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特產

　　“妳們在玩誰先眨眼誰先輸的遊戲麽？”姜遊走到櫃臺邊，抽出壹張抽紙，拿下眼鏡擦了擦鏡片，“我剛才睡著了，沒看手機，姜末同學，妳會唱小蜘蛛嗎？”
　　姜末從椅子上跳下，壹晃壹晃地走上了樓。
　　外面的天色微暗，蘇毅走到門邊敲了敲，“小姜，今天就到這裏，我們走了啊？”
　　姜遊往前走了兩步，“快回去吧，馬上就天黑了。”
　　看著施工隊離開後，姜遊走回長桌邊，“平時壹個都不來，今天我就想壹個人坐著看看小說發發呆，結果壹個個都來了。”
　　唐不甜問：“誰來了？”
　　“徐老頭，讓我周末去他家下棋，還有劉博洋。”
　　“下棋？”
　　“是啊，”姜遊雙手交疊趴在長桌上，“這個徐老頭挺好玩的，每次都說自己長棋了，結果每次都是復盤勝。”
　　“復盤勝是什麽？”
　　“就是復盤的時候說，哎呀，我這裏原本是想如何如何，這樣……”姜遊說著笑了出來，“挺好玩的。”
　　“那妳呢？”
　　“我？我下的都是養生棋，”姜遊停頓了壹下，又追加說：“現在智能AI太厲害啦，現在網上下棋妳知道麽，比的不是棋力了，而是機器性能，也算推動了壹番臺式機的銷售了，小雅同學，現在幾點了？”
　　小雅同學：現在是下午17點25分。
　　姜遊看著唐不甜，“怎麽樣，我新買的智能音箱好玩吧？”
　　“剛才我想上樓，或者給妳打電話。”
　　“然後呢？”
　　“他突然站在樓梯口。施工隊不在的話，他會殺了我。”唐不甜平靜地陳述。
　　“他想殺個人才不會管外面有沒有人，”姜遊站直了身體，“剛才我有點腦仁疼，他估計怕妳吵我睡覺，妳說我會不會腦子出問題了，我覺得我要去做個腦部CT或者核磁共振什麽的檢查下，或者買點核桃之類的補補，妳想喝點什麽？有荔枝和水蜜桃味的汽水，妳要哪個？”
　　“荔枝。”
　　“冰的還是不冰的？”
　　“不冰的。”
　　姜遊走到廚房，他打開冰箱拿出壹瓶冰可樂，壹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在從墻邊的箱子裏拎出壹瓶荔枝汽水。
　　他走到唐不甜的對面，把汽水放在唐不甜面前，“他只是有點兇，平時有人踩壞他的網他也就自己生生悶氣，妳看文化街附近，這些年的治安多好？”
　　“三個月前，有反社會分子在街上壹間店鋪的院子中灑汽油放火，店鋪老板重傷，直接間接經濟損失達到數萬元。”
　　姜遊換了話題，“羅成圓，妳知道這個人麽？”
　　“他是誰？”
　　“妳應該感謝他。”
　　“他？羅成圓？”
　　“不，姜末。”
　　唐不甜疑惑地看著姜遊。
　　“妳仔細想想，羅成圓的做事風格。他把劉勇引上鉤，壞事都是劉勇幹的，等到耙子公司引起妳們註意了，他就把耙子的資產轉移，把劉勇扔給妳們當戰利品。兩邊都有好處拿，他隱在幕後多安全？”
　　“我，是個意外，”姜遊指了指自己，“妳是要試探我，才提早了對劉勇動手的時間，但從他的角度，不太可能相信我是意外，我又……”
　　“妳又什麽？”唐不甜抓住了重點。
　　“我又對種花弄草有點執念，所以那天妳來找我，他出手試探，於是更大的意外出現了。”
　　姜遊走到門邊，他深呼吸了壹下，“妳有沒有覺得這裏的空氣變好了？”
　　唐不甜跟著走了過去。
　　風吹著樟樹苗的葉子。
　　“沒有。”
　　“晚飯想吃啥？”
　　“酸辣粉。”
　　姜遊扭頭看了唐不甜壹眼，“哪家？”
　　“都可以，叫外賣吧。我想聽妳繼續說。”
　　“說完了啊，妳聽聽就聽聽了，別當真。”
　　“什麽意思？”
　　“我就純粹從經驗角度猜壹猜，和寫小說差不多，妳呢，作為壹名人民警察，記得要用證據說話。”
　　姜遊轉身走了回去，他找出手機，“附近的確有家酸辣粉味道不錯，我經常點，找到了，還要別的嗎？我再來兩個肉夾饃，妳要嗎？”
　　“要壹個。”
　　姜遊下了單。
　　“所以這個羅成圓意外出事後，他們的計劃被打亂了，他是6月8日死的，他要還在，123雖然有先發優勢，小淘氣未必……”
　　他走到櫃臺邊，把糖碗拿到桌上，挑了壹顆巧克力糖剝開，壹邊咀嚼壹邊含糊著說：“秋天適合吃甜食啊，”他再次打開外賣軟件，“壹人壹塊巧克力蛋糕？再來壹杯檸檬紅茶解解膩？”
　　唐不甜評估了壹下自己的食量，她說：“好。”
　　“這就解釋了為啥雷瑤和蔣雲憲那麽蠢了，聰明的領路人不在了。”
　　“按照妳說的，他們應該讓專業人才來管理公司，他們為什麽不這麽做？”
　　“專業人才？專業經理人？”姜遊放下手機，“真正有才能的，智商必然不低，進去後肯定會發現這家公司不對勁，絕對壹個比壹個跑的快。而且……”
　　“什麽？”
　　姜遊定定地看著唐不甜，“妳下山前，把山下的人當人了嗎？”
　　“凡人。”唐不甜承認了。
　　“妳得感謝夏夏。”
　　“是的。”
　　“所以他們也是這樣。蔣雲憲還有雷瑤，他們不甘心去做普通人的打手的，甚至壓根聽不進普通人的建議，那麽他們的手下，那些普通人，肯定就是上壹天班敲壹天鐘，每個季度想辦法糊弄壹下KPI，公司前途和他們沒關系，就算倒閉了也就是換個公司的事。”
　　姜遊看著唐不甜，“妳說，妳是不是應該感謝姜末？”
　　唐不甜猶豫了壹下，“是，是的。”
　　姜遊笑瞇瞇地看著她，“他下月生日，妳準備送什麽禮物給他？”
　　“禮物？”
　　“隨便送點，心意到了就行，比如山上的特產，或者采點花花草草給我種院子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