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愜意

　　唐不甜把珠子遞回給姜遊，她問：“它有什麽用？”
　　“彈珠？乒乓球？”姜遊把珠子往前壹扔，碰在墻上後珠子彈了回來，他伸手抓住了，“怎麽樣，好玩吧？”
　　他再次把珠子扔出去的時候，壹把木刀截住了珠子，木刀往前壹拍，珠子嗖地壹下飛了出去，甚至還帶著殘影。
　　眼看著珠子就要砸進墻裏了，木刀從唐不甜手中飛出，卡在珠子碰到墻壁的前壹瞬，攔住了，又拍了回來。
　　“還能裝裝鬼魂之類的，可能能保鮮？不懂這些，”姜遊把瓷盤放在腿上，他打開可樂，倒在了壹次性紙杯裏，拿起喝了壹口，“還是可樂瓶好，低調，方便，實用。”
　　他看著唐不甜把珠子當乒乓球玩出了花來。
　　壹對蝴蝶從花間飛出，翅膀被陽光照透了，帶著光的輪廓飛舞著，交錯著。
　　姜遊把杯子放回桌上，瞥見了從裙擺下露出的壹截白潤的小腿。
　　“剛才管諾來了。”
　　唐不甜側頭看著姜遊。
　　姜遊稍稍擡頭，他問：“在那小世界裏，我回來找妳們前，發生了什麽？”
　　唐不甜伸手，抓住了還在滴溜溜快速轉動的珠子，“莊澤坤想走，管諾拒絕了。”
　　“他打算往哪走？”
　　“他讓管諾算方位，想利用那截樹枝的能量，”唐不甜想了想，“大概是這樣。”
　　“既不厚道，又不靠譜。”姜遊評價說。
　　“妳生氣嗎？”
　　“也在意料中吧，”姜遊用勺子挖了壹大勺冰淇淋吞下，“我是不是應該生氣，然後記恨在心，下次再在外面遇到了，果斷的下黑手，把他留那，還有他那些下屬，都留那，或者幹脆殺了，管諾要懷疑的話，也得先下手為強，”他轉頭看唐不甜，“是不是有點刺激？”
　　“我會狠狠地揍他三頓。”唐不甜說。
　　姜遊笑了，“行啦，我也就瞎說說的，我要有這行動力，”他想了下，“我這明信片生意應該能做到海外去了。”
　　他又喝了口可樂，“妳要贏他，還是差不少的，我這個月反正不營業，妳來，我讓姜末給妳做個特訓，妳練個大招出來，出其不意的，把他揍成個豬頭，然後拍照給我，我裱起來掛特科辦公室墻上。”
　　“好。”唐不甜立刻同意了。
　　“我兒子最近玩的那個遊戲，放大招的時候，滿屏幕都是特效和慢鏡頭，好帥的。”
　　姜遊吃完了他的冰淇淋，他把盤子放在壹邊，拿起草莓奶霜，從桶裏摸出了盒雞塊，壹口飲料，壹口雞塊，十分愜意。
　　唐不甜看著盤子裏有些化了的冰淇淋，她努力地又吃了幾口，然後說：“回來後，我感覺不到那道劍意了，能夠斬斷意義的那道劍意。”
　　“被規則掩蓋住了嘛。”
　　“怎樣才能重新感覺到？”唐不甜問。
　　“最簡單的，回山上，”姜遊吃完了幾塊，他從桌上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和嘴，他轉過頭，對上了唐不甜的視線，“我其實有點意外的。”
　　“什麽？”
　　“妳留下來。”
　　“我有記憶的時候，就生活在山上，山上的壹切對我來說是理所應當，我可以去了解外面，如果我想的話，但是我們不會這麽想，因為外面就是外面，山上就是山上，我只用專心修煉，其余的事，不用我想也不用我管。”
　　“我明白的。”
　　“我回去了的話，他們再算計我，我怎麽辦？”唐不甜看著花叢裏互相追逐著的蝴蝶，“山上以強者為尊，我還不夠強。”
　　“可是現在妳想領悟那道劍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回山上了。”姜遊看著唐不甜，鏡片後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知道之前我已經做決定了。”
　　“可以後悔的嘛。”
　　“我是劍修。”
　　姜遊笑了壹下，“妳看，我們這裏，生者世界，主世界，靈氣稀薄。而山上，靈氣充沛，生存著傳說中的靈植靈獸，為什麽？”
　　“山上曾經是仙人秘境。”
　　“說明山上跟不上時代了。”姜遊糾正了唐不甜。
　　唐不甜疑惑地看著姜遊。
　　“壹代版本壹代神，老版本裏的神器，在新版本裏也許還能用，可能還保留著壹些發光特效，但是它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收藏價值大於實用價值，”姜遊摸了摸肚子，“吃撐了，有點難受，家裏應該備點健胃消食片的。”
　　他朝後躺了下去。
　　“妳在說修煉沒有意義嗎？”
　　“這倒不是，唐小甜，意義是人賦予的，老版本的遊戲，只要還有壹個玩家在玩，它就有意義，過去的規則部分被弱化，部分被無效化只有特殊的場景才能被調用和解析，但它只要在，有壹天被壹個人重新賦予意義，它就能在新的規則裏重生，在山上，妳領悟的只是它過去的意義，在這裏，如果妳能掌握它的話，它的意義就是妳賦予的了。”
　　他停頓了壹下，“當然，這是噩夢難度了，”他側頭笑瞇瞇地看著唐不甜，“那時候，妳再去山上，壹刀過去，壹個山頭，我喜歡那種放大招的時候武器巨大化的特效，特別的霸氣，到時候妳就叫唐霸甜吧。”
　　“我叫唐不甜。”
　　“去給我買個消食片，晚飯妳想吃什麽？”
　　有壹男壹女走到了文峰路上。
　　唐不甜手中的珠子突然變熱了，姜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怎麽了？”唐不甜問。
　　“有生意了。”
　　方文松和老蔡的外甥女從院子門邊走過。
　　“但我不太想理，我兒子以後壹定是跨國集團老總。”
　　唐不甜感覺到光線暗了下去。
　　地面的陰影中，慢慢地站起壹個人影，是壹個女人，長發，有些漂亮。
　　……
　　林昱坐在車的後座上。
　　黑色的擋板將他和車前部隔開。
　　兩邊車窗都是黑色的，從裏往外看去，什麽都看不到。
　　他身邊坐著壹個中年女子，上車前，她自我介紹說她叫吳雨嵐，是莊澤坤的下屬。她在他手上戴上了壹個金屬手環。
　　戴上後，他感覺到周圍的世界壹下變得不壹樣了，五感變得遲鈍了，身體也似乎變得沈重了。
　　他漸漸得有些昏沈。
　　車身輕微地顛簸著，他壹邊數著數著數字，壹邊努力得讓自己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