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試探

　　楊萱醒來後，拿到手機的第壹時間就自拍了壹張照片發微博，向關心她的人報平安。
　　姜遊特別關註了她。
　　楊萱發微博的通知從手機屏幕上跳了出來。
　　“剛才那和尚挺厲害的嘛，”姜遊壹邊點開微博，壹邊說：“這麽快就醒了，氣色看上去也不錯。”
　　他點了壹個贊，並轉發配以若幹鮮花愛心表情。
　　楊萱看到評論區出現了壹個有點眼熟的帳號——回憶腹肌小花農。
　　姜遊的帳號。
　　她摸了摸臉頰，打開微信。通過了姜遊的好友申請，發了個二百塊的紅包過去。
　　下壹秒，她就看到姜遊領取了她的紅包。
　　並看到姜遊發來了壹行文字：歡迎下次繼續光臨。
　　她再也不會光臨的！
　　她猶豫了壹下，沒有刪好友。
　　唐不甜向姜遊介紹弘真說：“弘真法師悟性很好，佛門對他的期望很高。”
　　“那回頭我去拿我的小獨角獸的時候，多問他買幾張平安符。”
　　“妳要去看她嗎？”唐不甜問。
　　姜遊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他看著唐不甜的眼睛，“在山上，真的可以什麽都不用想嗎？”
　　唐不甜沒有回避姜遊的審視，“有資源，就可以。”
　　“什麽級別的資源？”姜遊追問。
　　唐不甜猶豫了壹下，她回答了：“天材地寶。”
　　“量管飽嗎？”
　　唐不甜稍稍垂下眼睛。
　　“對了，姜末出院沒？他也在六明呢。”
　　“應該還沒有，妳要去看他？”
　　“是啊，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送回去的嘛。”
　　唐不甜拿出手機，細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幾分鐘後她說：“轉到普通病房了，妳隨時可以去探視。”
　　姜遊低頭看了看他T恤上的油漬，“那行，剛好吃飽了散散步。我上去換件衣服，壹起去？”
　　“好。”唐不甜答應了。
　　她看著姜遊走到樓梯前，她聽到他問：“我們現在算是初步達成合作意向了對吧？”
　　室內的燈光似乎壹下子亮了起來。
　　她說：“對。”
　　姜遊換了壹件紅黑條紋T恤，走下樓後，他去廚房拿了壹個樂扣樂扣盒子，把吃剩下的幾塊豬手裝了進去，扣上個蓋子後，他把盒子放進挎包裏，把包掛在了肩膀上。
　　他走到門前，發現唐不甜依然坐在長桌邊，似乎在思考什麽。
　　他對著她招了招手，“走吧，發什麽楞呢？”
　　“我在想妳的話。”
　　“什麽話？”
　　“為我量身定做的魚餌。”
　　姜遊走回到唐不甜身邊，他上下打量著她，“按妳的條件，要量身定做呢，怎麽樣也得是小鮮肉，霸道總裁那壹款的。”
　　“什麽意思？”唐不甜稍稍仰起頭看著姜遊。
　　“哪個想不開的會為妳定制壹個中年死肥宅？”
　　唐不甜看了看姜遊的肚腩，又看了看他的圓臉，她認同了：“的確不會。”
　　“餵，妳這個眼神是在歧視我吧？”
　　唐不甜抿了抿嘴，“沒有。”
　　她站了起來，擡腿邁步向前快步走出了店門。
　　姜遊跟在她身後，他鎖了門，轉身看到唐不甜走到石榴樹邊。
　　“下次妳來的時候，估計秋千就裝上了。”
　　“我就是最強的，這壹代。”唐不甜轉過身。她的眼睛中浮動著壹層暗光。
　　“那妳怎麽會失敗的？”
　　“他們調整了考核規則。”
　　“妳沒申訴？”
　　“那時，”少女的聲音漸漸轉低，“那時我以為我做的不夠好。”
　　姜遊走到唐不甜的身前，“下山了也不錯。”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妳準備怎麽拿回？”
　　“借助他們。”
　　“蠢啊。”姜遊感慨著。
　　“什麽？”
　　夜風吹動著少女的頭發。
　　“來來來，我們坐下來談。”姜遊看了她壹眼，然後向東邊的休息區走去。
　　唐不甜猶豫了壹下，跟著走了過去。
　　“這才為妳量身定制的圈套吶，”姜遊窩進了軟椅子中，“妳不去搞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把妳弄下山，心心念念的只是回山上，蠢的不可救藥了。他們能趕妳壹次，就能趕妳第二次，妳想不明白嗎？”
　　木刀從唐不甜的手中飛出，刀尖指在姜遊的眉心處。
　　姜遊看著唐不甜，“妳壹共要在山下呆幾年？”
　　“五年。”
　　“又要讀書，又要忙特科的事，妳還剩多少修煉的時間？”
　　“時間不是問題。”
　　“資源嗎？”
　　唐不甜點了點頭。
　　“那妳就等於丟了這五年時間，等妳再上山，妳還會是最強的嗎？”
　　唐不甜沈默了，她在另壹只軟椅上坐下，木刀飛回她的手中。
　　“對。”
　　“夏夏幫妳跳過了第壹層的陷阱，”姜遊把手伸進挎包中翻了翻，他抓出了幾顆水果糖，扔給了唐不甜壹顆後，他撕開包裝紙，“要不是她，或許下山這五年，除了必須要出面的事，其他時間妳都窩在屋裏修煉了。”
　　“我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唐不甜承認了。
　　“因為夏夏，妳開始正兒八經的學習，還有工作，和人打交道多了，妳發現了他們的意圖，發現了妳們這些修煉者之間的真正關系。”
　　“對。”
　　“於是妳寄希望於，五年後，他們會幫妳施壓，讓他們不得不把資源給妳？”
　　“對。”
　　姜遊註意到唐不甜繃緊的脊背。
　　他稍稍坐直了壹些，“這是第二層陷阱。”
　　唐不甜側過頭，“我不明白。”
　　“妳是劍修，按照我的理解，就是人形核武器，在降妖伏魔祈福驅靈方面比較差是吧？”
　　“可以學，但學的太雜會影響到我的根基。”
　　“這就是了麽，妳意識到特科的價值，他們就不知道了麽？當妳決定認真工作的時候，妳就面臨著，是多學壹點旁門左道，還是事事都去請教專業人士的問題了。多學旁門左道，會影響妳的根基，五年後，就算有他們，妳還是歇菜。請教‘專業人事’的話，會顯得妳很沒用，五年後，根本不會有人幫妳和山上的人懟。”
　　唐不甜撕開了糖紙，甜蜜的味道在她的舌尖泛開，“那我該怎麽辦？”