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球

　　姜遊走回了蟲屋。
　　蜘蛛爬在天竺葵的花球上。
　　“嫌棄難吃也不該浪費啊，可以打包啊，妳看，睡蓮還沒出芽，幾盆多肉看上去也沒啥精神，地上草也癟癟的。”
　　姜遊打開店門走了進去。
　　他直接上了樓，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掏出手機，翻著肉丸丸子橘子和馬毅三人的朋友圈。
　　吃火鍋的時候他加上了肉丸丸子和橘子的微信。
　　丸子的朋友圈基本都是自拍和美食。
　　橘子的朋友圈只顯示三天。目前只有壹條內容幾張畢業照。
　　馬毅的朋友圈則是日常拍攝記錄和各種活動的轉發。他似乎什麽都拍，主題很雜，會議之類的占比略多壹些。
　　翻了壹會兒後，姜遊打開了微博。
　　他想了壹下，在搜索框中輸入了Cos，反浩克兩個關鍵詞。
　　稍微向下刷了幾條後，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信息，九張Cos圖，和Coser的微博名叫我小螂，點進微博名，卻沒有進入主頁。
　　“改名了啊。”姜遊脫下鞋，盤腿坐著，他在搜索框中輸入叫我小螂，過去@過這個ID的微博都被搜了出來，他慢慢向下翻著，直到他找到了壹張帶數字水印的照片。
　　她現在的微博名是壹串看似無意義的數字。
　　她刪光了微博。
　　粉絲和關註全部都清空了。
　　姜遊把手機放在壹邊，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壹瓶可樂後，他猶豫了壹下放了回去，換了壹瓶低糖的維他檸檬茶。
　　擰開瓶蓋，喝了壹口後他走了回去。
　　他看到蜘蛛壹動不動地趴在他之前坐的位置。
　　“怎麽，之前批評妳浪費，妳還不服氣？”
　　觸肢輕微晃動了壹下。
　　“行了，妳喜歡這妳就呆著吧，我洗澡去了。”
　　姜遊吧檸檬茶的瓶子放在茶幾上，他走進了洗手間。
　　蜘蛛爬在他的手機上。
　　手機屏上的畫面不停切換著。
　　姜遊沖完澡走出來後，他聽到手機中傳出洗腦神曲：321，愛就像藍天白雲……
　　上滑，又來壹首神曲：狼煙風沙口……
　　姜遊拿起手機，關了短視頻。
　　觸肢不滿地晃動了好幾下。
　　“拿妳的自己的去看。”
　　“沒電了？沒電妳不知道充嗎？”
　　姜遊嘆了口氣，他走到房間，把他的iPad拿了出來，扔到沙發上，然後再去了次臥，他蹲下身，伸長了手，從床底下摸到了iPadMini和充電線，把電插上後，他走出了次臥。
　　蜘蛛依然在刷短視頻。
　　姜遊在旁邊壹點的地方坐下。
　　拿起茶幾上的檸檬茶，喝了幾口，然後拉開茶幾的抽屜，拿出煙盒和壹只銀色的打火機，抽出壹根煙點燃，他靠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吐出壹口煙霧。
　　“妳說這個事該怎麽辦好呢，丸子醬真的很可愛啊。”
　　“那個人也真是的，非要在妳的地盤動手，這下估計唐警官又要把我劃入嫌疑人那壹邊了，妳覺得她穿警服會不會很好看？”
　　蜘蛛沒有理他。
　　壹根蛛絲從天花板上垂下，它壹邊看短視頻，壹邊蕩著秋千。
　　“妳覺得無聊麽，要不要抓幾只雌蜘蛛陪妳玩，我聽說蜘蛛交配後雌蜘蛛都會把雄蜘蛛吃掉，作為那個什麽生育的儲備能量。”
　　壹根透明的蛛絲落在姜遊的臉上。
　　姜遊用手拿開了。
　　“要不我也給妳拍個短視頻放上去，說不定妳能成為網紅蜘蛛呢，以後我就是妳經紀人怎麽樣？合影兩百塊，蜘蛛絲壹小截賣壹千，說不定還可以代言什麽昆蟲店，給淘寶店做做模特，我躺著賺錢的日子，指日可待呀。”
　　壹團蛛絲砸在姜遊的臉上。
　　姜遊抓了下來，幾根眉毛被扯下了，他又吸了口煙，然後把煙在煙灰缸中掐滅。
　　他站了起來。
　　“我去睡覺了，妳別玩太晚。”
　　他走進臥室，往床上壹躺，拉了壹角被子蓋住肚皮。
　　燈暗下。
　　很快，他睡了過去。
　　唐不甜坐在出租車上，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接到了季鋒的電話。
　　“劉勇死了。”
　　“我馬上過來。”唐不甜掛了電話。
　　劉勇還未被移送到監獄。
　　唐不甜和司機說：“去毓水看守所。”
　　“小姑娘，這麽晚了，去看守所做什麽？現在不是探視時間。”
　　唐不甜沒有回答。
　　司機看了唐不甜壹眼，方向盤打了壹個轉，汽車向毓水看守所的方向駛去。
　　二十多分鐘後，唐不甜下了車。
　　季鋒在看守所的門口等著她。
　　“怎麽回事？”唐不甜問。
　　“睡覺的時間到了後，和他壹個監室的犯人發現他坐那壹動不動的，碰了他壹下後他就倒下了，沒有了呼吸。”
　　唐不甜走進了看守所的大門。劉勇的屍體放置在壹間空著的房間中。
　　唐不甜走了進去。
　　她盯著屍體看了幾秒。
　　已經完全認不出是劉勇了。
　　皮膚青黑，幹癟，薄薄的貼在骨架上，像是被抽空了精氣血肉壹般。
　　“妳看出什麽了？”季鋒問。
　　“送解剖中心吧。”
　　季鋒猶豫了壹下，他問：“是不是，那個……”
　　“嗯。”
　　唐不甜轉過身，她向外走去。
　　“唐不甜，”季鋒跟了出去，快走幾步追上了她，他稍稍壓低了聲音，“劉勇之前是明星企業家，這個案子外界都很關註，他妻子在幫他各種活動，他這麽死在看守所裏面，說不準會鬧出什麽風波來。”
　　“我又不能讓他活過來，”唐不甜停下腳步，她轉頭看著季鋒，“等法醫的結論吧。”
　　“這也是特科經手的案子。”
　　“監室不關燈，24小時監控，只要看守所壹切按規章制度來，他妻子再鬧騰也沒用。”
　　季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黃西婷那裏，我讓壹個女警和她壹起……”
　　“不用，那個人已經死了。”
　　季鋒皺了壹下眉毛，“什麽意思？”
　　“劉勇背後的人，陰物的主人，他控制了劉勇的命線。他死了，所以劉勇也活不了。”
　　季鋒試探著問：“是妳出的手嗎？”
　　唐不甜搖了搖頭，“不是。我會寫報告，向上面匯報我的判斷。”
　　季鋒稍稍松了口氣，“會是誰殺了他呢？”
　　唐不甜抿了抿嘴，她的眼前浮現出了壹個微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