幾十年的光陰,熬資歷熬到了閑職護法的級別,都從來沒下過山,就是閉著眼睛也記得山上各座宮殿之間的步數。
  只是,劉青山走了兩百三十步左右,就已經來到了斷崖的邊緣,前方,是壹條約有三十米寬的裂谷,而在裂谷對面,則是另壹座山峰。
  “方會長。”劉青山回頭道,“妳能幫貧道從這個位置,向對面那座山峰之中挖壹段距離嗎?”
  “好。”
  方雲漢沒有拒絕的道理,他走到斷崖邊緣,手掌壹拍背後劍匣,壹紅壹藍兩柄長劍同時彈出,落在掌中。
  這兩把劍來到賀圖王城的時候,本來是以為要染上許多鮮血,沒想到卻是先染上了許多白雪。
  方雲漢越過懸崖,落在對面的山峰半山腰上,兩道發光的劍鋒沾過雪的冰涼之後,劍氣延伸向前,切入巖石之中,接著炸散開來,將周圍的石塊全部擊成細碎的沙礫。
  他雙劍並發,壹眨眼的功夫,就向這座山體之中,開辟出了接近十米的距離,力量控制的極為巧妙,巖石化作流沙散去的同時,也沒有發出多大的響聲。
  區區十米之後,方雲漢雙手劍氣倏地壹輕,察覺劍氣所在落於空處,他雙手長劍劃了壹個圓,便收了回來。
  前方的最後壹層巖壁,被兩把劍劍尖的那壹節,切出壹個大約有壹人高的圓形縫隙。
  方雲漢擡腳踹了壹下,那塊已經被切割過的圓形巖壁,就向山體內部倒了下去,露出了黑洞洞的山腹空腔。
  這山間的風本來就不小,此時多了壹個孔洞之後,頓時壹股狂風吹入其中。
  憑這樣的壹股山風,自然吹不動方雲漢,但吹入山腹之後,卻從中膨出了壹大片灰塵。
  在灰塵沾身之前,方雲漢倒飛出去,回到懸崖上,開口說道:“那座山裏有壹片殘損的宮殿。”
  以他的目力,在突破那最後壹層圓形石壁的時候,目光壹掃,就足夠將黑暗中的種種看得清清楚楚。
  聽了這話,劉青山不假思索,就縱身跳出懸崖。
  劉青山的筋骨相對於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算是非常強勁,但也就是普通拳師的水準。
  他之前對敵的時候,總要借助符咒施展威能,或是口中誦念咒語,然而此時,這麽急匆匆的壹跳,沒有什麽符咒發揮,就自然招來壹團白色煙霧,拖著他的身體,輕飄飄的越過了這裂谷的間隔,投入了方雲漢剛才打出的那個洞穴之中。
  本來準備出手幫壹把方雲漢見到這壹幕,就垂下了手,順便擋了壹下準備跟上去的公孫儀人,道:“就讓道長壹個人待壹會兒。”
  公孫儀人道:“萬壹裏面有什麽危險。”
  金杵大祭司早在劉青山有所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自覺的留在原地,離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有很長的壹段距離。
  方雲漢說話也不避諱什麽:“那裏面壹點活物的氣息都沒有,只是保留了大約壹半體積的大殿,其他地方都被山石隔絕,殿中倒下的丹爐裏面積滿了灰塵,只怕已經封存了千年以上的歲月,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公孫儀人也就不再堅持,只是疑惑道:“看道長的樣子,好像對這裏有些了解,可他從來沒有到過大齊,也沒有來過北漠,到底是從哪裏知道這些事情的?”
  方雲漢隨意道:“大概因為這裏就是扶龍教曾經所在的地方吧。”
  公孫儀人微愕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們當初不是探問過道長的來歷嗎?道長他們,最初是在西海沿岸,被人從冰塊之中發現的,也許是幾千年前,發生了壹場大災難,毀滅了那個時代的文明,然後道長他們機緣巧合之下,在冰封之中度過漫長歲月,到最近蘇醒過來。”
  方雲漢前世在書中看過許多類似的事例,心中早就存了這種猜測,流利的說了壹大段之後,反問道,“妳看,這不是很合理嗎?”
  無論是身患絕癥進入冰棺,壹覺醒來到了近千年後,成為用手機殺敵的白鹿劍仙。
  還是因為什麽莫名原因封入冰塊,壹覺醒來從古代到現代,開始錦衣衛大戰跨海大橋的故事。
  那可是許多文化作品裏面大書特書的橋段。
  “這哪裏合理了?!”
  公孫儀人忍不住用手背碰了壹下額頭,在大雪山這種環境裏,以她現在的體魄,仍然能夠保證正常的體溫,道,“寒冷的環境可以保鮮,但也不可能讓人活過幾千年的歲月吧。況且道長說,他們那邊有存續萬年歷史的文明,什麽樣的災難能摧毀那樣的時代,連壹點信息都沒有留給我們這些後來者?”
  說著說著,她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聲音變得低微起來,卻是想起了當初天星墜落的異象,以及其後這壹系列的異變。
  今年發生的這些變化,放在大齊從前任何壹個時代,也絕對是無法想象的,方雲漢所說的那種可能,與現在這個現實相比,好像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我也就這麽壹說,確實還有很多其他的可能性。”
  方雲漢把雙劍往身邊的雪地上壹插,望著對面山峰上那個黑漆漆的洞穴,道,“不過不論是哪種可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壹步看壹步吧。”
  那洞穴中向外迸發的灰塵已經平息,風依舊在吹,也給裏面帶去了新鮮的空氣,但是黑暗不改。
  方雲漢能夠從風中捕捉到種種細微的聲音,他聽到劉青山在裏面繞行,撫摸著那些翻倒的雜物,小心翼翼的觸碰那些歪斜的石柱與墻壁。
  老道士的心跳聲壹直保持在壹個很高的頻率,等到他把那半座殘損的大殿裏,可穿行的地方都走了壹遍之後,心跳聲就漸漸的緩了下來,呼吸的聲音變得不規律。
  在斷崖上等了幾刻鐘之後,方雲漢忽然開口向公孫儀人問道。
  “妳說,如果真的像我所猜測的那樣,在道長確認自己與他記憶中的人和事,隔了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之後……”
  “他會不會有輕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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